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該死?!乖葡胍履弥幐嗤磕ㄔ诓弊由系淖ズ?,那女子在掙扎時竟用指甲抓他,頓時讓他火中燒便也再不客氣對她,他放下藥罐到鏡子前端看自己的模樣,除了那道又深又痛的抓痕,他的臉好像有越來越好的趨勢,果真如紀銳泉說得,過毒就能保命何需真的解藥。 「少爺?!箖W人恭敬的先出聲再推門進來,他不滿的問:「何事?」 「今晚的姑娘已安排好了。」 「知道了。」僕人便又恭敬出去,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摸著越來越平坦的臉,心里也越來越風發(fā)。 「等本少爺恢復原來的樣貌就是莕閻你死期到了?!?/br> 夜晚的時候,仵驗骨本想好好梳洗休息,連日的路途讓他身體有些倦意,正當他想去打水洗身時,學疏淵找上他。 「小仵?!?/br> 「先生有何吩咐?」仵驗骨打起精神問。 「大人要你安排一下寒佞的廂房?!?/br> 「為什么?」仵驗骨大驚,為什么要他替她安排住處? 「你也知道她的樣子,若讓她繼續(xù)住在榻房里,豈不是受人欺侮?」學疏淵說得有理,但……為什么是他? 「那先生為何不安排?」他納悶的問。 「因為她是來接替你的工作,你若不好好帶,怎么減輕你的工作量?」他涼涼的笑意看不出是替他著想,但他不想和他爭論什么,反正到最后吃虧的都會是他,算了,他安排就他安排。 「知道了。」他一臉臭樣回身,想去把「增加」他工作的兇手安排住處。 「小寒?!挂拱嗟乃胪低等ゴ蛩瓷恚@時卻被交接的衙役纏住,她有些發(fā)寒的附和他們。 「有。」她一整個顫寒,因為這個人打哈哈的靠過來,還故意捱她很近,讓她有些不舒服。 「我們要去吃夜宵,你要一起來嗎?」令一個人則夸張的伸出手摟著她的肩,這更讓她尷尬和害怕,她突然想起仵驗骨曾告誡她,有些人很喜歡欺負弱小的男人,他那時真的是好心告誡她嗎? 「不了,我想睡了。」她慌張的回絕,但這些人根本不想理她。 「這么早?」捱在她身邊的衙役問:「你應該還沒洗身吧?」 「我……」她更為困窘,這些人擺明就是想吃她豆腐,為什么?難道他們真喜歡調(diào)戲瘦弱的「男人」? 「還是我們一起洗?」摟著她的人問。 「不用了,你們洗就好。」她急忙搖頭,府里是有大澡堂,但她根本不能在里面洗身,才會想偷偷打水到偏僻的地方擦身,但現(xiàn)在這些人根本就是想看她出糗,她該怎么脫身? 「怎這么說呢?好歹我們也都是伙伴?!箖扇唆[哄哄的,但她嚇得是一身冷汗,她困窘的看著左右兩位,她該怎么辦? 「你們在做什么?」仵驗骨的出現(xiàn)讓衙役們突然正經(jīng)的站好。 「仵大人,小的們想找小寒吃夜宵。」 「吃夜宵?」他瞇著眼看著他們心虛的樣子,心里不斷咒罵,「怎不找我一起?我也很想和兩位一起吃夜宵。」 「蛤?」兩人錯愕的看著。 「你們瞧不起我是嗎?只想找『小寒』而不找我?」仵驗骨詭魅的聲音讓他們嚇出一身寒意,他們連忙搖頭解釋。 「仵大人誤會了,小的怎敢?」 突然有人想到,說:「仵大人,小的突然想到還有事沒做,要不小的們先行退后?!?/br> 「不一起吃夜宵了嗎?」 「不了、不了,仵大人還是找小寒吧!」兩人說完就藉機溜走。 「不是告誡過你,有些人很喜歡欺負弱小的『男人』嗎?」他不悅的瞪著,為什么他得幫她處理這種事? 「我……我……」她困窘的嚅著,她根本沒想到那些人真的會來吃她豆腐。 「去把東西收拾好?!顾拿钪?。 「蛤?為什么?」寒佞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機會,他怎要她收拾東西?難道他想趕她走? 「問這么多做什么?」他更是不悅,也不想想他趕路幾天了,回來還得處理她的事,這無疑是「增加」他的工作量。 「你想趕我走嗎?」她張大眼睛,表情是那樣的錯愕。 「我是很想。」他不帶感情回著。 「為什么?難道你不怕我跟大人說你……」她突然羞窘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手指一直指著他。 「說我怎么了?」他打量著,突然上前一步,而她又退后一步,「說我調(diào)戲你?」 「你、你、你……」這個人根本就是痞子。 「去把東西收拾好,要不我真的讓你走人?!顾粣偟霓D(zhuǎn)過身。 「蛤?」他的意思是,不是要她走人? 「大人要我安排你的住處,還是你喜歡和那些人住一起?」他陰鶩的回頭看著,而她當然慌亂的搖頭,誰喜歡和一群臭男人住一起,每天夜里都得防范他們的不規(guī)矩。 「那就去收拾東西,不要再讓我講第三次?!挂娝鷼獾哪?,他真的不是要趕她走?她愣了一會,見他稍微走遠了,才急忙跟上。 