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斷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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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的盛夏經(jīng)常熱得讓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赤道帶。 在劇組賴了沒多久就被一眾人員勸著躲進(jìn)了帶冷氣的室內(nèi)攝影棚,隔著玻璃看外頭的各位加班加點(diǎn)補(bǔ)拍一個今天讓杭大導(dǎo)演極度不滿NG數(shù)十遍的鏡頭。 《問心》的拍攝即將進(jìn)入尾聲,按照原本的劇情,女主將會在殺青宴的那晚和杭嘉崢確定關(guān)系,而且這還是她的第一段戀情,本身就是付諸了巨大期待的,由此會引發(fā)各種不得不去面對的情況和變化。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 他倆目前根本什么異常反應(yīng)都沒有?。?/br> 女孩狐疑的目光在排演對手戲的兩人之間來回逡巡,托助理小邵買的酸梅湯正好到了,難得趁著暑氣加了兩塊冰,剛插上吸管就被人一把奪去。 修長的手指握著杯身晃了兩圈,似乎是在試探冰塊的數(shù)量會不會過多,確認(rèn)過后這才還了回來。 杭以綢半個字都不敢抗議。 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就在眼前,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突生事端,在不直接影響生命的情況下,她可以忍受一切暫時無法理解的怪異……比如這種仿若被蛇纏上的既視感。 “你忙好啦?” “嗯。拖了這么久。”杭嘉燧煩躁地?fù)芰藫茴^發(fā),把松散的辮子整理了一下。 “大概什么時候能搞定?”她十指交叉小小地祈求,“我也想去蹭個殺青飯。” “嘉樾那小子不給你飯吃嗎?”他輕聲哼笑著,指尖繞著轉(zhuǎn)了轉(zhuǎn)鬢邊的栗色卷發(fā)。 “別提了,天天吃外賣,這兩天還琢磨著親自下廚,結(jié)果我一看全是漢堡薯?xiàng)l炸魚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主動靠了上去,神秘兮兮地驚嘆,“歲歲,小哥他居然還喝酒!” “什么大不了?他在外頭不碰藥我就覺得很好了?!?/br> “你們對他的要求怎么能這么低!”她不可置信極了,“我去問了其他人,也都這么說,難道真的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嗎?他現(xiàn)在可是抽煙喝酒樣樣精通,而且二哥也說他天天在家無所事事,我都搞不清……” 絮絮叨叨碎碎念的話一旦開了頭就沒完沒了,她滿肚子的疑惑和震驚都傾倒了出來,比起四個哥哥對她的管轄程度,杭嘉樾簡直就是自由度拉滿的狀態(tài)。 很難讓人不嫉妒。 而且他至今還在慫恿meimei逃課陪他出去玩,不可理喻。 雖然也很心動就是了…… · 不管怎么樣,杭以綢還是成功地混入了后天的殺青宴,出于好奇,也是為了自己能有個活命機(jī)會,她都不得不選擇摻和進(jìn)來這堆理不清的劇情中去。 而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他們是真的什么都沒有。至少在她看來只不過是保持著正常的合作關(guān)系,分寸恰到好處,除了偶爾會稍有遮掩地說些她聽不懂的話題以外,全程都十分守規(guī)矩。 這簡直比真的有什么還可怕。 既定的劇本被改寫,究竟是因?yàn)樗?,還是因?yàn)閯e人呢?杭以綢最得以用來揣摩情況的底氣卻被發(fā)現(xiàn)是一無是處的,畢竟男女主連愛情的火花都擦不出來,這到底還是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以及到底能不能作為參考? 一桌子菜,熱鬧的氣氛,全都變成了模糊的景象。 