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愛,不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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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魅,醒醒……醒醒,坐過站了。” 聽見小叔的聲音,江魅才揉著眼睛醒來——她靠在他肩頭睡著不久后,就感覺頭上一沉,江未也靠著她的頭睡著了。 小叔居然沒聽見報站聲,滴水不漏的成年人能把下車站錯過……他一定也很累了。 只過了一站,兩人沒有找回程車的站臺,默契地并肩折返,步行回家。 在結種紀,九歲的江魅和十六的江未,共度過非常貧寒的一年,擠在隔斷里,所有的錢都用來吃飯,付房租水電,才一起攢夠她上學的學費。 那些時候,外出只靠腿和二手自行車。 膠合紀的深秋已近冬天,看不見灰云后的太陽,馬路兩旁的行道樹掉光了葉子,在寒風中顫抖著干枯的枝椏,發(fā)出沙沙的呻吟。 郊區(qū)的人行道比車道更空曠,江未左手牽著江魅的右手,天地間好像只剩下這兩個生命,在鋼筋水泥筑成的荒漠里蹣跚。 江魅的手指在他掌心戳一戳,感覺小叔的手依舊很冷。 江未猶豫地開口:“我看見證物了,人不是你打的,你沒有那個力……” 感到手臂被向后扯動,他立刻轉身,看見江魅蹲在地上,仰頭望著他,眼淚大顆大顆滑下臉頰。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怎么哭了?”他心疼地把人摟起來,抱在懷里。 江魅說不清,也不能說清,斷斷續(xù)續(xù)地抽泣:“我就是……我就是覺得……有一天我會再也喝不到牛雜湯了。” 這是什么傻話?江未揉一揉她的頭發(fā),放輕語氣:“想喝什么,我買給你就是?!?/br> “你買來也沒用,是不一樣的!不一樣……” 姬清和就是姬清和,只有一個。 江魅的哭聲愈大,哭得自己快要背過氣去。 江未不懂她哪來的執(zhí)念,只能把懷抱借給她,由著她把淚水從風衣蹭到毛衣。 “你們都要離開我!總有一天,我會失去她,失去你,失去全部……第一個,讓我理解的人類,夸我可愛的朋友,我的知味,可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江魅胡言亂語著痛吼起來。 為什么當初沒有關注那起殺人案?江魅恨自己一無所知……結種紀的姬清和,殺了多少嫖客,什么時候被逮捕,什么時候行刑? 她是作為罪犯被殺死的,還是廚師? 她是作為妓女被記住的,還是廚師? 哭到麻木,眼淚終于自行停下了,哭啞的嗓子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江未把她鋪滿淚水的臉頰按在頸側,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安撫她,嘆息似的說:“江魅,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會失去每個人?!?/br> “為什么,為什么啊……”我為什么非要和人類一樣,非得失去。 “在那之前……好好愛過,好好記住,失去的人會永遠留在你心里,永遠陪伴你。” 心世界,可以留下愛過的人? 江未繼續(xù)說:“對朋友的愛也是愛。你終于懂得什么是愛了,終于不再孤獨……我為你高興。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在失去之前,記住你們的愛?!?/br> 原來是這樣。 會這么累,流這么多眼淚,是因為,我愛姬清和。 江魅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想到了更多。 姬清和拿起廚具時,小心的動作,是愛。 金川提起家庭主婦時,嘴上說厭惡,筆下全是愛。 結種紀的戚如佐,每天擦拭遺像時,憤怒的眼底,是燒不死的愛。 接吻里有愛,但愛不是接吻。 mama說愛是很好的東西,可mama不懂愛,mama和鐘常升一樣,只懂崇拜和傷害……江魅的腦子痛了片刻,中斷了回憶。 愛比她想得更多,更豐富,更好。 “我明白了,謝謝你……”江魅抹干了眼淚,抬起頭來看江未近在咫尺的臉,想起他剛剛的用詞,疑惑道,“什么叫終于懂得愛呀,我一直都愛你!” 江未伸指拂開她粘在淚痕里的發(fā)絲,勉強一笑:“你只是需要我?!