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問的都是誰?” 顧妙兒剛開門,猛聽得身后傳來聲音。 她驚喜地一下子就轉(zhuǎn)身,對上他深遂的眼神,下意識地就低了頭,不敢與他的眼神對視,“是今兒那位,同先生您一起進(jìn)茶館的那人。” 秦引章瞧著她,目光如炬,“陸敏衍?” 她立即點(diǎn)頭,“嗯,就是那位。” 秦引章嘴角浮起一絲令人捉摸不定的笑意來,“當(dāng)朝左都御史,你認(rèn)得?” “到不認(rèn)得,只見過畫像,”顧妙兒十分老實(shí),“我母親生前有給我瞧過畫像。” “你母親?”秦引章慢慢地吐出這三個字來,眼神陰暗了些,添了些叫人不懂的情緒,“你母親還給你 畫過他的畫像?” 她又迅速地點(diǎn)頭,“母親說是生前故人,叫我入京來可以尋了他去?!?/br> “尋了他去?”秦引章將這幾個字重復(fù),從他齒間吐出來的話好似極慢,“呵,可是與你母親有親?不然的話也不會叫你上前尋了他去吧?” 顧妙兒知曉母親的遺愿,可事關(guān)母親婚前聲譽(yù),自是有些為難——她又面嫩,這份為難就露在臉上了,咬著唇瓣說道,“我并不知,只我既往了英國公府投親,自不會再尋他人。” 莫名地這番話叫秦引章那股子心里的憋悶少了些,到是好笑地瞧著這小姑娘,見咬著唇瓣,將個嬌嫩的唇瓣咬得發(fā)白,到想替她掰開她的牙齒——不免覺得真是許久未近女色,便是這樣兒的生瓜蛋兒也叫他有些反應(yīng)了,“也對,我與那人有些交情?!?/br> 顧妙兒那雙美眸瞬間就亮了起來,也不怕與他對視了,還巴巴地瞧著他,“那、那可否……” “不成!” 豈料,她還未將話就完,就叫他給打斷了。 她錯愕地瞧著他,一雙美眸瞬間失了光芒,頗有些手足措的樣子。 秦引章收回視線,面上稍顯冷淡,“既是投親國公府,怎的來了此處?” 她微張了嘴兒,一副怔愣的模樣,半天,她才回過神來,訥訥地回道,“待明兒我就回國公府了?!?/br> “哦?”秦引章尾音上揚(yáng)。 她好似碰著了個能說的話題,“是呀,老太太改了主意叫小女去府里,大概是應(yīng)著母親的緣故憐惜小女呢?!?/br> 秦引章知曉陳太夫人心里的疙瘩,“你不知你母親是國公府庶女,當(dāng)年老國公寵妾滅妻,你當(dāng)老太太真會看你在母親這個庶女的面上憐惜你?” 顧妙兒還真不知這中間的事兒,一聽秦引章這般說就不免有些慌張,“那、那母親怎的就叫往國公府里投親?” “對呀,你母親為何這般吩咐你?”他起了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母親生前是老太太的眼中釘,老太太會如何待你?” 顧妙兒入京后只見過英國公夫人柳氏,還未拜見過陳太夫人就被打發(fā)到此處為父母守孝,心下自是十分擔(dān)憂,可李嬤嬤說她能回國公府,她自是十分高興,被他這么一說—— 她頓時就卡殼了,瞪大著眼睛,“母、母親總不會、總不會害我?!?/br> 秦引章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br> 她頓時就著惱了,“不許這么說我母親?!彼膊环Q“小女”了,就自稱“我”了。 男人看著她惱怒,俏生生的嫩白面容上添了嫩紅,讓他手心仿似還撫著她的嫩乳般,那種感覺涌上來,叫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既不會害你,又如何叫你往國公府投親?” 她一時語滯,“母親、母親總有她的深意,我孤苦無依,母親是怕我、怕我……好歹是英國公府,也好扯虎皮拉大旗,也叫我免了、免了……” 秦引章嗤笑,“你可知曉你母親生前的事?” 顧妙兒哪里會知,也就依稀聽過母親講過英國公府如何富貴,“不知,只聽母親講過英國公府的富貴,也聽過舅舅如何英武,旁的不曾聽過?!?/br> 后頭半句,卻是她自個兒添上,如今英國公是舅舅秦致,她自然就要夸上一夸。 不過,她后知后覺地又問了一句,“引章先生是認(rèn)得我母親嗎?還是同國公府有舊?” 秦引章冷哼一聲,“去了國公府,只管做個知規(guī)矩的便好?!?/br> 顧妙兒曉得他在提點(diǎn)自己,就把先前的好奇給忘掉,當(dāng)下就高興起來,“多謝引章先生提點(diǎn),我進(jìn)了國公府必定守規(guī)矩,不叫母親在底下不安心?!?