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別
“我真是覺得悲傷。” Afra望著房間門的方向?qū)asia說,在幾分鐘之前,她心愛的于真從那扇門走了出去,她的身影逐漸遠去,意味著她們約定的五年之約生效。 “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這樣做是不妥的……否則我以前跟她的關(guān)系那么好,我還要千里迢迢答應(yīng)了你的提議,邀請你進入關(guān)系,是為了什么?” Kasia臉色陰沉沉的,她說到這里就自顧自的停下了,她有些憤怒的錘了一下墻壁,發(fā)出很響的聲響。她在徒勞的發(fā)泄著。 她轉(zhuǎn)身看向kasia,面無表情,并朝著她甩過去一個小瓶子。 Afra接住了瓶子,那上面oxytin的字樣讓她有些晃神,她一臉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背靠著墻壁,眼里全是落寞而又悲傷神情的kasia。 她低下頭,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Kasia換了一個姿勢,她離開她剛剛緊緊依靠的墻,朝afra走去。她抬起了afra的臉,面無表情的說:“afra,你這樣做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嘗試過軟的方法,所以就那么輕易的被她說服了。而我,而我……” 說到這里,kasis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喉嚨部分,似乎想讓自己的氣管輸送更多的氧氣進去。她的眼眶仍舊微微發(fā)紅:“而我,試過軟的方法……否則,你以為我跟她交往的時候我在做什么?!這樣根本就是不對的!你簡直就是在重蹈我的覆轍!所以……” Kasia有些費力的進行呼吸,雖然是夏天,但是她幾乎都覺得自己能夠看到自己呼吸出來的白色氣體一樣。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感覺自己的人生似乎從來沒有這樣艱難過:“所以,所以我才據(jù)理力爭,讓時間更少一些……你剛剛,你剛剛應(yīng)該更加支持我的!你應(yīng)該說一些更過分的來讓我們的方案看起來更加能夠接受,以此來達到減少時間的效果!” Afra避開了kasia投過來的視線,她垂下眼簾想了想。片刻,她抬起頭與kasia對視,也有些怒氣的成分說:“你不能讓我總是扮演白臉的那一個!這樣她會更討厭我的!”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kasia似乎覺得有些無奈,她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坐到了床上。 她從afra手上拿過藥瓶,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她看著afra,問她:“你知道這個是用來干什么的嗎?” 而沒給afra回答的機會,kasia就自己接下去,說:“我希望我們能夠一起的去天堂相見……” Afra因為kasia的天堂的用語嗤笑了一聲,她的因為關(guān)系不平衡扮演白臉的生氣并沒有消散,她和kasia并肩坐了下來,靠得很近。因為兩人身體的距離,看起來非常親昵的說:“她可不會跟你自愿去殉情的……” Kasia眼睛里的光完完全全的黯淡下來,她失魂落魄的說:“她永遠不會自愿,不是嗎?” Afra嘆了一口氣,她摟住了kasia,由衷的為她們感到悲傷:“我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甚至承認了我愛的方式有問題,思維有問題。但是如此深刻的反省卻沒有換來一點點的獎勵……真是諷刺?!?