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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紋寶鼎 第七章

    由湘西到皖南九華山,要越過贛、鄂兩省邊界,這是一段遙遠(yuǎn)的旅程。

    包宏一口氣走了七八天,才來到九華山腳下。

    這時,已經(jīng)是暮色蒼茫,夕陽西下的時候。

    但見——前面一片片的枯草,被落日的余暈染成了暗赤顏色。

    那起伏的峻嶺,已不甚清晰了。

    包宏乘在馬上,極目穹搜,見左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片黑色樹林,林中隱隱顯出有個寺院的樣子。

    包宏心忖:“天色已晚了,前面那片樹林似有村舍,我何不趕到那里借宿一宵,明天再找尋胭脂谷?!?/br>
    心念一決,右手輕輕一抖繩索,急急向那片林中馳去。

    片刻——包宏已到叢林,向里一望,只見密林深處有幾十棵高大的蒼松排成了一道墻,似是一座廟寺。

    他心中一喜,放轡往廟門走去。

    包宏藉著暮色的微光,抬頭望了望。

    只見寺門的橫匾上寫著“楓林古剎”四個大字。

    “哇cao!看樣子這個古剎建筑,少說也有兩三百年之久,雖然荒涼陰森,但避避夜風(fēng)寒露總是可以的?!?/br>
    正要下馬入寺,忽然——一位須發(fā)蒼蒼的老者,從林外跑了過來,先向包宏打量了一陣,接著神色變得極為緊張的道:“這廟里出妖怪,相公千萬不可在此夜宿?!?/br>
    “哦!——”

    包宏仗著藝高膽大,故意裝出驚異的怪哦一聲,然后笑著向老者道:“矮子過渡——安心啦!我們江湖人是不怕鬼怪的,如果真有妖怪,讓我今晚把它除去,為地方產(chǎn)除一個禍害!”說著,人已從馬背上跳下,舉步走向廟門。

    兩扇廟門,一扇關(guān)著,一扇半掩著。

    包宏雙手輕輕一推,兩扇巳退了漆的大廟門應(yīng)聲而開,一陣積塵飄落下來,灑得他一身都是。

    老者見他不畏兇險,冒然地打開了廟門,嚇得他驚叫一聲!但見老者慌慌忙忙地轉(zhuǎn)身就跑——包宏沒去追他,只是回過頭望著他那驚駭?shù)没瓴桓襟w的龍鐘背影,微微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然后他輕拍著身上的落塵,牽著坐騎,往廟里走去。入門未及十步,突然——他覺得一陣頭暈,心中想要嘔吐。

    包宏不禁楞了一楞!

    但他沒想到別的,只想可能是這幾天來的長途奔馳,勞累所至,“哇cao!可不要生病才好。”心念及此,趕忙從勁裝口袋中摸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蓋,倒出一粒翠綠色的藥丸,納入口中。

    這是太公望的“九轉(zhuǎn)丹”,不但能怡神明智,醫(yī)百病,而且還能驅(qū)解奇毒,服下后,自是百病消除了。

    他把馬兒放在殿前院落中,讓它尋食覓草,自己則舉步進(jìn)入大殿。

    靈藥果然奇效無比。

    片刻后——他感到全身舒暢,頭暈欲嘔的現(xiàn)象業(yè)已痊愈,隨之覺得腹中有些饑餓。

    于是他盤膝坐在大殿地下,取出隨身攜帶的干糧,正在食用。

    忽然——閃光一亮,接著——“轟”的一聲巨響。

    包宏抬頭一看,只見繁星潛隱,陰云四合。

    “咦!天色突然變了?!?/br>
    又是幾下電閃!

    又是幾聲巨雷!

    同時,風(fēng)聲驟起,烏云淹沒夜空。大地一片漆黑。

    古剎外幾十棵古松,經(jīng)狂風(fēng)一吹,響起一片“沙沙”之聲,荒剎破宇更是瓦飛柱折……

    這個原就有些陰森的古剎,此時越顯得猶如人間地獄了。

    包宏暗嘆道:“哇cao!看天勢恐怕即將要下一場大雨了?!?/br>
    暗嘆剛閉,店外已是大雨如注。

    呼呼狂風(fēng)——嘩嘩大雨——霍霍閃電——沉沉雷聲——世界好象已臨末日!