/br> 秦引章聽她聲聲喚“母親”,眉頭微蹙,心下生起幾分厭惡,“她生前可有事交待于你?” 顧妙兒哪里敢說生母嫁到她父親之前還有親生女,不管引章先生如何說母親,母親待她是極好的,自然不肯將母親的私事說出來,“母親只交待我若是親事不順就往國公府投親,到時舅母也、也……”她說著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幾乎全壓在喉嚨底,整張俏生生的臉就漲紅了起來。 秦引章眼神柔和許多,“有親事了?”瞬間就想到她被人吃奶的樣子,小小年紀(jì)就敢同人私會,雖不是那人的骨血,到與那人的作派一樣了。 顧妙兒曉得不好同人說這事,許是引章先生還會提點(diǎn)她,也會這個時候收留她,叫她待他有就有了幾分親近感,除卻母親的遺愿不說之外,她旁的都是知無不言,“嗯,自小定下的親事,是我表哥,我表哥就了待他高中就往國公府提親。” 她聲音很輕,聲如蚊蚋,羞羞怯怯。 “嗯,是門好親事,”秦引章這般說,聲音冷淡,“回去歇著吧?!?/br> 突然的冷淡,讓她措不及防,“啊?” 他將手上的書再翻開,低頭不看她。 顧妙兒吐吐舌頭,趕緊拉開門出去,心里頭不免嘀咕,這人脾氣真是古怪。 她回去時,李嬤嬤已經(jīng)收拾好又換了一身,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前,“姑娘可是前去與引章先生道謝了?” 顧妙兒扯扯眉,又往外頭看了看,見沒有外人在,壓低了聲悄悄地李嬤嬤道,“嬤嬤,這人脾氣真古怪,一會提點(diǎn)我,一會兒又冷淡得緊?!?/br> 李嬤嬤心下略動,面上溫和,“姑娘記著引章先生的恩情便好?!?/br> “嗯,我知的,母親說受了恩就要報(bào)的,”顧妙兒點(diǎn)頭,將母親生前的教誨說了一次,“嬤嬤呀,引章先生說陳太夫人就喜歡知規(guī)矩的人,你也是國公府的老人了,可要教我些規(guī)矩,省得我不叫陳太夫人歡喜?!?/br> 李嬤嬤替她解著發(fā)飾,又替她梳著一頭烏發(fā),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又極為自然地梳著這滿頭的烏發(fā),“姑娘的規(guī)矩極好,陳太夫人會喜歡姑娘的。” 顧妙兒嘆口氣,手支著下巴,“但愿這般吧?!彼南乱猜院?,母親是國公府庶女,先老國公又是個寵妾滅妻的,怪不得母親未高嫁在京里,只嫁到他們顧家這樣的小門小戶里。她將腦袋靠李嬤嬤身上,“嬤嬤,太夫人待母親好嗎?” 李嬤嬤將個精致的丸藥揉開抹在她臉上,抹得極為精心,“太夫人膝下只有國公爺與二老爺兩個兒子,自然將姑娘的母親作親生的一樣,先前呀太夫人讓姑娘在此處抄經(jīng)都是一時受不得這母女陰陽兩隔之苦楚,你可別怨太夫人?!?/br> 顧妙兒可沒怨陳太夫人,都無從見過面,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夫人,她不過是國公府嫁出去姑奶奶的繼母,哪里有那么大的臉去怨人?“嬤嬤且放心,我省得的?!?/br> 李嬤嬤不光替她抹了臉,還給她抹了全身,光著身子陷在錦被里,叫她揉開丸藥在身上一寸一寸地抹開,抹著抹著她就睡著了。 李嬤嬤卻不睡,依舊替她抹著全身,手又往她胸前掂了掂,白嫩嫩的雙乳叫她用雙手掂著,沉甸甸的兩團(tuán)rou兒,比起姑娘年少時都要沉些,叫李嬤嬤流露出滿意之色來,湊近臉往顧妙兒腋下聞了聞,一股子馨香涌入鼻尖,心下暗暗嘀咕,“到是個叫人銷魂的身子,將來就盼著你替姑娘出口氣了?!?/br> 顧妙兒叫她揉慣了身子,睡得極熟。 李嬤嬤手揉得酸了,就叫上桃紅,“給姑娘揉揉腳?!?/br> 桃紅一直在邊上看著,也時不時地幫上一把,見嬤嬤掂著姑娘的雙乳,叫她面紅耳赤——她只曉得太太生前那會,李嬤嬤也是這么伺候姑娘的,自然也不當(dāng)這事兒是甚么大事兒,就依著李嬤嬤的吩咐替姑娘揉著那雙纖纖玉足。 她替姑娘揉著雙足,見李嬤嬤伸伸懶腰去睡,不免撇撇嘴,“嬤嬤,您給姑娘揉的是甚么?我聞著姑娘是越來越香了,能不能也叫我……” 話還未說完,就叫李嬤嬤打斷了,眼睛還瞪著她,“姑娘的東西也是你能想的?伺候好姑娘才是你的本分!” 桃紅低頭不吭聲了,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里頭罵了好幾聲“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