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日月重光在線閱讀 - 第二十三章 東寧降 風(fēng)來竹有聲

第二十三章 東寧降 風(fēng)來竹有聲

    西元一六八三年(明永歷三十七年)

    《艱辛避海外,總為數(shù)莖發(fā);于今事畢矣,祖宗應(yīng)容納?!?/br>
    清軍攻破澎湖,鄭克塽決定降清了。一元子園亭里,寧靖王朱術(shù)桂運筆如行云、走墨似流水,在王府的某面墻壁上懸筆寫下了這首絕命詞。收筆之后,寧靖王手捋美髯,大笑著欣賞自己最后的作品。字體勁瘦猶然,卻是墨水滲入了無奈,讀來令人不捨;笑聲宏亮依舊,只是嗓音混進(jìn)了沉痛,聽來引人心酸。

    燭光在壁上投射出寧靖王的魁偉身影,那形貌竟比墻上的詩文更為悽涼。

    鄭家人可以降,但大明皇族絕不能向異族稱臣?;熟褚粩?、明朔既亡,寧靖王眼前就只剩下唯一的選擇│殉國。

    不過在步入黃泉之前,寧靖王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做。忠義正直的鄭寬和他那幾個陰謀狡詐的兄弟不一樣,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降清的,所以鄭克塽的決定一定還瞞著鄭寬,屆時清軍兵臨城下,不愿投降的鄭寬同樣只面臨唯一的決擇。于是寧靖王在一紙捲軸上寫下「風(fēng)來竹有聲」五個字,命親信侍宦務(wù)必送到鄭寬手中,暗示清軍即將抵臺,鄭克塽將以投降做為回應(yīng),希望鄭寬儘早逃亡避禍。

    就在侍宦領(lǐng)命正要離去之際,寧靖王猛然想起,差點忘了一件要緊事。那是鄭經(jīng)親手交給他的一個字,就只有一個字,卻是開啟日月之護(hù)的關(guān)鍵之一。幽默而善文學(xué)的寧靖王突然玩性一起,決定再給這位忘年好友出給小謎題,做為自己不能當(dāng)面向鄭寬訣別的賠罪。

    寧靖王趕緊喚住侍宦,取來另一紙捲軸,寫下了「雨伴人無影」五個大字,乍看之下是「風(fēng)來竹有聲」的對句,卻把鄭經(jīng)交代的那個字巧妙隱含其中。寧靖王一生瀟灑,就算面臨著生死時刻,仍是泰然處之。

    寧靖王謹(jǐn)慎地把「雨伴人無影」收入一個錦盒,同時還寫了一封信,屬名給天地會陳近南總舵主。

    「你將此捲軸連同錦盒交予鄭寬公子,并傳達(dá)我的口信,就說將來如果有人拿著『共洪和合』的腰憑去見他,再把這個錦盒交給此人。另外,帶著這封信到陳參軍府邸,把它交給陳夢瑋。記??!務(wù)必交到他本人手里。」寧靖王說。

    「鄭寬會明白的。」

    最后這句話,寧靖王就像是說給自己聽,在侍宦離去之后,喃喃自語著。

    交代完畢,寧靖王整冠裳、束衣帶,腰佩寧靖王印綬。在祭祀過天地,拜別列祖、列宗之后,寧靖王對五位侍妾說:

    「孤不德,顛沛海外,冀保馀年,以見先帝先王于地下。今大事已去,孤死有日,汝輩或為尼或適人,可自便也?!?/br>
    五位侍妾痛哭著表明要與寧靖王同生共死的決心,五人于是戴冠插笄、整理服容,先行同縊一室。

    寧靖王亦隨后自縊殉國,享年六十五歲。

    后人景仰五位侍妾的忠義貞烈,遂將五人合葬于承天府南郊之桂子山,始稱「五妃墓」,后來更建廟奉祀,即為今日的「五妃廟」。

    ※

    清軍進(jìn)入承天府城后,駐扎在寧靖王府的施瑯聽了手下回報,勃然大怒。鄭寬和他的兒子鄭克培不知所蹤,雖然朝廷下旨不殺鄭氏一人,但可沒說可以放任鄭家人逃走。

    施瑯對于朝廷懷柔的政策甚感不滿,一想到自己的父兄被鄭成功所殺,施瑯就恨不得誅滅鄭氏九族,以洩心頭之忿。

    「可惡!竟然讓鄭氏馀孽逃走了。鄭寬父子恐怕還沒出城,傳令各地守軍,派兵搜捕,并嚴(yán)格把守各處關(guān)隘,特別要對臺江往來的船隻加強(qiáng)巡檢,陸上戒備深嚴(yán),鄭寬父子很有可能走水路逃離府城。找到人之后,殺無赦!」施瑯忿忿地說。