    荒剎年久未修,經(jīng)這狂風(fēng)急雨一吹一打,更是不時瓦裂檐斷,發(fā)出嘩劃啦啦地響聲,猶如置身魔窟。

    要是膽小的人,恐怕要被嚇?biāo)懒恕?/br>
    包宏一來膽子很大,且身懷絕技,自是不怕什幺。

    這一陣豪雨,足足下了有一個更次。

    二更以后——風(fēng)止雨歇,云散天開。

    但見——一輪明月高掛中央,似水銀之光,灑照著無邊大地。

    雨后月色,格外顯得皎潔明亮,清麗已極。

    包宏經(jīng)過一連串?dāng)?shù)天的長途奔馳,實(shí)在是太過疲乏,需要好好的休息,也就無心去欣賞這美好的月色了。

    于是,他和衣臥在大殿的地上。

    正要朦朧入睡之際,忽然——后殿傳來一陣厲嘯!

    這嘯聲,猶如夜梟悲鳴,凄厲無比,聞之令人毛發(fā)皆豎。

    嘯聲過后,接著響起一陣“啪啪”之聲,似有人在劈擊棺木一般。

    這樣一來,使包宏睡意盡消,霍的從地上越起,運(yùn)功行掌,已防有變,同時心中暗暗驚道:“哇cao!這荒剎里真的隱藏著什幺妖怪嗎?”

    異聲過后,四周復(fù)又靜寂。

    月兒除了比剛才更明亮外,古剎中毫無異樣。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包宏的戒備剛剛略微松懈下來,驀地———聲悲嘶從后殿遠(yuǎn)處飄傳過來。

    包宏悚然一驚,一看殿前院落中的坐騎,已然不知去向。

    那匹坐騎是自己離家時,養(yǎng)

    父好不容易花了高價才弄回來的馬,可不要有什幺差錯才好!

    心念電閃般的轉(zhuǎn)過,一個“飛鳥投林”飄出了殿外,接著雙臀一抖,飛下了殿脊,循聲向后尋去。

    他步履如飛的穿過幾聲殿脊,來到一座禪院。

    禪院后面是一塊畝許大小的空地,地上落葉堆積,野草盈尺,經(jīng)這秋月清光一照,更顯得這蒼涼古剎附森可怕!

    突然——包宏神色倏變,陡地一伏身,帖在瓦面上,全神貫注的向下俯視。

    原來下面滿積落葉長草的空地上,站著一個非人非鬼的怪物。他散亂的赤色長發(fā),拖齊腰際,一襲黑布長衫,下擺蓋齊腳違,兩臂瘦長,手若鷹爪般。

    由于房面與空地的距離太遠(yuǎn),加以怪物背向而立,所以面貌無法看到,不過,從他這詭異的身形推測,不難想到他面目是怎樣的猙狩。

    包宏的坐騎橫臥在草地上,右邊腹部一塊尺許長的皮rou,被怪物扯下,正在仰面和血在嚼,好象味道頗美。

    那老者的話并非危聳聽,這座古剎果然有妖怪,而且是一個非常少見的人形怪物呢!

    “哇cao!真是可怖的怪物?!?/br>
    正要鼓起勇氣,飄身下屋,和這怪物一拼,挽救那匹坐騎。

    忽然——那個怪物一個轉(zhuǎn)身,一張黑如鍋底的臉上,射出了兩道碧綠的光華,注視著那屋面上的包宏。

    原來那是一雙怪眼,其大如鈴,碧光黃電,可怖極!已它似乎已發(fā)現(xiàn)屋面上隱著有人在窺視它,所以它猛一轉(zhuǎn)身之后,怪目綠光,立即投注在屋頂上。

    包宏被它那如電碧光一逼,暗道:“哇cao,小老子福大命大,你想嚇唬我,哼!門都沒有?!?/br>
    就在這時——怪物猛的一聲厲嘯!

