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保證？”她脫口而出。

    “乖，”他示意齊纓坐到他旁邊，齊纓于是照做，“我答應(yīng)你了，自然會處理妥當(dāng)?！?/br>
    “那你怎么處理？”都說不出來的東西怎么能叫妥當(dāng)，

    耿知襄終于皺眉，似已有點(diǎn)受不了：“明天再細(xì)說。我傷勢不輕，要靜養(yǎng)。你也安靜一會?！?/br>
    ……好。齊纓默默點(diǎn)點(diǎn)頭，要起來：“我明早來?！?/br>
    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他的傷勢啊。耿知襄握著她手腕沒讓她起來，然而見她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跟魂不守舍一樣，才沉吟一刻，緩緩道：“我待會就吩咐耿至，明日即交代下去，寨子上下，從首領(lǐng)到徒眾，對我壓寨夫人一家，以禮賓之道相待，視為岳父母家人。如有違此令，逾越傷害，我會親自動手?？煞?？”

    什么岳父母家人？？在能回家之前，齊纓并不希望這里能跟村子有任何接觸的可能。這時就跟挨了記悶棍一樣，灰心又一時無更好的法子，眼眶瞬時涌淚，頭暈?zāi)X脹的，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應(yīng)了一聲。

    耿知襄將她的手掌半握在手里，她因為拔劍而難免割到了手，此時兩手也都包了層紗布不好動彈，看著傻兮兮的。他冰涼的唇瓣在她額角輕觸，忽然間很是柔和。

    “疼么？”

    “嗯，”

    耿知襄看出來她完全沒聽進(jìn)去自己的說話，沉吟良久，叫她抬頭，然后覆上唇去，齊纓也沒有動，只是眼中一絲詫異，卻閉眼靜靜輕啟牙關(guān)讓他伸入，沒有抗拒的意味。

    他挑起她的舌，細(xì)細(xì)纏弄，品嘗每一點(diǎn)每一寸，夏日晚上山間的屋里也靜謐沁涼，但鼻尖彌漫的仿佛都是鮮淳暖陽，俏生生的日光氣息。

    “你去睡吧，”他說道，本要再說你往后就在我屋里睡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她這性子當(dāng)還是慢慢來好些，便改了口：“有事叫人，耿至都在院子里。”

    ***

    齊纓做了一個夢。

    她很少記住做了什么夢，但這個夢太真，以至于難以忘記。夢里耿知襄壓著她架在窗臺上，一下下cao弄，反復(fù)換著姿勢，一路抱到桌上，摁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又放回床上，她全身是汗背著他求饒，嗓子都哭啞了，然后一回頭，發(fā)現(xiàn)壓著她的人變成了笑得猙獰的老四，而旁邊那個敵寨拎著銅環(huán)大刀的男子，正yin笑著一邊解開褲頭，準(zhǔn)備上床。

    醒來時幾乎像是從冰淵里瞬時浮出來的。她找了很久才找回現(xiàn)在躺著的位置，虛浮的意識遲遲回不到軀殼。

    早晨起來，許久后才發(fā)覺耿至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她瞪回去好幾次，才想起來恐怕是昨晚耿知襄說的吩咐，遂有點(diǎn)臉皮干澀。

    ……管他的心情做什么，她垂眼心里暗自提醒，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就成。

    只是有昨天的經(jīng)歷在，耿知襄臥床歇養(yǎng)，耿至又要守著院子，大白天的她只敢出來吹吹風(fēng)，并不大敢踏出院門。

    耿至盯著齊纓彎身在地上亂畫著什么，這里一叢那里一叢，中間連著亂七八糟的線，看不大明白，許久才皺眉問：“你畫什么？”

    “花花草草?！?/br>
    耿至卻總覺得不是，奈何實(shí)在看不出來是什么鬼畫符，揣摩許久，只得嚴(yán)肅否認(rèn)：“不像。”

    齊纓隨意哼笑一聲，抬眼打量他。這個看守很有點(diǎn)眼色的樣子。她于是拿起竹制掃帚，嘩嘩嘩都掃掉了地上劃痕。

    “我很討厭你們四當(dāng)家?！?/br>
    耿至眼球微凸。

    “而且他還不尊重寨主。你是不是也討厭他？”

    “我……不做議論?！?/br>
    “為什么不議論，”齊纓神色詫異，“他又不在。我又不會告訴他。我比你還討厭他?！?/br>
    耿至黑著臉張了張口，見沉大娘端著食盒沖他擺了擺手，只好不理她先過去了，很快又出來，臉色青青地叫齊纓：“大哥叫你進(jìn)去。”

    而沒過多久，他聽到屋里傳出的細(xì)碎低吟，頓時不可抑制地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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