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
人……”夏如溪翻了個白眼,“人家不得嫌棄死你。摳門也沒有這樣的。再說了,你拿走了我用什么。”但是她很快就覺出了不對勁?!?/br> 等等,剛才哥哥說把人欺負的有點狠了…… 這個欺負是怎么說? 不知怎么的,夏如溪先想到的就是哥哥占了人家便宜,把人家摁在床上狠狠地欺負。 不對不對,哥哥都沒買房,他哪來的機會在床上欺負人家。 但是……沒買房可以租房啊,沒租房可以去酒店啊! 帶著自己得出的結(jié)論,夏如溪開始打量夏源,她發(fā)現(xiàn)哥哥脖子上好像有被撓的痕跡,那個紅色的…… 怎么越看越像指甲撓出來結(jié)的痂? “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嗯……哥!你怎么走了!回來!”夏如溪還在考慮怎么措辭的時候,察覺出她的意圖的夏源放下口紅就走了。 進到酒店一樓的宴會廳,夏如溪立刻就成了全場所有人的焦點,不管是父親這一輩的長輩,還是鄭恒這些同輩,看到她全都挪不開眼。 金色的禮服,襯的人十分嫵媚的大波浪,還有她那飽滿的紅唇,站在那兒渾身上下就是倆字。 尤物 正在跟醫(yī)院院長說話喝酒的林雋也看到了夏如溪。 第一眼,驚艷。 第二眼,失落。 看來她是真的不喜歡自己,恐怕自己昨天給她買的那雙高跟鞋一斤進垃圾桶了吧。 稍有失望的林雋借著低頭喝雞尾酒掩蓋了自己的失落,他繼續(xù)與院長聊醫(yī)院分院建設(shè)與設(shè)備采購的事。 畢竟再難過也得掙錢! 夏如溪也很快在年會上找到了自己的朋友,今天依舊穿著高腰禮服的瑤瑤。 她比之前看起來胖了一點,而且夏如溪說不清牟瑤是胖在哪兒,就是單純的覺得,牟瑤好像整個人變的暄軟了。 就像清林館白案做的員工餐里的大白饅頭一樣。 “如溪,今天我哥和我嫂子來,你說我要不要過去跟他服個軟?畢竟他把我的貨停了?!?/br> 其實牟煜也不是真的生meimei的氣,是老媽病好之后生氣meimei,所以一哭二鬧叁上吊的要求自己把集團免費調(diào)撥給牟瑤的貨全都停了,以此來教訓(xùn)教訓(xùn)meimei。 這就讓牟瑤一下子增加了許多成本,本來她就是靠著自家水產(chǎn)集團的免費供貨降低成本,但是現(xiàn)在親哥不給供貨,她只能自己去找,而且現(xiàn)在生意又難做,成本高了,利潤還是那些,到手的錢就少了很多。 “服啊,”對于牟瑤之前白嫖親哥貨的行為,夏如溪最清楚不過,“誰跟錢過不去!” “可是我……”牟瑤想想就覺得不甘心,初二那年父親去世,從那以后家里就一直都是哥哥頂著,也是那時候開始,哥哥對自己的管教越來越嚴厲。 如果哥哥知道自己現(xiàn)在干的事,牟瑤認真盤算了一番后,鄭重的對夏如溪說,“如溪,等會我哥和我嫂子如果問你,你就幫我打打太極,我一時半會……還是別跟他們有牽扯了。” 夏如溪多少不太懂牟瑤的腦回路,不過這兒也不是讓她搞懂的場合,因為現(xiàn)在參加年會的人已經(jīng)到齊了,按照流程,來賓要在指定的位置坐下,聽主辦發(fā)表感言和致辭。 挨著哥哥坐下,夏如溪默默觀察著來參加年會的每一個人和座位安排,不得不說,林董事長身邊的秘書在排座位這事上應(yīng)該是熬沒了幾根頭發(fā)。 第一排是省廳市里的領(lǐng)導(dǎo),第二排是幾家重要的企業(yè),比如大姨就坐在第二排。到了第叁排,就是像牟煜這種規(guī)模差點事但是盈利不錯的。 這樣排列之后,自己和鄭恒這種二代們,已經(jīng)數(shù)不出來是在第幾排了。 只是有一點夏如溪不太滿意,為什么從她的位置看林雋會看的清清楚楚! 這秘書拍自己大少爺?shù)鸟R屁拍的也太離譜了吧。 “姐,”琳琳在旁邊輕輕碰了一下。 “怎么了?” 琳琳指指手機,夏如溪會意,打開手機一下就看到微信上的消息。 “我感覺,瑤瑤好像是懷孕了!” 夏如溪傻了。 琳琳又碰了碰她,指指肚子,又把手機橫過來指向遠處的牟瑤。 不看不要緊,看了夏如溪也覺得,牟瑤的肚子有點不正?!褪牵郧岸亲記]這么明顯??! 夏如溪決定等講話致辭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找她好好問一下,可是牟瑤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致辭講話結(jié)束后,牟瑤就不見了蹤影,去問鄭恒,鄭恒說牟瑤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琳琳和夏如溪倆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再多問。 而且接下來的舞會環(huán)節(jié)讓夏如溪沒法去打聽瑤瑤的事,之前把公司搞成花店的Kevin過來請自己跳舞,一時想不出怎么拒絕的夏如溪只能硬著頭皮跟他下了舞池。 “想不到那天夏小姐說再不聯(lián)系,就真的再也沒跟我說過話。”Kevin沒話找話。 “我的性格就是如此,”夏如溪漫不經(jīng)心的說,“說出的話就要做到?!?/br> “原來是這種?!庇喙饪吹搅蛛h在一邊與人聊天,人精的Kevin帶著夏如溪往那邊轉(zhuǎn)。 “哪一種?”不知怎的,夏如溪有點好奇異性對自己的評價。 Kevin高大的身材多少擋住了夏如溪的視線,他小聲說,“非常的堅定。這樣的性格,女人中很少見?!?/br> 夏如溪不以為意,“我還以為你會說這樣的性格不招人喜歡?!?/br> “不會,最起碼,我是喜歡的?!?/br> 其實Kevin長得并不難看,只是,怎么說,夏如溪很不喜歡ABC那種笑起來整張臉的肌rou都跟著一起動,所以她對Kevin非常的無感。 好事的鄭恒最先注意到夏如溪與別人跳舞,他推了一把林雋,“唉,不下去啊?!?/br> 林雋喝了一口酒,“不了?!?/br> 她不喜歡自己,干嘛自討沒趣。 “那你就看著你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跳舞啊?!痹捯袈湎隆hristina過來找夏源,不死心的她今天決定再試試。 鄭恒一看來了機會,也不管林雋和琳琳愿不愿意跳舞,放下酒杯推著倆人就下了舞池。 被糾纏的夏源看了舞池里的情況,就坡下驢,拉著Christina也去跳舞。 場上叁對跳的賞心悅目,讓幾家說話的長輩也忍不住閉嘴看他們跳舞。 洛明書忍不住去看跟妹夫說話的陳江遠,大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里新年舞會,她和陳江遠一直都是跳開場舞的那一對…… 也許是心意相通,陳江遠也走神想起了以前,他記得也是在下雪的晚上,洛明書時髦的穿著絲襪,腳上一雙從國外買回來的高跟鞋,毛衣配百褶絲絨半裙,艷光四射的她與寒酸的自己一起在舞池中跳舞。 不過那時候自己看起來也不能算是寒酸,畢竟身上的毛背心和西褲皮鞋是同宿舍的林恩國借給自己的。 “陳書記?陳書記?”夏檢察長見陳江遠走神沒了動靜,叫了兩聲沒反應(yīng),就以為陳江遠是在看舞池里的琳琳。 結(jié)束調(diào)查回來知道琳琳的爸爸居然是陳江遠,哪怕夏檢察長見過的風(fēng)浪再多,對這事,一時半會還是覺得離譜。 “一眨眼,琳琳長這么大了。” 