「等、等一下?!?/br> 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后,她防備的跟在仵驗骨背后,她狐疑的觀察著,誰知道眼前的男人會不會騙她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當然知道他背后那雙戒備的眼神,但他不想解釋,也懶的解釋,這樣的女子混進滿是男人的衙里本就是麻煩事,他干嘛幫她那么多,反正她又不會感激。 「到了?!?/br> 「嗯?」寒佞防備的抱著包袱擋住自己身前,就怕這人突然狼性大發(fā)又伸出狼爪。 「以后你就住這里?!顾钢婚g靠近走道的廂房。 「住這里?」她懷疑的看著他,她才來幾天就有屬于自己的房間,這會不會府里的弟兄們說間話? 「你有很多問題。」他皺眉瞪著,若不是想不出好的地點,他才不會安排她到內(nèi)院來。 「沒有?!顾泵u頭,因為她知曉他現(xiàn)在很火。 「柴房有熱水,自己去那打水?!?/br> 「嗯?」他知曉她還未洗身? 「還有,那里住了一位『夫人』,沒事盡量不要打攪她。」他指著走道對面的某間廂房。 「夫人?府里不是沒有姑娘嗎?」她疑惑的問著。 「你不就一個?」他反問著。 「我……」她死抱著包袱根本沒辦法回話。 「我問你,你為什么非得進瑯琊府?」依她爹的能力,將她安插在鄰近的府衙里應該不成問題,為何她偏偏就想來離東城縣有五百多公里的地方任職? 「那是因為……」看著他嚴肅的眼神,她只好說出此生最大的愿望,「我想到大人身邊學習,他是仁心宅厚的好官,我爹說能到大人身邊做個好仵作就是最大的榮耀,只可惜我爹有年紀了,所以我想代替我爹到府里工作,那我爹就不會遺憾了?!?/br> 「為了你爹?」 「我知道瑯琊府里沒有女人,但我也想來見識一下,才會請我爹幫我寫那封任職信?!顾秸f越小聲,若他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見他都沒有反應,她才急著說:「我真的不故意要騙人的,我只是……想完成我爹和我的愿望?!?/br> 他靜靜的望著她,既然是因為她爹那就算了,輕輕唉口氣,說:「算了,你就在這吧!」說完就想走,但寒佞卻想到什么急著喊住他。 「等等,你剛才說是大人要你安排我住這,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騙他的事?」她緊張的問。 「你說呢?」這么明顯的特徵誰瞧不出?她的裝扮比無名失敗。 「那他是不是很生氣?」她又問。 「生氣?你為什么覺得大人會生氣?」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 「因為我……假冒身分?!顾皖^不敢看他說。 「大人才不會為這種事生氣?!顾稹?/br> 「真的嗎?」她抬頭問他,那眼眸中充滿光芒。 「要不就不會要我將你安排到這來?!?/br> 「真的?」她心中一顆大石才松了下來,「還好、還好?!?/br> 「寒佞是你名字?」 「是。」 「我會跟大人稟報的。」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想到什么,回頭說:「明日開始你得跟緊我?!?/br> 「什么?」她愣住了。 「避免不要的麻煩,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幫你處理那些瑣事?!顾麄€僵直著,他是真的要幫她,還是只想整她? 「我對調(diào)戲你這件事沒多大興趣?!挂娝┲钡谋砬?,他也只是吶吶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 他剛說他對調(diào)戲她沒多大興趣?但他先前不就想這樣、剛還想那樣,怎會……她突然羞窘的紅著臉,難道他對她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就只想逼她承認是個女的?她又羞又氣的直抱緊著包袱。 一個人煩悶忍著背上的傷不安的來回踱步,怎會她一醒來就在這?血鳳凰不是帶她走嗎?為何自己會住在瑯琊府里? 生氣的捶著桌子,她被困在這里,困在小小的瑯琊府里,哪都不能去。 「怎么了?」法無情端著湯藥進來就聽見她的聲響。 「你想關我到什么時候?」平小竹怒氣瞪著他。 「我沒關你?!顾降f著。 「你有,巫愬設下迷城陣,讓我走不出去?!顾┡牡芍?/br> 「那是怕你沒按時服藥?!顾P心的將湯藥遞給她,但她卻沒啥領情。 「你看,你現(xiàn)在就不好好喝藥,若讓你回去了,豈不又傷風?」 「你說謊?!蛊叫≈裨鯐床怀鏊劾锏拈W爍。 