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陳老太太望著這沒出息的兒子,到實足像極了他親爹,卻又覺得有一絲不甘,長子也是她的兒子,比起來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叫她著實心里頭憋得難受,“那是你親兄長,你做的都是甚么事?” 秦二爺詫異地望向她,面容里還添了一絲委屈,“母親,您怎的這般說兒子?” “都這個年紀了,還委屈上了,”陳老太太斥道,“也不思進取,就曉得女人臍下三寸之地,我瞧著這國公府不是你的也是幸事。” 被這么一說,秦二爺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也更委屈,“母親,您生兒子只是次子,兄長為長,自然要承繼爵位,您又這般兒不分青紅皂白的責(zé)怪起兒子來。兒子是不想要這爵位嘛,那不是要不著到手嘛,若是兒子是長子,早就成了這國公府的主人了,哪里還能叫您在這里這般嫌棄兒子?” 陳老太太見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還要怪起自己未曾叫他成長子,一口氣噎在喉嚨底,好懸沒被背過氣去。 秦二爺見狀,連忙喚來厲嬤嬤替她揉了揉,才見老太太臉色好些,他就有些擔(dān)憂,“母親,您身子到底如何,怎的這般……” 厲嬤嬤是個乖覺的,見老太太臉色稍好了些,她就躡著手腳退出了內(nèi)室。 陳老太太靠著大引枕,胸口那口憋著氣已經(jīng)被厲嬤嬤給揉開,還是隱隱覺得胸口疼,又見著次子那個蠢樣兒,就不免覺得心口發(fā)疼,“你這樣兒就算得國公府叫你掌事,你也掌不住……” 秦二爺一聽這話就急了,“母親,您何必說這般的話來怪兒子?兒子打小就知這國公府的爵位是兄長的,母親卻說有能者居之,還在兄長傳來噩耗之時非得讓長姐在官家跟前叫兒子承繼了這爵位,如今母親到是怪起兒子來?” 他說得不由得就更委屈了,卻偏是她心上人的兒子,叫陳老太太那偏了的心也跟著心疼,“你呀你,若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可如何是好?” 秦二爺以前覺著這府里有母親在,便有他的好日子可過,堂堂國公府的二爺,走出去哪個不捧著他?萬萬不能在母親故去后,他這個二爺?shù)匠闪藝呐灾В瑒e人再不能稱他為國公府的二爺——他心下發(fā)慌,“母親,您定能長命百歲的?!?/br> 他如今也覺著母親不可相信了,同樣都是兒子,母親疼他,難道就不疼長子了?他心下焦急,又不敢當(dāng)面質(zhì)問老太太,只覺得老太太待他的心變了。 陳老太太朝他擺擺手,面露幾分疲憊。 秦二爺剛欲出去,就見著方才退下去的厲嬤嬤又進來了,厲嬤嬤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趕緊幾步到陳老太太跟前,將話給稟了,“老太太,表姑娘今兒一早從長房出來就便從府里出去了,現(xiàn)下兒還未回府?!?/br> 陳老太太到有些意外,“怎的出了府?” 厲嬤嬤道,“也不知是何故,從二夫人處拿了銀紅的身契,就連帶著桃紅一起出府?!?/br> 陳老太太瞧了眼秦二爺,“可是將人嚇著了?” 秦二爺覺著莫名的就擔(dān)了這么個名頭,自然要替自己辯白,“她都未醒,兒子還未成事呢,怎能嚇得著她?” 陳老太太心中有數(shù)了,“若晚間她還未回來,定是去尋她表哥了?!?/br> 厲嬤嬤也覺得這般兒,只到底覺得這表姑娘小門小戶的出來,就是不懂這規(guī)矩。 秦二爺聽聞這事兒,到覺著有幾分意思,“原來也是個知情趣之人。” 他這話到叫陳老太太沉了臉,“甚么個知情趣之人,是不知廉恥,好端端的姑娘家還未嫁人,就去尋著男人上門,同秦霜未有血緣之關(guān)系,到將她的作派學(xué)了個十足十,真真是一脈相承的賤種?!?/br> 這話說得可重,秦二爺面上訕訕,朝她一揖,“還是母親說得對?!?/br> 得了陳老太太一記橫眼,他到嘻皮笑臉的,“母親且放心,兒子有辦法了,不就是個未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嘛。” 陳老太太聽得肝兒疼,但也不制止他,“你自個兒看著辦吧,我乏了?!?/br> 秦二爺由厲嬤嬤送著出去,他面露憂色,到覺得母親待不若行前那般親厚了,覺得這國公府離他越來越遠,眼底生了幾分暗沉。 厲嬤嬤卻勸他,“二爺,不必憂心,您定能心想事成的?!?