彼氖澜缱畈蝗鼻逍?。 小叔這句就是胡說了,江魅不愿意聽了,甩開手向前走去。她不僅愛他,還要和他zuoai呢! …… 接下來的路上,兩人都不再說話,各懷各的心事。走回熟悉的家,門才關了半扇,江魅就撲抱住江未。 “我們zuoai吧!我想記住你的身體?!痹谑ブ啊?/br> “別鬧了,你昨晚在警局沒有休息吧,去補覺好嗎?” 他兩手撫著她的肩,就把人推開了。 江魅毫不氣餒,渾身用力往前撲,撲……怎么一寸都進不了? 江未比她高一頭多,胳膊自然也比她長,伸直手臂握著她的肩,把她按在原地寸步不能動,揮手想扒拉都摸不到他的肩。 “江未,你力氣這么大?” 她不知道,很正常,因為江未的力氣一分都沒往她身上用過。 不對……用過。 被鐘常升砍死前,他就是,用這個力量,推她下床的。 有這樣的力量,卻不反抗地,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是不是因為,要救她? 江魅僵在原地不動了。 “你看,你自己也累了吧,睡一會,醒來飯就好了,直接吃早午飯好嗎?” 江未說完就往次臥走去,他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 劇烈的頭痛,像電擊一樣在腦子里過,青筋在太陽xue上直跳。 不合眼的一整晚,他聽著守成大學那個女學生的慘叫,承受著良心的煎熬,同時還要擔心江魅的事。 藥呢……藥呢? 在抽屜里翻找時,眼前開始發(fā)黑,把藥罐一瓶瓶都抓出來,食指抵著眼鏡腿去看。 紛亂的思緒咬著腦子,耳鳴從左耳鉆向右耳。 巡視組為什么不來,怎么拿到舉報的證據(jù),江魅牽扯進了綁架案,鐘常升砸了他的車,戚如佐能不能扳倒校長,江魅為什么…… 她為什么把自己錯認成愛人,為什么有些瞬間,他竟然想將錯就錯……在警局里,如果沒有警察出聲打斷,真想天長地久地抱下去…… 他有病。 骯臟的病,luanlun的病,不道德的病。 必須得吃藥了。 這是什么藥?帕……江未艱難地辨認著瓶身上的小字,帕羅西汀。 可以,就吃這個。再吃一片褪黑素,或者兩片? 他得撐住,直到守成大學變成一個理想的學校,能讓她安然無憂地畢業(yè)。 他得撐住,不能再抱她…… 小叔是騙子。 江魅早八點上床,到飯點就醒了,走到冷冰冰的客廳一看,正午十二點,江未人呢? 次臥的門沒有鎖,她推開一看,他還睡得沉沉的呢。 江未平直地仰躺在窄床正中,被子也平整地蓋著,只露出肩膀和頭,從秋冬用的厚被面看不出其下人體的輪廓。 他的手機落在床頭桌上,正好響起來,是系統(tǒng)默認的鈴聲,江魅坐在床邊等它響了三遍,他都沒有醒,干脆把設置好的鬧鐘全關了。 嗯?小叔的手機,她的指紋怎么能解鎖? 本人就在這兒,手機自然沒多大意思,扔回桌上,捏一捏江未的臉。 快醒醒!你高中都不賴床! 江未沒有一點反應,她俯下身去聽他的呼吸,均勻而綿長,安心了。小叔在呼吸呢,沒關系,別怕,他沒有死,她還沒有失去他。 小叔只是累了,他一晚都沒睡,是該好好補覺。 江魅點了外賣,等他醒來一起吃…… 外賣到了,小叔還是叫不醒,江魅坐在床頭桌前,一邊吃飯,一邊直勾勾地盯著江未。 這么香的麻辣燙都熏不醒你嗎?這里面有玉米,粉帶,肥牛卷,油麥菜,土豆片,娃娃菜,海帶……不是我們經(jīng)常一起吃的嗎? 下午了,晚上了,又該吃晚飯了,江魅俯身把耳朵貼近江未鼻側。 小叔在呼吸呢,別怕,別怕。 九點了,十點了……零點的鐘聲在漆黑的窗外敲響,寒氣漫進窗縫,在空蕩蕩的房間游蕩。 江魅只扭開床頭的一盞臺燈,看暗橘的暖光照在江未缺乏生機的臉上。 她不敢開頂燈,那個燈太亮了,光會讓整個房間顯得更加空蕩,她需要黑暗吞沒身周的空氣,填滿空隙,只要看清這張床上好好擺著的江未。 第一次討厭白色。慘白的被子在臺燈的光線下,不情不愿地折射出虛假冰冷的暖橘色調。 小叔在呼吸。 可是為什么,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機?為什么他緊蹙的眉頭上有那么多,她看不懂的哀愁和壓抑? 窗外烏云密布,寒風大作,狂亂的樹枝劈啪拍擊著窗欞,江魅抱起雙臂,發(fā)現(xiàn)自己在顫抖。 她得離江未近一點。 她裹緊天藍色的棉毛睡衣,脫鞋上床,掀開被子,側身蜷縮在江未懷里,把右耳靠在他心口。 小叔的心臟在跳,緩慢地。隔著睡衣,聽見一拍漏掉一拍。 她想聽得更清楚一點。 江魅用冰涼的指尖一顆,一顆,解開江未睡衣上的紐扣。他還是沒動,沒有一點反應,任憑自己的整個上身赤裸地暴露在寒氣里。 江未的身體,不像藝術家搓磨過的雕塑,帶有刀刻斧鑿的匠氣,而像海邊或河流里被水柱自然打磨出的光滑石像,在瑩潤的微光下顯現(xiàn)出皮膚自然的紋理。 