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絕但為君 64 秋風(fēng)愁煞卻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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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州神武營 帶著麾下士兵cao練一陣,想起方纔騎在馬背上射出那幾箭,每一支皆是穩(wěn)穩(wěn)釘在靶心,來此大半年,終是漸漸獲得軍中上下信任的皇甫聿璋,即便箭已脫手,右掌仍是隨著胸中澎湃鼓動,抖得不停。 他緊握腰間吳鉤,抬眼一望,始知四周景色已在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變,初來乍到時綠草像初生細(xì)芽,如今已是略顯枯黃。 秋風(fēng)愁煞人,營伍經(jīng)過連月以來的嚴(yán)酷cao練,在聶琰厲兵秣馬之下,神武營兵強(qiáng)馬壯,已不可同日而語。 自知與西南王室一戰(zhàn)已迫在眉睫的聿璋走回軍帳,研墨提筆,想給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韻貴妃寫封家書,想了又想,卻是不知該如何提筆才好。 『我期待著能聽聞你——立下戰(zhàn)功的捷報。』聿琤于春宴那時所說的那句話,就像緊箍咒般套在他身上;然而他所想的,卻不單只是立功與否的問題。 『在外頭不比在宮里,之前給你送去的東西謹(jǐn)慎點用,娘娘跟父皇,還有咱都在京城等著你哪……萬事小心。』 活著回京。 聿玨對他說的話,反倒成了在艱難時刻,一解胸中躁動的良藥;韻貴妃的淚眼彷彿現(xiàn)前,提醒著他,遠(yuǎn)在皇宮那處,等著他的,除了那些個不懷好意的算計之外,還有一份難得的,親情。 「聿璋!」提筆的手因這聲叫喚頓了頓,紙張頓時灑上幾點墨來。他抬起眼,原來是公孫騫?!改愎辉谶@兒!糧秣運來了,還有鐵戟、陌刀等兵器,將軍差你去點收!」 「我這就去?!顾麛R下筆,掛起腰間陌刀就要出軍帳,那公孫騫卻是一臉凝重地推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還有一件事。」公孫騫深吸了一口氣,好似壓在心底的話有千百斤重。「這月十六,咱們拔營突擊?!?/br> 終于要開戰(zhàn)了!聿璋挑眉,卻是不覺得意外——在公孫騫說出下一句話之前?!改恪⑽掖蝾^陣。」 什、什么?頭陣?聿璋萬萬想不到,這衝鋒陷陣、九死一生的職責(zé),竟要交給他這么一個連戰(zhàn)場都未曾實際見識過的少年將軍! 緊咬著牙,終于知道為何公孫騫的臉色如此難看,聿璋緊咬著牙,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將軍的主意?」 「嗯,除了大將軍之外還能是誰?」公孫騫撇了撇嘴,不敢想像要是那些個前軍將士得知是他們兩人要來帶領(lǐng)他們衝鋒,究竟會引起怎般軒然大波。 「好……我明白了?!?/br> 公孫騫不禁瞪大了眼!「你、你明白什么了?」 「軍令如山!將軍已點名咱們倆打頭陣,斷無轉(zhuǎn)圜馀地。」聿璋沒露出絲毫懼怕懦弱,反而是平淡無波、慷慨就義的沉穩(wěn)?!肝胰c收糧秣、兵器了?!?/br> 「等、等等,聿璋!你可是皇子啊……」公孫騫怪叫著,他沒多做理會,逕自走出軍帳。 是皇子又如何?還不是人生父母養(yǎng),有血有rou的一個人罷了?他不欲死,試問整座神武營里,又尋得到幾人視死如歸? 想起了那封依舊空白的家書,聿璋的唇角沒預(yù)期的,卻是緩緩上揚。 他知道……該寫些什么捎給母后了。 *** 京城的秋意較交州要來得更早,當(dāng)柳蒔松拿著新裁好的秋裝回翠華齋,聿玨與湘君正在后院走著劍法;知更備妥了熱騰騰的銀耳蓮子湯,畫眉正準(zhǔn)備給海東青待著的鳥籠罩上一層厚實的黑棉布。 「哎!餓了、餓了!」聿玨木劍反握著,一把丟給了還捧著東西的柳蒔松;湘君見他騰不出手來接,趕緊伸指奪了過來。「喲!新衣,待會兒來瞧瞧……給本宮熬了什么?」 「您愛的銀耳蓮子湯,多摻了點蜂蜜。」 一聽見有甜的可吃,聿玨笑得更加歡快,忙不迭飲了兩口,看見鳥籠罩了黑布,她點點頭,「不知道海東青待在京城里過冬……挺不挺得???」 「湘君聽聞關(guān)外大不似中原土地肥沃,一望無際、斗大的砂礫夾雜著塵土隨風(fēng)飛揚,偶爾飄雪打在人臉上,都要發(fā)疼。」她亦是望向罩了布的鳥籠,海東青在里頭跳著,震得籠子晃盪?!冈谀菢拥那闋钕露寄芡ψ?,宮里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對牠而言莫不是太舒適了?」 「原來是這樣……湘君你怎么知道那些事兒來著?」 「不瞞殿下,您日課的時候,咱在文圖閣與傅學(xué)士間談,近日西荻王聽說要親臨長安面圣,無巧不巧又談及了您的海東青,這才聽見她說了這么許多?!?