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皇長子百日。 wu yezhen.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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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廿叁,冬深。 皇太子聿的百日宴設在凝嬅殿,宮宴之前,女眷命婦們大多先在太后的懿寧殿內(nèi)陪著閑坐,眾人圍著皇長子的搖籃坐下,口中對太子聿夸贊不停,說來說去言語交談的中心也還是皇長子和他的生母元武皇后。 懿寧殿里燒著昂貴的銀絲碳,殿外又垂著厚密的帷帳紗幔,將暖氣牢牢地聚攏在了里頭,一下這偌大的懿寧殿正殿便暖烘烘地猶如春盛之時般。 因內(nèi)里溫暖,皇后只著了件秋末時才穿的百鳥朝鳳綴金蜀錦宮裝,并未穿氅衣。鮜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b t. 是日,她頭上戴著金嵌寶玉珠點翠四龍九鳳冠,耳邊綴著一對金累絲鑲玉嵌寶牡丹鸞鳥紋的耳飾,脖頸間是一枚厚實的金項圈,項圈下連著紅珊瑚珠的流蘇,滿片金光寶氣之下,襯得那年輕嬌美的皇后愈發(fā)貴不可言。 她因未穿那厚重的氅衣,所以輕便宮裝之下的身段更顯得纖濃合度,曼妙如斯。 看見坤寧殿皇后的這副樣子,眼下外頭恐怕是沒人再想著送自家的女孩兒進宮爭做寵妃的事了。 這才入宮不到兩年,連嫡長子都生了下來,以后這宮里幾十年的日子,豈非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與其盼著自己家的女郎可以做寵妃,倒不如盼著來日自家有人可以做皇子聿的太子妃才好。 有心思的人無不斂下了自己的心思,只圍著或站或坐在皇子聿的搖籃前說話。 或說皇后娘娘有福氣,夸她年華永駐、姿容更甚,或是夸贊皇子聿生得天資聰穎,看著便聰敏過人。 “尋常人家的孩子,這個月份哪里能坐得起來,倒是太子殿下身板筆挺,瞧瞧這坐得多端正啊,真真有力呢?!?/br> “臣婦等還從未見過太子這般的男嬰?!?/br> “太子殿下龍章鳳姿,有儲君風范?!?/br> “太子殿下有龍驤虎步之才。” 婠婠聽聞她們的話,也只是微微一笑,繼續(xù)拿著手中的香囊逗弄聿兒。 才叁四個月的小東西,哪里能看得出這么多的東西來。奉承之話,聽一聽就好了。 出生已經(jīng)百日的聿兒,若在外界的攙扶助力之下,倒也可以勉強坐立一會了。他坐著的時候,白白胖胖的臉頰都繃得緊緊的,拳頭也死死握了起來,看起來便是在努力地使勁。 尤其是這么多的外人的注視下,聿兒似是更想逞強,今日坐著的時間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之前能夠坐著的最長時間了。 一面坐著,一面他還緊緊盯著婠婠遞到他面前的香囊,像是還想伸出一只手去抓。 這么小的年紀,真真懂得這么多嗎?能這么要強? 婠婠心中覺得好笑。 見他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婠婠也不想孩子失落、失了面子,就伸手將他抱了起來,在懷中掂了掂。 “我們聿兒又見長了。” 總算被母親抱了起來,聿兒將腦袋埋在母親散發(fā)著清甜體香的懷抱中,用力地蹭著。 如今婠婠抱著他都開始覺得有些沉了,抱了片刻后,就又將他放回了搖籃里。 殿內(nèi)還有幾個小孩子跑來跑去的玩耍,婠婠早早命人備齊了各色時興的糕點糖果和甜茶,留著給那些孩子們抓著吃。 