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
間距太遠,玉璟聽不清那頭在說什么,旁邊的男人倒是頻頻蹙眉。約莫半個時辰,才完全靜下來。柳蘭時低頭看她,“銀字房往哪里走?” 嗯…她也不知道,畢竟監(jiān)工的人是文鴻。 “傳信來不及?!?/br> “樓危層高,兩邊不同走勢?!鄙砸煌nD,“去中堂。” 綺樓合并前后幾家大店,勢力遠非一般可比。除去額外歸附的伎館,內(nèi)設(shè)門廳、中堂、正堂。中堂紗被半場,每半月樓中紅牌大比,為此修了個半水半石的露臺。露臺對面游廊曲折,亦有小路通至中間供散客觀戲。 有些身份背景的,就坐在二、叁樓單獨的居臥。門扉敞開,或散下綢布,遮住一角光景。幕天席地的刺激倒引得浪蕩人更享受起來。再貴氣的就是四樓,明珠翡玉不過是窗邊的綴飾,一應(yīng)開銷俱是黃金起算。 金銀銅鐵,在綺樓里用著無異紙片。醉生富貴前,夢死笙歌夜,有的命來,未必還有命出去。 銀字房已是富家子弟的頂奢,幾千幾萬兩揮霍一次,沒個礦山還是進不去四樓的。閣中修有暗道,自中堂通往樓尖,另鋪小路直達房門。有人訂下,門前就會掛個牌子,勿擾尊客雅興。遑論還有玄關(guān)處值守的壯廝。 銀一。 排場倒是不小。 蘭時緊緊握住手里攥著的細腕,像是怕她跟丟了。直到玉璟坐下來,都沒想明白怎么進這銀二來了。當時嘰里呱啦一頓吵,自己怎么什么也沒聽到。 “你——” 長指壓住粉色的唇瓣,兩人噤聲。 正常的交談聲是聽不見的,奈何隔壁那對男女打得實在火熱。尖細的呻吟混著粗狂吼叫的男聲,音調(diào)高昂,正是情欲上頭。 陛下被拉著去窗邊。本來房間相連是看不到的,柳蘭時動了一下墻角的花架,赫然露出個半掌大的洞來。銀一里也是個同樣的高架花,即便有枝葉橫擋,也能看個隱約。 玉璟來不及問他怎么又發(fā)現(xiàn)了這,身子已經(jīng)被對面的架勢嚇到發(fā)僵。 李鳴思人高馬大,被他壓著的姑娘雖則看不清長相,但渾身蜜色肌膚。這會兩人交迭,姿勢奔放。那胡姬平躺在床上,腰臀被高高提起,距離太遠瞧不清媾和細處,就這一浪高過一浪的碰撞和銷魂的吟叫,讓昨夜才開苞的玉璟難免瑟抖。 這可嚇人多了! 清冷的聲音撲至耳后。 “方才在下面,他胡話里的意思,就是去叁樓第一間。不止那個,看地上?!?/br> 呆滯的視線移至下方,一女子狼狽赤裸著,約摸是暈了過去?!斑@胡姬是方才的貼身小侍?!?/br> 玉璟搖頭,倒不是為幾個奴可惜。永寧當朝,勒令有罪女子充作官妓,不得入私坊,不得被打殺,終生毋能贖買,株連之罪亦恕其女幼。男子則入軍營,懲戒如同。保留清白籍,十至二十年重新入戶。 后生到底沒法同他前輩比,尤其在心計上。李堂再糊涂,也吃了幾十年朝廷飯,見人做人,見鬼做鬼。小子無城府,碰點灰就躁得耐不住,甚至只敢在這里發(fā)泄出來。哪是什么窮途末路,分明還沒得著一杯羹呢。 摳摳搜搜,自己家的都不舍得分,是要留給誰? 思索無果,她想起來要問的話?!澳阍趺绰牭枚挘俊?/br> 柳蘭時扶額凝視,“祖父教得好?!?/br> 陛下將信將疑,又問了一句,“那這個洞?” “小璟什么都不知道么?綺樓的暗圖可不是文鴻一人畫的。” 玉璟倒吸涼氣,她完全不知道!心里暗道慚愧。那邊唇角微彎,等著再問,“李堂…就只是李堂?” 彎彎繞繞的,終于到這了。 洞口閉合,蘭時半摟著人走進內(nèi)室,倒在床上。 “陛下都不信。” 心存疑慮,十分真都未必能剩下一絲。 上下胸腔按次鼓壓,等男人再開口已十分嚴肅。 “還沒查到,不過也八九不離十。李、趙、朱、柳四家分勢,李堂獨占兵、戶二部并礦石、鹽井數(shù)座,這絕不是他區(qū)區(qū)一家可以做到的。陛下清楚柳家無厚產(chǎn),若非叁者相并、妄圖吞象,那就是…” 四目相對,其中一人清朗逸笑。 天大的權(quán)柄啊。 那么除了天,還有誰能給呢? “陛下想做什么呢?” ———————— 老師和學生之間的博弈~目前除了蘭時,是沒有人敢這么和皇帝說話滴 ps:“女奴”、“男奴”處修改多次,最后還是決定留著。本文架空,不過男女主的設(shè)定就注定不是啥好人。哪有非黑即白的道理,何況是當皇帝(聽這人擱這瞎bb)應(yīng)該是這篇文里第一次寫“可能不太符合道德標準”的內(nèi)容,所以提前說明一下,以后就懶得寫啦~每個人看文的點不一樣,鉗子也是寫了想寫的,不能顧好每個點,無愛可點叉叉 ‵▽′ 尒説 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