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
【生理期】 大門先后關(guān)上,現(xiàn)在,整個家里只身下兄妹二人。 陳卯卯也不再害怕什么了。她親親熱熱地把手臂環(huán)上陳宵寅的脖子,咬了他的鎖骨一口,才用得意洋洋地語氣告訴他:“哥,我大姨媽來了。” 其實昨天剛走,但她并不想告訴他。 料想中的吃癟并沒有出現(xiàn)在陳宵寅的臉上。 他居然說:“嗯,我知道?!?/br> 這么久了,他還記得她的生理期,真是難為他了。 陳宵寅臉色很平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把她的長發(fā)都揉亂了,然后彎腰提起垃圾袋,出門丟垃圾去了。 只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 陳卯卯望著他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陳卯卯打開電視機(jī),某電視臺在播抗日神劇。 在以前她想來不愛看這些,出了一趟國,看什么國語劇都看得津津有味。 陳宵寅下樓丟垃圾的時間有點久,回來的時候是和劉霖陳正一起的??磥硎窍聵莵G垃圾的時候遇到他們了。 劉霖剛走進(jìn)門,就聽得電視里一聲大吼。 “我炸死你們這些日本鬼子!” 劉霖臉色立馬變黑,陳正哈哈大笑。 “我女兒還是很聽話的?!标愓f。 陳卯卯向他看過去,又不經(jīng)意間對上陳正身后的陳宵寅的視線。 她心中逐漸生出一種古怪的錯覺。 他們站在那里,就像是晚飯后出門遛彎的一家叁口。 而她,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所幸劉霖回來拿了她那個限量皮凱莉包就離開了,陳宵寅送她回五星級酒店過夜。劉霖的原話是,這個地方的裝修不行,她還是住酒店住得安心。 陳正坐到陳卯卯旁邊,大有與她一番促膝長談的架勢。 陳卯卯繃直了腰。 果然。 “卯卯,你以后是準(zhǔn)備跟著你mama留在國外對嗎?” 陳卯卯說是。 陳正點頭,說:“國外確實比國內(nèi)好很多,你跟著你媽,我也放心?!?/br> 陳卯卯點了點頭,內(nèi)心卻在吐槽,她本來就一直跟著她媽,沒見他不放心過。 陳正又說,陳宵寅以后可能要跟著劉霖去日本讀研,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再回來。 說著說著他假惺惺地嘆了口氣,感懷人生。一雙兒女長大了都要留在國外,他人到老年,居然成了個孤家寡人,膝下連個子女都沒有,真是人生無常,凄涼得很。 陳卯卯嘴上奉承他,說他哪里老,看起來就跟叁十來歲的一樣。 心里卻為他的話慌了神。 陳宵寅是真的要跟著她媽走? 陳宵寅送完了劉霖,回到家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 陳正讓陳宵寅去他那里住。 陳宵寅沒說話。 陳正深呼吸一口氣,想要發(fā)怒,又硬生生把這怒火壓了下去。 他轉(zhuǎn)頭又跟陳卯卯說,去鼓樓區(qū)的房子那里住,那里有收拾好的客房,還有住家保姆,一日叁餐都有人做飯吃,不然的話,還是早點回溫哥華吧。 這是鐵了心要把他們兄妹二人分開,最后那句話已經(jīng)有了要告訴王璐冰的威脅之意。 陳卯卯看了陳宵寅一眼,朝著陳正點點頭。 也不管陳宵寅的臉色變了又變。 云月華庭的這套房子重新裝修過,看起來很新。 客房的裝潢和酒店差不多,簡潔、明亮,還有獨立衛(wèi)生間。 陳卯卯洗漱完了就犯困,加上倒時差,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半夜,她被擁入一個帶著沐浴露香氣的懷抱里。 