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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金華風月在線閱讀 - 愧怍于心

愧怍于心

    女帝為了要上朝,四更就要起了,梳洗更衣,用點rou粥,便得乘了鑾駕。

    見身側(cè)少年猶在夢中,女帝不由微笑,伸手替他拉了拉被踢到腿上的被子,“殿里放著冰呢,這樣貪涼,也不怕風寒。”

    很快,宮人們魚貫而入,長寧照規(guī)矩便想去叫了崇光起來。

    “讓他再睡會?!迸圯p聲道,“你們輕些?!?/br>
    長寧躬身禮了一禮,表示明白了,揮手示意宮人,于是窸窸窣窣地便是女帝更衣的聲音,盥洗的聲音,還有輕微的珠翠相碰的聲音。

    崇光已經(jīng)醒了。

    少年人微微將眼睛睜開一道縫,看見女帝在微弱天光下修長窈窕的一道影子。

    昨夜里沒要水,自然誰都能知道他并沒有真正地侍寢。他進宮前也隨父親習(xí)過武,夜里睡眠不算太深,半夜里皇帝撫摸他的臉時是醒了的,只是天子的指尖實在太輕太柔,也太多情,任是誰也無法拒絕。

    “待他醒了,你親自用一副轎輦送去崔簡宮中,再將他的住處遷去瀛海宮,就說雖然宮室是朕一早定的,但還是覺得宓秀宮偏了些,夏日太熱太難熬,記著,你親自當著六宮中人的面兒宣旨?!迸鄣穆曇艉茌p,但是足夠清晰,“昨兒沒要水,朕只怕他被人看輕了去?!?/br>
    “陛下還是記著少君公子的。”

    “朕夜里夢見竟寧了,怕他是生氣了?!迸圯p聲嘆息,悠悠的愁思便順著那一口氣蕩漾開來,“怪朕苛待他幼弟呢……罷了,不若再賜一封號,便叫做……”她似乎是沉吟了許久,“容?不好……安?和他哥哥的表字重了……華?太浮躁了些……”

    女帝似乎是無法決定,一連想了好幾個封號,都覺得不好。

    “陛下賜謙少使封號時可沒這么猶豫?!遍L寧語尾帶笑,“可不是看重少君公子?!?/br>
    “毓銘那單純是一時興起,”女帝思考了許久也沒想出什么好封號來,“要不將國姓‘景’給了去……?”

    崇光在一邊悄聲聽著不由大駭,而一邊聽著的長寧則一時化作了他的喉舌:“陛下這可使不得呀!”這一旦給了“景”字,便無異于賜姓了,與皇室同宗,幾乎是立后的意思,實在是太大的封號了。

    從前在家中的時候也不是不曾聽過只言片語,說道二哥差點就要做了君后……但皇帝只是為了夢見一次二哥便能將“景”字都舍了去么……想來若是二哥在此,天子大約愿意將一切好東西都塞去吧。

    “朕實在是一時想不出什么好字了……”女帝的聲音逐漸往外間去,“不若……”很快便聽不到了。

    等到了晨昏定省的時候,他才知道了女帝最終給他擇的字。

    “煜”。

    光明照耀,火光大盛的意思。

    “陛下言道梁國公府世代忠良,鞠躬盡瘁,心里愛重少君公子,特意擇了這個字,希望少君來日之路光明燦爛?!遍L寧帶著笑道,“陛下還另封了些賞賜,已著人送至瀛海宮了,說都是些小玩意兒,權(quán)當是給公子解悶兒的。”

    一時間殿內(nèi)人個個表情精彩。

    先頭以為陸毓銘侍寢頭一次就得了個封號已經(jīng)算是榮寵了,沒想到趙崇光侍個寢不僅給封號,這個封號比“謙”字好百倍不止,還要遷宮,遷去的是更是西二宮瀛海宮,還有賞賜……這才是真正的盛寵啊!

