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
等新郎官洗漱完再躺回去,天邊已經開始泛白。 玉璟抱被橫躺,硬生生占了大半邊喜榻。柳蘭時突然想起來剛才禮官問他—— 陛下私處大小長徑? 于床事喜好如何? 他是怎么寫的來著?緊小、路淺,未全納鳳君陽勢,略余半指。情事少通、好深猛,一二次足矣。眼看著這小孩長大,長成了天子,又來做她夫君。這可是幾輩子都撇不清的恩緣。 要對蘭時哥哥負責。 指尖尋了她的手十指扣住,貼于腹側。臉頰湊得更近,頭頸偎依,交握間甚是甜蜜。單看他臉色看不出來,動作間竟然這么粘人。分明平眉而視,神色寧和,瞳眸靜若沉碧,完全不是才酣暢過的情態(tài)。 日上叁竿,皇帝才勉強睜開眼睛。 手邊正躺著個大美人,可不就是昨天才娶的么!自己的腿心里都還疼,兩邊rou唇腫得有些外翻,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在她腰上撓了幾下。 “還不…哈哈哈…哈啊…” 柳蘭時見她笑到實在沒氣,起身攬過,“快午時了,先吃點東西?!?/br> 床當然是走不下去的,只能靠在懷里小口咽粥。也不知道他吃過沒,玉璟扯了扯袖子,“你餓不餓?” 初次歡愛,還在興頭上,自是一夜未眠,眼下看她小口抿唇的樣子更是喜歡到喉嚨發(fā)緊。一勺喂進,溫熱的吻落上發(fā)頂,“我不餓。陛下再用點吧?!?/br> 唔,這嚼著嚼著越發(fā)不對勁,怎么脖子被啃了?牙齒微微咬合,下巴劃出道流暢的線,男人的臉遮著,分不清是牙印還是吻痕。玉璟咽下最后一口,心里直呼這狐貍精害人,“嗯,今天?對,就今天!今天晚上就去!” 眉峰略挑,柳蘭時笑意盈盈地抬頭,“陛下這樣,倒出得去宮門?” 天子大婚,休沐七日。無論去哪都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他是無所謂,小姑娘還有那力氣出去玩?何況城外諸多原不在他的安排內。小璟要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是好事,做什么要開間伎館?他聽何煜說起的時候,人都快氣炸了。 不知道的以為要去找小倌呢。 “綺樓路遠,急什么?!?/br> 陛下才不管,“蘭時哥哥抱著我不就行了嘛,而且今晚就去,說不定就摸到什么好東西~” 蘭時被她盯得頭皮發(fā)麻,又沒法拒絕,忍了團火氣,“都聽陛下的?!?/br> 其實這是玉璟第一次來這。 與尋常酒肆不同,除了應有的漆紅繡粱外,綺樓披朱戴紫,無疑顯出更尊貴的身份——至少和皇親國戚沾著關系。 兩人作公子裝扮,前后進門。 一路被柳蘭時抱著沒覺出來,這會走兩步腿都快斷了。偏偏那人健步如飛,氣得她更是捶胸頓足,男女的差別怎這般大!轉至木梯,走來的人讓玉璟愣了下。 李家最予期待的后生,李鳴思。年紀輕皮相好是一方面,他耳垂上長了顆大黑痣,看著像姑娘家的耳墜。太學還沒念完的毛小孩,在這做什么? 她可不信是來召伎的,畢竟那根jiba都沒長全呢。 抬眼望向身側的男人,小聲問道,“怎么在這?” 柳蘭時裝作驚訝,學她的口氣又問了遍,“怎么在這?” 被糊滿口水的嫩唇親了兩下,這才心思回晴,“李家人多半不便出面。自然只能叫個小孩來了?!?/br> 小酒樓地方小,耳朵也多;大館子再不安全,這人來人往的,真能把他們抓住不成?點兩個紅倌,唱曲兒助興,比不叁不四的地好多了。何況身份這點就更不怕了,全上京,哪個不識得高門李府。 繞過兩層暗道,玉璟牽著自己鳳君的手轉到李鳴思的側間。隱約能聽見談話聲,偶爾幾句“滾!”“造反!”,間或兩聲胡話,應是起了爭執(zhí)。 陛下第一反應是,李家同外賊勾結?細想下想來不對。東西南北各路商口通開,還有西域使臣常駐上京。和令簽了不到一年,番邦沒這個膽子滋事。 柳蘭時甫聽就知道是里頭有外邦人,但口音奇怪,偏年輕,和李鳴思對得上號。 “有本事?!?/br> 胡姬的兒子,居然能在李家穩(wěn)住腳跟。 ———————— 一到咣咣亂殺的時候就寫得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