皇后命婦們同坐時,下頭的幼童們敢不敢玩鬧嬉戲,也是看每一位皇后的心性喜好的。 從前婠婠祖父的朱皇后在時最不茍言笑又重規(guī)矩,孩子們別說是玩了,就是進宮也很少,外人生怕不懂事的幼兒惹了朱皇后不高興。 后來文壽皇帝的陶皇后做中宮,雖不似朱皇后那般苛刻,可是她亦不喜孩童在自己和旁人說話時大聲喧嘩,所以命婦們只敢?guī)ё约衣犜挾碌呐⒆舆M宮,陶皇后看了也喜歡。 如今的元武皇后最是和善,底下的孩子們只要不互相爭吵到了打打鬧鬧不愉快的地步,她都不會多說什么的。 太后的養(yǎng)女淀陽郡君坐在太后和皇后的下手處,微笑著看著幾個女孩子玩絹花,還時不時從懷中掏出手帕給她們擦著額前的的汗珠,活脫脫一副柔愛的慈母模樣。 太后見了不免多說她幾句:“淀陽這般喜歡孩子,你與徐侯成婚也大半年了,何時也給徐侯再添些兒女?自己有了,就不去眼饞別人家的了。” 漪嫻笑了笑,眼中有些失落轉(zhuǎn)瞬即逝:“母親說的是?!?/br> 這本是提了一嘴就算的話題,但圣章太后似乎說著還起了勁,一味催促道: “徐侯本就是老大不小的年紀才成婚,和他一般年歲的男子,再過七八年要迎娶兒婦的也不是沒有。你何時把小世子生下,再添個女兒,給徐侯兒女雙全了?我給你的那些藥方子,你可日日吃了沒有?” 若非這是她親自認下的養(yǎng)女,而是她的兒媳,只怕這番話過去之話,外人還不知以為圣章太后多厭惡她呢。 婠婠聽聞這話,松開了推著搖籃的手,正想轉(zhuǎn)頭去為漪嫻說些什么,下面的幾位貴夫人就已經(jīng)開口替漪嫻解起了圍: “徐侯爺自己疼著我們郡君,只有此妻便萬事足,何愁子嗣之事?” “這夫妻恩愛了,兩年叁年還怕沒有,不過是遲早的事兒。還是順其自然嘛。” “徐侯好不容易得了這樣的嬌人兒做妻子,心里舍不舍得叫郡君生育,還不知呢!” 太后這才嘆了口氣,放過了這個話題。 但婠婠看到漪嫻眼眶中都有些濕潤了。 宮宴之前,她還抽了個空私下和母親說了說。 “母親,人家徐世守自己都不急,您怎能這樣說漪嫻?您不是不知道她從前落下的虧空都還沒補足,又不是她自己不愿意生……” 然太后自文壽皇帝晏駕之后,脾氣與日俱增,大約是頭上再沒有壓著她的人了,她說話做事樣樣隨心所欲,最恨有人敢和她頂嘴。 “難道我是為了她壞了?要不是為她好,我還未必說這話呢!我對她哪里差了?這流水似的補品藥方,還不都是我這兒送出去的?!?/br> “你倒把我想成外頭的那等惡婆母了,以為我光說話不出力的!我嘴上雖催了,可是私下的好東西哪一點少了給她的,這人參、靈芝、燕窩,我叁天兩頭不往她那里送……” “再者,你看看人家知瀅,這才新婚叁四個月,她肚子里怎就有了?” 程酂從喇子墨國回國之后,在元武二年的七月迎娶了陶家的小姐為妻。 十月末,這位陶姑娘就有了身孕了,圣章太后也很高興。 婠婠無奈地扶額:“可是人家徐侯都不急,您何苦去管他們的閨房私事!母親,聿兒我都替您生下了,您還日日擔驚受怕什么……” 起先太后想著把自己親近的女孩一個個都嫁給皇帝的近臣心腹,就是為了靠著裙帶血親拉攏他們到自己身邊來。 漪嫻嫁過去若是生不下小世子,徐侯的后嗣若是不出自她的肚皮,那太后覺得自己簡直是白嫁她過去了。 說到最后,太后總算勉強同意了不再催著漪嫻生孩子,婠婠才放下心來。 她又尋了個時機去安撫了漪嫻一番。 “母親的脾氣,你也知道的。母親說話,便是陛下和本宮也不好說些什么……” 漪嫻拭了拭眼中的淚:“多謝皇后陛下寬慰。太后母親待我恩重如山,若無太后母親為我謀劃,豈有我之今日?母親也是為我好,我聽了心中亦深是感激的?!?/br> 婠婠忍不住問:“那子嗣的事兒……徐侯自己著急么?” 