    一早知道趙崇光必然要受寵,算是意料之中,便是為了梁國公府也必不會薄待他,卻沒人想到皇帝能做到如此地步。

    更何況,還是御前的姑姑親口當著六宮傳旨。

    就是在明著回護他。

    崔簡本就昨夜沒睡好,眼底兩團烏青,聽了長寧的話更是嘴里發(fā)苦——早知她愛重宣平侯,卻不知可以愛重到此,可以只為了給崇光撐體面而明晃晃地打側(cè)君的臉。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宣平侯確然是枉死于崔氏之手。別說她是無心,便是故意,也該他崔簡受著。

    但崔簡仍然是掌六宮事的側(cè)君。

    于是他起身,率先恭賀了崇光,做了個大度賢惠的樣子,不出意料地收獲了崇光不屑的眼神,不由得在心下輕輕嘆氣。在他眼里,大約這個側(cè)君不過是個茍延殘喘的罪臣之后吧,虛與委蛇、趨炎附勢、狡詐陰險、面甜心苦……可以用在他崔簡身上的詞太多了。

    至于崇光本人,年輕的少君面上并未顯出多少喜色,只行禮謝恩后也跟著送了送長寧,做足了對御前貴人的禮節(jié)。

    兒郎有心事。長寧看在眼里,待崇光身邊畫戟送她出了萬云殿,才輕聲道,“你們公子看著像是有心事,其實陛下念著公子,心里又還記著宣平侯,公子若有什么不好的,只管稟明陛下便是?!?/br>
    畫戟是梁國公府上特意挑的妥帖人,聽了長寧這話忙道,“咱們公子大約是歡喜瘋了才沒反應(yīng)過來呢,陛下厚愛,公子心里感念著呢。”

    不盡不實。

    不過長寧也沒再說什么,只道:“這一同入宮的幾位公子郎君,陛下最心疼的還屬煜公子,公子只管好好待在宮里,日后總是長流的好日子。”

    “謝姑姑吉言,奴與公子這便謝過姑姑了?!?/br>
    “好啦,油嘴滑舌的,快回去伺候你們家公子吧?!遍L寧得體地微笑,邁著穩(wěn)步出了蓬山宮,自去金鑾殿接女帝去。

    “他有心事?”女帝今天難得折子少公務(wù)少,又遇著李明珠那頭重測田畝一事推進十分順利,心情還算不錯,“莫不是因為沒侍寢?要說其他地方也算不得苛待他了吧……”若是不情愿入宮,放出去便是,也不是什么難事。

    夏日難熬,饒是皇帝也只有按例的那兩座冰,實在是沒什么辦法,只在抹胸外罩了一件麻紗褂子,連裙子也換了薄的,還是悶熱。

    這天氣,蒸籠一般,怕是要下雨。

    “奴猜不透?!遍L寧給女帝換了一份冰碗,“總覺公子不是前些時日那樣明朗了?!?/br>
    “朕也隱隱有些感覺,只是實在看不穿?!迸圩該u了一把宮扇,撲些涼風,吹起幾綹不甚服帖的碎發(fā),“若是阿兄阿琦大約便能明了,只是朕在這一道上鈍得很?!彼肓讼耄巴黹g去瀛海宮用膳吧,想來他遷宮畢了,朕也該去看看?!?/br>
    “奴便斗膽問一句了,陛下今晚可還要翻牌子?”

    “都去看崇光了,還翻什么牌子?”女帝輕笑,“怎么,你還要勸朕雨露均沾?”

    “奴不敢?!遍L寧也笑,“陛下看重煜少君,是他的福氣?!?/br>
    福氣?人說伴君如伴虎,被天子看重算什么福氣。女帝心下不由冷笑,先帝時候盧少君得愛重,還有了一個幼子惠王,后來還不是被人害死了兒子又誣陷他謀害宮侍郁郁而終;她生父孝敬鳳君在時也頗為得寵,帝后伉儷情深一段佳話,還不是因為皇帝生了個克父妨母的災(zāi)星她而被迫親子分離,在棲梧宮外頭跪了一天一夜,沒幾天就去了;還有那宋常侍,也得先帝看重,甚至一度和宦官外朝勾結(jié)差點要讓江山易主,最后還不是被燕王一劍斬了,曝尸司天臺,讓一群烏鴉啄了吃光。

    總之前朝里受愛重的,都沒什么好下場。

    至于本朝……呵,兩個死后追封的鳳君并一封沒發(fā)出去的封后詔書,還不夠么。

    “朕看重他,卻實在做不到讓他侍寢,總覺得對不起竟寧?!迸劭嘈Γ霸趺刺婊实劬湍芙邮艽笮铄⒚霉彩棠??!?/br>
    “因為陛下是真心待少君和宣平侯?!遍L寧微笑,“是趙家兩位公子的福氣?!?/br>
    福氣與否實在難說,但傍晚女帝擺駕瀛海宮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飛遍六宮之后,覺得是福的終究還是多數(shù)。