/br> Kasia也沒有說話,室內(nèi)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是誰帶著很重很重的迷茫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這么聰明,做出了這樣的令人側(cè)目的成就,而總是不能夠達成我要的……” 另一個聲音有些自暴自棄的附和著說:“是啊,我們這樣的情況真是令人恥笑……這難道是上天對我拋棄信仰降下的懲罰嗎?” “讓客房服務(wù)送酒。” Kasia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失落的味道。 “要不要?” afra做了一個拿管狀物手勢,她很淺的對kaisa笑了一下,說:“這在加州是合法的,大學(xué)宿舍里面都是這個味道?!?/br> Kasia搖搖頭,她嘆了一口氣,說:“這又不是慶祝勝利,我不想。如果她要是能夠心甘情愿的跟我去殉情,我愿意抽到死,你知道嗎,afra。” “好吧…” afra轉(zhuǎn)過身去對電話里面說,“送能夠讓人醉很久的酒來?!?/br> 時間往后推,自從上次她和afra語句寥寥且令人心痛的對話之后,她和afra雙方似乎都覺得這個結(jié)果令人痛不欲生且難以忍受。甚至,afra陷入了自己決策失誤的自我懷疑和自我譴責(zé)之中,而kasia在因為這次令人心碎的失敗而感到由衷的難過。 她們在低靡中無心經(jīng)營自己曾經(jīng)在意和追求的其他東西。 Kasia直接向她所在的律所提出了辭職,而afra干脆一保釋到底,放棄了服刑經(jīng)營自己形象的想法,完全在這一年的大選年中聽之任之,又站回了她家庭的立場上去。對于她心之所向的慈善項目也很少過問。 而于真回到倫敦,重新進入工作之后。她其實在一邊迎接新生活的同時,一邊等待kasia說的將她們的共同財產(chǎn)以及一些民事關(guān)系的手續(xù)辦理好發(fā)給她,而有一些手續(xù)需要她們都親自去辦理。但是,kasia似乎遲遲都沒有與她聯(lián)系。 難道kasia過了這么久都沒有回倫敦嗎?于真有些疑惑地想,她難道不回來工作和繼續(xù)她的生活了嗎? 但是這個問題并沒有特別的煩擾到于真,她的生活回歸了她之前的生活方式,她像是所有的倫敦的年輕人那樣去度過自己的平時的空閑時間和周末。 生活平靜得太快,她有的時候在沿著攝政河跑步的時候她想到以前的種種幾乎覺得有些恍如隔世。以前的一切,因為太過瘋狂,幾乎像是一個夢一樣。 而這段關(guān)系留給她的遺產(chǎn)有什么呢? 于真看了看因為今年出乎意料連續(xù)炎熱的深夏,而長了浮萍的攝政河河面,她想,她和她家庭的關(guān)系的確因為afra而療愈了。而且是一種很理想的療愈—— 她和她平靜寬容的父親關(guān)系更好了,和她控制欲很強的母親并沒有加進關(guān)系,自己謹慎的和她保持了很好的距離。 現(xiàn)在,自己似乎處于一個很完美的現(xiàn)狀中: 她之前在肯特郡受到槍“折.磨”之后獲得繪畫獎項勝利的一些蔭蔽和小小的名聲,這讓她的工作更加順利了;而她在經(jīng)歷了這樣一段撕心裂肺的關(guān)系之后,再也不約會和接受別人的邀約了,這讓她的空閑時間更多了,她將這部分時間都用得非常有意義,她去做了為盲人讀書的義工和參加了幾個徒步競走的活動…… 嗯,不過帕丁頓公寓是她和kasia共有的,kasia遲遲不來解決這件事情,總感覺有點東西沒有結(jié)束一樣。而且那里有太多的回憶了,所以于真放棄了帕丁頓公寓選擇了租回自己剛畢業(yè)租住的公寓里。 又是一個冬天來臨,上一個冬天,由于她深夜餓了去了酒吧遇到了afra,發(fā)生了一系列事情…… 但是這個冬天,似乎格外順利。 圣誕節(jié)悄悄的來臨,到處都是節(jié)日的張燈結(jié)彩。于真瑟縮著脖子,踩著因為低溫而有些薄冰的路面朝回走。穿上節(jié)日裝扮的店員和偶爾幾個友好的路人都向于真道了圣誕快樂。這非常有溫暖人心驅(qū)散寒冷的效果。 她回到家里,掃了掃身上的融化的一些濕潤的雪水,進入室內(nèi),給自己到了一杯特別溫暖的茶。茶水驅(qū)散了她身體的寒意。她收到了她父母的信息,說今年圣誕節(jié)會去洛杉磯旅游,春節(jié)再大家一起團聚。 洛杉磯,這個城市的名字在于真心里稍稍的逗留了一下,她便強迫自己暫時將它移開,專注于自己現(xiàn)在覺得是所謂幸福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