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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婷雨離世的消息,讓辦公室陷入了好幾天的低氣壓。 她離開的那晚,葉伊在潘勝凱的陪同下一起到她家。見到了林婷雨的母親,葉伊的心又絞痛了起來,兩人說不過幾句,她的母親便嗚嗚啜泣。 后來他們又見到了林婷雨的其他親戚,大家都對她的離開表示惋惜,也都不了解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最后竟然選上了這條絕路。 她就這樣離開了,連遺書都沒有留下。 儘管葉伊跟林婷雨除了在公事上有交流,平時也不會多聊,但林婷雨在她底下工作也有段時間,她的情緒不可能毫無波動。 然而隔天上班,葉伊身為一個領(lǐng)導(dǎo)者,還是必須把所有的壞情緒隱藏。在大家面前,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精明能干的模樣。 她走進辦公室,平時早上總是吵吵鬧鬧的辦公室變得寂靜無比。 下屬們雖然也不常跟她打招呼,但葉伊卻感覺好像有個什么不太一樣了——他們看待她的眼光,有了很明顯的差異。 以前只要遇見下屬,她都會看著前方的路,而他們也會識趣地從遠(yuǎn)方就讓視線看向別處,像是根本沒看到對方一樣;而現(xiàn)在只要遇見下屬,她總會感覺到他們眼神中的銳利,似不停地朝她釋放出利劍,當(dāng)她轉(zhuǎn)頭一看,他們便別過了頭,然后迅速閃開。 儘管心里有疑問,但她依舊選擇不去過問,反正不管是什么事,也總會過去。況且他們都是她的下屬,就算討厭她,他們也不可能對她做出越矩、或是不禮貌地舉動。 然而,一切似乎還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這天下班前的半小時,葉伊讓暫代林婷雨職責(zé)的陳亮馨到她的辦公室來。 「葉經(jīng)理,請問有什么事嗎?」陳亮馨綁著高馬尾,穿著打扮讓她看起來特別干練,可臉上卻帶著一點稚氣。 「午休后讓你整理的資料做好了嗎?」葉伊的視線從電腦螢?zāi)灰崎_,落到陳亮馨的身上。 「還沒,我明天早上會給你?!龟惲淋暗恼Z氣從容不迫。 葉伊眉心微縮,「明天早上?我今天就要收到。」 「還有半小時就要下班了。葉經(jīng)理是不想讓我下班嗎?」陳亮馨問道。 葉伊環(huán)起胸,「我沒有不讓你下班,但你今天的工作就應(yīng)該今天完成?!?/br> 「婷雨以前都這樣嗎?」陳亮馨又問。 葉伊不理解她為什么突然提起林婷雨,但她還是點頭:「對,她都會完成工作才下班。」 陳亮馨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冰冷,「好,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br> 「等等?!?/br> 「怎么了嗎,葉經(jīng)理?」陳亮馨的語句有禮,可態(tài)度卻極不友善。 葉伊端詳著她,沉寂了半晌,最終還是說了:「今天辦公室的氣氛好像有點奇怪。你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 陳亮馨點頭,沒有否認(rèn),「確實是這樣?!?/br>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沒什么,大家只是在討論婷雨為什么會……」陳亮馨頓然停下,然后轉(zhuǎn)了話題:「葉經(jīng)理,如果你急需要那份資料,那我現(xiàn)在就該去處理了?!?/br> 她不讓葉伊有說話的機會,語畢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葉伊眉頭一蹙。 如果這事不好好解決,接下來跟陳亮馨的工作接洽,肯定會面對很多問題。 感覺不能就這樣放下不管。 從方才與陳亮馨的短暫交談,葉伊心里有個猜測。 她離開辦公室,卻不見陳亮馨在座位上。她走到洗手間,果然在外頭遇見了她。陳亮馨見到葉伊先是一臉驚詫,而后恢復(fù)鎮(zhèn)定。她點了個頭準(zhǔn)備離開,卻突然被葉伊叫住。 眼見四下無人,葉伊也直接進入正題:「你們是不是認(rèn)為林婷雨的離開,跟我有關(guān)?」 