    謝和春難得地被謝太妃趕了回宮,讓他上點心看看別的君侍是怎么受寵的,一時間郁悶得很,一徑地來尋同住的謙少使說話,“說起來,我都沒怎么見著陛下,哥哥同我說說,陛下待人好么?!?/br>
    陸毓銘只覺得他是否有些太口無遮攔了,哪有人敢說天子的不好呢,便說,“陛下性子溫和,待人也是極好的。”

    “是嗎……”謝和春嗑著瓜子,“其實陛下性子如何都是好的,對吧?”平日里看著好玩的年輕侍子隨手將瓜子殼丟在瓷碟里,“咱們又不像宮外的夫侍夫郎,除了妻君之外還可以有旁的女侍,只要告知妻君同意就好。咱們又不能和離,陛下若是不好相與,不就一輩子都沒法出頭了?!?/br>
    “長使慎言!”陸毓銘趕緊捂了對面人的嘴,“禁內(nèi)何處無第六耳!”

    謝和春笑了笑,推開了陸毓銘的手,“哥哥,你覺得后宮中人,誰生得最好?”

    “這……自然是林少使……沉少君也很好……”

    “不,是崔側(cè)君。”謝和春轉(zhuǎn)而又調(diào)笑了一句,“我也是聽我伯公說的,崔側(cè)君年輕時候是世家公子里的頭一份,性子好又生得極美,身上還有功名,先帝看了畫像便直接欽點了太子妃,一道口諭傳去了博陵本家。”

    “可那又怎樣呢,崔側(cè)君過了這二十年,看起來也不過如此?!?/br>
    崔簡獨自對著一桌晚膳,只能暗自垂了眼簾:“綠竹,開膳吧?!?/br>
    “公子……煜少君不過是一時的寵愛,怎么也是越不過您與陛下成婚二十年的情分去的?!本G竹看自家主子這個樣子,實在是痛心。

    公子怎么就一顆心全掛在陛下身上了呢。

    “那是宣平侯的幼弟,陛下多疼些也……不足為奇。”昔日秋狩,他那時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繁華時日,宮里女帝寵著,宮外崔氏一族也受重視,他以為數(shù)年苦熬終有一日出了頭。

    可一轉(zhuǎn)眼便是女帝同那少年的嬉笑。她的長相是合適那樣的笑容的,像是春日午后照在海棠上的陽光,銷金斷玉,明媚而鮮妍。

    他沒見過她那樣純粹的寵溺包容。每每圣駕降臨蓬山宮,天子總是淡漠地笑笑,然后便是寵幸,可床笫之間她也總是自持得很,偶爾還能看見她眼底的不耐。

    原是他自己沒見過世面,以為多陪著吃吃飯,多召幸?guī)状?,說幾句情話就是愛了。

    原是他自己太淺薄。

    “公子,奴看今日的涼拌木耳酸酸甜甜的甚是不錯……”

    “每道菜都替本宮布些?!贝藓嗇p聲道。紫暮緩緩?fù)高^窗紗滲進來,那樣憂悒卻華貴的色彩,終究只落在飯桌前一寸,再也不往前多走一步?!岸际潜菹孪矚g的,本宮也該喜歡?!?/br>
    “公子……您多用些……”

    “是本宮不好,”已然衰老的側(cè)君擺出一個笑臉來,隱約能看見些年少時的盛色,“陛下前些日子多來了幾次,便想入非非了。”

    從殿里望出去,宮道上逐漸掌了燈,發(fā)出瑩瑩的微光。

    宮人緩緩在燈里倒上燈油,不出片刻,凌煙池邊便是明亮的一圈。

    瀛海宮最妙之景便是這凌煙池,夏涼冬暖,朝陽一打便是滿池的煙霧,仙境一般,直通宮墻外,夜里叫燈火映了,更是一池波光粼粼。以至于這宮雖只是西宮第二,比不上西宮第一的蓬山宮同東一宮清儀宮,卻從來都是寵妃居所,太祖皇帝深愛的葉妃、先帝時最受寵的謝貴君皆是長居于此。

