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5)
晨起,融野望襠發(fā)了好一會呆。 夢太過鮮明,她醒來后還想捉住夢的余韻流連,可夢的結(jié)局又太過潦草,潦草得不堪回味。 通常融野不希望夜里做夢,她被噩夢折磨了前前后后十多年,因而再香甜的夢她醒來時都會摸到脖頸上的汗。她知她的身體在無論好壞的夢里都是無比緊張的。 春夢常常混沌又荒唐,昨夜的夢于今晨散去,醒來了,她莫名其妙得想出去跑個三圈。 之所以說莫名其妙就在于隔壁房的冬冬來到她就寢的房里,手口并用地予她快活,卻又面無表情地離去,自始至終不曾給她一個擁抱一個吻,或抖聲喊她一聲“融野”。 冬冬身披清輝而來,走時帶走了滿屋旖旎,留下她呆望濕xue,怔怔無語。 “二位早,飯食送來了。” 照舊受雇妙心寺的農(nóng)家女兒來了,融野正欲響應(yīng),便聽隔壁房的冬冬業(yè)已啟門踏上緣廊。 “新鮮,你還有比我晚起的時候?!?/br> 門外冬冬的聲音一下子又將她拽回那夢境,融野陡地慌了神,“有、有冬冬你在嘛,我睡得安穩(wěn)……” 胡亂束發(fā),融野裹了小袖遂推門而出。抻頭瞟了瞟,兩份飯食都放在了冬冬屋里。 “我的呢?你就都吃啦?” 轉(zhuǎn)頭看往扒著門鬼鬼祟祟的憨瓜,真冬嘆氣:“我走不動,還指望你背我回去,吃你的是要害你餓肚子嗎?” 她這么一說,融野樂得冒鼻泡,打水洗漱后乖巧落座于冬冬對面,“讓你久等了,你莫生氣,冬冬?!?/br> “嗯,吃吧?!?/br> 真冬是個安靜的飯桶,有飯吃,她即便面對松雪融野這等機靈鬼也都不大動氣。 “冬冬,我昨日去看了去年你我二人畫的麒麟,妙得很。”抿了口味噌湯,融野說道。 “這個少當家我雖當?shù)镁?,如此大手筆地用金泥金箔畫神獸我還是頭回。作繪時只顧著高興了,回味起來方覺妙不可言?!?/br> “嗞嗞嗞”地把湯吸得響,真冬振挺平坦胸膛:“那么大手筆的我也不常畫,得虧有你才沒費力氣。我破門獨立不過二三年,往后能畫得更好更妙?!?/br> 融野喜歡聊畫時自信十足的冬冬,便笑:“但愿再有下回,我還能畫出不輸給你的妙。” “你的意思是,這幅的麒麟你比我畫的妙?” “我是說不輸給你的妙,你找茬,我不開心了,冬冬?!?/br> 松雪河豚,一戳就鼓。兒時曾想過這小孩怕不是河豚精轉(zhuǎn)世,現(xiàn)在再看,任誰也很難否認。 一手端碗一手執(zhí)箸,隔飯食器皿而坐的松雪融野吃得坦然,真冬卻竭力將要說的話與飯一并咽下肚。 她的腦中閃過松雪融野許能稱上是“開心”的神情,她細想了后半夜、一遍遍品味過的神情。 “快吃吧,不夠的話就嚼空氣?!?/br> “嗯呢,你對我真好,冬冬。” 松雪融野半身浸沐朝陽,看久了眼睛痛,真冬遂低頭默不作聲地扒光米飯。 她好不容易才又鎖起的愛于昨夜溢了出來,她身為女人的欲在直面松雪融野的欲時,不聽使喚地啃噬她的理智,撬動她的鎖。 她用唇舌滿足了女人,吮得滿嘴yin汁,手指亦于女人的蜜xue中為蜜rou包裹。女人是需要她的,嬌艷的女陰翻吐得又洶又急,yin蕊脹得分外婀娜,在女人聲聲喘息里她汲取到短暫的幸福,任內(nèi)心的愛肆流淙淙。 她想脫光衣裳與女人接吻相擁,然越想,她就越遲疑。她已被“朋友”這層關(guān)系絆住了,或好或壞。 “冬冬。” 反應(yīng)過來女人在喚她,真冬抬眼看去。 “昨晚我做惡夢了,嚇人得很?!?/br> “是么?!敝卣那椋娑h首:“難怪我好像聽見你喊我。” 融野卻把頭一歪:“我喊你了嗎?” “嗯……” “那你,那你聽見我喊你,就沒來我屋里關(guān)懷我為何喊你嗎?” “是想問的來著,太困了,沒起得來?!?/br> 端詳冬冬的臉有頃,確認其上并無誑色后融野方安心:“你這人,也不心疼我。” “你習(xí)慣就好,沒事的?!?/br> “我這輩子恐怕都習(xí)慣不了?!?/br> 交錯開的視線驗證了彼此的謊言,就這樣,不帶溫存的旖旎之夢,經(jīng)年后于此二人平生所交之歡中由月光釀成了唯美又yin褻的詩。 【佛系更新,雖然存稿很多,但每章的校對也需要花不少時間,不靠這個賺錢和流量,因此不懷任何功利心地慢慢寫著。本人寫文沒有太監(jiān)的惡習(xí),所以默默看文的還請放心地佛系追文,三兩評論隨便給點也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