竟是趁夜趕過來的陳宵寅。 他剛洗完澡,頭發(fā)沒擦干,水滴滴到她的皮膚上有點涼。 他下巴上冒了些青色的胡茬,還怪扎皮膚的。 “你干什么?”她被他從后面抱著,對著他的手腕張口就咬,“你不怕你爸知道嗎?”。 “他過河拆橋?!标愊氖譀]動,任由她咬夠了松口。 陳卯卯沒聽懂,陳宵寅也不打算多做解釋,只是摟著她睡覺。 許久沒有被他抱著睡過,陳卯卯不習(xí)慣。 她在他懷里動了動,說很熱,你別碰我。 陳卯卯穿了條薄的睡裙,稍一動作,領(lǐng)口就大開,露出肩膀。 窗簾沒拉,月光照進(jìn)室內(nèi),照在陳卯卯圓潤光滑的肩頭上。 “別動,讓哥哥抱著睡會兒?!?/br> 陳宵寅幫她把領(lǐng)口拉上去,又低頭親了親她裸露出來的其他皮膚。 “你走開,我喜歡一個人睡覺?!标惷檬种馊ネ扑男乜冢ⅠR被他箍住手臂。 她掙扎起來。 裙邊卷到腰上,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和碎花內(nèi)褲包著的圓屁股,這下,肌膚與肌膚相貼,他溫?zé)岬捏w溫從后背傳過來。 陳宵寅只好翻身壓在她身上,按住她的四肢,制止她的動作。 兄妹二人在月光下凝視著彼此的雙眼,窗外,有蟋蟀求偶的叫聲。 對峙半晌后,陳卯卯停止了動作,說了句隨便你,閉上了眼睛。 陳宵寅放開了對她的鉗制,繼續(xù)摟著她側(cè)臥。 半夢半醒間,陳宵寅聽見陳卯卯問他:“哥,你為什么,好幾個月都不理我?” 那聲音聽起來清醒得不行,哪有一點困意。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我們明天去旅游吧,哥哥在路上慢慢跟你講,太晚了,我們先睡覺。” “你說要我等你,結(jié)果等來你媽帶你回日本的消息……我生日的時候你也沒來,就讓陳正給我買了個蛋糕,我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很忙,沒說幾分鐘就掛了……” 她說著說著就用拳頭錘他的胸口,用膝蓋頂他,用牙齒咬他,把這些時日的焦躁和委屈通通發(fā)泄出來,眼淚也流了一臉。 “我剛回國,在機(jī)場看到新聞,說什么破獲了一場金融犯罪大案,當(dāng)時我就害怕極了……要是你進(jìn)監(jiān)獄,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陳宵寅對她的拳打腳踢照單全收,親吻她的眼淚,還拍著她的后背。 “動作輕點,別打疼了自己的手,實在要泄憤,用煙灰缸砸也行?!?/br> 他越是這樣說,陳卯卯就哭得越厲害,鼻涕眼淚都一起淌,狼狽得無法見人。 陳宵寅適時地給她遞來紙巾揩鼻涕。 哭累了,話也說完了,陳卯卯突然惡向膽邊生,伸手抓住陳宵寅胯下那硬的跟搟面杖一樣的東西,惡狠狠地威脅他說:“你要是再敢不理我,或者是騙我,或者是找別的小jiejie,我就把你這個東西剁了?!?/br> 陳宵寅說好,下次我要是再這樣,你要剁我,我給你遞刀子,乖乖,聽話,我們先睡覺。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清晨,陳宵寅出去的時候,陳卯卯還睡得酣甜。 他輕輕地親吻了她的額頭,就像以前無數(shù)次做過的那樣。 陳卯卯醒來的時候陳正不在,阿姨給她留的早餐是小籠包和小米粥。 保姆間就在客房旁邊,陳卯卯心里有點虛,就問阿姨,昨晚上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阿姨想了一下,說:“昨晚上陳先生出去了,沒回來?!?/br> 陳卯卯愕然。 這份驚訝很快得到了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