/br> 秦二爺一聽,就定住了腳步,看向厲嬤嬤,眼神到是熱切了起來,“還是嬤嬤疼我?!?/br> 厲嬤嬤當(dāng)過他的奶娘,情份自是不一般,就盼著秦二爺能成事的,被他這般瞧著,到差點紅了一張老臉,“二爺是老奴奶大的,老奴自是要心疼二爺?shù)摹!?/br> 秦二爺朝她一笑,竟有一絲如沐春風(fēng)之感,“我打小吃嬤嬤的奶兒,幾時嬤嬤再叫我嘗上一次?” 說得厲嬤嬤一張老臉羞得通紅,“二爺……” 秦二爺暗里捏了她手一下,“嬤嬤這么多年叫郭大管事晾著,我都看在眼里,若真叫我得了這爵位,定把嬤嬤當(dāng)母親般伺候?!?/br> 厲嬤嬤曠了多年,就是同張勝文也不過是得幾分偷的樂趣,她那個冤家郭大管事到不曾管她的事兒,卻也不去管她的需求,到將她當(dāng)成擺設(shè)一般兒,她自是沒那為著冤家守身如玉的自覺——她抽回手來去攏了攏有鬢發(fā),暗暗嗔怪地覷了秦二爺一眼,“二爺,怎的說起這樣的話來,老奴豈能同老太太相比?” 秦二爺笑著道,“嬤嬤得了我的純陽之精,到還同我生分起來了?!彼浦南吕餆o人,就摸了厲嬤嬤的臉一把,只覺得肌膚雖不如年輕姑娘般嫩滑,到也是保養(yǎng)得宜,“恐怕嬤嬤這臉兒,也是得了我那精兒之故,才叫嬤嬤這般兒年輕。” 厲嬤嬤被叫破當(dāng)年行事,也不覺得羞恥,面上還含了幾分羞意,“二爺可有、可有……” 秦二爺眼底一暗,與她調(diào)戲的心思也就淡了,到底是年歲大的,他年少時覺得刺激,喜歡同婦人攪弄一起,雖現(xiàn)兒葷素不忌,到還不至于非在快能當(dāng)他娘的女人身上再尋幾分慰藉,“還未有消息,定是三妹暗里下的手,叫我竟是百般也尋不著人?!?/br> 厲嬤嬤嘆氣,“也是她沒福氣?!?/br> 秦二爺哪里又將那事兒放在心上,左右不過一個jian生子,他膝下有兩個嫡子,如何會將個女兒放在眼里,就是應(yīng)了厲嬤嬤去尋人,也是從不曾放在心上的,“你且放心,我定能將人尋回來,若是不能過了明路,我也定能替她尋門好親事,也叫她有個著落?!?/br> 厲嬤嬤自己不敢尋,當(dāng)時生了孩子,她是住在莊子上,且在外頭說是得了病兒,待生下那孩子才回的國公府,孩子雇了個奶娘帶著,只那孩子到底同她沒有母女的緣份,一時既失了影子,這都十幾年了,竟還未有半點消息。“二爺這心意,我替她領(lǐng)了。” 秦二爺回了二房,就去尋了梁氏,見梁氏在喝茶,也讓丫鬟替自己端了茶來,覷了梁氏幾眼,到底是問出了口,“你把銀紅那丫頭的身契給了人?” 梁氏曉得他回二房正院自然就有事,方才不先開口,就等著他自行開口呢,她也好尋了借口來說,“送她的丫鬟,自然要給身契,不然怎么叫人帶著走?二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秦二爺失笑,“還是夫人說得對?!?/br> 梁氏哪里會在意他的夸贊,早就聽厭了,“如今人出了府,二爺可打算如何?” 秦二爺?shù)讲粨?dān)憂,“她表哥不過一書生而已,有何值得我看在眼里?” 梁氏曉得他慣來自大,也素來挺將自己當(dāng)回事兒,也不規(guī)勸他,“妾身等著聽二爺?shù)暮孟?,更盼著我們二房將來揚眉吐氣呢。” 秦二爺笑得頗有幾分自得,想著顧妙兒不過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哪里敵得過他的手段,不過是誘哄上一番后就能得她的身子,“嗯,夫人且等著?!?/br> 秦?zé)ㄟ@廂腿還有些疼,走進來時見父親秦二爺笑得舒爽,先見過禮后,就坐在下首,“父親可有甚么喜事,可容兒子也聽上一聽?” 秦二爺這兒子風(fēng)流樣兒,不免就有幾分得意,當(dāng)下就有了主意,“你那表妹呀年歲還小,哪里就知道人心險惡,你去尋你那同窗問問,你表妹可去了他那處?” 秦?zé)〒P眉,面上露出幾許興味,“妙兒去尋了她表哥?”先前他還怕顧妙兒不知情趣,如今聽見她還能去尋了她表哥去,到覺得她定是知曉風(fēng)情,便興兒梆梆的,早就忘記秦致那一腳的疼了。當(dāng)著梁氏的面兒,他作兒子的也不好說得過分,只與秦二爺交換了個眼神。 梁氏也懶怠管他們父子倆的眉眼官司,反正二爺那身子骨不能叫人有孕,便是有孕了,那胎也保不住,若叫他們父子同行,定是煥兒的種。就只淡淡地叮囑一句,“你表妹她呀家里寵著大的,恐有些小脾氣兒,你可別惹惱了人?!?/br> PS:哈哈,我好壞,我怎么這樣的情節(jié)也能寫哈哈,我感覺我越來越?jīng)]有下限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