提到丈夫,漪嫻面上這才有了些嬌羞的笑意:“侯爺真心不急的,他真的不在乎這個,他待我極好。還說只要我身子養(yǎng)好了就是了……” 只是—— 她又說,“我心中著急,自己也想早些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也和侯爺早有兒女,所以聽起太后母親催促,不免……” 不免失落而已。 婠婠仍是安慰:“生育之事,多是兒奔生娘奔死,鬼門關里去一圈的。既然他都不急,你也別總給自己壓力,松快松快將養(yǎng)身體、補足了虧空才是要緊事?!?/br> 漪嫻展顏一笑:“是?!?/br> 說話間那頭的宮宴就要開席了。 因魏后生產(chǎn),喇子墨國的新君瓷瓷蘭也送來了隆重的賀禮給婠婠,還附上長信說起自己的近況。 晏珽宗隨意問了句:“她如今可開始忙著正事了?別是一味地從春日殺到冬天,只知道打打殺殺清除異己。再殺下去,她御下都要無人了?!?/br> 婠婠道:“你別把阿蘭因想得這般無能好不好?她這半年來都在推行耕種畜牧之事,教導御下百姓蠶桑養(yǎng)殖,讓百姓安居樂業(yè),還從海外各地引進好些適合他們本國種植的谷物耕種呢?!?/br> 讓百姓無饑寒之迫了,才是安定人心的要緊事。 除了瓷瓷蘭之外,周圍許多藩國蠻夷之屬都派遣使臣帶來豐厚的禮物向元武帝道喜。一時之間魏都之內(nèi)各色人物齊聚,熱鬧非凡。 聊完了瓷瓷蘭的事兒,婠婠又忍不住和他說起了聿兒。 “也不知聿兒好強的心性兒,到底是隨了誰,像你還是像我。你不知我今日看他憋氣硬撐著要坐下的時候有多好笑!” 晏珽宗其實有些心虛,只嗯了聲,“像我?!?/br> * 這兩日他去看望孩子的時候,總看見幾個奶嬤嬤在教著聿兒學會坐下。 但孩子還不習慣坐著,時常很抗拒被人擺弄著坐,軟趴趴地睡在搖籃里。 晏珽宗見了不免覺得好笑,他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后背:“怎得這般廢物?!?/br> 大約是被他刺激得多了,聿兒雖還聽不懂人言,可也能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話,所以從此之后都格外的“奮發(fā)圖強”,不肯在父親面前落了短。 但這話是不能給婠婠知道的。她要是知道,還不得心疼死。 所以皇帝很自覺地召來鄭德壽,叫他抽空去千秋宮那里提點一下那幾個嬤嬤。 中午的宮宴結束后,宗親戚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也都各自散了回宮。 婠婠帶著孩子和晏珽宗去王府里看望了孟夫人。 是婠婠執(zhí)意要去的。 一路上路過辛定王府時,見王府里一片喜氣洋洋的。婠婠這才從晏珽宗處聽說,原是為皇后生子大喜,所以皇帝提前冊封了本該繼承爵位的辛定王世子為辛定郡王,免了他們家的孝期。 喪夫守寡的辛定王妃則為辛定王太妃。 到孟夫人跟前,她將孩子抱給孟夫人看:“本該早就來看望母親,只是我產(chǎn)后養(yǎng)得太久,又恐孩子初生時不便乘坐馬車顛簸,所以竟拖了這么長時間。母親心中不怪罪兒婦就好了。” 孟夫人如今見她早比見晏珽宗還親百倍了。 她見晏珽宗來,也未理睬幾句,只拉著婠婠,同她婆媳倆在榻上坐下。 知道婠婠生了孩子,孟夫人一個勁攥著婠婠的手問她的身子可好,問她分娩后恢復得如何,胃口還好嗎種種的話,婠婠一一答了,都說自己很好,孟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又去看孩子。 于是又是一番“婆媳情深”,孟夫人口中直說著辛苦婠婠了之類的話,又連連夸她生的孩子漂亮可愛,說都像她。 