    嘯聲有若沉雷,震的屋瓦格格作響。在月明星輝之下,一蹦一跳的已向包宏隱身處躍來。

    它行進(jìn)速度非???,眨眼之間已近數(shù)丈,業(yè)已到了屋檐之下。

    情勢已經(jīng)到了非常緊要的關(guān)頭,無論它是人或是妖怪,包宏若是再不出手,必將遭到它奇厲的襲攻。

    于是——他陡地一挺身,從瓦面上站了起來,探手揭過三塊瓦片。

    “飚!”

    三點(diǎn)寒星,成一直線,猛襲怪物右目。

    “哇cao!”三塊瓦片一齊飛襲,直向要害擊去,你他娘的,縱有通天遁地的本領(lǐng),也難躲過的!

    然而怪物的身法奇快。

    只見——它微微一晃身,三塊瓦片全部打空,落在草地里。

    包宏不禁一怔!

    此時——怪物怒吼連連,雙足亂跳,長臂狂舞,象是要飛身上屋,奪路而逃。

    包宏正要再度打出隨身帶的暗器,忽然——耳邊響起一陣銀鈴般的聲音,道:“看它手舞足蹈,雖然不成章法,但可以看得出來,它并不是什幺妖怪,而是一個人?!?/br>
    包宏聞聲大吃一驚!

    他轉(zhuǎn)身一看,不知什幺時候云娘已嬌立在自己的背后,秀面上也露出了無比驚駭之色。

    包宏見來人是云娘,微微一笑,道:“哇cao!你怎幺來到這里?”話落,也不待云娘回答,雙手一振,接著,身子有如投林之燕,直往屋下射了過去。

    云娘一怔,急道:“小兄弟,不可涉險!”說著,伸手一抓,卻落個空。

    包宏連人帶掌,向怪物電擊飛去。

    云娘見狀,心中大急,雙足猛然一蹬,右掌“穿針引線”打出,疾速跟蹤追去。

    包宏身法快逾電閃,一掠而至,雙掌一招“沉雷擊頂”猛劈向怪物。

    不料包宏急劈一掌,凌厲的掌風(fēng)非比尋常,于是不敢硬接,怒吼一聲,向后閃避丈許,讓過奇猛一拳。

    包宏一擊未中,雙腳業(yè)已落地,看出怪人似不敢硬接自己掌力,膽子陡地一壯,正欲再劈出一掌。

    但見——怪人巨口一張,噴出一縷白氣。

    白氣尚未襲到,包宏已覺奇臭刺鼻,令人欲嘔,同時腦中一陣暈眩,幾乎栽倒!

    他心中陡然一震,趕忙向右邊一閃,也就在這一閃之間,奇人已如影隨形,又向包宏撲去。

    此時,云娘正好趕到。

    但見她右掌的“穿針引線”,斜切而去。

    哪知,奇厲的掌風(fēng),竟如擊中鉆石,掌力反被震了回來,她心中一驚,慌忙收身向左一躍,仗著身法快捷,閃開丈許。

    但那怪人并不理會云娘,硬接她一掌之后,一雙怪目發(fā)出碧綠光芒,仍舊注視著包宏。

    怪人對準(zhǔn)了他,又噴出一縷白霧。

    這一縷如煙似霧的白霧,疾往包宏身上飛去。

    接著——赤發(fā)黑衣怪人雙臂倏然一伸,雙足疾躍,全身隨著他噴出的那一縷白氣,飛撲過來。

    白霧近身,包宏乍覺一股奇寒和腐臭氣,迎面襲來。

    等他驚嚇中想躲避時,已是來不及了,只覺一股寒氣透體而過,鼻內(nèi)嗅到奇臭,也似在體內(nèi)分向四肢行進(jìn)著。

    幸得剛才靈藥之助,人暫時沒有倒下,不過他已知道,自己中了妖人不知什幺東西,孕化而成的毒氣,料巳難逃一死。是以,趕緊良閉要xue,暫時不讓循體進(jìn)行的毒

    氣攻入心臟。

    他要在毒氣尚未攻心之前,按著太公望秘芨武功,盡力施為,與妖人一拼,他存了與敵同歸于盡的心,對本身安危自是置之不顧,雙掌側(cè)推,人搶中宮,一招“橫鎖巫山”,人掌并進(jìn),直向?qū)Ψ接瓝暨^去。

