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雙雙燕(h)
云階十六級,兩側(cè)嶙峋怪石,橫臥千堆雪。 宇文序步上亭臺,一聲“不吃”與叁四落葉悠悠蕩來,俱是不容分說的決絕。 蕓豆卷,蓮花酥,蟹殼黃,南婉青素來愛吃的小點心。沉璧手持食案,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眉心蹙著無奈。 “如今入了八月,正是貼秋膘的時候。娘娘本就清瘦,若不添幾斤rou捂身子,冬日賞梅又該嚷著冷了?!背凌祫竦馈?/br> “不吃?!?/br> 花底綠羅裙,肩頭橙紅星星點,難辨刺繡還是落英。玉臂憑欄,迎著光,睫羽上挑的尾端微微泛黃,南婉青半垂著眼,不知在看什么。 “蟹殼黃面和得不好,少了水,酥皮干裂,怪道不喜歡。”宇文序開口,如斷玉分金,勝過荷風(fēng)清冽。 沉璧顧不得手中碗碟,趕忙行禮。 蕓豆雪白,紅豆鮮艷,兩面切口齊整,圓圓胖胖煞是可愛。宇文序拈起一塊,送去南婉青唇邊:“不過這蕓豆卷粉質(zhì)細膩,想是過了石磨,比尋常綿軟……” 柔荑抵上宇文序手腕,掌心與護甲一溫一涼,南婉青懨懨一推。 “膩得很,不吃。”雙眸緊盯膝上話本,一抬不抬。 雖說出了伏,秋老虎來勢洶洶,實在悶人,南婉青怕熱,胃口不佳已是常態(tài),往前不用飯尚且吃吃點心,如今卻是點心也不入口。[1] 鎖骨幽香彌漫,是落花。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眽合滦念^悸動,宇文序緩緩道,“‘吃’之一道,青青尚未貫通。” ——琴棋書畫一概不會,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年前刻私章,南婉青讓他寫了一枚“四通散人”的印稿,宇文序百思不得“四通”之意,南婉青如是解釋。 “落英”一句言出《離sao》,古人以飲露餐花為風(fēng)雅之事,宇文序有心調(diào)侃。 南婉青生性要強,豈容說她半分不是,當即回嘴:“我昨日才吃的桂花蛋,油淋淋的,也不見得多好?!?/br> 眉間微皺,氣鼓鼓的模樣,好歹抬了頭,宇文序暗自得意,才要順著她說下去,一旁打扇的桐兒卻道:“啟稟娘娘,桂花蛋不是桂花炒蛋,而是將雞子打散倒入油鍋,快速翻炒,炒得松松散散形如桂花,所以叫桂花蛋?!?/br> 耳聽此言,南婉青愈發(fā)擰緊眉頭,往宇文序胸口恨恨一捶:“你尚食局的人是閑著沒事干?不好好燒飯,成日搗鼓這些有的沒的。” 當機立斷,巧舌如簧,天錯地也錯,總不是她的錯。 絲綢衣衫輕盈,透可見膚,雪背一朵牡丹花鈿,紅白相映,烈烈如火,宛若石川之戰(zhàn)經(jīng)久不息的烽煙,一直燒去宇文序心底。 “是,當罰。”停半晌,話音沉沉。 桐兒年紀尚小,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失言,倒是沉璧嚇得伏身請罪:“稟娘娘,奴婢家鄉(xiāng)有一樣用了桂花的羹湯,乃是以鮮桂花與桃膠同煮,加入冰糖、枸杞、桂圓,潤滑爽口,正宜秋日吃……” 南婉青言語占了上風(fēng),并未動氣,懶懶道一聲“起來罷”,又將頭埋進話本里。 《春不渡》,坊間新出的話本,寫一位罪臣之女費盡心機勾引殺父仇人,不僅將清心寡欲的首輔大人拉入情欲泥沼,還將他送入大牢的故事。[2] 誰為真情,誰是假意,愛恨情仇的糾葛,向來揪人心。 