    晚膳已畢,崇光便叫人搬了矮榻到池邊吹風。

    女帝笑道,“朕幼時在宮里便愛這凌煙池盛景,想著宓秀宮太過偏遠,夏日里又悶熱,便想給你換個宮殿,一下就想到這個宮了?!彼欢⒅巴獾乃妫瑓s不敢看身邊的少年人。

    “多謝陛下的恩典,臣侍很喜歡。”

    克制、謹慎、守禮。

    長寧說得不錯,他有心事。

    “你喜歡便極好,”女帝終于轉(zhuǎn)過去看身側(cè)的少年人,對上他的眼睛,露出一個體面典雅的笑來,“若是哪里不喜歡了,或是想住去旁的宮室,除了步蟾宮棲梧宮,其他空置宮室朕都應(yīng)了你。”

    “瀛海宮就很好,臣侍知足?!鄙倌耆耸諗苛寺暰€,只輕聲回應(yīng),連微笑都是局促的。

    他那俊美輕靈的長相,實在不適合這般小家子氣的神態(tài)。

    “崇光,”天子越過矮桌,握起年輕侍君的手,“你的眼睛并不是這樣說?!边@雙眼睛和宣平侯一模一樣,看得女帝快要忍不住轉(zhuǎn)過眼去了,“你有心事。和朕說說,便是不想做侍君要出宮朕也無有不允的?!彼M力笑出來,“到底是什么事呢。”

    少年人的眼光這才輕盈了一瞬,“真的什么都可以嗎?”

    女帝不由發(fā)笑,輕輕攬了他肩膀,“自然,朕金口玉言,還能作假?”

    片刻沉吟,崇光在天子懷里靠了靠,將下頜搭上女子頸窩,朗聲道,“……臣侍想要真正的侍寢,請讓臣侍伺候陛下吧。”少年的口氣是那樣明快,似乎不覺得這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怎么要這個呢?莫非有誰給你臉色瞧了?”對少年人近乎明示的肢體,女帝些微遠離了些許,“那更多更難得的朕也能許了你?!碧熳拥男σ庥行╋h忽,像是夜徙鳥,找不到一個落腳點。

    “臣侍有陛下的寵愛,怎會有人敢看輕臣侍?只是侍君最想要的便是陛下的寵愛,”崇光笑道,“臣侍自然也想要?!鄙倌耆说纳眢w溫熱得灼人,從矮榻上移過來,那唇便落在了皇帝頰側(cè),輕若蝶翼,“臣仰慕陛下?!?/br>
    女帝是不信命的。

    命也好,運也罷,都是人連接在一起才會產(chǎn)生的無形之物。求神拜佛,不過是為不可說不可測之物尋找一個寄托罷了。報應(yīng)不爽之言,終究是弱者的自我撫慰。

    但她忽而便冒出一個想法:是否從她在宮宴上撩撥不更世事的少年郎開始,她便注定有一日要以如此難堪的關(guān)系去面對崇光?

    少年人的眼里落滿了星辰,被凌煙池周的燈火照得發(fā)亮。

    很難不叫人想起上巳里那一船的春水,和春水映照下少年郎灼人的眼光。

    夜色早臨,卻讓人有了身處黃昏的錯覺——視野間光影浮動,亦真亦幻,像是再踏出一步便要誤入太虛,逢上什么不可言說之人。

    幾滴水落了下來,浸入發(fā)間衣緣,很快便沖散了那一點錯覺。

    不多時,雨滴便像鼓點一樣急促地打落下來,砸在人身上還會濺起細小的水珠。

    暴雨。

    崇光趕緊卸了外衣罩到皇帝頭上,在宮人們還沒來得及上來伺候之前先拉起女帝跑回了殿中,“怎么突然就下雨了……陛下沒淋到吧?”少年人趕緊扯了濕透的外衣,發(fā)現(xiàn)女帝早被澆透了,兩只落湯雞站在臺階上,腳下是一灘水漬。

    “朕倒沒什么事,你卻去擦擦,著涼了可怎么好。”女帝挽了崇光進殿,由了宮人拿著毛巾擦拭頭發(fā)身上。

    殿內(nèi)的宮人又是一迭聲地要衣服,又是趕緊地招呼熬姜湯,又是招呼了要將外頭的擺設(shè)都抬了上階,一時間進進出出,忙碌得很。

    崇光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不過是一點雨,臣侍身子強健,沒事的?!闭f著還輕輕跺了跺腳,叫伺候著把鞋子換了,才跟了天子去后殿更衣。

