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跡(四)
書迷正在閱讀:你的男人(1v1h)、養(yǎng)父(父女 1v1)、懶茶(哨向 BG 1v3)、系統(tǒng)攻略任務(wù)法(NPH)、沈驕傳(女攻nph、快穿)、俠客行(武俠np)、【綜漫】破碎的次元壁np、快穿之魅魔榨汁機(jī)、國民女神穿進(jìn)rou文中【高H、SM、NP】(正文免費)、切切(百合)
遠(yuǎn)遠(yuǎn)看著鐘瀾張開手臂,配合著兩個宮人為其卸下周身的盔甲,再解下腰上佩劍。可他的目光穿梭在冷風(fēng)間,直直刺向白榆的心頭。 金器的碰撞聲足足響了一陣,太監(jiān)抱著他的甲胄退開,鐘瀾緩步往這邊走來。 他站定在面前。 “元妃娘娘?!彼碜饕?,標(biāo)致到尋不出錯處,卻仿佛兩人從未相識過。 “...鐘副將,好...好久不見?!彼谀樕蠑D出一個勉強(qiáng)至極的笑容。 “娘娘,在下現(xiàn)在并非副將?!辩姙懼逼鹕?,雙眼雖看著她,可眼神虛焦無所,就像是穿透了她的軀體,無神地落在她身后。 “啊...抱歉?!卑子芎眍^發(fā)緊,“鐘將軍,好久不見?!?/br> “娘娘說笑了?!辩姙懨嫔啪疅o波,頷首繞過她走向殿門。 “鐘將軍!” 鐘瀾停住,微微側(cè)過身子看她。 “若你有她的消息...” “不用娘娘說,在下自會留意。” 他語氣淡淡,卻含著千萬利箭。 “對不起...我對不起她?!卑子芮榫w有些崩潰的跡象,無顏到面色難堪,“也對不起你。” “阿清若還活著,一定不會怪娘娘的?!?/br> 鐘瀾轉(zhuǎn)回身,繼續(xù)往前走,就如客套幾句,毫不令人信服。 腳步又頓在了均議堂的臺前。 他站在階下將壓抑心底許久的怨深深吐息而出,沒有再回頭。 “末將知道不是娘娘的錯。可是我...”他哽了一哽,“做不到不怪你?!?/br>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的,還有白榆的淚珠。 衣料光滑,淚水竟尋不到一處落腳之地,最終滾向磚面上才砸出浪花。 還有一些順著她的下頜流進(jìn)衣領(lǐng),在心口肆意澆灌愧意的枝椏。 均議堂的門開,鐘瀾利落地邁足進(jìn)了殿。 宮人們掌握著力道不會讓門撞得太響,可門扉再次合上的聲音卻砸得她空蕩的心內(nèi)回響無窮。 白榆低頭看了一眼腰帶上的紙條,只覺身子輕飄飄的。 方才擦肩而過一剎,鐘瀾無人發(fā)覺的小動作將這一方折迭的紙片插進(jìn)了她的腰帶里。 他有別的話同她說,卻礙于場合,礙于這么多雙耳朵。 那么在眾人面前,皇帝眼皮子底下絲毫不顧情面,拉著她演這么一出又是為的什么。 白榆迫不及待趕回宮中,那紙條上的內(nèi)容讓她迫切無常。 “我我我!到我了到我了!” 圓桌上坐了一圈剛換上翠色冬服的宮女,興致勃勃地舉著手。 這景象,不像外邊寒風(fēng)凜冽的冬日,倒像是萬樹抽芽的初春。 名喚湖蘭的宮女執(zhí)筆在符紙上洋洋灑灑寫些什么,而后選中了方才聲音最大的流歡,問她所求何事。 白榆托著腮,佯裝興奮又專注地參與在她們之中,實則心緒早已飄到了不知何處。 那日回到寢殿后,她打開了那張字條。 [仙居城外五十里,月圓之三逐水而流,水波洶涌,唯借水桶一用,其余皆已具備] 初讀疑惑不已,以為鐘瀾只是誤將什么話本摘抄留在了她那兒,可要說他的動作不帶刻意,是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 他究竟想讓她知道些什么。 “仙居...仙居...仙是何人...” 她的瞳孔猛一顫動。 仙...難道是周羨安?! 月圓后三天,正好是皇宮車馬去城外泉眼采水之日。他的意思...是想讓她躲在水桶中出宮去! 鐘瀾原來早就和周羨安取得聯(lián)系了嗎。 白榆攥著紙條的手發(fā)白。她要走,她要離開這里,她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其余具備之意,莫不是早已布好了計劃,掩護(hù)她安全出城。 可鐘瀾明明是朝堂的將軍,是效忠皇庭的武官,是捍衛(wèi)皇權(quán)和領(lǐng)土的將士。 一個剛剛封了爵的大將若是內(nèi)鬼,這對賀景珩來說,是否會是致命的傷呢。 此刻她竟還有閑心感起賀景珩的安危。 “你們在做什么呢?” 這個聲音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紛紛朝外看去,賀景珩正信步走來。 宮女們立馬散開,跪下伏低了頭怕他問責(zé)。 眼前人和腦中重合,白榆反應(yīng)緩了些,才起身,逃避開了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