【暗夜暖情】（8）

    2020年10月17日

    那段時間，吳默村的日子過得好煎熬。

    以前也是一個人過，每一天都好像有很多事情在忙，家基本上就像是一間旅

    館，回去后，洗洗就睡。而今，他興致索然，生活一下子變得空曠冷清。移民他

    當(dāng)然不會去，拿慣手術(shù)刀的手，怎么可能去洗盤子。而不去，也就意味著這個世

    界上曾經(jīng)和他最親的兩個人，就要離他遠(yuǎn)去，從此以后和他遠(yuǎn)隔重洋。

    與章秀文的夫妻關(guān)系雖說早已名存實亡，但還是有著親人般的糾葛和惦念。

    更別說另一個人的身上，繼承著他一半的基因。對好多已屆中年的人來說，這種

    傳承幾乎是他們?nèi)康募耐小?/br>
    煎熬的日子當(dāng)然難過。一個人的夜晚，感覺已經(jīng)過了好長時間，一看，時針

    才僅僅挪動了一小步。而回首望去的時候，又總是感慨時光飛逝。一周，一個月

    ，甚至一年，都已經(jīng)倏忽而過。

    當(dāng)天正是2012年的最后一天。世界沒有如古人預(yù)計的那樣滅亡，地球仍

    然如常轉(zhuǎn)動，人類的悲喜劇仍然循環(huán)往復(fù)的上演著。

    到傍晚的時候，醫(yī)生，護士，病人都已經(jīng)變得稀稀落落。吳默村一個人坐在

    辦公室中，從他開始避開喧囂，手機鈴聲就不再像以前那樣，不斷的響起。

    對于自然界來說，這一天與前一天和后一天沒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慣常的日

    出日落而已?？墒牵蝗祟惿鐣藶榈刈錾狭藰?biāo)記之后，這一天就變得特別，被

    賦予了一種特殊的意義甚至屬性。在這一天，吳默村不想再一個人冷冷地煎熬，

    他翻動著手機，思量良久，最后還是給那個有著熱熱的蛋花湯屬性的人發(fā)了一條

    邀飯短信。

    幾乎馬上就收到了反饋，而且毫不矜持，不是回復(fù)的信息，電話直接就打過

    來了。

    背景里一片熱鬧嘈雜的聲音，一聽就是在菜市場。江妍的聲音聽上去興奮，

    爽朗，你過來接我吧，我正在買菜，我同宿舍的都出去了，今天我請你上我那兒

    涮火鍋。

    就這么簡單？吳默村躊躇良久的事兒，感覺「啪」的一下就解決了。他受到

    江妍興奮聲音的感染，也變得高興。是呀，邀飯本來就應(yīng)該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情，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復(fù)雜了？

    可是，事情還是變得復(fù)雜了。等吳默村接上江妍，來到她的宿舍樓下，發(fā)現(xiàn)

    他們工廠的宿舍樓是一幢扁扁長長的老舊的三層樓房。江妍的宿舍在三層中部。

    樓房的一側(cè)是宿舍，另一側(cè)是長長的走廊 露臺。走廊上堆放著拖布，掛著水桶

    ······各式各樣，顏色各異的生活物品。只在宿舍樓的兩側(cè)，各有一個露

    天的樓梯。吳默村可以想見，每一層大概各有男女廁所一間。

    剛停好車，江妍就輕快的跳下去，彎腰在車后側(cè)整理后座上剛買的物品。吳

    默村躊躇著，扭頭說，那個······要不還是去我那兒吧，我剛想起來，前

    幾天別人還送給我兩瓶挺好的紅酒。

    江妍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看著食品袋，原本愉快的上揚著的嘴角松了下來。她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吳默村，發(fā)現(xiàn)了他的期待和不安。深吸一口氣，江妍緊

