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日常1
【同居日常1】 陳卯卯低著頭,感到自己被一種研判的目光審視。 撒謊一定要理直氣壯。 似乎是有一種力道自她的體內(nèi)傳來,讓她抬頭,去直視陳宵寅。 對面的人卻移開了眼。 他伸出筷子,往她碗里夾了幾片青菜。 “先吃飯,吃完飯你還要做作業(yè)?!?/br> 陳卯卯“唔”了一聲,埋頭吃飯??v使她沒什么胃口,也被陳宵寅所做的飯菜而勾起食欲。 他大概是學(xué)了川菜,兩葷一素一湯,不是他一貫清淡的口味。油鹽并不多,葷素合宜,沒有川菜那么重油重辣,搭配起來倒也有滋有味,引得陳卯卯食指大動。 米飯顆顆晶瑩,飽滿軟糯,是學(xué)校食堂不會吃到的大米。 一頓飯,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 陳卯卯吃完飯犯困,直打哈欠。 陳宵寅問她要不要午休。 因?yàn)榇蚴嗟脑?,半條褲腿被醫(yī)生裁了,剩下的褲子還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 脫是沒辦法直接脫下來的,也只能用剪刀把這條褲子剪掉了。 陳宵寅從書桌上拿來剪刀。書桌上一團(tuán)亂麻,雙面膠的塑料膜扔得到處都是。 他拿剪刀的時候,低頭看了幾眼陳卯卯的實(shí)習(xí)報告,既忍不了她亂糟糟的字,又看不慣她剪得邊緣毛毛躁躁的、像小學(xué)生手法的照片。 “那你幫我做唄?!标惷焕頃呐u。大家都是熬夜趕工寫出來的實(shí)習(xí)報告,字跡凌亂點(diǎn)又怎么了。他又不是指導(dǎo)老師,他看不慣又有什么用。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标愊谥槹炎烂娴睦帐昂?。 陳卯卯被他抱到沙發(fā),她說要自己剪褲子,陳宵寅就把剪刀遞給她。 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還是我來吧。” 陳宵寅接過剪刀,把她的身體放平。 剪刀伸進(jìn)了小腿褲管處,觸感冰涼。 陳宵寅半跪在地板上,一只手握著剪刀,一只手托著她的小腿,分離褲子與陳卯卯的皮rou。 彈性牛仔面料隨著剪刀,迅速地往兩側(cè)崩開,露出包裹之下的白嫩的肌膚。 剪到膝蓋的地方,陳宵寅停了一會兒,調(diào)整了角度,避免她被剪刀刮傷。 不銹鋼金屬陷入她的rou里,迸裂開的布料看得清一條一條的織線。 他托著她小腿的那只手,也移到了她的大腿處。 陳卯卯有些不安,腿部的肌rou剛繃緊,就感受到他握緊的五指。 “別動”。 熱度和壓感隔著牛仔褲傳到她的皮膚。 有些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親密感,怪異地由相貼的地方蔓延至心臟。 或許是怕傷到她,他的動作很溫柔。 安靜的室內(nèi)只有剪刀剪破織物的聲音,彼此的呼吸聲與其混雜于一起,清晰可聞。 剪刀很快停留在她的大腿根部。 再往上面剪,她的內(nèi)褲就要露出來了。 “哥……”陳卯卯咬著嘴唇。 “嗯?”陳宵寅抬頭看她。 她自上而下俯視他的臉,對上他冷靜又克制的眼神。 “沒什么,就是……別剪到我的內(nèi)褲了。”她小聲說著有些難以啟齒的話。 “我會注意的?!标愊f著,又低下頭。 她看見他的嘴角彎了一下,但是那笑容又很快隱匿在鼻側(cè)下方的陰影里。 剪刀的尖端避開棉質(zhì)內(nèi)褲,剪開大腿與褲子腰身的連接。 他的手移到她的后背,托著她的腰,剪刀口繼續(xù)向上,將牛仔褲的腰部與她的腰身分開。 “咔嚓”,牛仔褲的右褲管終于被他剖開。 陳卯卯的內(nèi)心也隨著剪刀合上的“咔嚓”聲顫了一顫。 剪開右腿之后,左腿就方便多了。 陳宵寅幫她脫下了剩余的布料,兩條白生生,伶仃仃的腿,與她胯間的白色碎花內(nèi)褲共同暴露在日光燈之下——如果忽略陳卯卯右腳上那笨重的石膏靴的話。 屋內(nèi)開著暖氣,有些躁動的因子彌漫在空氣中,像是有火星子一樣一點(diǎn)就燃。陳卯卯無法忽視這氛圍。 “衣服要脫嗎?”陳宵寅開口問她。 “我……我自己可以脫?!标惷樅龅赜行┌l(fā)紅。 只是腳骨折,上半身的行動并不受限。 她脫了毛衣,只留著一件打底衫。 “內(nèi)衣不脫嗎?你要穿著內(nèi)衣睡覺?” “我……去床上脫,你先把我抱上床?!标惷行崙崱?/br> “我晚上還得幫你洗澡。”陳宵寅毫無回避的意思。 聽他這一說,陳卯卯也無所謂了。 她很快脫下了打底衫,手折到后背解開胸衣扣子,綿軟的rufang跳脫出來。 有視線掃過她赤裸的身體,陳卯卯被他看得身體有些發(fā)熱。她佯裝沒有注意到他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雙手?jǐn)堉牟弊颖凰У酱采稀?/br> 這時候她甚至有些得意。 她骨折了,她是個病人,他什么都不能對她做。 陳宵寅真的什么都沒做。 他把她抱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就離開了。 倒也不必急于一時,反正來日方長。 被拋棄的感覺他感同身受,他并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法來安慰她。 他想抱她,可又怕她會躲開——她并不是為了他才回來的。他還并未自戀到這種程度。 王璐冰癌癥痊愈,又是高齡產(chǎn)婦,在未來一定會把生活重心轉(zhuǎn)移到那個孩子身上,分不出多少精力來照顧女兒。 她回國讀書是利弊權(quán)衡之下的答案,并不是因?yàn)樗?/br> 可陳宵寅仍舊慶幸,即使他知道自己的這份慶幸很不應(yīng)該。 她骨折了,只有他能幫到她。 明明前段時間還將他推開,現(xiàn)在就只能眼淚汪汪地對著他喊痛訴苦。 這多好,她現(xiàn)在只有他了。 不論過程如何,她最終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她需要他,她無法離開他,她必須依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