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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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商隊剛剛組建不久。 五天前從沙村出發(fā),前往最近的城鎮(zhèn)去采購藥材和食物。 由于住在戈壁,離沙村最遠的城鎮(zhèn)也有好幾百里公里,再加上馬匪猖獗,商隊一路走來,都極為謹慎。 可千防萬防,依舊沒能躲過馬匪廣撒網(wǎng)地蹲點,商隊被發(fā)現(xiàn)了! 馬匪們都是刀口舔生活的兇惡之輩,他們將商隊團團圍住,猙笑:“把食物、錢財、女人都交出來!!” 蜷縮在車內的婦孺瑟瑟發(fā)抖,發(fā)出細微的啜泣聲。 “食物可以給你們,但是其他的不行?!鄙剃牭念I頭人老李滿臉是汗,他站在商隊馬車前,獨自面對著馬匪的凝視。 馬匪頭子嗤笑一聲,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語氣滿是威脅:“你沒有資格跟老子談條件,老老實實把東西和女人交出來,饒你們狗命?!?/br> “食物和錢都給你們,求求你們不要碰車上的人?!崩侠顩]有辦法,只能再次退讓,“村子好多人都生病了,我們是出來找藥的,我們必須回去救人?。 ?/br> “關老子屁事,你們村死人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不少馬匪早就不耐煩了。 一個馬匪小弟不顧老李的阻攔,沖到馬車里就將一名少女扯了出來,yin笑道,“老大,居然還有好貨??!” 少女不斷哭喊掙扎著,可完全抵不住馬匪小弟的力氣,被直接拖到地上。 馬車里傳來婦人的哭喊聲:“不要!小舒!!” “兄弟們,別客氣,好久沒開張了,都別憋著!”馬匪頭子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次可要溫柔點,還能多玩幾天?!?/br> “住手??!”一位少年怒氣沖沖地提著一把柴刀沖了上來,對著拖著少女的馬匪就是一刀砍去! 馬匪小弟猝不及防被砍了一刀,嚎叫一聲,將少女松開,少女獲救之后,立即被少年拉到身后:“小舒,快上車!” “莫哥你小心??!”少女滿臉是淚,急忙上了馬車。 其他馬匪提著長刀一起沖上來,將少年團團圍住,刀刀刺入少年的皮rou,鮮血直流。 老李被眼前這一幕刺紅了眼,他大喊一聲,抽出腰間長刀,立即前來營救少年,奈何馬匪人多勢眾,又心狠手辣,很快便將老李和少年一起亂刀砍死。 尸體被扔隨意地丟棄在沙土之上,馬匪頭子踩著老李的頭顱,一刀砍在馬車上:“乖乖出來,還能少受皮rou之苦!” 刀上的血濺在馬車的窗戶上,哭聲四起。 “敬酒不吃吃罰酒!”馬匪頭子嗤笑一聲,“兄弟們,除了女人,都殺了!” “好嘞!老大!”馬匪們露出殘忍的笑容,一步一步逼近馬車。 “先生,先生您不能出去!!” 馬車里傳來一陣sao動,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起馬車簾子,從里面鉆了出來。 馬匪頭子瞧見來人,眉毛一擰:“下來一個小白臉?” 青年身形消瘦,臉色慘白,五官俊秀,眸子清澈,皮囊倒是頂好,只可惜一幅隨時都會死掉的樣子。 池思握緊手中的藥包,拼盡全力地往馬匪頭子的臉上丟去。 馬匪頭子冷笑一聲,抬手一刀將藥包劈成兩半,白色的粉末在空中炸開,順著風吹散。 “還以為是什么暗器,原來是一包草藥,這軟綿綿的力道,你是想嚇死地上的沙子嗎?”馬匪頭子毫不猶豫地嘲笑道,“長得不錯,不知道味道如何。” 馬匪小弟們一直都知道自家老大葷素不忌,只要皮相可以,是男是女都能將就,他們跟著yin笑起來:“老大爽完了可不要忘了小弟們?。 ?/br> “上!趕緊麻溜點收工!晚上cao女人!”土匪頭子揚手一揮,忽然,他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緊接著他喉中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淤血,他指著池思道,“媽的,你對老子做了什么?。俊?/br> 池思垂眸,從袖子里摸出紙筆,快速寫下一行字:“你中了狼毒草粉末,不想死的話,就放我們離去!” “什么!”馬匪頭子立即想起剛剛被他劈開的藥包,沒想到居然是狼毒草煉制的粉末! 狼尾草是生在戈壁的一味毒草,劇毒無比,只要誤食必死無疑,一般人根本不會去摘。 池思繼續(xù)提筆寫到:“毒發(fā)時間一炷香,放我們離開,我給你解藥?!?/br> “媽的,一個臭啞巴!”馬匪頭子惱怒道,“兄弟們,給我把他殺了,解藥肯定就在他身上??!” 而此時,池思又寫完了一行字:“解藥不在我身上,殺了我你拿不到解藥?!?/br> “草!!”馬匪頭子怒罵一聲! 消瘦的青年無聲地與馬匪對峙。 “老大,解藥不在他身上,那肯定就是在他下來的馬車上,把他們都殺了,我們一起找解藥!”驀然有馬匪大喊道。 馬匪頭子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大手一揮,馬匪們紛紛靠近。 