    朝廷下旨懷柔的對象可是投降的鄭家人,但對于不肯投降的鄭氏馀孽,可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施瑯心想。

    于是施瑯下令府城全城戒嚴(yán),不但各個城門都部署重兵巡邏把守,更實行宵禁,天黑之后就緊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四關(guān)設(shè)禁,各個出入關(guān)隘都守備嚴(yán)密、滴水不漏。

    傍晚時分,城門即將關(guān)閉,城門前還有數(shù)輛牛車排成一列等待檢查,大多是住在城外的莊稼人家,白天運送自家種植的農(nóng)產(chǎn)作物進(jìn)城買賣,現(xiàn)在要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返回城郊的家中。

    嚴(yán)格、慎密的檢查工作耗費了不少時間,天色已經(jīng)完全昏暗,士兵們紛紛燃起火把。隊伍最后,一對父子帶著一名伙計,驅(qū)駛著一輛滿載貨物的牛車,父親坐在車上駕馭著拖車的老牛,兒子與伙計在牛車后推著,避免貨物因為顛簸而掉落。

    查驗的工作輪到最后這輛牛車,數(shù)名士兵圍著牛車與父子、伙計三人,為首的校尉指揮著眾人,先要查驗車上的貨物。此時駕車的長者跳下牛車,走向指揮的校尉,從懷里取出一只錢袋,塞到校尉手中。

    「大人!一點小意思,給諸位官爺們喝茶。在下只是尋常莊稼漢,車上也只有一般的農(nóng)作物。況且天色已暗,我看官爺們就行個方便,甭檢查了,大伙也可以早點歇息?!柜{車長者說。

    校尉雖然將錢袋收入懷中,卻板起了面孔,不懷好意地看著眼前的莊稼漢。

    「賄賂守城軍士,想必心里有鬼,給我仔細(xì)搜搜車上的貨物?!?/br>
    駕駛牛車的長者面孔倏然刷上驚恐神色,轉(zhuǎn)頭和兒子面面相覷。就在此時,從城外傳來了躂躂馬蹄聲響,往城門接近。

    突然,一匹毛色如雪的白馬自黑暗中竄出。儘管天色昏暗,馬鞍上之人的臉孔模糊,但依稀可看出是位英姿勃發(fā)的少年。白馬衝到了牛車旁,騎馬少年韁繩一勒,健壯的白馬前肢立起,仰天發(fā)出了一聲嘶嘯。

    從牛車上貨物的隙縫中探出的一隻眼睛,瞪視著那騎白馬的少年。黑色的瞳孔周圍,驚現(xiàn)幾絲血色的詫異。

    白馬的前肢一著地,立刻再往城內(nèi)街道衝去,顧守城門的將士一片慌亂。

    「你們趕快離開!將城門關(guān)上!其馀人隨我去追!」

    校尉聲音顫抖著下達(dá)命令,父子和伙計三人遵照指示,趕緊驅(qū)駕牛車出城,身后的城門緩緩關(guān)閉。

    三人驅(qū)駕著牛車經(jīng)過了一段田間小路,來到了一處莊園,這時駕車的長者忽然轉(zhuǎn)頭對車上成堆的農(nóng)作物說話。

    「這里就是我家,你們暫時安全,可以出來了。」

    牛車上的貨品突起一陣翻動,爬出了一老一少,穿著錦服華緞的兩個人。

    「你們逃亡還穿戴這樣的衣飾,太過顯目了。待會我讓犬子給你們找套普通一點的衣服。」駕牛車的長者說。

    「唉!時間緊迫,匆促間也忘了留意這些細(xì)節(jié)。倒是先生仗義相助,在下真是感激不盡。救命恩情,他日定當(dāng)回報?!?/br>
    兩人之中,年紀(jì)較大的一人躬身對著駕牛車的長者一拜。

    「舉手之勞,何必言謝。就當(dāng)成是我何某償還令尊恩情吧!鄭寬公子。」

    駕牛車長者的一句話,讓剛從貨物堆中出來的兩人震驚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誰?」鄭寬說。

    「公子忘記在下啦!我是何斌??!」何斌說。

    ※

    暗夜里,騎白馬的少年擺脫了清軍的糾纏,牽馬步行走入了一條小巷,巷底的大宅是陳永華的府邸,也是天地會的秘密總部。少年謹(jǐn)慎地將白馬栓在馬廄里,心想可不能讓官兵發(fā)現(xiàn)這匹白馬啊!