玉頸略略前傾,南婉青今日綰了隨云髻,一頭青絲悉數(shù)盤于腦后,耳邊幾縷細碎絨發(fā),宇文序鼻息溫?zé)?,輕拂絲影搖晃。 連日獨宿宣室殿,總不得空,他著實想得緊。 “既如此,你便領(lǐng)人去打幾籃子花……”喉間干澀,不出預(yù)料的喑啞,宇文序吩咐,“都下去罷?!?/br> 沉璧不疑有他,只當主上二人有什么體己話,不好被下人聽去,牽起呆頭呆腦的桐兒,與一眾宮人告了退。 風(fēng)疏翠葉,流香瀲滟,何處一聲鳥鳴。 “青青……”雙唇貼上耳廓,低語喃喃,千回百轉(zhuǎn),道不盡的旖旎情致。 南婉青手下翻過一頁,不咸不淡“嗯”一句。 大手撩開羅裙,滑入腿間,薄繭擦過肌膚,擦一串酥麻癢意,指尖微涼,猶帶蕭瑟秋風(fēng)。 南婉青渾身一激靈,已知宇文序意欲何為。 男女之事她從不忌諱,何時何地,只將她伺候舒服便無可不可。況且多日未見,其中滋味亦是想念,只是手中多了一冊未讀完的話本。 兩頭勾人,難以取舍。 長指合攏擠入幽谷,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進進出出,攪動春潮泛濫,一片泥濘。 手臂攬上纖腰,按著人朝胯下送,巨龍雄壯兇猛,長了眼似的直往臀縫里去。 “別看了罷,春宵一刻……”后叁字沒入男子粗重的喘息。 熱風(fēng)呼嘯,南婉青已軟了半邊身子。 “你宵你的,我看我的,兩邊不耽誤豈不正好?”南婉青思量多時,想出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 宇文序又好氣又好笑,快手奪下書卷,藏于身后:“古往今來,只聽說頭懸梁錐刺股。床笫之間,倒不必如此用功?!?/br> 南婉青恰好看到首輔大人押上刑場一節(jié),劊子手揚起刀,不知斬是未斬,宇文序一把搶過,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你還我……”話音未落,只聽“噗”一聲,欲龍長驅(qū)直入,余下埋怨盡數(shù)抻作婉轉(zhuǎn)的呻吟,尾調(diào)顫顫,哭腔也漫出媚意。 腰肢酸軟,南婉青腿一彎便坐了下去,青筋熨平層迭xuerou,粗礪guntang,龍首頂開花心,似嫌不夠,仍往里頭鉆。 白玉闌干桂花陰,二人胸背相依,身下相連,無處不緊貼。 手掌隔著衣料撫上椒乳,傳來令人心口一窒的熾熱,宇文序挺動下身,淺淺慢慢地抽送起來。 玉指緊扣闌干,骨節(jié)青白,玳瑁護甲上下摩挲漢白玉石,隨著宇文序起伏的動作,沙沙輕響。 明眸半闔,南婉青軟身宇文序懷中,檀口微張,嬌喘時斷時續(xù),管不得心愛的甲套被磨成什么樣。前些日子,她尚且擔(dān)憂玉石珍珠不牢靠,生怕沒幾天便禿了干凈。 宇文序留了心,將細白小手攏入掌中,手背兩只長護甲,搖搖擺擺,四下撩撥,已不聽主人使喚。 啪—— 一支竹竿高舉,猛地撞上桂樹花枝,只見橙雨飄香,紛紛揚揚,亭下腳步窸窣,不聞人聲。 應(yīng)是沉璧領(lǐng)了宮人前來打桂花。 南婉青唬了一跳,甬道不自覺狠狠一絞,宇文序半口氣堵上胸口,咬緊了牙關(guān)。 “你快些……”一來怕人瞧見,二來掛念話本,南婉青嬌聲催促,身下夾緊幾分。 宇文序不答,下頜抵上香肩,薄唇盈溢羞人的粗喘,南婉青耳根酥軟,xue內(nèi)一收一放,淌出汩汩陰精。 濕滑緊致,欲龍騰躍其間,翻江倒海,好不暢快。 “仔細著,莫驚擾了陛下娘娘?!背凌登穆暰?。 