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3 我們?nèi)绱伺?/h1>
后來我忘記我是怎么跟陳子翔道別的，連mama問我怎么出門這么久都忘了回答。 回到房間，我整個人感覺還是飄飄然的，走路有些不穩(wěn)，連怎么走上樓梯都沒有印象。 睿妮看見我的樣子，「關(guān)妍，你怎么了？怎么出去這么久？」 「對啊，我出去了一下。」我回答后才發(fā)現(xiàn)文不對題。 「你沒事吧？臉怎么這么紅？該不會是發(fā)燒吧？」睿妮擔(dān)心朝我湊近。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確有些發(fā)燙，但那不是發(fā)燒，是因為陳子翔。 揮了揮手，我說：「我沒事啦，不好意思讓你等這么久，我們趕快來吃蛋糕吧?！?/br> 雖然不明所以，但睿妮沒有再追究，開口：「好，那吃蛋糕之前可不能漏掉一個步驟，得先吹蠟燭呢?！?/br> 當(dāng)我開始思考著要許什么樣的愿望，突然想到，「不對，剛才我已經(jīng)許過愿，現(xiàn)在不能再許了?！?/br> 剛才在小公園所發(fā)生的事情猶如一場夢，但是我并沒有忘記。 「怎么了嗎？」睿妮問我。 「剛剛『冰塊男』來找我，我已經(jīng)向他許了一個愿望。」我彆扭地說出「冰塊男」這三個字，因為睿妮不知道陳子翔是誰，我想著取綽號她會比較好記，那時候只是取著玩的，現(xiàn)在唸卻有不同的心境。 「『冰塊男』？為什么他會來找你呢？」睿妮一臉疑惑，這陣子我們很少見面，連我喜歡陳子翔的這件事情她都還沒知曉。 「你這個大忙人，漏掉我生活的好一大部份，終于想起來要關(guān)心我了。」我玩笑般地說。 接著我把這段時間睿妮來不及參與的部分全告訴她，我越說睿妮的表情越激動，最后甚至拉起我的手，「真是對不起啊關(guān)妍！沒想到我錯過你這么多的事情，我更沒想到你和『冰塊男』會發(fā)展成這樣的關(guān)係呢！」 聽到「關(guān)係」這兩個字我原本冷靜多的雙頰又泛起微紅，彷彿我和陳子翔有不尋常的勾黨。 「你想太多了！我們之間還沒發(fā)展到那里好嗎？」 「不過你也真是的，都喜歡上人家了，還叫他『冰塊男』這樣綽號?！诡Ｄ菡Z氣溫和地唸我，「哪有人為自己喜歡的人取做這么奇怪的綽號？我們來想新的吧?！?/br> 看著睿妮深思的樣子，我不禁笑出聲，還要再取綽號嗎？之前為陳子翔取作「冰塊男」是因為那時候看他不爽，現(xiàn)在狀況不一樣了，綽號也該消除換真名上場了吧？ 睿妮一直不知道陳子翔的名字，我才正想說他的名字，此刻睿妮叫道：「我想到了！以后叫他『巴魯』如何？天空之城的男主角巴魯就是學(xué)小號的，感覺這個綽號不錯呢。」 睿妮一臉嚮往，「叫『巴魯』怎么樣？」 睿妮取的新綽號吸引我的注意，我忘了反駁驚訝道：「我跟他之前才聊過天空之城的故事呢，怎么這么巧你剛好幫他取『巴魯』這個綽號？」 睿妮笑著說：「臨時想到的，而且你很喜歡這部動畫啊?！?/br> 后來我們聊了一些動畫的話題后，睿妮又把話題轉(zhuǎn)回感情方面的問題，「我想他可能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在一起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br> 「希望吧?！刮疫呎f著止不住嘴角的笑容。 雖然早就在心里推演上百遍，聽睿妮這樣說出口我依然感到不好意思，卻又止不住雀躍，如果能像睿妮所說的多好？ 「真棒！關(guān)妍，我真的很替你開心。」看著睿妮滿含笑意的眼，我知道她是真的為我感到開心。 「好了，我們來吹蠟燭吧，壽星?！诡Ｄ蔹c火之后起身去關(guān)燈，燈暗下后，我雀躍的心情平復(fù)不少，卻還是止不住越來越?jīng)坝康男腋?，有陳子翔特意給我的祝福加上睿妮始終如一的慶祝，我彷彿什么都擁有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棒的事情。 也許我的臉上反映著內(nèi)心的感受，睿妮邊坐下邊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子?！?/br> 透過微弱的蠟燭紅光我們相視，我問她：「怎么了嗎？」 睿妮歪著頭看我，「就是.....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她微微一笑，「看你這樣，我真好奇是怎么樣的人，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br> 「以后有的是機會呢?！刮覜]有說出，這樣的幸福也是因為她。 睿妮點了點頭，「也是，來吹蠟燭吧，要不然它們都要燃盡了?！?/br> 在她滿含笑意的注視下，我閉上眼睛吹熄蠟燭，這是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次生日。 寒假結(jié)束，隨著全國賽的接近樂團開始緊湊的練習(xí)。 只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下課時分我沒有放下樂器，而是把樂譜翻到個人賽指定曲的那面，打算繼續(xù)加緊練習(xí)，卻發(fā)現(xiàn)陳子翔始終盯著我譜上標(biāo)記密密麻麻的記號， 他皺著眉頭似乎很看不慣。 