青年頓時往后一退,冷汗連連 。 他握緊手中的紙筆,指節(jié)泛青,他死沒關系,可車上還有那么多人,村里還有人等著用藥…… 就在他準備用身軀去抵擋馬匪的時候,不知從何而來的鞭子快速襲來,將靠近馬車的馬匪全部抽倒在地,口吐鮮血。 “什么人?。俊瘪R匪頭子警惕道。 緊接著,鞭子破空而來,將馬匪頭子抽下馬! 蔡微月從石壁上跳了下來:“取你狗命的人!” 馬匪頭子趴在地上,艱難地爬起來,目瞪蔡微月:“哪來的臭娘們,活得不耐煩了!” “嘖!”蔡微月一鞭子甩在地上,沙地凹陷下去,“嘴巴真不干凈!” 她眼睛微瞇,運氣些許靈力,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就來到馬匪頭子的面前,按住他的頭,將他整個人按入沙土之中。 伴隨著馬匪頭子的哀嚎聲,眾人立即聽見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隨著嚎叫聲逐漸消失,馬匪頭子的性命也結束在沙土之上。 蔡微月松開馬匪頭子的腦袋,瞥了一眼剩余的馬匪,冷聲道:“渣滓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沙子里,你們說呢?” 馬匪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兇悍的女人,一想到死在她手下的老大,瞬間丟盔棄甲,逃命去了。 馬車上的人間馬匪們逃了,紛紛出來將死去的老李和少年的尸體搬到馬車上。 “莫哥??!”名叫小舒的少女撲在血rou模糊的少年身上,哭得傷心欲絕。 其他人也在偷偷抹眼淚。 蔡微月收起玄雷鞭,她抹了一把臉,摸到滿手的泥沙,她抬步來到消瘦的青年面前:“你們是不是要回村子?” 池思見滿臉泥沙的少女走來,立即向她行了一禮。 “不用,我就想去你們村里收拾一下。”蔡微月連忙扶著青年的手臂,將他托起。 接觸的那一瞬間,蔡微月有些詫異,眼前的青年實在是太消瘦了,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瘦骨嶙峋。 “謝謝恩人,恩人,我家先生叫池思,他聽不見也不能說話?!币晃皇臍q的少年從車上跑了下來,對著蔡微月說道。 蔡微月小心地驚訝了一下,雖然她剛剛在石壁上觀察到青年不能說話,可沒想到他居然也聽不見。 池思對著蔡微月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抬手比劃了幾個動作。 “我家先生說,村子里現(xiàn)在鬧瘟疫,恩人還是不要去的好,染上瘟疫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毙∩倌昕聪虿涛⒃?,將池思的意思轉達。 “沒事,我是修士,不怕瘟疫?!辈涛⒃陆z毫不在意,她指了指自己臟兮兮的臉,“我就是想清洗一下?!?/br> 要是按照以前,蔡微月隨便掐一個除塵訣就行,可除塵訣是筑基期才能用的法決,傀儡才煉氣后期,她根本施展不出。 她全身上下都是沙子,再不清洗干凈,她要發(fā)瘋了。 而且剛剛跑掉的那些馬匪很有可能再殺回來,蔡微月不是很想瞧見那么多人死在馬匪手中。 要是她能早到一會兒,也許那兩個人也不會死。 看著那兩具身體被蓋上白布,蔡微月感嘆一聲。 “修士!敢問恩人如何稱呼?”小少年瞪大了雙眼,“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修士??!” “我叫蔡微月,”蔡微月發(fā)出一聲輕笑,她摸了摸小少年的腦袋:“不僅有修士,還有妖獸呢,怎么樣,長見識了吧?” “修士不是能御劍飛行,上天入地的嗎!”小少年有些疑惑地看著蔡微月,“恩人你怎么……” 你怎么會一臉臟兮兮的樣子從石壁上出現(xiàn)? 蔡微月尷尬地咳嗽一聲:“我……我修為尚淺,你說的那些,是金丹修士的本領?!?/br> 小少年頓時領悟:“哦,原來是這樣?。 ?/br> 青年抬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悶響,小少年連忙捂住頭,笑道:“恩人,請恩人上馬車,我們一起回村吧。” 池思臉上露出一抹歉意看向蔡微月。 “不礙事,走吧?!辈涛⒃虏]有和小少年計較,反而覺得這小少年還蠻有趣的。 坐上池思的馬車,蔡微月便發(fā)現(xiàn),馬車里大部分堆積的都是藥材。 “小阿月,這個人活不久嘍?!标懸杂^飄在蔡微月的身邊,輕聲道。 普通人瞧不見殘魂,陸以觀一直都飄在蔡微月頭上。 池思低頭看著醫(yī)書,認真地修改著治療疫病的藥方,并沒有在意蔡微月的目光。 “是么?”自從陸以觀被收魂幡收入后,蔡微月便能通過收魂幡和他交談,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是啊?!标懸杂^感嘆道,“魂魄不穩(wěn),氣息不順,再過個幾年,就沒了。” 蔡微月垂眸:“凡人一生真短啊……” “誰說不是呢。”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一心修仙,追求長生,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