陳亮馨一怔,眼珠子左右轉(zhuǎn)動。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吸了一口氣,道:「難道不是嗎?」 「這話是什么意思?」葉伊感受到對方滿滿的敵意。 陳亮馨咬了咬下唇,像是豁出去般地直言:「算了,就算丟了這份工作我也不介意了,反正這口氣我也沒辦法吞下。我們前陣子就聽說你一直在工作上打壓她、責(zé)罵她,難道她的死,真的跟你沒關(guān)係嗎?」 葉伊的眉頭再次皺了皺,「你聽誰說的?」 「誰說的并不重要?!龟惲淋暗膽嵟珜懺谀樕希钢版糜暌哺嬖V過我,她在你底下工作其實也很壓力。你吹毛求疵,對她的要求也很高,加上最近又被你責(zé)罵,一直都很憂鬱。為什么你要這么對待她?現(xiàn)在她死了,你滿意了?」 雖然陳亮馨說的話不可理喻,但還是重重地在葉伊心上落下一擊。 陳亮馨不完全說錯,林婷雨的辦事能力不錯,交代的事都能做好,葉伊對她的要求當(dāng)然也相對比較高。 是她在無形中給了林婷雨這么多壓力嗎? 「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葉經(jīng)理害死了林助理?」潘勝凱的聲音忽地從后方傳來。 他依舊走路無聲,她們都不知道他來了多久,還有聽到了什么。 平時總是掛著淡淡微笑的潘勝凱此時板著張臉,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陳亮馨:「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陳亮馨一愣,「這、這不需要證據(jù)——」 「既然沒有證據(jù),那就不應(yīng)該說出那些話。」潘勝凱的表情依舊嚴(yán)肅,「我們明白林助理的離開讓你們很難過,那你認(rèn)為跟她一起共事那么久的葉經(jīng)理,就完全無動于衷嗎?你就沒想過,如果林助理的死與葉經(jīng)理無關(guān),那你現(xiàn)在說的這些話,就會對葉經(jīng)理造成傷害嗎?」 陳亮馨搖頭,雙目怒瞪著葉伊:「不,婷雨的死,一定跟你有關(guān)係!大家都這么說的!」 葉伊終于忍不住開口:「那在責(zé)怪我之前,你就怎么沒想過,你是她朋友,既然她憂鬱了那么久,為什么你卻從沒過問、甚至去關(guān)心她到底怎么了?」她頓了頓,「你有沒有發(fā)覺,你剛才指正我的事,全都是『聽說』?」 陳亮馨的臉色唰一聲,頓時變得蒼白無色。 「我理解一個人的離開,一定會讓許多人感到傷心。我也想知道林婷雨為什么會選擇走上這樣的路,但現(xiàn)在我們該做的,不是看看自己能為她、還有她的家人做些什么嗎?就算是我害死她,那你覺得她會希望你就這樣毫無根據(jù)地指證我,然后丟了自己的工作?」葉伊說,「如果她真的希望你這么做,那她一定會留下遺書,讓大家知道是我害死她的?!?/br> 是的,冷靜一想,要是葉伊是那個讓林婷雨走上這條路的罪魁禍?zhǔn)祝橇宙糜暌欢ǚ浅:匏?,可是她們相處的日子里,葉伊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潘勝凱點頭,「她連遺書都沒留下,或許就是不想讓大家知道她離開的原因,也不想大家去追究任何人?!?/br> 陳亮馨的一對眼球不自在地左右移動,嘴唇微張,似乎想辯解什么??傻阶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葉伊和潘勝凱沒有再說話,葉伊先舉步離開,待葉伊走遠(yuǎn)了一些,潘勝凱才對著陳亮馨說:「前陣子林助理發(fā)生小車禍,葉經(jīng)理得知后就馬上到醫(yī)院看她。」 他把手插入口袋,微微側(cè)過了身,「你真該看看葉經(jīng)理那時候的緊張模樣,那就會知道她其實非常關(guān)心林助理?!?/br> 葉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對于不了解她的人,就會覺得她特別難搞,甚至是鐵石心腸。然而實際上,她的內(nèi)心比任何人更加地柔軟。她會默默地在背后關(guān)心別人,然后把一切都收在心上,卻總是裝得一點都不在乎。 潘勝凱認(rèn)為,這大概是葉伊最吸引他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