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樊籠(GL)在線閱讀 - 斷簡殘其一

斷簡殘其一

    關(guān)于清荷

    我叫妲托爾卓卓,如阿大阿母起的名字,本該是草原上一世自在的小鹿。

    彼時我不知道,原來這些自在,竟然都是有期限的。

    老汗王去世,新汗王接位,阿大阿母也愈發(fā)忙碌。

    這些本與我無關(guān)的,廣袤天地里的一切活物,我都稱他們?yōu)橥姘椤?/br>
    只要每天能見到一面阿大阿母就好。

    可是再后來,有時連著十幾日我都見不到他們。

    托婭額各其(jiejie)跟我們說,阿大阿母是和她的父汗一起,在跟河對岸那能稱之為國家的地方打仗。

    曾經(jīng),我數(shù)次偷偷跟托婭額各其遠(yuǎn)遠(yuǎn)看過河岸對面的地方。

    那地方與我們這仿佛是兩個世界,怪不得大汗想要過去。

    阿母回來了,后面還跟著滿身是血的阿大。

    即使當(dāng)時我才五歲,可還是能看出來他們臉上藏不住的疲憊。

    他們一回來就摟住了我。

    我真傻,當(dāng)時還沖著哥哥jiejie們得意地笑。

    阿大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夜明明很深了,他卻和阿母帶我走了好久好久。

    后來,又是那條河。

    阿大指著燈火通明的對岸,眼中閃爍著。

    他與阿母一起抱緊我;“想不想……跟托婭一起去對面看看?”

    我重重地點頭,可是阿母卻大哭起來。

    沒想到只過了一晚,我就明白了原因。

    托婭額各其看起來不是很開心,還有那些比我大一些的玩伴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有哭過的痕跡。

    那是我第一次過那條河,卻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激動。

    阿大阿母口中的中原人,看我們的眼中都是明晃晃的歧視與戲謔。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卻也隱隱約約知道我回不去了。

    他們推搡著托婭額各其,揚起鞭子,抽打著那些比我大的同伴們。

    我早該在來時就知道,我并不幸運。

    鞭子也落在我身上,難以呼吸地疼痛。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是我??。槭裁匆獟仐壩??!”

    我大喊,換來的是更為密集的鞭雨,與他們輕飄飄的一句;“這些蠻人就是粗俗,傷了這么多兄弟們,該打。”

    他們不知道,阿母會說中原話,我能聽得懂,只是不會說罷了。

    我被打了一通,又被關(guān)在木欄里餓了許久。

    我被牛車?yán)M(jìn)了無數(shù)次隔岸遙望的地方,而后離開,又到更大的地方。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十幾日,身邊的同伴死了許多,這才有個老嬤嬤把我?guī)Я顺鋈ァ?/br>
    烈日曬到我背上化膿的傷口,痛得我只能跪在碎石上,用雙手撐著。

    老嬤嬤罵了我?guī)拙?,倒也沒再打我。

    過了好久好久,耳邊是馬的嘶鳴。

    我仍以為阿大阿母會趕過來接我,強(qiáng)撐著抬頭,卻只見到一抹銀光。

    從馬上跳下來的人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與托婭額各其差不多大。

    可是她卻能有一身完好的盔甲。

    所有人都對她很尊敬,都像我一樣跪著。

    “她叫什么名字?”

    “回稟長公主殿下,她叫清荷?!?/br>
    一雙麂皮小靴在我的眼中出現(xiàn),曾經(jīng)阿大也給我縫過雙相似的。

    “清荷?”

    她蹲了下來,似乎想與我對視。

    “雜種!長公主殿下跟你說話呢!”

    鞭子破空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我下意識地縮著脖子。

    這鞭子下去……我再也活不了了。

    沒有熟悉的疼痛,我抬頭,見到眼前的人替我握住了鞭子。

    “父皇讓優(yōu)待戰(zhàn)俘,你們就是這樣的?!何況托婭是入長安為質(zhì)!”她指著我;“何況她只是個孩子!你們所有人,凡是動過手的,統(tǒng)統(tǒng)按軍法處置!”