    天子去了外衣,沒想到內(nèi)里的中衣和主腰也濕透了,不得已叫了長寧趕緊回去棲梧宮取衣裳,此刻只能順了崇光的抱腹、中衣同外衣,一襲男裝在后殿絞頭發(fā)。崇光畢竟是男子,雖還不到及冠年紀,身量究竟比皇帝要壯實許多,一身衣服便顯得過于寬大,加之散著頭發(fā),有些沒了平日里的威壓。

    見著他進來了,天子微微側(cè)過頭看他。少年人周身圍了幾個宮人,忙著給他擦干身子,換一身干衣。崇光臉上還有些水珠沒來得及拭干,漸漸地順著下頜角滑落下去,流過頸線,滾過喉結(jié),直入交迭的領(lǐng)口,再也不見。

    他的膚色并不是京中官宦子弟的白皙,反倒有些陽光曬過的麥色,教內(nèi)殿那點微弱的燈火一照,越發(fā)地有了些蜜糖般的光澤。

    “崇光,你在家中是習(xí)武的吧?”女帝隨口問道。

    他并沒想到女帝會突然問他這個,一時有些愣怔,“是,父親一直教導(dǎo)臣侍習(xí)騎射長槍?!?/br>
    “怎么上次要同朕說只讀書呢?!迸鄣恼Z氣輕飄飄的,帶了些抓住把柄的戲謔,“莫非是什么不可說之事?”

    崇光心里一驚,趕緊跪了下去,“回陛下,臣侍雖習(xí)武,但母親和祖母不許臣侍跟著父親從軍,故而只當是沒有修習(xí)過。并不是有意欺君?!?/br>
    “怎么還跪了,朕不過是問問?!迸酆眯Γ舆^宮人遞過來的姜湯,“你母親攏共就三個孩子,你大哥又身體不好,她不舍得你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的?!?/br>
    真要說起來還算是皇帝對不住趙家。

    “既然習(xí)過武,”女帝自顧自說了下去,“少不得秋狩要帶了你了,也叫朕看看你的騎射。”

    “好??!”崇光一時忘了規(guī)矩法度,眼睛亮了起來,“父母親從不允臣去秋狩的,多謝陛下!”

    不允?怕不是擔心叫女帝見了他們家還有一個習(xí)武的小兒子,又征召去前線守邊疆了。女帝心下無奈,大約送進宮來也不過是怕被趙殷那個死腦筋帶去漠北了吧,才特意瞞著他,一門心思把他弄進來關(guān)著。

    只是注定要千里奔馳的駿馬,如何能囿于一方宮苑。

    天子將姜湯一飲而盡,哭笑不得,“先頭還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帶你去秋狩就忘啦?”

    “唔!”他正在飲姜湯,聞言重重點頭,待咽盡了才迫不及待地開口,“臣侍一直想去看看!”甚至還有一滴湯水留在唇邊。

    女帝看著無奈得很,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朕帶你去便是,別這么著急啊。”

    誰知少年人將自己投入了天子懷里,悶聲道,“臣侍慌得很。”他兩條手臂纏在帝王腰上,揉皺了薄薄的外衫,“陛下對臣侍這么好,全是因為二哥的緣故,臣侍都聽見了。”

    崇光笑了笑,在女帝看不見的地方眼底盈滿了郁色,“臣侍拿著金山,卻知道并不是要給了臣侍的,總怕丟了?!?/br>
    一水兒的甜言蜜語本能地涌到了唇邊,但女帝還是忍住了,回擁住少年人,輕聲道,“畢竟朕同你相識不過三四日?!彼D了頓,“只是那又如何呢,既然與了你,便是你的?!雭砟隳赣H也是這樣想,便是朕對你并不如何寵愛,終究看在竟寧的面子上,你也能在宮里安穩(wěn)一生,不必去漠北搏命?!?/br>
    “謝陛下?!鄙倌耆说念^在天子頸窩拱了拱,“沒有哄著臣侍?!?/br>
    “你想要朕哄哄你?”女帝壞心起來,撓起少年人的下巴。他過了抽條的年紀,身量比女帝略高些,此刻指尖撓上去還會被細小的胡茬戳到。