她迷迷糊糊地抄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試圖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卻被涌入喉間的烈酒嗆了個正著,捂著嘴咳個不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拿錯了誰的杯子。 是大哥的。 這個家到底還有沒有像她一樣滴酒不沾的存在??! 飯局出了差錯,杭嘉燧正巧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不在場,只有被她拿錯了杯子的杭嘉崢反應(yīng)最快,迅速攙住了咳得面色通紅的女孩,那雙黑盈盈的眼睛里噙滿了淚液,趴在他肩頭不適地哼哼唧唧。 杭嘉崢端起裝了透明液體的酒杯看了看,“喝了多少?” “就一點(diǎn)點(diǎn),太難喝了,我全吐回去了……”杭以綢憋屈極了,斷斷續(xù)續(xù)地抱怨,“好苦,好辣,好難喝……唔……” “要不要緊?”其他人員都被這一出弄得手足無措,但靠譜的杭嘉崢看起來卻淡定多了。他沉靜地告了歉,表明下次有機(jī)會再聚聚但現(xiàn)在突發(fā)情況不得不先離席,隨后直接把杭以綢托著橫抱了起來,讓她可以較為舒適地把手臂攬?jiān)谒砩稀?/br> “都怪你,非要讓我喝白開水?!彼攘死祝D時不管不顧地指責(zé)了起來,“所以我才會分不清哪個是我的!” “……別生氣,都怪我,現(xiàn)在還難受嗎?” 實(shí)際上杭嘉崢已經(jīng)強(qiáng)調(diào)了不下五遍讓她不要拿錯杯子,奈何氣性上頭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想分析。影帝先生的包里常年存著罐保溫杯,是極其古早的帶軟硅膠吸管的款式,就是為了方便隨時隨地給她補(bǔ)充飲水。 和貓似的,嬌小的身子躺在他臂彎里,捧了個水瓶憤憤不已地叼著吸管。 男人把她抱進(jìn)了副駕駛,然而就這么一段腳程杭以綢都醉得不省人事說起了胡話,拉拉扯扯摟著他不肯松手。 “頭暈……大哥怎么變成……兩個了?” “你喝醉了?!彼托暮逯?,“乖,我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及時告訴我?!?/br> 杭以綢半睜著眼睛呆滯地思考著這句話,半晌才一停一頓地嘀咕:“不舒服。” 她捂著心口,又重復(fù)了一遍:“平安覺得不舒服。” 男人神色驟變,急忙追問:“心臟不舒服嗎?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睡醒、睡醒以后……不舒服,這里……”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極為恐懼的場景,嚇得抽泣不已,忙把剛還緊緊抱著的男人往外推,口齒不清地抗拒著他的靠近,“哥哥,我不要……別殺我、我會乖乖聽話的、我不會搗亂的……” 她的恐懼絲毫不作偽,是真真切切自靈魂冒出的極為濃烈的情緒,浸滿了每一寸直到向外散溢,在那雙潤濕而惶恐的黑眸之中,他能夠清晰品味出強(qiáng)烈的抗拒和哀求。 就好像……就好像他真的要杭以綢的命似的。 這一切絕對有蹊蹺。 深究的情緒只能先放到一邊,杭嘉崢需要要撫平meimei的不安,但他又是從未見過這種局面,難免會無措可施,而被酒精無限催化了恐懼的少女此刻聽不進(jìn)任何勸哄,只知道奮力掙扎推搡著表達(dá)自身的心情。 一句又一句從未聽過的求饒和哀鳴自她口中彌漫而出,泣不成聲的少女抖著身軀,直到被一次又一次鍥而不舍地緊緊擁抱著,她才終于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刻突然安靜了下來。 哭鬧得累了,睡得正香。 男人沉沉地嘆了口氣,愛惜無比重獲珍寶般地輕聲哄著,把車內(nèi)空調(diào)開到最舒適的溫度,碰了碰女孩沁出濕汗的額間。 舒緩的鈴聲在衣袋中響起,懷里的小姑娘立刻蹙起了眉頭,不滿地蹭了蹭。 杭嘉崢迅速接起電話,低聲問:“怎么了?” “你把她帶走了?” “喝醉了,鬧了一陣,剛睡下?!闭Z氣里滿滿的疲憊,“回去以后,我們討論一下吧?!?/br> 他靠著車座,揉了揉眉心:“關(guān)于……平安的事。” 至少得弄清楚這份毫無根據(jù)的恐懼究竟因何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