在孟夫人處坐了一個下午,和她用了晚膳,早早回宮后婠婠和晏珽宗又去太后處再陪太后用了晚膳。 臨走時,孟夫人還握著婠婠的手腕一個勁地說著她的好,連看都沒多看親兒子一眼。婠婠亦說日后至少每旬都要來她這里坐一坐、陪陪她。 因為已經(jīng)吃過了一頓,所以在千秋宮里的這頓晚膳婠婠和晏珽宗都沒什么心思再吃了,兩個人默契十足地盼著晚膳早日結束。 結束之后,就是他們自己的時光了。 婠婠被迫遵守的“產(chǎn)后百日不得同房”的規(guī)矩也可以結束了。 只等這頓飯后。 太后還想著和他們說說今日的這道rou糜羹做得不錯,然她也是過來人,抬頭時見了婠婠和晏珽宗那副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溜之大吉的微表情,還有什么不懂,便懶洋洋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箸。 “走吧,我這乏了,不要你們伺候。回去吧?!?/br> 婠婠還稍微有點良心地推辭了一番:“我伺候母親用湯……” 太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不差這頓,你們回罷?!?/br> “那聿兒便勞煩母親這里看顧了?!?/br> * 在和他還算中規(guī)中矩地走出千秋宮后,婠婠幾乎是和他一路小跑著回了坤寧殿。 帝后身邊沒有宮人們跟著,更不要他們提燈侍奉,他攙著她的手和她漫步在雪地之間,朝著回宮的方向趕去,連呼吸都是暢快的。 婠婠笑如銀鈴:“麟舟——” 踩在皚皚白雪間,她聲聲喚著他的名字。 等她跑累了后,便被他打橫抱起,由他一路抱回了坤寧殿。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寢殿的,她驚呼了聲,咯咯輕笑個不停。 殿門被一下子打開,又呼啦地一聲被他關上,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就被人抵在了門上,那人扣著她的下巴逼她仰首,鋪天蓋地似的吻落在她面頰和唇上。 等著這一天,實在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 婠婠懷著聿兒七八個月的時候,他就不敢再多碰她,算是產(chǎn)后的百日,幾乎有大半年的時光不曾彼此滿足過了。 有時連她都看出他忍得很難受,想要用手幫他紓解一番,可他每一次都在拒絕,說舍不得她懷著孕、生了孩子,還要為他做這種事。 也不知道他這大半年是怎么熬下來的,況且又正在年輕血氣方剛的時候,又是四海之主。 只要他想,只要他隨手給身邊的奴才們一點點的暗示,就會有不可勝數(shù)的絕色美人被送到他榻上供他泄欲。 甚至在事后他想瞞著婠婠、在一夕暢快之后再悄悄把人送走,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從來沒有過。 更從未在心底生起半分這般的念頭。 ——放在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還是堪稱稀有的。比婠婠所用蛇油膏中的夔州毒蛇在世間還要稀有。 她靠在門板上摟住了他的脖頸,和他深情擁吻,相濡以沫。 等迷迷糊糊地這漫長一吻結束后,婠婠有些恍惚地搖了搖腦袋,才發(fā)覺自己所著的華服裙裳不知何時被人扒了下來,跌落在腳邊的地毯上。 他眼中有些赤紅,翻滾著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