「好,我說謊?!顾麛R下湯藥,正經(jīng)的問她:「那你可以誠實告訴我,你為什么找上我?」 「如果我說完了,你會不會讓我走?」 「我考慮?!?/br> 像是賭氣,她一嚷道,「我只是為了方便調(diào)查。」 「調(diào)查?」他像是明瞭的點頭,又問:「那又為何在后山?」 「這些年我和師父躲藏不少地方,后山是我?guī)煾缸钕矏鄣淖∷??!?/br> 「你當初說是為你爹守喪,你那時說得可是你師父?」 「不然呢?」她一副垮臉問,「你沒讀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嗎?」 「我在昏厥前曾見過一名身穿白衣的姑娘,那位白衣姑娘也是你?」 見他像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她只能白他一眼,「是?!?/br> 「為什么?」 「因為那里常有女子勾搭路過男人,然后就不知去向,我只是在猜那個女子就是虎威豹異形的,所以才會扮成那樣嚇嚇那些好色者?!?/br> 「那你又為何要告誡我,要我別撿路上的東西?」 她快被他煩死了,有些生氣說:「你自己不也見過艾思梅的例子嗎?那又為何要問我?」 「喔,」見她火大的模樣,他依然笑著,「知道你身分的只有血鳳凰一人?」 「對,那個背叛者。」平小竹咬牙說著,若他有帶她走,她就不用在這被「逼供」。 「你其實很可愛?!顾蝗环Q讚她,卻讓她一臉疑惑。 「你說什么?問完了,我可以走了吧?」說完她就打算離開 「慢著,藥先喝了。」 臉有些扭曲,但她還是一股氣將湯藥喝了,「可以吧?」她不悅瞪著。 「我只有說考慮,并沒有答應?!顾f。 「你說什么?法無情你什么時候?qū)W會說謊?」她失控的吼著。 「我沒說謊,我只說考慮?!?/br> 「你、你、你,說話不算話?!顾龤饨Y(jié)指控。 「我一向說話算話,我剛真的是說考慮。」他也很認真解釋。 「你干嘛留著一個沒有用還被通緝過的江湖人在這?你若想報恩,也報過了,你若想問問題,也問完了,你還想干嘛?」 「我只想留你?!姑鎸λ龤饧睌牡哪樱吹乖频L輕與她成對比。 「你留我做什么?」一般人若聽見這句話應該會心速失控,但她沒有,有的只是火大。 「我發(fā)過誓,負責到底?!顾苷J真的說,但她聽了卻只是很想揍人。 「誰要你負責?」她氣呼呼的瞪著。 「禮俗。」 「那就不用了。」她扭頭就走。 「我不是用一般誓言。」他很嚴肅、很正經(jīng)、也很莊重的說。 「我對你的誓言不感興趣?!?/br> 「神族的子民是不能背棄誓言?!?/br> 「神族?」當她要開門時,回頭望著他。 「我以神族立誓,負責到底。」 「不可能,這世上沒人見過真的神族。」她搖頭著。 「但這世上真有神族,我是神隱法門無情。」他大步的走向有些呆若的她。 「神隱法門?」她訝異了,「那個傳說中以法治國的家族?!?/br> 「沒人知曉我們的身分,你是第一個?!?/br> 「你們都是?」她想想那些人都像憑空出現(xiàn)還各有本事,他們真的都來自傳說中的族群嗎? 「是?!?/br> 幻想在理智出現(xiàn)而幻滅,她生硬說:「我沒聽見?!共乓_門就被法無情止住。 「神族的子民不能背棄自己的誓言,若你真要我背棄,那我只能自刎?!顾麎褐氖?,若有似無的氣息籠罩在她背后,她微微一愣,卻又說:「若你不能背棄,那我背棄好了?!拐f完就一股氣流往內(nèi)竄,他只能先止住她xue道。 「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得事,但……我不能背棄誓言?!顾車烂C的說明。 「是我要你背棄、是我不要你負責,不行嗎?」 「背棄誓言是不配做神的子民。」 「隨便你?!?/br> 「好吧!」他放開他的手,卻背著她以掌自擊。 「你做什么?」平小竹及時拉住他的手,滿臉詫異。 「我說過,神族的子民是不能背棄自己的誓言,若要背棄,只能自刎?!?/br> 「你?」看著他執(zhí)著的眼眸,和大掌的使力,她憤恨的甩開,「算了、算了,我認了,行不行?」 「我沒逼你?!?/br> 「是,你沒逼我,只是以死相脅?!顾芍?。 「你還是可以走、還是可以要我背棄誓言?!?/br> 「不用了,我不走,可以嗎?」 「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得事?!?/br> 「現(xiàn)在是我自愿,行了嗎?」 「那你好好養(yǎng)傷?!拐f完又是一陣微笑。 「不送?!顾尺^身,生氣自己心軟留下。 「早些歇息?!箵Q來的只是她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