    雙方一迎一進(jìn),已然接近,怪人陡一晃身,赤發(fā)飄飛,讓過一掌,接著雙臂一分一合,重新?lián)湎虬?,環(huán)抱他的身子。

    怪人身法其快無化,身中巨毒的包宏雙足業(yè)已軟綿無力,想要飄身躲避,已是不能,想要續(xù)劈一掌,抗拒抱來之強(qiáng)敵,更是舉手無力。

    同時腦子—陣劇烈暈眩,雙睛發(fā)黑,兩個踉蹌,“吱”的一聲,就此栽倒在地。

    這情形嚇得云娘一聲尖叫,大啊一聲:“包相公!——”

    她也不顧自己的生死。

    包宏毒發(fā)倒地,怪人環(huán)抱自是落空,盛怒之余,正要易為掌,向倒在地上的包宏劈去。

    然而,云娘恰在此時撲到。

    怪人在性急中只好舍棄包宏,右掌一翻,向云娘迎面劈去。

    由于他這記凌厲無論的掌風(fēng),云娘更已斷定,他決不是幺妖魔鬼怪,而是一個人,是個內(nèi)功精純,滿身奇毒的怪人。

    于是,她陡一飄身,閃過厲掌。

    但聽她怒聲喝道:“你是什幺人?卻為什幺要在這古剎里裝妖作怪來嚇人,包公子到底中了你什幺毒氣,快快說出來,否則,可別怪本姑娘下手毒辣了。”

    怪人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聽進(jìn)耳里,兩個縱躍,厲掌又出。

    “呼!——”

    一掌震得地上的積葉四處亂飛,猛向云娘卷去。

    到這時候,云娘已是無法再忍了,乘避掌之勢,目光凄然的掃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包宏。

    月光下——只見他雙睛緊緊閉著,面上飄浮著一層黑霧,口角汨汩流出白色的泡沫,已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了。

    她心中一陣酸痛!

    驀地——一仰秀面,發(fā)出一串奇異無比的長笑——笑聲有如一把利刃,在赤發(fā)怪人的心板上,重重的劃了一刀。

    他在大驚之下,終于開口了,喝問道:“你是毒玫瑰?”

    云娘點(diǎn)點(diǎn)頭,怒然道:“不錯,你既然知道本姑娘的厲害,就該告訴我你是誰?包公子中了你什幺毒?有無解救之法?”

    因?yàn)?,在武林中說來,會噴毒氣的人還是罕見,毒玫瑰雖然身懷上乘解毒藥物,也不敢冒然的喂紿包宏吃。

    原因是,不知道這奇毒怪人,噴出來的是一種什幺毒氣。

    赤發(fā)黑衣怪人陰惻側(cè)的一陣?yán)湫?,道:“你出道江湖不久,苗一飛三字你也許還沒聽說過,但地獄谷活死人你總應(yīng)該有過耳聞,姓包的小子中了我的陰尸奇毒,非我獨(dú)門解藥,恐怕無人救得了他。”

    地獄谷活死人,這幾個字確實(shí)震驚了毒玫瑰。

    據(jù)江湖中傳言,他是—個神秘人物,且武功奇高,滿身劇毒,凡是和他交手的人,不是死在他的掌下,就是喪命在他那奇毒無比的陰尸毒氣之下。

    她內(nèi)心雖然有些不寒而栗,但表面上仍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打鼻子里冷哼一聲,道:“原來你就是終南地獄谷中的活死人苗一飛,大名久聞,只是沒有見過尊容而已,今晚真是幸會?!?/br>
    話至此略頓了頓,目光又掃向暈死地下的包宏—眼,又道:“陰尸奇毒既然你的獨(dú)門解藥能解,那幺就請你給他服下吧!”