    走出馬廄,少年來到陳永華府邸的寬敞前埕,抬頭看了看東升的明月,緩和一下因腎上腺素而激烈搏動的心跳。稍早,這位少年接獲寧靖王托人送來的密函,緊急趕往郡王府,打算接應(yīng)鄭寬父子逃亡。當(dāng)他在郡王府旁的一條小巷弄目睹鄭寬父子躲入一輛載貨牛車的貨物堆里,少年便決定先行策馬來到城外接應(yīng),卻不得已冒著曝露身份的風(fēng)險,引發(fā)了一場小小的sao動,好協(xié)助這輛牛車擺脫官兵的盤查。

    少年伸手摘下臉上面具,忍不住注視著手上那個白色的陶瓷面具。

    (真是維妙維肖??!面具的五官輪廓和妹婿的臉簡直一模一樣,這鐵定嚇壞了那幾個城門守軍。)少年心想。

    自從兩年前妹婿遇害開始,這位少年就偶爾會在月光隱晦的夜晚,騎著白馬馳騁于永康洲仔尾一帶。少年這么做單純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人以為他的妹婿與meimei就長眠在洲仔尾的家族墓園,好隱瞞兩夫婦遺骸的真實埋葬地點。少年不希望他的妹婿與meimei再受世人打擾,卻又曾在一本手札中,以隱喻的文字留下關(guān)于他們長眠地點的暗示,到現(xiàn)在少年仍無法解釋自己的矛盾行為。

    露出面具下真實面目的少年,正是當(dāng)今天地會的總舵主,陳夢瑋。

    ※

    鄭寬仔細(xì)端詳著眼前的老者,這才發(fā)現(xiàn)老者的臉上雖然多了些風(fēng)霜,但確實是何斌。

    「何斌!果真是你呀!自從父親仙逝后,你就不見蹤影了,這些年你去了那里?」鄭寬說。

    「這些年我就在城外的這片農(nóng)地上耕作。我知道國姓爺軍中有許多將領(lǐng)對我很不滿,是我游說國姓爺攻取臺灣的,是我讓那些將士必須離鄉(xiāng)背景,冒著這么大的艱險來到這塊土地,甚至許多同袍還因此喪命。這全是我何斌一手造成的,要不是有國姓爺在,他們早把何某碎尸萬段了。所以國姓爺薨殂后,我清楚自己處境危難,只好遠(yuǎn)離是非,到這里來安享馀年?!购伪笳f。

    原來在兩個時辰前,接獲寧靖王信息的鄭寬,緊急與兒子鄭克培展開逃亡。由于時間緊迫,兩人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只帶了些錢和寧靖王交代的物品,就匆促逃離了延平王府。

    鄭寬逃亡的消息很快傳到施瑯耳中,街上滿是搜補他們父子的清軍。走投無路的鄭寬父子只好躲入路旁一輛載貨牛車的貨物堆里,期待能因此逃出府城。

    「這里雖然暫無危險,但清軍若在城內(nèi)毫無所獲,一定會將搜補網(wǎng)朝城外擴(kuò)張,到時候連這里都不安全了。過幾天我會想辦法從水路送你們到禾寮港,船一靠港你們就往北逃,能走多遠(yuǎn)就逃多遠(yuǎn)。」何斌說。

    「禾寮港???」

    鄭寬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何斌見狀,趕緊詢問原由。

    「怎么了?有何問題嗎?」

    「沒什么!只是想起家父就是在禾寮港踏上臺灣土地的,從那里展開了他的豐功偉業(yè)。但今日鄭寬的逃亡卻也要從那里開始,命運還真捉弄人啊!」鄭寬說。

    隔天,何斌命兒子與伙計駕船載著若干農(nóng)產(chǎn)品,沿著海岸望北航行,說是要到禾寮港做生意。當(dāng)晚何斌的兒子與伙計一返回家中,就急忙向何斌和鄭寬父子稟報情勢。

    「父親、鄭爺。果然不出所料,臺江海面佈滿了清軍的船隻,對南北往來的商船進(jìn)行嚴(yán)密的盤查,看來暫時無法經(jīng)由水路到禾寮港。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們兩人在禾寮港的市集聽到市井間流傳一則怪譚,說是最近有很多人在夜間瞧見監(jiān)國騎著白馬呼嘯往來?!购伪蟮膬鹤诱f。

    「父親,我也看到過,就是我們躲在斌官牛車?yán)锍龀堑哪翘?。?dāng)時顧守城門的清軍正要搜索牛車,因為有人騎馬闖入城中,而放我們出城。我偷偷瞧了那騎馬少年一眼,雖然天色昏暗,少年的臉孔模糊,但那感覺確實和克臧大哥相當(dāng)神似?!灌嵖伺嗾f。