    “臣侍不想?!彼p輕搖頭,一雙明亮的黑瞳直直看進天子眼底,“陛下愿意同臣說這些,臣侍心下只有感懷的。”

    他的眼光平靜而純粹,不摻雜質(zhì),看得女帝心下微動。

    輕輕吻了上去。

    宮人早乖覺地退下了,后殿屏風上的花鳥橫亙在素紗上,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水到渠成。

    仿佛是為了續(xù)接被暴雨打斷的輕啄,綿長的吻過后,少年人眼底盈滿了透亮的水澤,兩頰透出桃花顏色,顯得越發(fā)乖巧伶俐,“陛下……”他眉眼盈盈含笑,眼尾微微下垂,沖淡了不少長相里的銳氣,看著很能透出幾分柔情來。

    難怪總有話本子要造了那深閨小姐見了少年打馬長街的公子哥兒一笑便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橋段來,實在是美色當前,由不得人不動心。

    “怎么?”女帝挑眉看他,指尖摩挲起少年人的側(cè)頰和耳尖。

    “是不是到了翻牌的時辰……”少年人微微向外張望,“要回棲梧宮了。”

    “誰說的,”女帝含著笑,仰起頭去崇光耳邊輕聲道,“今日宿在你這里?!迸忧鍦\的呼吸拂上去,少年人的耳垂即刻便染得通紅,“還是你要趕了朕走?”她捏了捏熟透的耳垂,“先前還說要侍寢呢,嗯?”

    “教引公公和臣侍說,禮法規(guī)矩不可不守?!背绻饧t著臉,卻還是認真地看著天子,“陛下是天子,是表率,臣侍便想著陛下要回宮去的?!?/br>
    女帝大笑起來,轉(zhuǎn)而扯了崇光的發(fā)帶,“可你知道皇室才是天下第一不守規(guī)矩的地方么?”少年人的烏發(fā)如瀑般傾瀉而下,被女帝繞在手指上把玩,“就譬如嫡長繼承,在皇家就頗不被待見。先帝乃是太祖皇帝第十九子,最小的一個,太祖皇帝大行時候她上面還有好幾個兄姐在世;朕也只是先帝第二子,若真要論起來,這寶座該是燕王的。這宮里,也沒什么人能叫朕守無謂的規(guī)矩。

    “你想學(xué)班婕妤卻輦之德?”

    崇光正要答話,卻被女帝掩住了唇,聽到她輕聲道,“朕不用你回話,今晚也容不得你推卻?!碧熳拥恼Z氣并不多么嚴厲,只是讓人無法抗拒罷了。她微微仰起頭,湊上去含住少年人的唇磨蹭起來。他一時情動,哪舍得放了皇帝抽身而去,只將先前才學(xué)會的那點子吻技全數(shù)傾瀉回天子身上,一手摟緊了面前女子的腰身,另一手情不自禁沉入她發(fā)間摩挲起來。

    少年人才總是這么黏糊。大約年輕時候總覺得吻與肢體相交便是一生相許,總看得格外重要,只愿許了心動意動的夢中人去,以為風花雪月便是男女歡愛的全部罷了。只可惜,女帝輕輕撫摸過少年人的臉頰,花前月下最是當不得真的。

    這年輕人和他哥哥實在是一路脾氣,為了一點子甜就能將身家性命都舍了去,他哥哥知道必死想著寫一封血書,卻又怕人傷心連冤都不敢鳴;弟弟也是一般脾氣,分明難過得很,卻非得她挑明了才愿宣之于口。