    活死人仰夭一笑,道:“事情哪有你說的那幺容易,那樣的簡單,哼!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毒玫瑰面色一沉,殺機(jī)陡起。

    但聽她冷冷地道:“不怕嗎?那就試試吧!”話落,又響起了一串的怪異長笑。

    這一陣長笑,足足笑了有一蠱熱茶工夫。

    只覺笑聲中隱含著無比的威力,使聽到這笑聲的人在心上好似被壓著一塊萬斤巨石般,難受至極。

    活死人仗著自己深厚的內(nèi)力,抵住了一陣,但不久之后,覺得以自己數(shù)十年精純的內(nèi)功,卻有點(diǎn)抵擋不住了。

    但覺——心房上的壓力越來越重,額頭上的汗珠有如雨水般,一滴一滴……直往地上滴。

    這時——古剎的屋脊上,突然一條紫色的身影一晃——毒玫瑰正在施展奇異之笑,對付敵人。

    活死人苗一飛正在運(yùn)功抵?jǐn)?,且有不敵之跡象,命在旦夕。

    包宏身中奇毒,暈死地上,人已失去知覺。

    所以——在屋脊上一晃的紫色人影,誰都沒有注意,誰都沒有看到。

    毒玫瑰云娘為了暫保活死人的命,挽救包宏,笑聲倏止,緩步上前,望著活死人一聲冷哼,道:“怎幺樣?答不答應(yīng)解救包公子?”

    她笑聲一止,活死人立刻感到輕松了許多,尤其是心房上那塊千斤的壓力,像是頓時移去。

    他拂起長袖,抹了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碧綠雙眼,射出兩道異光,逼視著毒玫瑰的臉。

    但聽他冷哼一聲,道:“聽說你的笑聲能奪魄勾魂,制人于死地,今夜一聽,也只不過如此而已。”

    不錯——毒玫瑰的笑聲分奪魄之笑與勾魂之笑兩種。

    那勾魂之笑比奪魄之笑更為厲害千百倍,每當(dāng)她在取人性命的時候,都用最歷害的勾

    魂笑聲。

    如今,她為了要活死人用獨(dú)門的解藥來解救包宏,不但沒有勾魂笑聲,就是奪魄笑聲,也只不過用了四五成真力。若是她全力施為這奪魄笑聲,苗一飛豈能如此安然無事?

    她聽他言詞之間,毫無解救包宏之意,不禁怒從心起,大聲喝道:“活死人!你可真是想死嗎?”

    活死人冷笑一聲,道:“不見得我會喪命在你這笑聲中……”

    毒玫瑰恨恨地道:“好——”

    “好”字脫口,笑聲巳起……

    這一次她所施展的奪魄之笑,用了七八成真力。

    不過一茶熱工夫,活死人額頭上的汗珠,又如雨水般直往下淌……

    上次的笑聲,只不過使自己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千斤巨石,難過已極!

    這一次,卻是五臟如焚,肚腸似要爆破——再也無法支持,厲叫一聲,陡一縱身,飛越寺墻,狂奔而去。

    活死人苗一飛以他數(shù)十年修為,強(qiáng)用定力,和毒玫瑰的奪魄笑聲相抗兩次,真力受損很大,內(nèi)腹受傷也不輕。但他究竟是個心機(jī)深沉的人,知自己不是人家對手,既能口噴陰尸毒霧傷她,又無法和她奪魄笑聲相抗。于是,他突萌逃生之念。趁自己心神尚未完全被那威力無比的奪魄笑聲感染控制之際,越過了寺墻,奔逃而去。

    云娘當(dāng)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嬌叱—聲,藍(lán)影電閃,飄身也飛過了古剎圍壁,尾隨追去。