/br> 原本湘君隨著聿玨上日課是挺妥適,直到某回給唐縉抓到聿玨利用湘君幫忙她蒙混考試,使得她現(xiàn)在上課時,都是配個沒啥交情的小太監(jiān)研墨,湘君倒是樂得輕松,可以趁著點空檔放風(fēng)去。 「傅學(xué)士……是說傅迎春?」那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的女狀元。 「正是?!?/br> 「許久沒聽見她的名號了。打從聿璋入營……是說,也許久沒能聽見他的消息?!鬼搏k嘆了一聲,調(diào)羹含在嘴里,口齒不清的道:「哎!我們這幫人,」她嚼了嚼銀耳,那爽脆柔韌的口感教她不禁笑瞇了眼?!缸詮捻茶案櫸淝叭ノ髂希葻钋鋫K之后也到他兄長麾下歷練,兄弟都跑光了,只剩本宮還待在這兒!」 「湘君是也一陣子沒聽見您這般稱兄道弟的了,不知怎地……有些懷念?!?/br> 「是嘛是嘛!這大半年要不是有你在身邊,還有大姊、聿珶,本宮這不是要悶壞了么!」她踢掉繡鞋,大剌剌的躺在椅子上。 她掩唇輕笑,擱下木劍后接過柳蒔松遞來的新衣,抖開其中一件,上頭的黛青染色令人眼睛為之一亮?!高@顏色挺少見!待會兒來試……」她瞥了剩下半碗的銀耳蓮子湯,一把跳下躺椅,隨手抹去脖頸間的汗。「拿進(jìn)去,先擦乾身子,換件衣裳,等會兒沐浴后再來試新衣!」 湘君微點了點頭,聿玨捧著湯盅,本就如膠似漆的主僕兩人一起鑽進(jìn)廂房里;其馀三人互相交換了一枚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兩個人之間怎么看怎么不像單純主僕,近乎與之朝夕相處的三人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破罷了。 「我說,殿下什么時候談婚事?」畫眉貌似不經(jīng)意的提了個話頭。 「沒聽說呢,可以殿下受寵的程度,娘娘八成不捨得讓她這么早就出嫁了;柳公公,您說是不?」 三人之中最是明白皇后心思的柳蒔松挑起一眉,「依咱家看,這倒是未必?!?/br> 「未必?」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對望一眼。 「是呀?!箾]多做解釋,柳蒔松指了指剩下的衣裳,「鋪了棉的,待會自個兒收拾了去?!?/br> 知道有新衣可換,兩人皆是樂了,「明白!」 一入了房門,聿玨立刻讓湘君把衣裳給擱下,對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方練過劍,兩個人身上都是香汗淋漓的;聿玨舀了一口銀耳蓮子湯來到她唇邊。她張嘴吃了一口。 「好東西就我一個人吃多可惜?喜歡么?」 她勉強(qiáng)吞下那口銀耳,吐了吐舌,「你都吃這般甜的呀?」 「甜在嘴里、暖在心里嘛!」聿玨又餵她一口,轉(zhuǎn)而把調(diào)羹含進(jìn)嘴里,「你說,是不是很好吃?」 「剩下的還是你吃吧,太甜了吃不慣?!?/br> 「真是,不懂欣賞……」聿玨嘟著唇飲盡甜湯,趁湘君脫下一身布衣,她跳到湘君身后,將她抱了個滿懷。 給聿玨這樣箍在懷里,她是又驚又喜,「哎……大白天的,摟摟抱抱不像話。」她壓低了聲響,但聿玨笑得挺樂。 「我喜歡抱你嘛!只有入夜才能摟在一塊兒……你來瞧瞧,我是不是有點抽高了?」她的額靠在湘君的背,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發(fā)現(xiàn)?!改戕D(zhuǎn)過來?」 湘君拿她沒法子,轉(zhuǎn)過來攬她入懷?!冈趺闯楦吡??」 聿玨托著她的腰,要她站挺,「瞧!我長到你下巴啦!」聿玨一邊說,忍不住又踮了踮腳尖?!溉绻夷茉俑咭恍蔷筒挥迷傺鲋^瞧你了!」 湘君撫著她的臉,「怎么?覺得主子生得嬌小,面子掛不???」 「不是!」她再度踮起腳尖,兩人忽地唇齒相碰;聿玨先是輕貼著她的唇,漸漸放平了腳掌,湘君給她勾著,嘗到了她唇齒間的蓮子與蜂蜜的芳香。 唇才張開了一小小縫,聿玨的舌頭便是靈巧的竄進(jìn)她口內(nèi),湘君嚶嚀一聲,無法自拔陷入這等濃情密意里;聿玨伸手扎進(jìn)她的發(fā)間,交換著那甜膩又灼熱的鼻息,直到雙頰酡紅了,鼻息亂了才松手。 聿玨凝望著她柔情似水的細(xì)眸,最后意猶未盡似的又啜了她一口,「這樣我就不必每回都要勉強(qiáng)你彎腰,咱們也能夠親著彼此啦?!?/br> 「就為了這個?」湘君不禁失笑。 「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認(rèn)真的?!?/br> 「行行行!是呀,你抽高一些更好……可我就愛你現(xiàn)下這樣。」湘君微笑著圈起她的纖腰,「讓你縮成一隻小兔,縮在我懷里不也挺好?」 「我是小兔,那你是什么?海東青?」 她微咬著唇,逗弄般的輕捏聿玨的鼻?!负|青不會憐惜小兔,只會把兔兒吃了!」 聿玨偎進(jìn)她懷里,嗅著她頸間的香氣,小聲囁嚅的低喃著?!浮瓕幵副荒愠粤恕?/br> 「你說什么?」湘君聽明白了,卻故意再問一次。 聿玨退開,純真又無辜的瞟她一眼,逕自拉開了衣帶?!笡]什么!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