他的肌rou沒有過分超出身體的輪廓,給人夸張的兇悍印象,而是被禁錮在骨與皮的框架中,內(nèi)斂地釋放成熟男性的力與美。 江魅看見江未健美的胸腹,呆愣在原地,在被裸體勾起情欲的同時,被他身上的傷痕震撼。 她以為的美人小叔,應該有無瑕的玉肌,如今看到的卻是白皙皮膚上交錯混亂的傷疤。 從胸口到下腹,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沒有一塊能比上她手掌大小的完整皮膚。 長短刀疤,成片的燙傷,子彈拔出后的圓形創(chuàng)口,從深紅到淺粉,這些是什么?什么? 膚色的白襯得滿身傷痕格外刺眼,男體像被砸碎又拼湊粘合起的玉石。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江未,一個結種紀的歷史學教授,膠合紀的文學系教授,要做什么,才能受這么多傷? 很痛吧。受這些傷的時候。 江魅覺得自己的某處,也在隱隱作痛。她不喜歡讓人難受的身體反應。 她得快樂起來,讓他也快樂起來,愛是很好的事,失去之前,怎么能讓回憶里全是痛? “我們zuoai吧,小叔。zuoai是很快樂的?!?/br> 她吻一吻他左胸口上,一道食指長的刀疤。江未的胸脯在掌下輕輕顫動一下,心跳聲變強了。 江魅撫著他的胸膛,嘴唇貼近他的嘴唇說:“我想你吻我,主動吻我,吻我一下等于說愛我,我們才能zuoai?!?/br> “不要總是撒謊,小偷?!?/br> 她用手指一下下戳著他的人中,那里剛剛刮過胡子,光滑而潔凈,嘴唇則若即若離地貼在他唇畔,直到呼吸間的潮氣打濕了江未的嘴唇。 給我一點反應吧,小叔,讓我知道我還沒失去你。 “你不答應,我找別人zuoai,自慰,也是一樣快樂?!?/br> 舍友教過她,吃醋能讓男人上鉤。 江魅說完就松開了放在他腰上的手,撐住床面起身—— 后背猛然撞在溫熱有力的手臂上。 “別走……” 江未的雙臂一上一下并攏在她背心,手鎖在自己的肘外,收緊,把人圈進懷里,江魅的上身被重新壓回他胸口,前后被他的體溫環(huán)抱。 落下的臉挨在他臉上,江魅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叼住了一瞬,又很快放開。 “我們zuoai,我們zuoai!”江魅欣喜若狂。 江未不再動了,禁閉的雙眼仍在夢魘中,而強壯的手臂沉沉搭在她后背。 她一邊感受背上他溫熱的重量,一邊微微擺動身體,脫光自己的睡衣。 這樣才是最近的距離,她和他只隔著皮膚,胸腔里的心臟都能聽見彼此錯位的振動。 江魅光著身體趴在他身上,緊緊摟好他的腰,再用腳趾勾著他褲腰上的松緊帶,一點點往下蹬他的睡褲。 腿部的蹬動帶動了上身,江魅的胸脯貼在江未心口上,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rutou。 終于把褲子蹬到他小腿處,張開大腿夾勾住他的大腿,讓自己的小腿貼著他的腿垂下,江魅這才感覺到他的腹肌一下下頂著自己柔軟的肚子,而兩人的rufang正顫抖地改變著彼此的形狀。 所有相觸的地方都開始燃燒,稍有遠離,反而會燒得更燙。 更近了,從鎖骨到指尖到腳腕,每一處都緊貼,感覺要鉆進小叔的皮膚里了,一點縫隙都沒有了…… 小叔的身體,抱起來很有韌性,貼久了漸漸guntang,摸起來像微澀的熟宣,這種張開四肢都抱不滿懷的感覺,讓她好飽,又好餓。 這樣想著,江魅忽然感到有一顆小小的觸角戳著自己的前胸。 江未的rutou被蹭硬了,此刻正在她身下微顫,江魅在他依然圈緊的手臂里側抬上半身,手沿著兩人身體的縫隙鉆上來,伸出柔軟的指肚好奇地摸了一下。 他飽滿的胸肌一抖,帶動整個rufang波動起來,淺磚色的乳暈在江魅的指側微微蕩漾著。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看著,就眼眶發(fā)熱,喉嚨發(fā)渴,她忍不住向下爬低,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里。 江未的呼吸加重了。 她再次爬近他耳側,把熱氣吹進江未的耳洞:“小叔,我是不是有點壞呢……那個綁架犯戀乳,我嘲笑過他,可今天,看見你的裸體,我,我才發(fā)現(xiàn)……” 江魅的嘴唇幾乎鉆進他耳廓,不太好意思地輕聲說: “你的rutou好美,小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