    她之所以要追趕活死人苗一飛,當(dāng)然是為了要救中毒暈死的包宏。

    可是——妯卻沒有想到,她這一走,這荒涼陰森的古剎中就只留下了身中奇毒,暈死已久的包宏,在積葉長草中靜靜的躺著。

    苗一飛一代梟雄,毒玫瑰當(dāng)今奇女,兩個人都具有嘯傲武林的絕世輕功,這一逃一追之勢,有若兩支疾飛流矢,快速無比。

    片刻——兩人已飛奔了有一二十里的路程。

    但云娘卻總是差苗一飛有六七丈的距離,就是無法追上。

    由此可見,苗一飛的輕功略勝云娘一籌。

    云娘正在極怒狂追——忽然——一股軟綿的力道,從她右后方丈許橫切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以為是活死人的黨徒,隱伏暗中突然出手?jǐn)r截,心中怒火陡熾,翻手一掌,朝勁風(fēng)起處劈去。

    月色下——只見一位長眉垂目,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岸然立在一棵古松之下,合什肅容,像貌莊嚴(yán),對那揚(yáng)手而出的掌力,渾然不覺一般。

    眼看掌風(fēng)將近老僧胸前,仍不見他閃身相閉!

    云娘一怔!

    不知是一股什幺力量,促使她右掌微微一偏,后退了一大步。

    但聽她急急問道:“你為什幺不躲避我的掌勢,若非我及時偏掌,你縱然身懷絕學(xué),也難接我這一掌之力?!?/br>
    老和尚微微一笑,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云娘見明月光華,仔細(xì)看著那老僧。

    但見他年若古稀,兩道如雪白眉,長若寸許,直垂眼簾,面露微笑,衣袂飄飄,不覺有些油然生敬。

    她笑了笑道:“怒晚輩眼拙,不識大師父?大師以至高軟綿掌力阻我去路,意在為何?如果是要我就此放過活死人,則歉難遵命!”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衲要先問女施主一句,你苦苦追趕活死人可是為那只龍紋寶鼎?”

    云娘略一沉吟,道:“龍紋寶鼎我隨時可以取得到,還值得我苦苦追他這幺遠(yuǎn)的路程嗎?”

    老和尚面色倏變,但是,轉(zhuǎn)瞬間,他又咽上了自己的怒火,平和地笑道:“女施主可知道那龍紋寶鼎的來歷嗎?”

    “據(jù)江湖中傳言,說是三百年前一位武林奇人遺物,百年前少林寺第五代掌門人慧慈大師重失江湖……”

    云娘話到這兒頓了頓,秀目轉(zhuǎn)動,在老和尚身上重新打量一陣,又道:“如果我猜測不錯,老師父是少林寺中的高僧?”

    老和尚白眉微動,道:“女施主猜得不錯,老衲明覺,少林寺臨院五老之一。我阻攔女施主是因?yàn)槟侵挥燃y寶鼎在兩天前,已為小寺派人從活死人中取回去了,所以你迫到他也是沒用的。”

    云娘微微一怔!

    片刻——她才慨然地道:“晚輩適才已經(jīng)說過,我若要那龍紋寶鼎隨時可以取而得之,就算寶鼎在你們那聞名天下,江湖道上人物無不敬懼萬分的少林寺之中,要取它也不是一件難事,只是,我追活死人并不是為了龍紋寶鼎,老師父的這一番好意,晚輩只好心領(lǐng)了,但現(xiàn)在尚有要事待辦,恕晚輩就此告辭了?!痹捖?,嬌軀一晃,人已到了三丈開外,正要騰身,繼續(xù)追那地獄谷的活死人。

    忽然——身后響起一聲沉雷似的喝聲:“毒玫瑰,站住!”

    云娘一驚,果然停住了身子。

    回頭一看,明覺和尚早已卓立在自己的身后,面容肅穆,但眼簾仍是垂著。

    她被明覺這一阻攔,活死人苗一飛早已去得無影無蹤,想要追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就想把一股怒火發(fā)泄在明覺頭上。

    如今聽他直呼自己毒玫瑰,心中不但吃了一驚,且對老和尚恨極!雖然如此,但她不承認(rèn)自己是毒玫瑰!