    緊地抿了一下嘴角，好似把這一口氣也咽回到了肚子里。然后輕聲問道，你那兒

    涮鍋的東西都有嗎？

    電涮鍋應(yīng)該是有的。

    芝麻醬那些調(diào)料呢？

    這個······我不知道。此時這個中年男人，全沒有了坐在專家門診時

    的那種果斷自信的風(fēng)采，倒讓人感到心痛。

    沒事，你不用管了。那······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上去拿些東西。

    好。男人放下心來，舒服地靠回到座椅上。內(nèi)心中隱約地感到，這樣一來，

    所謂簡單的約飯，其意義恐怕已經(jīng)變得豐富了。

    江妍用的時間比僅僅上樓取個調(diào)料的時間要長一些。下來時整個人都煥然一

    新。厚實的淺藍(lán)色牛仔夾克，領(lǐng)口和折起的袖口處裝飾著的暖暖的乳白色毛絨，

    里面是一件寬松的紅色套頭針織毛衣，下身是同樣淺藍(lán)色的牛仔褲，褲腳折起來

    ，顯得神采飛揚。手臂上挎著一個大大的粗布包，鼓鼓的，看樣子里面沒少裝東

    西。

    走過來時，低著頭，臉色緋紅，可以明顯看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拉開后車門

    ，把東西放到后座上，再打開前門，坐到副駕駛位，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

    吳默村暗暗地感到好笑，同時內(nèi)心中好像被輕柔地?fù)軇恿艘幌拢瑥纳囝^根處

    泛出了一股甜。他也沒有說話，發(fā)動汽車，腳下似乎都舍不得用力給油，小車輕

    緩地劃出了停車場。

    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聚在一起。隨著熟悉程度的增加，雙方都輕松了不少。江妍脫

    下牛仔外套，穿著紅色針織毛衣，在客廳和廚房之間忙活著。在她青春身體的帶

    動下，房間內(nèi)的空氣似乎也隨著歡快地流動。吳默村也沒閑著，忙忙活活的做著

    一些可有可無的工作。

    一個人時多是用的茶幾，客廳的餐桌上已積了一層灰。江妍沒有征求吳默村

    的意見，直接就把餐桌清理了出來。現(xiàn)在，上面已經(jīng)擺上了電涮鍋和一盤盤的涮

    rou和青菜。

    地~址~發(fā)~布~頁~：、2·u·2·u·2·u、

    兩人相對而坐。涮鍋冒著熱氣，紅白相間，排列整齊的rou片和滴著水珠，顏

    色翠綠的青菜，一切都讓人感到心中踏實。在醒酒器里顏色深沉的紅酒映襯下，

    身著紅色針織毛衣的江妍，讓人到中年的吳默村感受到了一種懷舊般的溫暖感覺。

    兩個人都眼睛閃亮，對面前的美食充滿了期待。江妍好奇地打量著那個線條

    優(yōu)雅的醒酒器，對于器物的喜愛超過了對于吳默村所說的「挺好的」紅酒的喜愛。

    兩個人話都不多，是一種親切自然的氣氛。隨便聊到的，大多是有關(guān)他們少

    年時的淳樸和「傻」——帶著一種甜蜜的感傷，或是青年時的奮斗和向往——帶

    著一點痛惜。之所以講到這些，大概是因為只有這個時期才是真實的自己，還沒

    有披上盔甲。人生可能是沒有幾個瞬間，或者是很慶幸可以有一個對象，愿意向

    對方講述這個青澀的自己。

    至于那兩瓶紅酒好在那里，兩個人都說不出來什么。吳默村解釋說紅酒應(yīng)該

    能喝出來果香和花香，甚至植物的香味。江妍吃一口菜，再喝一口酒，看到吳默

    村還在專注地等著她的品鑒結(jié)果，于是滿不在乎地說，我覺得是rou香。

    差一點沒把嘴里的東西噴出來，吳默村哈哈大笑。他發(fā)現(xiàn)和這個女孩在一起

    ，好多事情都變得簡單。許多以前他很糾結(jié)的事物，都因為這個女孩的率真，被

    撕下了那層虛偽的光環(huán)。就像現(xiàn)在，有rou香，享受就好了唄。

    這樣的氛圍下，兩瓶紅酒都喝光了。當(dāng)然，吳默村喝了大半。他發(fā)現(xiàn)自己處

    于一種愉悅的微醺狀態(tài)之中。從江妍紅撲撲的的臉蛋，時而拉長了尾音的甜膩的

    聲音，估計她也處于與他相同的狀況。

    簡單的收拾之后，兩人移到沙發(fā)。吳默村泡了一壺玄米茶。暖暖的米的焦香

