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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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葵壓滅寢殿四角的燈,只留床頭一盞,借著月光走去床邊放下了支桿。 白榆正自己涂抹舒痕膏,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的夏葵。 “怎么了?”白榆拿起手邊的布想擦凈殘留藥膏的手指,被夏葵搶了去,蹲在她身前替她擦拭。 “陛下已經(jīng)去了皇后那里,大監(jiān)還說了,他們忙著造人,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了?!?/br> “大監(jiān)真這么說?”白榆好笑地挑眉看她。 夏葵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意思,反正陛下這段時間都要留宿寧安宮。” “你這么開心?” 被這么一問,夏葵立馬收斂了喜色,心虛地看著她。 白榆見她害怕,便好言道:“你跟我說說嘛,為什么開心。” 夏葵搓了搓人中,“本來還以為陛下對娘娘有多么深情,都快忘了他叁宮六院的。娘娘人太好了,可千萬別被情愛絆住了身子,不值得的?!?/br> 白榆本眉眼彎彎,聞言直接捧腹大笑。 “娘娘笑什么?”夏葵不解,又覺得是自己剛才的話被輕視,有些委屈。 “小夏葵認識幾個男人呀?” 果不其然,她的直覺是對的,對方輕視了她的話,想掙回一口氣,認真數(shù)起來:“爹爹,伯伯,叔叔,大舅,二舅...” “好了好了?!卑子茏プ∷氖种福p輕推搡她的肩膀,“你的這些伯伯舅舅,跟情愛有什么關(guān)系?快去睡吧?!?/br> 夏葵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地回頭叮囑:“總之,娘娘可不要陷入自我陷阱里啊,這世間美好的事物還是很多的!” 門合上,她的尾音被鎖在寢殿外。 白榆將床頭的等也按滅,躺進了被窩里,閉上眼睛,又睜開,眸光在暗夜里閃又閃。 若不是夏葵提起,她還真未意識到自己竟因賀景珩臨幸別處的事生了些酸澀。 嘴上說著如何非她不可,如今還是心安理得地去了別的女人床上。 白榆拍拍自己的臉,在想什么呢。 他就這樣流連花叢,永遠也想不起來自己才好,如此某日她偷偷溜走,他也睜只眼閉只眼... 心中的苦澀越泛越多,她想起了那張臉。 白榆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觸不到任何東西。 “周懷...” 她時常忘乎所以陷進賀景珩的溫柔鄉(xiāng)里,可每當想起這個人,她對賀景珩的厭惡便會加重一分,循環(huán)往復著。 窗戶那邊有些動靜,隨后被從外打開一道縫隙,潔白的月光灑落進來。 她頓時緊張起來,翹首望向那邊。 還沒看清人影,那人竟飛速翻身上床,從后抱住了她的身子。 白榆整個人緊繃,心跳快到極點,“什么人!” 背后的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她胡亂掙扎起來,“來唔...” “是我。” 此言一出,她停止掙扎,身軀僵硬下來。 賀景珩拿開了掩嘴的手,繼而往下?lián)嵘纤难?/br> 她賭氣般別扭地要躲開。 “陛下不忙著跟皇后娘娘生孩子,大半夜跑來行竊?!?/br> 聽出她言語中的酸意,賀景珩心里美得不行。 自從上次她出言打擊,兩人冷戰(zhàn)了幾日,誰也不肯服軟。 他做那個朝堂上威嚴無二的帝王,她也做后宮中無甚存在感的妃嬪。她裝作毫不在意,一切如常,宮人們對一個失寵之人的懈怠于她似乎無所謂,可她對人待物卻也冷淡了許多。 賀景珩卻會每天都收到她的消息。 她幾時起床,幾時用膳,當日心情如何種種。 因而他確信,她心里是在意的。 這是冷戰(zhàn)后兩人第一次相見。 既已知她的心里有他,那他服個軟又有何不可。 “我跟誰生?” “誰在乎。” 賀景珩就笑,埋在她肩窩會心地笑。 “我只要我們的孩子,我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br> 他說著,手便探進了褻衣里,抓住了她一只ruf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