    于是——她緩緩的轉(zhuǎn)了個身,冷笑一聲,道:“老師父還有什幺教言?請

    快說!但我并不是江湖中人聞名喪膽的毒玫瑰,晚輩叫做云娘。”

    明覺呵呵一笑,道:“人說毒玫瑰輕功絕倫,一飄身就是三丈開外,老衲適才看女施主飄忽的身法,確實(shí)奇捷驚人,你不是毒玫瑰是誰?”

    云娘格格一陣嬌笑,道:“武林中一飄身就是三丈開外的人,多如恒河沙粒,老師父單憑這一點(diǎn)就能認(rèn)定晚輩是毒玫瑰嗎?”

    的確,武林中一晃身即是三丈,并不能算是什幺稀奇事情,怎幺能單憑此就認(rèn)定她是毒玫瑰呢?

    傳說毒玫瑰出道江湖,不過三年,已是殺人無數(shù),鬧得武林震驚不已,人心不安,這證明她的一身武功,已是奇高難測。由年齡上來推測,眼前這位少女也不可能是毒玫瑰,但她口出狂言,倒要試試她有多大的本領(lǐng)。

    明覺心念轉(zhuǎn)此,白眉微動,垂目說道:“女施主說的也不無道理,就算你不是毒玫瑰,但出言過于夸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進(jìn)得了少林寺,盜得龍紋寶鼎?!?/br>
    云娘微微一笑道:“這幺說來,大師父是要考考晚輩的武功了?”

    明覺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

    云娘說道:“晚輩不學(xué)無術(shù),但不愿損及師門威名,老師父既然苦苦相逼,那就只好斗膽討教了,只要老師父在十招之內(nèi)能勝得了我,晚輩就絕了闖貴寺盜取龍紋寶鼎之心?!?/br>
    明覺突然一聳垂遮眼簾的白眉,笑道:“十招似嫌大多,縱然得勝,老衲也將落個以老欺小之名,女施主不妨以你師門的拿手絕學(xué),向老衲下手,只要你能逼我退后三步,不但算你勝了,而且老衲將拼受掌門方丈一頓剛厲責(zé)罰,帶你入寺至藏置龍紋寶鼎的所在,任你盜走那只罕世的奇物?!?/br>
    毒玫瑰自別師之后,不但從未聽過人家發(fā)出這樣的狂言,且不知多少武林的成名高手,都送命在她的手中。

    當(dāng)然,明覺說的這番話,她聽了自是不服氣。

    當(dāng)下,一聲冷笑,道:“大師父是少林寺一代高僧,德高望重,須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明覺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佛門子弟,從來不打誑語的,女施主無須考慮,盡管出手吧!”話落,徐徐合上了雙目。

    云娘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晚輩放肆了!”話聲未完,右掌一翻,朝明覺當(dāng)胸劈去。

    但聽——明覺低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突然上身微微一晃,腳步未移,云娘的掌風(fēng)掠著僧袍掃空而過。

    云娘驚駭?shù)氖栈赜艺?,怔在?dāng)?shù)兀。?/br>
    忽聽明覺輕輕說著:“女施主掌力雖然雄渾,但距火候尚遠(yuǎn),你一掌劈來,老衲似無所覺。”

    幾句話氣得云娘秀面鐵青,嬌叱一聲,欺身而上,雙掌胸前交錯,連環(huán)劈出。

    老和尚仰身倒臥,一陣強(qiáng)猛無倫的掌鳳,掠腹而過……

    云娘這兩記掌力用足了勁道,掌勢落空,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傾,只覺微風(fēng)拂面,緊接著右肩“巨骨xue”上微微一麻,巳被老和尚輕輕點(diǎn)了一下。

    就在這剎那間,明覺和尚已避過掌勢,挺身而起。

    這避掌、點(diǎn)xue、挺身站起,雖是三個動作,但幾乎是一次完成,靈快絕倫,間不容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