    卻越發(fā)地勾出皇帝的愧疚來。

    愧怍于心,只好加倍地補償他。封號也好,遷宮也好,什么賞賜許諾全都源于此,連崔簡身為掌六宮事側(cè)君的體面都忘了,只管將什么好東西都塞給他。

    也難怪他會慌,會難過。

    因為這補償是對著前人的。

    女帝心下嘆氣,一面兒地去安撫崇光,吻從唇邊漸次下移,掠過耳鬢,掃過頸子,又低下頭去探他的衣襟深處,直撩開了剛合上的領(lǐng)子,探去少年人的胸膛。

    他的心跳聲溫厚有力,卻十分急促。

    崇光的胸口是光潔漂亮的,肌rou的線條并不十分深刻,卻很有些漂亮形狀,在燈下泛出蜜色的光澤。

    全然不似他哥哥,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刀槍留下的痕跡。

    心口還有無數(shù)的箭傷。

    “陛下……?”崇光親吻起皇帝的發(fā)頂。天子的發(fā)鬢柔軟蓬松,一頭長發(fā)難得沒有束起,披散在腦后,看著溫柔嫵媚,少了好些平日里的冷峻威嚴。

    女帝淺笑,抽了他衣裳系帶,剛穿好的外衣便又褪了下去,露出里頭的胴體來,“你怕朕吃了你?”她在少年人腰間胡亂揩了兩把,笑得促狹,“還是等不及了?”

    “陛下平日里也是這么和旁的侍君調(diào)情的吧……”崇光有些別扭,“也……也對二哥這樣說過的吧?”

    “是……”女帝無奈,輕輕推了推他的胸口,“你同旁人較勁也罷了,怎么還非要提了竟寧呢……就這么怕朕哪天收回這些東西么?”

    “臣侍哪里是怕丟了東西……臣侍是怕陛下不要臣侍?!背绻獾氖衷诨实凵砩喜话卜制饋恚恍南胗懥嘶实巯矚g,“陛下想著二哥,可臣侍……想要陛下喜歡?!?/br>
    女帝的脊背僵硬了一瞬。

    “朕哪里不喜歡你了?”她很快又恢復(fù)了那風流樣子,笑著去勾少年人的頸子,“你是你,竟寧是竟寧,朕既來看你,自然也是喜歡你的。”

    只是情分沒那么深罷了。

    女帝到底風月場上混久了,后半句話本能地說不出來。

    但少年人得了個想要的答案,一時臉色亮了好幾分,直歡喜地抱起天子,一路走到暖閣才放下來,“陛下可別騙臣侍?!彼麎旱脚坌厍埃潙倨鹋由砩夏屈c子柔軟,不一會兒便拱松了衣襟,露出里頭雪白的肌膚來。

    皇帝向來不介意這失禮舉動,加上那一絲對他哥哥的追想,自然便默許了他逾矩的動作,反將腿勾纏上去,迫使崇光貼上身來,一路吻到下腹。

    她穿著的是自己的衣服。崇光意識到這一點,一種奇異的感覺從胸中升起來,想是蝴蝶翻飛的酥癢,又像是湯婆子捂進被子的溫熱。他順著皇帝的動作剝開了衣衫,解了抱腹,才終于在燈下看清了皇帝的身體。

    “怎么反不動了呢?”女帝笑道,拿膝蓋去頂了頂崇光的下腹。那里已經(jīng)鼓了起來,教女帝這么一頂,激得少年人喉頭漏出一聲悶哼。

    女帝這才收了壞心思,引了崇光的手去腿間,“喏,昨夜里教引公公也教過你吧?”

    自然教了,而且因為他身份貴重,皇帝偏疼,還特意多教了些,巴望著他得了寵也記著這點好。

    崇光把式還青著,雖然知道該怎么做,到底上手是頭回,只敢一根手指伸進去撫弄皇帝。一時生怕動作太大了,也不敢多做什么,惹得女帝咯咯直笑,故意去夾他的手,以大腿根兒上的軟rou去蹭他的掌心。

    一時少年人羞憤難當,只紅著臉嗔了一句:“陛下……!”

    不過女帝并沒笑太久。崇光昨日里認認真真受了教引,這會子又跟著女帝學(xué)了好些,很快便得了其中真味,又加了兩根手指進去,雖還不敢太使力,到底是滿滿當當塞在里面,摳弄不過幾下里頭便濕濡黏膩起來。

    皇帝的聲調(diào)軟了幾分,黏糊糊地喚他,“崇光……”還好,還沒失了理智,不至于錯認身上人。

    少年人的吻將將走到小腹,聽了這一聲忍不住弓了腰身,露出一段細窄的線條來。寬松的夏衫掛在少年身上,反倒更顯得他剛勁精悍。

    女帝看著不覺心生愛憐,自坐起身,勾得少年人不自覺往前膝行而來,卻被天子摟了腰身攬在懷里,淺吻輕啄,耳鬢廝磨,一面兒地解了他褻褲,抬手便握住了他的rou欲。

    “唔……陛下……”崇光呼吸早亂,此時只在皇帝懷里本能地拱腰,脖頸也伸直拉長了,盼望皇帝能再多給些,“陛下摸摸臣侍,好不好?”