    「胡說八道,監(jiān)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被馮錫范那jian臣以及我那幾位不肖的兄弟所謀害,怎還有可能騎馬出現(xiàn)在你眼前?!灌崒捳f。

    就這樣一連幾天,何斌的兒子與伙計每天都駕著船載了一些農(nóng)作物,前往禾寮港進(jìn)行買賣。次數(shù)一多,甚至連海上巡檢的清軍士兵都認(rèn)得這艘船以及船上的倆人了。直到有一天,何斌感覺時機(jī)成熟了。

    「鄭寬公子,機(jī)會來了。今日滿清的士兵已經(jīng)沒有再對犬子的船隻進(jìn)行檢查了,顯然他們對這艘船的戒心已經(jīng)降低了,明日我就讓伙計載你們父子倆出海。」何斌說。

    「何斌,鄭某在此謝過你了。你的救命大恩,我父子倆不知是否能有機(jī)會回報?!灌崒捳f。

    「談什么回報,這是何某該做的事,是何某對國姓爺恩情的回報?。 购伪笳f。

    翌日清晨,天空飄著細(xì)雨。鄭寬父子躲在船艙中,伙計撐起槳,往北向禾寮港劃行。船隻離岸后,鄭寬始終感覺氣氛異常沉重,平時多話、樂天的伙計,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總是板著一張比天空還要陰鬱的面孔,一言不發(fā)。

    「小哥,你平時還蠻風(fēng)趣的,今日是怎么了,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樣?!灌崒捳f。

    鄭寬一席無心的話,卻像是觸發(fā)了某個開關(guān)一般,伙計聞言竟然落下了眼淚,開始掩面大哭。

    「小哥,你怎么哭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事?」鄭寬問。

    那名伙計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逕自哭泣。鄭寬心中不祥的感覺,反而逐漸擴(kuò)大。

    「你不要只是哭啊!到底怎么回事?快說??!」鄭寬氣急敗壞的大吼。

    伙計這才哽咽的說:

    「斌官說,即使鄭公子安然抵達(dá)了禾寮港,只要施瑯找不到鄭公子的下落,搜捕的行動就不會有停止的一天。所以斌官和少爺穿上了鄭公子父子的衣服,駕著另一艘船望南駛?cè)チ?,說是一方面要幫鄭公子引開追兵,一方面要…」

    伙計說到這里,突然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何斌要如何?你快說?。 灌崒捊辜钡卣f。

    「斌官說,如果想一勞永逸讓鄭公子永遠(yuǎn)不再遭受清軍的追殺,就是讓清軍搜捕到一對鄭氏父子。他還說,唯有這樣做,他才能報答國姓爺?shù)拇蠖?。?/br>
    伙計的話有如五雷轟頂,鄭寬一時腳步踉蹌,差點跌入海中,所幸兒子鄭克培趕緊攙扶,這才穩(wěn)住了身子。

    「快!快回去!決不能讓何斌這么做?!灌崒捳f。

    伙計彷彿沒有聽到鄭寬的話似的,只是一邊哭、一邊劃著槳。直到看見了禾寮港,伙計這才再開口:

    「不能回去,否則斌官父子所做的一切,就毫無意義了。鄭公子,請你們務(wù)必要好好活著,這才是報答斌官的最好方式?!?/br>
    鄭寬猛然一跪,仰天痛哭:

    「天?。『伪?,你報了我父親對你的恩情,但你對鄭寬的恩情,要我如何回報??!」

    天空這時降下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打在臉上,像是要替鄭寬沖拭滿臉的淚水。

    ※

    陳夢瑋在燭火旁將寧靖王的信展開,信中只交代了一件事,那便是寧靖王已經(jīng)將開啟日月之護(hù)的關(guān)鍵之一交給了鄭寬。

    (想必此時鄭寬已經(jīng)帶著這半支鑰匙逃亡了!)

    陳夢瑋看過內(nèi)容之后,將信靠近燭火,火燄自燭芯延燒過信紙,寧靖王的信很快就化為灰燼。

    燒化了密信,陳夢瑋隨即取來紙筆,寫下一道指令,并在指令之后以總舵主腰憑拓上「共洪和合」四個字,這紙指令便成為總舵主所發(fā)出的正式諭令。

    今后天地會幫眾的首要任務(wù):尋找鄭寬或其后人,并保護(hù)之。

    至于尋找鄭寬的目的,只有總舵主陳近南一人知曉。于是陳夢瑋再次翻開了父親陳永華遺留給他的那本手札,開始振筆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