    她是在救我嗎?

    她是在幫我說話嗎?

    我看著她的側(cè)顏,那張臉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阿母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可我的神明距我只有咫尺。

    可我的神明……

    手上會沾上我同伴的血嗎?

    我不知道,只是渾渾噩噩地被她帶走。

    “清荷?清荷?”

    我從混沌中醒來,入目就是她滿是欣喜的臉。

    “你、能聽懂……”她已卸下盔甲,稍顯笨拙地打著手勢;“我說的話嗎?”

    她向我探出手,我卻下意識地抓住她的胳膊咬住。

    銹味很快在我的口腔彌散開,我卻愣住了;她能接住那一鞭,為什么現(xiàn)在卻不躲開。

    她依舊笑著,只是有些勉強(qiáng)。

    “看來救了只小狼崽呢,”我的頭被她撫摸著,一下又一下;“能聽懂我說的嗎?”

    她又問了一遍。

    我也只好點頭。

    她興奮地想要抱起我,可最后也只是背過身去捂住了臉。

    后來,我不僅會說中原話,我還會寫了。

    只是我仍舊心有芥蒂,始終沒有應(yīng)過清荷這個名字。

    蕭韞……

    對了,她告訴我她叫蕭韞。

    蕭韞始終沒有逼迫我承認(rèn)這個名字。

    可是蕭韞換了種方法,她讓我叫她師姐,她則叫我?guī)熋谩?/br>
    師姐說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我稀里糊涂地答應(yīng),也是后來讀了書才知道,她更像我的師傅。

    傷徹底好之后,我依舊能見到托婭額各其。

    師姐帶我去見她,她也和我一樣,被困在了四四方方的高墻里。

    我突然讀不懂托婭額各其了,她碧色的瞳孔里是一潭死水。

    是我自作多情,以為我的出現(xiàn)會引起點點波瀾。

    托婭額各其的中原話比我標(biāo)準(zhǔn)好多,她能通順地跟師姐講話。師姐也似乎經(jīng)常來看托婭額各其,她熟捻地坐在托婭的身邊,而后搶著滿上了茶水。

    她們像認(rèn)識了許久的老友,可朋友的眼中為什么會有一閃而過的冰冷。

    到長安后第一次見到托婭額各其,我沒敢和她說話。

    我當(dāng)時年紀(jì)還是太小了,只當(dāng)托婭額各其是在想家。

    就像我一樣。

    后來我才知道,沒有什么是不可算計的,就算血親之間也是一樣。

    師姐有個弟弟,同父同母的那種。

    我不能理解師姐為什么會著重跟我說這個,就像我不能理解中原人為什么不能同草原上人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多時我就在馬球場見到了師姐口中弟弟,他看起來比師姐小上一兩歲,騎在矮腳馬上腿已經(jīng)能碰到地面了,可偏偏不愿換馬,搖搖晃晃到我與師姐的面前。

    “阿姐!”他笑嘻嘻地抱住了師姐。

    師姐待每個人都很好,可是又很有分寸,連她的弟弟也不例外。就像此時,她不著痕跡地從蕭常忻的懷抱中抽身。

    會有一天,會有一個人,能讓師姐多些真情流露嗎?

    師姐把我抱到馬上,而后貼著我坐。

    托婭額各其也在場,她握著馬球桿,身后跟著的都是我所熟悉的面孔。我本以為來的一行人除了托婭與我都死光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

    都是師姐救的嗎?

    我用余光瞄著師姐,卻撞上了她的視線。

    “怎么啦?是師妹也想跟我們一起嗎?”她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在我的臉上戳著;“師妹的年紀(jì)是場上最小的,若是受傷便不好了……”

    我慌亂地應(yīng)下,心中慶幸著師姐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許多年后再回想起這場馬球賽,留下的印象只有師姐懷中淡淡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