眾人壓低嗓子,齊齊道了“是”。 齒如編貝,咬出朱唇一道深痕,掩不住嚶嚶細喘,似有若無,欲說還休,最是撩人情動。宇文序只想看她于身下癱軟,淚盈盈討?zhàn)埖哪印?/br> “只怕快不了……”宇文序?qū)とザ?,又親又咬。 巨龍連連頂弄,汁水四濺。 不遠處,竹竿敲出一聲接一聲的悶響。枝葉相接,幾株桂樹漸次搖曳,宇文序緩一緩,再度上陣,便和著宮人擊桂子的聲響,長一下短一下,慢出狠進,將陽物深深捅入花心。 那長長的竹竿好似打在南婉青身上,敲一聲,抖一下。 “向之……”柳腰松軟,氣喘吁吁,南婉青棉絮一般蜷于緊實的懷抱,上下顛簸,身不由己。 宇文序淡淡應(yīng)一聲。 “你快些,快些——”字字哽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護甲銀絲彎曲,柔柔磨蹭宇文序手背,冰涼瘙癢,惹得孽根又脹大一圈。 “應(yīng)我一件事,我便快些?!?/br> 南婉青哼哼兩聲,便是“快說”的意思。 嬌軀坐懷,那一處銷魂窟由宇文序填滿,此時此刻,里里外外,南婉青全為他一人所有。 “今夜中秋家宴,隨我一道去。” 往年節(jié)宴家宴,南婉青皆打著“修行祈福”的名號,謝絕出席。個中緣由,倒不是怕了后宮一眾佳麗,而是皇家宴席,開宴前案上先擺“看盤”,所謂“看盤”,盤中物什只能看不能吃,動筷即為失儀,供人食用的菜肴直至開宴才端來。 從前每回赴宴,南婉青最想吃的,皆是不讓吃的看盤,赴一回宴生一回氣,索性不去了,治標又治本。 “不去?!痹挶具€未看完,吊得人不上不下,哪有閑工夫去賠笑奉承。 宇文序心知難以輕易說動,倒也不急,使出十二分手段,巨龍抽插研磨,打著圈擠入花xue,guitou碾開褶皺,四處戳弄。 日光融融,亭下打花一行人漸漸走遠。 “向之,好向之——” 南婉青受不住,額角沁出薄薄一層香汗,碎發(fā)濡濕,宛若秋雨浸殘紅,不勝嬌弱。 “你應(yīng)了我,我便應(yīng)你。”宇文序跨下不停,次次深入,手指尋去乳尖,細細揉搓。 “嗯哼——”南婉青四肢一僵,幽谷層層收縮,纏得死緊,已是到了。宇文序死死抵住某處軟rou,堵了馬眼,未將陽精泄出。 花xue余韻未息,那陽物堅硬如鐵,四處亂跳,攪出大片密液。 欲龍奇?zhèn)?,盡根送入幽谷,小腹隆起一道圓弧。南婉青摸上頂端,輕輕一壓,只想讓宇文序盡快了結(jié)。 背后胸膛一抖,耳中灌入男子低沉的悶哼。宇文序不料她如此動作,腦子“嗡”地發(fā)白,幾欲失守。 旁門左道的歪心思。 宇文序一傾身,將人按去欄桿,經(jīng)絡(luò)yuhuo翻涌,難以自持,胯下一陣狂力聳動,水聲噗噗,不肯善罷甘休。 龍根硬挺,直搗花心。 大掌覆上纖手,領(lǐng)著南婉青揉捏小腹,內(nèi)壁與陽物緊密貼合,難分難舍。 “嗯——我、隨你便是……”杏眼迷蒙,句不成句。 宇文序如愿以償,身心爽利,狠狠抽送十來下,噴射叁四股精水,巨龍堵得嚴實,不曾漏出半滴。 桂子香濃,浮一縷腥澀之氣;綠云藹藹,蔽一雙交纏之影。 —————————— 注: [1]出伏:伏,即伏日,叁伏的總稱,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出伏意為伏日結(jié)束。 [2]借用云笙笙太太的新文《春不渡》,喜歡寵妻狂魔×無心美人的小可愛不要錯過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