場上陸陸續(xù)續(xù)有了其他跳舞的人,可是最開始的叁對還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就看到他們?nèi)孟裾f好了一樣,一起跳到中間,在一個轉(zhuǎn)圈后,夏如溪被推到了林雋面前,琳琳被夏源拽了過去,剩下Christina和Kevin倆人有些手足無措的碰了一塊。 “哥,”被夏源帶著離開舞池,琳琳找了把椅子坐下,“這樣把他們硬湊了一起,合適嗎?” 夏源一肚子壞水的笑了笑,“剛才林雋臉都跟鍋底一個色了。而且……你姐她也不愿意和那個Kevin在一塊?!?/br> 攬著她的腰,腳底下帶著她在會場里轉(zhuǎn)了兩圈,貼近的倆人并沒有全身心的關(guān)注彼此,林雋觀察著舞池里的情況,及時避開轉(zhuǎn)過來的人,免得撞到一起。 兩個人離得這么近,林雋喜歡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淡淡香味,夏如溪莫名對鼻尖那股清冷的男士香水味而心生好感。 “腳好一點了嗎?”那天在立篪資本的會議室里,林雋注意到她走路一瘸一拐。 “不好我也不會下來跳舞。”余光看到他的下巴,上面干干凈凈的,不像之前跟同欣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 不管怎么提醒,他都剃不干凈。 “那就好?!?/br> 林雋不敢垂眸往下看,如果往下看,就能看到蕩領(lǐng)下她那對飽滿的胸,隨著舞步輕移而不停的顫動。 今天見到她時,林雋記得她的后背露了一半,所以,衣服里面…… 林雋不敢再想。 他想zuoai了。 被林雋帶著的夏如溪感覺到背上的那只手把自己往他懷里推了一把,這一下弄得她有點慌。 因為她沒有穿內(nèi)衣,只用乳貼防止凸點。 同樣心里發(fā)慌的林雋有些忍不住了,他猜到她沒有穿內(nèi)衣,如果想,拽著她找一個房間,脫了她的衣服,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一切。 說了幾句話,音樂就結(jié)束。 舞會結(jié)束,晚宴開始。 觥籌交錯后,大家意興闌珊的閑聊,這時已近午夜時分,在宴會廳里嘈雜的時候,林雋拐了夏如溪離開了這里。 “你帶我去哪兒!”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他拽走了,夏如溪一路走一路掙脫。 可是林雋手上下了狠勁,攥著夏如溪的手腕不撒手,精心準備過的他今晚是要給她一場浪漫的。 眼看逃不開,夏如溪干脆蹲下不起來。而林雋也非常會耍流氓,他彎腰把夏如溪扛在了肩上。 早就等候的服務(wù)生看到林雋過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玻璃門旁,在林雋快到的時候,兩人同時打開了門。 臨河的露臺上早就點燃了取暖爐,椅子靠背上搭著一件白色皮草大衣,放下夏如溪,林雋拿起椅子上的皮草大衣。 “穿上吧。” 裹著皮草大衣還瑟瑟發(fā)抖的夏如溪看著了一圈周圍,除了戶外取暖爐燃著的藍色火焰,其他的光亮只有遠處大橋上的夜間亮化燈。 突然! 橋上的亮化關(guān)了。 煙花竄天的刺耳聲響過后天亮起來了。 露臺上的氛圍燈也亮了。 林雋牽著她的手在沙發(fā)上坐下,又跟變魔術(shù)一樣變出一個羊絨毛毯蓋在夏如溪的腿上。 在河對岸廣場燃放的煙花一個接一個,看的夏如溪目不暇接,她仰著頭看著被照亮的夜空,看的十分出神。 甚至顧不上刺骨的夜風(fēng)。 見她看的開心,林雋知道自己猜對了。 如果炸開的煙花能博美人一笑,只要她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愿意一輩子永遠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