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8-2 她說,她是我們不了解的。
晚上六點半。 八個人很神速的全員到齊,每個臉色都不好看,但也不知道要怎么打破這沉默。 根據(jù)分班結(jié)果,我和以諾、趙麒是c中的資優(yōu)班,陳宇言是普通班,因為她說實在不想要壓力太大;張圣浩跟吳茂凱是k中資優(yōu),傅毅威與周曉云是普通班。 「傅毅威?!箯埵ズ坡氏却蚱萍澎o,喊了聲。 傅毅威眼神從原本的嚴肅到稍微溫和點,「嗯?」 「你和周曉云同班嗎?」 「沒有,但我們社團應(yīng)該會選同一個。」 「資優(yōu)班如果選社團會不會很忙阿,我挺想去熱音的?!冠w麒是我們八個里看似最輕松的,他講這話時口氣很不錯。 我也試著附和趙麒,希望氣氛不要這么僵,「我想去,戲劇社。」 「你們這樣也太鴕鳥了,今天不趕快談好陳彩郁,我猜今天任子茜絕對不敢睡覺?!龟愑钛砸会樢娧?,強制要我們?nèi)フ曔@問題。 但很可惜,又恢復了可聽見秒針一分一秒過去的聲音。 夏以諾坐我旁邊,我偷偷瞄著他的臉色,感覺像是在醞釀什么,但卻又像是他之前因為我偷吃了他的麵包生氣的樣子。 唉,沒辦法了,不處理我不安心。 「你們有人接到陳彩郁的電話嗎?」 「我接過啊?!故勤w麒說的。 突然,每個人都往了他坐的方向看去,臉上寫著一堆問號,以及一堆等他繼續(xù)說下去的字。 趙麒從吊兒啷噹到漸漸收起了他剛的態(tài)度,開口說:「和十九班烤rou那天,在快吃完的時候,我就接過了?!?/br> 「我看來電顯示是她的名字后,我就接起來了,但我沒有先開口說話。她的語氣很普通,不過聽起來帶一點哭腔的樣子。她那邊的聲音我聽出來好像是海浪,我不確定跟任子茜聽到的是不是一樣?!?/br> 「她說:『我是你們不了解的,你們想我嗎?』講這兩句時都還很正常,直到她又說:『趙麒阿,如果你和我遭遇到一樣的事情,你會不會選擇我當時的作法?』她講這句的時候,簡直是個瘋子?!?/br> 「我過程中都沒回他,我那時內(nèi)心真是臟話滿天飛,如果今天我不知道她是陳彩郁的話,我隔天就收驚了?!?/br> 這時他從看著地板,抬頭看著我,「那時鬧著要唱歌,任子茜說幫她拿手機,我拖了很久,因為在陳彩郁掛完我電話時,她立刻打給任子茜,打了兩通?!?/br> 「毛起來了。」周曉云雙手交叉裝顫抖著。 「所以當時我說,我好像看到陳彩郁,其實那個就是本人?」張圣浩那時說在海邊的時候他貌似看見了陳彩郁。 「沒有人在意為什么要用她早就空號的號碼打給我們嗎?」吳茂凱眼神放空,朝著地上看。 「我剛也在想這問題?!瓜囊灾Z附和。 「有預謀的吧?!龟愑钛哉f,然而這字眼太過于銳利,全場的人像是屏住呼吸一樣。 「人家不是說,只要沒了馀額,太久沒繳錢,就會被停號?但不超過三個月,基本上還是能拿回號碼嗎?我算過時間,陳彩郁的那支號碼每次到一定的日期都會撥通一次。」 「什么?」眾人問。 「在她試圖跳海那天,我有看到她手機里的簡訊有催款,不要問我為什么看到,就是看到了。而停號日期就是當時的隔日。理所當然的,我們之后打給她都是空號了?!?/br> 「我三個月后不小心打錯打給她,居然通了?但沒人接?!?/br> 夏以諾接著說:「然而你在每三個月后的那天,都試著打,都通了,可其他天都……」 「都空號?!?/br> 「把馀額繳清了,再用成空號的意思嗎?」我問。 「電信人員不會瘋掉?」周曉云一臉難以置信問。 「陳宇言的說法不太符合常理,電信人員也會覺得很怪吧?。我知道有一種方式可以讓對方打進來是空號,或許她就是那樣瞞了一年了?!垢狄阃虿?,甚至拿了手機出來直接示范一次。 他打給周曉云,讓周曉云回撥,聽到的真的是空號的女機械聲。 我蹙眉,「那她給小言看的催款簡訊是?」 「障眼法?!瓜囊灾Z果斷回答。 「陳宇言,你持續(xù)三個月同一天打給她持續(xù)了幾次?」 「兩次而已,我后來手機送原廠,沒了她號碼,就忘了。」 「所以,意思是說,她是故意選擇在固定某天把那設(shè)定取消嗎?」 「不排除,不然如果只照陳宇言的說法,我們烤rou到今天都還沒一個月?!冠w麒扶額說著,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煩惱。 在安靜的客廳里,每個人對于彩郁的事情終于有了點方向,但就是沒人可以正確解答為什么要這樣做。 就像沒人可以說明為什么她當初離開了,而自認為是好朋友的我們,連個頭緒都抓不到。 陳彩郁在我們的記憶里,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個善解人意,幾乎沒有脾氣的她,變了多少呢? 過了兩年,在這兩年里,你受到了什么委屈? 夏以諾的手機響了,霎時,全場倒抽了一口氣。我看著夏以諾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而顯示的人,更讓我們久久無法反應(yīng)。 是你呢,彩郁。 「我開擴音,除了我,誰都不許插話?!瓜囊灾Z說完便接起了電話,我們聽到的是很明顯的海浪聲。 趙麒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訴我:他當時就是聽到這個。 『以諾阿。』 夏以諾的身體很明顯地顫抖,我握著他的手,想把我僅存的冷靜與溫暖傳給他。 突然聲音有了雜訊,那聲音太過刺耳,周曉云覺得害怕鑽向了傅毅威。陳宇言和也下意識的往吳茂凱身旁靠。 『你們還真是狠心阿,怎么找我只找了幾個月而已呢?』她的聲音很空靈,在這只有從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的客廳里顯得更不寒而慄。 『你人在哪?』夏以諾低沉的聲音,聽起來相當鎮(zhèn)定。 『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在踏入海一次,在一次擁有趙麒阿?!灰徽f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全場的人都發(fā)毛了,夏以諾感覺像是放下石頭一樣的筋疲力盡,轉(zhuǎn)過身子抱著我。 「趙麒,你要不要去廟里逛個幾圈?。俊怪軙栽坡曇纛澏?。 「什么時候了不要亂講話。陳彩郁還是活著的?!垢狄阃昧艘幌滤念~頭。 「一開始的聲音是海浪聲對吧?」陳宇言問。 「對,可是居然會雜訊?要不再回撥一次吧?」我提議。 我正準備拿我的手機撥時,趙麒阻止了我,說用他的可能被接起的可能性較大。 電話撥通了,嘟嘟聲一直重復撥放著,一直到我們想要放棄時被接起來了。 『趙麒?!贿@次聽到的沒有任何聲音,而她的聲音也很正常,不像剛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趙麒拿起手機深呼吸一口氣,『你人在哪?』 『在任子茜家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