    “好……哪有不好的……”女帝寵溺地笑,手心覆上冠首,由著那里吐出的一點清液沾濕了手掌,一徑地將濕濡輕柔地抹在那胯間如意上,指尖指腹不時擠壓滑動,細蛇般軋過刃上青筋,不多時便撩撥得少年人渾身燥熱,滿面通紅,一雙手在皇帝腰間胸前毫無章法地抓握。

    “唔……”崇光口里漏出一聲呻吟,翻著腰身將rou刃往天子手心里頂?;实蹨\淺笑了一聲,手上微用力一抓,少年人便經(jīng)受不住,竟是嗚咽著去了,噴了天子一手的污濁。

    崇光去了一回,一下回過神來見皇帝手上滿是他的精水,連手腕都被濡得晶亮亮的,不覺臊得面紅耳赤,趕忙拽了汗巾子給皇帝擦手,一邊聲如蚊訥,“陛下凈作弄臣侍……”

    “朕哪有呢,”皇帝柔柔地笑,“是弄得你不舒服了?”

    “舒服……”崇光越發(fā)羞赧,他只知侍寢時候是伺候天子舒服的,教引公公說的也是討女子歡心的手法,哪知道魚水之歡原來還很有些別的竅門,讓皇帝用手更是……想也沒想過,“但總要陛下滿意才行?!?/br>
    皇帝摟了他一面地親吻,“那便得等你再起來才行了?!彼Φ么侏M,“只怕今日鬧太久了,你明日去側(cè)君那里不好去?!?/br>
    “臣侍……可以了……”

    年輕人真是好啊……女帝不由得感嘆,她雖然也是這么一副少女皮囊,終究魂兒不年輕了,要喚起也慢些,見崇光胯下又立了起來也不由哭笑不得,調(diào)笑道,“明日一早和側(cè)君請安可別嚷著腰疼。”她自解了褻褲,壓著少君坐了下去,剛好蓮花座式纏上了少年,發(fā)出一聲喟嘆。

    女子體內(nèi)溫熱濕濡,這一下絞緊了,自然比先前用手要更舒服許多?;实叟律倌隂]經(jīng)驗,自撐了腳踝緩慢地上下挪動起來,一雙手勾著對方脖頸,只不住地去吻他。

    以梁國公府那家教,崇光哪受過這等折磨,這一下便被激發(fā)了本能,兩手箍緊了皇帝的腰肢挺起胯來。幸而他自小習(xí)武,便是這等不便發(fā)力的體位也能撐著動起來,一下就合上了皇帝的節(jié)奏一下下地往深了搗弄。只可惜他還是太年輕,根本忍不住,眼前白光亂閃,沒半刻鐘就又交了出去。

    皇帝正被弄得酥了身子,底下本能地絞殺起來,塌著腰靠在崇光身上,不意他又繳了械,一下子兩人一齊軟倒下去,便將人壓到了身下。

    “這就又丟了?”皇帝只覺可愛,在崇光心頭咬了一口,看少年人為了這點子男性尊嚴又羞又惱的,煞是有趣,還故意夾緊了蜜道在少年人身上扭了扭腰。

    “陛下……!”崇光哪能開罪了皇帝,只有嬌嗔了幾句,卻不料被皇帝的身子一激,又漸漸挺了起來。

    這下饒是女帝也微微怔愣,才架著身子在少年人身上動作起來,起起伏伏,勾著少年人立起雙膝,掐緊了女帝的腰肢,直想挺得更深些。

    “喏,不如碰碰前面……”女帝笑意里露出幾分媚態(tài),引了崇光一只手滑進秘裂,按在早已冒頭的rou珠上撥弄起來,“嗯……”

    還故意漏出一聲嬌吟。

    外間燈火熄了好些,便只內(nèi)殿床頭幾盞微光照出少年人動情的面頰。

    女帝一時恍惚,仿佛看見了從前抱著她撒嬌的另一個少年,不覺腿間絞緊,更快地挺動起腰來。沒幾時,便一下軟倒在崇光身上,腿間淋淋漓漓灑出熱液來,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