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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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堯打算將自己憋死?” 白榆此話一出,被子里沉重的呼吸聲戛然而止。 可他并未立即從里面出來,依然靜悄悄的。 白榆以為他還在因昨日自己“偏心”之事記恨于心,本也有心與之交談,便默默候在床前,等著他什么時候愿意說話了。 “豆豆!看球!” 后院里夏葵興奮的喊聲隱隱傳進(jìn)耳中,白榆聽著被人拿來尋開心而氣憤得嗷嗷叫的貓聲,心情也不自覺明快起來,眉頭自然放松,雙手扶在腿側(cè)望著透進(jìn)天光的門。 忽然有什么觸上了她的手,她垂頭看去,只見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攀上了她的指背。 視線沿著被褥往上,一雙黑眸正一動不動盯著她。 白榆也偏過身,直直對上他的視線。 夢中的那雙柔似桃花的眸子與面前這雙重合,正當(dāng)阿堯被她的眼神灼得生怯,雙頰仿佛燒起火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躲開臉,那只手暴露在外的手突然被捉住,揪起,被白榆舉高。 “手這么燙,還說沒事!快把藥喝了!”她佯裝嚴(yán)肅動怒,把他的手甩了回去,端起床頭的碗就將湯藥遞至他嘴邊。 阿堯訕訕拉下被子把臉都露了出來,再度坐起身,小心翼翼湊過去喝藥,害怕她是當(dāng)真生氣了,不斷抬眼去看她的臉色。 碗底很快見空,正當(dāng)阿堯擔(dān)心著即將因無措而來臨的尷尬之際,白榆將碗放至一邊,又扶著他躺了回去。 “今日不用去學(xué)堂和武場了,我已跟陛下說過?!彼屑?xì)掖好兩側(cè)被角。 “姑姑...”見她并沒有即刻要走的意思,阿堯又伸手抓住她。 白榆好似心知肚明,歪頭問道:“做什么噩夢了?” 問到這個,阿堯的臉又飛速躥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那你跟姑姑說說為什么?” 他一時沒理解,睜著眼疑惑地“嗯”了一聲。 “阿堯不是沖動無禮的孩子,對不對?” “嗯...” “那你告訴姑姑,舅舅都跟你說了什么?” 聽見那個人,阿堯的眉心不自覺皺起,并非為他打抱不平,而是明明覺得此人刻薄討厭,卻又總因他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而迫切地愿意相信他口中的話。 他嘴唇緊抿,半晌后,才小聲問道: “姑姑...愛他嗎?” 這倒叫白榆摸不著頭腦了。 “他是我弟弟啊?!北局搴⒆拥恼Z氣,可話說出口才覺哪里不對勁,眼前的不是別人,是她真真血脈相連的親人。 這句話用來騙誰,也不該用在他身上。 白榆目露窘迫,但阿堯并未發(fā)現(xiàn),他打斷道:“我說的不是他,是...陛下。” 她正不解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后知后覺到白術(shù)跟他說的究竟有關(guān)于什么,剛有松懈的面色又怔住。 阿堯瞧她不答,追問下去:“姑姑愛上我們的仇人了嗎?” “與他無關(guān)?!?/br> 賀景珩是受益者,這毋庸置疑,大仇得報(bào)之前,她也很難不把恨移嫁到他身上。 但阿堯不同,他只是借由此等滅親的恨意,以讓自己對賀景珩霸占姑姑的妒忌更順理成章些罷了。 若說是真心為父家記仇,那也只有些微而已。 那時他還在襁褓之中,此刻也才不過十歲,他以為自己所懂得的仇恨,其實(shí)只是孩童對亂世的臆想。 他高傲地居于她亂世中唯一親人之位。 阿堯猛地坐起身抓住她的手臂,一臉不敢置信,怨其當(dāng)真在為仇人開脫。 “姑姑!” “阿堯,世上并非只有愛一種感情能維系人們的關(guān)系?!?/br> 在提到賀景珩后,她的眼底便漸漸浮起紅色。 阿堯愣愣眨了眨眼,似是無法理解。 “還有依賴?!彼鼓?,慢慢覆上阿堯抓著自己的手,“沒有他,我隨時都有可能活不下來?!?/br> 那可是地牢,兩年前,陰濕的角落,生銹的鐵鏈還歷歷在目,什么生靈進(jìn)了,也只能吐出一堆尸骨來。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只是更善于權(quán)衡罷了。如此想來,她的兩次新生,竟都是仇家人給的。 一個白禮,一個賀景珩。 “離了他活不下去,那姑姑為何還要籌劃著離宮?!” 阿堯有些委屈的一句哭喊,讓白榆震驚不已,整個人冰凍僵直在原地。 她瞪大了雙眼,對著他質(zhì)問意味的眼神,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