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6-1 你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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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浮現(xiàn)眼前的是陌生的裝潢,我環(huán)顧四周,思考幾秒才想起這里是睿妮家。 艱難地起身,腦袋渾濁地如同做了一場長遠的夢,昨天晚上我和睿妮聊著天許久,不知不覺睡著了, 只是此刻身旁的位子是空的,不知道睿妮人去哪里了。 我發(fā)現(xiàn)床頭柜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先去忙了,好好休息」。 我坐在床邊,依然被涌現(xiàn)的回憶衝擊著,那段青澀的記憶彷彿在眼前重現(xiàn)。 后來大學我如愿考上第一志愿,并且加入「飛翔樂團」擔任小號演奏一職,加入樂團之后我才知道原來團長是陳子翔父親的堂弟,他告訴我許多以前的事情,像是陳子翔小時候的事蹟,「那時候,子翔老是喜歡來聽我們的演奏,每次我說要教他樂器,他卻又跑得不見蹤影,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孩子?!?/br> 我微笑著強忍惆悵,心里明白他的原因,他曾經(jīng)和我說過他不想變成像他父親那樣的人,后來學小號是為了諷刺他的父親,沒想到最后卻是死心踏地地喜歡上了。 陳子翔以前跟我說過的回憶,偶爾從團長口中說出另一個視角的故事,意外地重疊回溫,不過團長告訴我最多的不是往事,而是問我:「你確定要待在飛翔樂團?」 「我確定?!刮倚χ鴨枺骸笀F長,你怎么老是問我這個問題?難道你不歡迎我嗎?」 團長抓了抓頭,「不是啦,我想說這樣太委屈你了,我們只不過是個業(yè)馀的樂團,像你這樣??频膶W生待在我們這樣玩票性質(zhì)的樂團,對音樂上的卓越并沒有太大的幫助?!?/br> 「團長你可以放心,這從來不是我參加的原因?!?/br> 團長好奇問了一句:「那你參加的原因是什么?」 我思索著,最后抬頭看著天花板,卻彷彿那里有一片天空,「也許這里是夢想的起點吧。」 把話說開后,團長對我的器重一天比一天加重,而我也在大三那年申請上日本的姐妹校當交換學生, 一位老教授十分喜歡我的演奏,對我情感豐沛的演奏深感興趣,常常將我?guī)г谏磉厡W習,也因此認識了不少音樂家,得到不少收獲與指導。 就學時我在教授身邊學了不少新的知識與想法,我在日本所成長的一切都是教授無私分享給我的,可以說教授是我的貴人。 畢業(yè)后我更考上了他們的研究所,專心學習音樂,期間教授給予我更多機會參與演奏,漸漸的在音樂圈內(nèi)有越來越多人認識我,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斷累積,這期間的成長更是促進我四天后的個人演奏會。 這些過程敘述起來并不會太長,長的是背后的練習,每個音符都是琢磨上千遍、每場演出都是費盡心力,當然教授也不可能對我只有肯定,對我一些處理的方式也頗也微詞,兩個人也會有想法不同的時候,這些都靠著磨合一點一點消除。 整個過程并不容易,但是我一直都很努力,始終沒有違背與他的約定。 思緒回到現(xiàn)實,我走出房門,屋子里的一切彷彿都還留著陳子翔的氣息,高中畢業(yè)有多久、我便有多久沒見到他,也不能再見到他了。 儘管記憶褪色不少,如今踏進屬于他的空間,也像是跟他重逢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在了。 一聽到他去世的消息,我的心情是平靜的,因為我們分開太久了,一直以來他都在我的回憶里,所以我并沒有太多的真實感。 如今站在屬于他的地方,一吐一納之間彷彿都帶著他的氣息,混入我的呼吸里,昨天太過疲憊加上專注在睿妮身上,我并沒有太多的感觸,但是現(xiàn)在傷痛毫無預警延伸,每個呼吸都是想念、都是傷痛,原來睿妮就是這樣的感受嗎? 的確很難受。 突然,對面房間出現(xiàn)的動靜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猜想著是睿妮嗎?房門緩緩打開,走出人影卻比我想像的蒼老,嚴格來說并不是用走的,而是推著輪椅,白發(fā)蒼蒼無不顯示著年齡。 這個家里原來還有其他人,大概是昨晚太倉促,睿妮來不及跟我說明。 看著她艱難地拖著輪椅,我走上前想幫忙,她看見我之后卻情緒激動,手努力拖著輪椅似乎想朝我靠近,卻反而不得要領(lǐng),嘴里似乎不斷唸著同一個字,有些模糊。 我趕緊走到她身邊想要幫忙,沒想到一靠近便被她拉住手,我想抽出自己的雙手,那雙佈滿皺紋和青筋的手卻比我想像的有力量。 她的聲音逐漸加強,「阿、阿輝,阿輝啊。」 我終于聽明白她說了些什么,卻只有無限感傷,我記得團長曾稱呼陳子翔的父親「輝哥」,想必這位就是陳子翔的阿嬤。 手被緊緊抓著,因為過度用力阿嬤的指甲陷入我的rou里,感覺到疼痛我掙扎著想要收回手,「阿嬤,我不是阿輝,你認錯人了。」 但是阿嬤卻像什么都聽不到,一直喊著阿輝。 正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時大門傳來轉(zhuǎn)動鑰匙孔的聲音,是睿妮回來了,她一進門看見我們似乎就明白了狀況,一邊往我們走來一邊對我說:「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忘記跟你先講好,這位是子翔的阿嬤,阿嬤前幾年離患失智癥,這幾年情況惡化的很嚴重,已經(jīng)認不得任何人了,這樣的狀況常常發(fā)生,你不要介意?!?/br> 睿妮安撫著阿嬤,「阿嬤,已經(jīng)沒事了,阿輝回來了?!?/br> 一聽睿妮這么說,阿嬤本來緊抓著我的手突然松開,整個人專注的看著睿妮,像個孩子般睜大眼睛,睿妮安撫阿嬤后推她進屋休息,在阿嬤進門的那一刻我聽見她問:「子翔呢?」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客廳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回歸到平靜我卻止不住心里的悲傷,即使生病了,阿嬤惦記的卻還是這兩個名字,這背后有多少的愛? 如今惦記的兩個人都不在身邊,一看見我便以為是想念的那個人,緊緊抓住我的手不肯放,一句「回來了」才能夠安下心。 我看著手上的紅印,本來覺得痛的,現(xiàn)在卻只剩下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