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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我沒帶你下山就好了。 風(fēng)鈴兒失去意識前都在想著這句話。 那是師姐認(rèn)為的開端,卻是她最新的輪回。 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了。 —— 三年前 劍元宗弟子房 風(fēng)鈴兒,重生了。 “呼!哈……”年僅十六的風(fēng)鈴兒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滿頭大汗的驚起,捂著胸口的手緊緊抓著領(lǐng)口,像是要窒息一般急促的喘息。 汗水流進(jìn)眼睛,澀痛感刺激風(fēng)鈴兒脆弱的神經(jīng)。她呆呆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她,她沒死?她沒死!她為什么沒有死?。。?! 風(fēng)鈴兒慌亂的撕扯觸手可及的一切東西,希望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可惜過于真實(shí)的觸感,迫使她崩潰的認(rèn)清“她還活著”這個事實(shí)。 她背靠在床鋪一角,死死的抱住自己,淚水不受控的流淌,上下齒的不斷磕碰,譜寫破碎的呻吟。 恐懼籠罩著她,如影隨形。 前世死前黑暗的一個月讓風(fēng)鈴兒頭一次直面一句話:死亡才是解脫。 她被困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四肢無力的癱在木板床上。因?yàn)槭а^多,她的身體冰冷僵硬,白色衣服下的身體密密麻麻的全是新的切口,切口上涂抹著不知名的藥粉,火辣辣的疼,針扎般的疼,滲進(jìn)骨髓的疼。 無一例外,這些藥都很疼,疼的她一直在顫抖,哀嚎。 無時無刻的疼痛讓她不得安眠,她哭喊,她求饒,唾罵,她想盡辦法的要逃出去… 她沒有成功。 房門口的響動提醒風(fēng)鈴兒,那幾個取她血的惡魔又來了。 她不愿去看,但是那幾個惡魔的臉依舊出現(xiàn)在她面前。看著熟悉的臉,風(fēng)鈴兒眼前一黑,痛苦絕望的恨不得立馬去死。 她溫文爾雅的師兄笑著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醫(yī)者仁心的穆大夫利落的割開她的皮膚取血。風(fēng)趣幽默的弈商人源源不斷的提供那些實(shí)驗(yàn)的藥粉。 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她身中劇毒的師姐! 哈!不過是犧牲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師姐可是他們深愛的女人。 用這樣一個不知廉恥,不勝其煩的女人換他們愛人的一條命,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一場多合適的買賣。 她的犧牲多有價值啊! 風(fēng)鈴兒自娛自樂的想著:拜托,這可是雙贏好不好,她的師姐會活過來,他們也少了一個死纏爛打的對象,重歸平靜。 在小說里,這可是爽文情節(jié)??! 這可是雙贏啊,所以有什么可難過的呢? 風(fēng)鈴兒更緊的縮成一團(tuán):……怎么沒有人來心疼她呢,她好痛,她好痛啊。 師姐一直沒有醒過來,他們著急了,用了最后的手段——取了她的心頭血。 開胸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她的心痛究竟是因?yàn)楸凰鶒壑藷o情的傷害,還是刀尖刺入的生理性疼痛。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迎來死亡那一刻,她感到無比的輕松。她甚至能平靜看著死前的慘狀。 是真的不好看,猙獰的臉,涕泗橫流,面容扭曲,她本來就不貌美,這下更丑了。 因?yàn)橐恢庇盟幍踔?,她已然是一幅皮包骨的模樣,看著像冬季的枯木,一掰就折?/br> 鮮血浸透了白色的衣服,襯得她膚色慘白,她可真是頭一次穿這么鮮艷的服飾呢。 …… 所以她已經(jīng)能這么平靜的接受了死亡,為什么要把她送回來! 為什么! “師妹,起床了嗎?” 風(fēng)鈴兒一僵,是她的師姐。 鋪天蓋地的恨意襲來,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黏膩,她近乎惡毒的詛咒門外的女子。 你會成為那三個惡魔的禁臠,會變成你最不喜歡的倚靠男人的那種女人,你是個婊子!不知廉恥! 她一邊咒罵,一邊強(qiáng)制讓自己清醒。 這不對,這是不對的,她的師姐很好。 師姐那段時間昏迷在床,并不知道那幾個男人的所作所為,若是知道,師姐是寧愿去死也不愿這樣做的。 風(fēng)鈴兒心知肚明她現(xiàn)在對師姐的恨意來得莫名其妙,可是她實(shí)在做不到不怨。 “小師妹?” 聽到這個聲音,風(fēng)鈴兒像是快要散架一般的顫抖,雙手死死地壓住喉嚨,硬是咽下快要沖出來的尖叫。 周或的聲音像蛛絲一樣絲絲縷縷的纏住她,瞬間就將她拉回恐怖的“牢房”。 “我進(jìn)來了?”周或敲了兩下房門。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師姐!”風(fēng)鈴兒嘶啞的喊出聲,制止了門外的人,“我就是累了,想多睡一會兒?!?/br> 越茹靈推門的手一頓,師妹的嗓音很沙啞,可能真的是累壞了。 “那好,師妹,修煉要適度,別累垮了自己?!?/br> 第二天,越茹靈又來到風(fēng)鈴兒的房門口。 “師妹?” “…師姐,我起不來。” 第三天 “師妹…” “…對不起?!?/br> 第四天 “…師妹” “………” 劍元宗的日常可以說是枯燥,平常的活動只有練劍,修心。以往有風(fēng)鈴兒在,還能多幾分樂趣。 現(xiàn)在她幾日幾日的不出門,越茹靈越發(fā)的覺得山門冷清。 到第十日的時候,越茹靈實(shí)在擔(dān)心的不得了,與周或?qū)氝^后,找其商討:“師兄。” 周或極寶貴他的佩劍,送回劍鞘前一定要擦拭干凈,“怎么了師妹?” “這幾日不見小師妹出房門,我擔(dān)心她出什么意外,但是她又不肯見我,師兄你可有主意?” 周或沉吟片刻:“每日送去的飯菜可有動過?” “動過,就是看著比起平時吃的過于少了?!?/br> 停下擦拭劍尖的手,周或回想那個過于活潑的孩子。風(fēng)鈴兒與越茹靈不同,她于武學(xué)方面過于遲鈍,又愛好玩樂,總想著偷懶,回回練劍到一半,就扯著他衣角撒嬌,嚷著要休息。 想必這回也不過是偷懶的借口罷了。 想到這兒,周或嘆口氣,對他這個小師妹,頗有恨鐵不成鋼的郁悶在里頭,“既然能吃飯,那就不必太過擔(dān)心??赡芩褪钦覀€理由不練劍,小師妹本來就是不愛勞累的性子。” “可是…”小師妹從來沒有這么久不出門過。 周或看著自家?guī)熋镁滦忝赖哪橗?,?shí)在不忍美人微蹙,接著道:“你不是想要下山歷練嗎?正好帶小師妹下山散散心,她愛玩,一定會去的。” 越茹靈眼睛一亮,謝過師兄,急忙去找?guī)煾刚埵鞠律健?/br> 周或跟著笑了笑,等看不到師妹的身影,才轉(zhuǎn)身坐下拿起劍譜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