    味道讓人感到一種幸福的安寧，以及一種酒后的昏沉。

    因為室內(nèi)涮鍋的熱氣，吳默村把客廳和陽臺之間隔斷的小窗開了一個。這樣

    ，掛在陽臺上的貝殼風(fēng)鈴發(fā)出的清脆悠揚的聲音，不時地透過小窗，清晰地傳進

    室內(nèi)，在新年前夜的夜晚，竟制造出一種「鳥鳴山更幽」的意境。

    兩個人在沙發(fā)上靠在一起，對面開著的電視處于靜音狀態(tài)，里面正上演著燈

    光絢爛的新年晚會。兩個人不時地互相摩挲一下對方，胳膊，大腿，后背，頭發(fā)。都不是關(guān)鍵的性敏感地帶，透露出的是一種相互珍惜的感覺。

    遇到廣告，江妍有時會可有可無地?fù)Q個臺。同樣也是新年晚會，里面的演員

    們服裝靚麗，熱情洋溢。兩人時而默契地相視一笑，這時吳默村會輕吻一下江妍

    ，幾次之后，江妍也開始主動的輕吻男人。

    情緒在慢慢地堆積。終于，吳默村的親吻加上了力道。他用力吻住了江妍的

    雙唇，舌頭探過去，在江妍微闔的雙齒間撬動。

    只一撬，貝齒就讓開了通路。吳默村就碰上了一個輕滑的舌尖。那舌尖像是

    怕被燙到似的，稍一接觸就彈開了。

    吳默村的舌頭在女孩甜絲絲的口腔中追逐著。把那個小巧的舌尖逼到角落里

    后，粗魯?shù)貕荷先?，然后肆意地糾纏，挑動。

    緊緊地吻在一起的雙唇一直沒有分開。兩個人長長地?fù)Q了一口氣，接著男人

    用力，把那個甜蜜的舌尖吸了過來，并用牙齒輕輕地咬住。

    仿佛這就是人間至味兒，吳默村細(xì)細(xì)地把這個小巧的舌尖都輕輕咬了一遍，

    舌頭也跟著轉(zhuǎn)著圈，完完全全地把她品嘗了一遍。

    江妍這時候已經(jīng)軟掉了。剛剛還微微卷起，努力前探的舌尖松松地放平了。

    曾經(jīng)啜起熱吻的雙唇這時以一種任人蹂躪的姿態(tài)張開著，顯示著飽滿的性感。肩

    膀也松軟了，身體沉沉地陷在沙發(fā)里，同時又好像是全無重量，眩暈著升起。

    吳默村一只手在后面抱著她，另一只手已經(jīng)伸到她的毛衣下面，捂上了江妍

    尖尖地挺起的rufang。

    從第一次接觸的經(jīng)驗，吳默村已經(jīng)知道了江妍rutou的敏感。此時他只是用他

    熱熱的手掌，輪換著推擠，壓迫，緊握著這兩只受驚的小兔子。

    江妍沒一點聲音，好像是全部的精力都被用來保證自己還能夠順暢的呼吸。

    身體的深處似有一股熱泉在翻騰著向外涌動。

    等吳默村終于

    放開了她，江妍仍呆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恢復(fù)了精神。她靜

    靜地靠到吳默村身上，伸手，放在男人的襠部，隔著褲子，輕輕地按揉著那里的

    鼓脹和堅硬。這與其說是挑逗，不如說是安慰和安撫來的更為準(zhǔn)確。

    吳默村輕聲說，咱們?nèi)ゴ采习伞?/br>
    江妍先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后又說，那我要先洗一洗。

    吳默村順著江妍的目光，看到她帶過來的那個粗布包，和其他東西一起，還

    放在廚房門口的地上。知道她來時，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也進一步明白了上一次江

    妍回去后，給他發(fā)過來的那幾段語音的含義。

    和吳默村進到臥房后，江妍才發(fā)現(xiàn)主臥還單獨有一個衛(wèi)生間，里面那個玻璃

    淋浴房，看上去相當(dāng)高級。吳默村馬馬虎虎地洗漱一下就出來了。他從后面抱住

    正在床邊翻著自己布包的江妍，雙手繞到前面，在江妍的胸部攪擾。江妍的呼吸

    已變得急促，因為現(xiàn)在可以明顯感到一個yingying的東西，在自己的臀縫處頂著。等

    這手又要往下去的時候，她努力掙扎著，強迫自己阻擋住，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捧著

    吳默村的雙頰，快速地吻了一下，接著用那種nongnong的甜蜜語氣說，先別急，再稍

    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