我不明白他為何盯著我的樂譜看，隨口玩笑地問一句：「怎么樣，我的字很漂亮吧？」 「橡皮擦給我?！顾换卮鹞曳炊f出口要求。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我還是從鉛筆盒拿出橡皮擦遞給他，接著他把我的樂譜從譜夾拿出來，用橡皮擦在上面不停地擦拭我的字跡，看著我辛辛苦苦標(biāo)記的符號一一隨著橡皮擦削消失，我連忙阻止他的動作，「你在干嘛??？」 「別碰，再扯就破了?！顾麤]有停止動作，反而更大力。 看他動作堅定的樣子，我明白短時間內(nèi)他是不會放過我的譜，于是只能在一旁無奈看著他動作，真是的！只能等一下再抄一次了。 等他完成擦完停下動作，我癟了癟嘴問：「我的字真的很丑嗎？你這是要我再寫一遍的意思嗎？」 陳子翔搖頭，「你不肯放掉這些記號，才會讓自己想那么多，這首曲子你已經(jīng)夠熟了，哪邊該怎么處理你都清楚了，沒有必要將心思放在上面，現(xiàn)在你該專注的是情感的表達，為了防止你想太多，這是必須做的第一步?！?/br> 明白他的用意我的心里一暖，不過我問：「只要你告訴我是好的，我都會聽，不過你怎么這么晚才告訴我這些呢？」 他反而問我：「若是我之前告訴你這些，你會聽嗎？」 的確不會，雖然明白陳子翔不會害我，心里也想努力但是早已根深蒂固的觀念難以改變，這次的縣賽成績出爐如同一個佐證，讓我對他的話又不得不多信任幾分。 心頭一暖，但還是忍不住想捉弄他，我坐直身體故作正經(jīng)說：「陳老師我錯怪你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我會認真聽?！?/br> 陳子翔無奈看了我一眼，開始講解的模樣卻比什么時候都認真，我定眼看著他，再也移不開視線。 接著他要我以他的方式練習(xí)看看，看著我的眼神里充滿專注，我努力呼吸鎮(zhèn)定，可是他知道嗎？現(xiàn)在在我多心的不是音符上記號，而是因為他的視線，但是我沒有開口，因為不想他移開。 在一遍遍練習(xí)中，因為身旁看著的他而分心，我難得放下陳舊的觀念和技巧，有些笨拙地將樂曲演奏完，陳子翔等到我一結(jié)束立刻說：「很好，你已經(jīng)慢慢將技巧放下了，接下來只需要投入感情?！?/br> 我點了點頭，只是接下來無論我怎么努力，他都只有搖頭，次數(shù)越多我內(nèi)心越氣餒，但是陳子翔始終沒有放棄，要我繼續(xù)努力。 最后，儘管我還是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但是我相信總會有那么一天。 時間來到三月份，看著身旁練習(xí)的小連，她已經(jīng)進步許多，雖然沒能夠參加這次的比賽，不過已經(jīng)能斷斷續(xù)續(xù)吹出我們這次比賽的曲子，她注意到我的視線，微微側(cè)身與我對視，我與她相互無聲微笑著。 接著我的視線越過小連落在她身旁的空位，也就是資宜的位子。 資宜待在樂團的時間，有一半都是找在育翰聊天中度過，之前她吹不好的那地方，始終沒有練好，比賽在即加上不趕緊練習(xí)，這樣的她該如何在上臺那唯一的機會中完美演出？ 我起身，走近他們，「資宜，你練習(xí)好了嗎？怎么時間聊天?。俊?/br> 我記得她吹不好最困難的部分，有三分之二的機率吹出幾近刺耳到難聽的聲音。 被我打斷話題，她嘟了嘟嘴說：「比賽前不可以練習(xí)過度，不然正式上場的時候就沒有力氣好好演奏了。學(xué)姐你這樣練習(xí)真可怕，出社會后肯定是個工作狂?！?/br> 正想要反駁，育翰如看到救星一般看著我，幫著我說：「工作狂又怎么樣？總比你混水摸魚好多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快點回去練習(xí)，我姐都來叫你了?！?/br> 資宜一臉不情愿的樣子，但是看見育翰不想再搭理她的樣子，最后只有訕訕然離開。 見資宜回到座位全身慵懶的樣子，我有些無奈，怎么我都比她當(dāng)事人還要著急？轉(zhuǎn)回身我趁這個機會跟育翰講明，「比賽快到了，資宜始終無法定下心好好練習(xí)，你也別老是跟她聊天了?！?/br> 育翰露出冤枉的表情，急忙解釋：「又不是我愿意的！我什么時候找過她聊天了？每次都是她來纏著我不放?！?/br> 「如果你不搭話，她又怎么聊得下去？」儘管知道育翰是被動的，我此刻只覺得疲憊，無心再辯，「反正就是這樣。」 丟下一句結(jié)論我便回到位子上，沒想到資宜馬上起身，才剛坐下椅子都還來不及留下溫度，她就急著離開。 我趕緊叫住她，「資宜你要去哪里？」 她面色尷尬回了我一句：「學(xué)姐，我尿急去上一下廁所，等一下就回來。」 我遲疑了一下回答：「好，那你快去快回?！?/br> 只是當(dāng)我停下練習(xí)看著時鐘，都已經(jīng)跳過十個刻度了，我瞬間明白資宜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同時感到無力，她真的能夠吹好比賽的曲子嗎？我不禁擔(dān)心。 回頭，我無預(yù)警撞進陳子翔的眼里，他正看著我，眼神里的了然似乎明白我在擔(dān)心什么，他什么都沒有說，我卻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不要擔(dān)心，于是我也沒有開口，讓無聲的默契蔓延，將小號拿起，我開始練習(x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