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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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竟又是滿眼的淚。 只是這次不再留她一人。身旁均勻的呼吸灑在她耳畔,她扭頭,發(fā)現自己正在賀景珩的臂彎里。 看見他身上深淺不一的被自己掐出的痕跡,她一驚,再看自己的,更是慘不忍睹。 她用的是手,對方用的可是牙。 既沒心生慶幸,也無惱羞成怒。 白榆胡亂用被角擦拭一下淚痕,小心把他的手臂放回身側,而后裝作未醒的樣子又睡了回去。 賀景珩緩緩睜開眼。 眼前的是她的背影,發(fā)絲都散亂在腦后,看似平靜,實則他伸手勾了勾一縷發(fā)梢,身前的軀體就細微地顫了顫。 賀景珩貼了上去,手臂頃刻將她環(huán)繞,湊至跟前想瞧她的面色。 “怎么了?”他貼著她的耳垂囁喏。 白榆被他的熱息攪亂,卻還是繼續(xù)這拙劣的演技,沒有回應。 他便沿著頸線吻回去,“嗯?怎么了?” 眼見著再裝不下去,她才不情愿地掀開眼皮,稍稍伸了個懶腰,“什么怎么了?” 賀景珩將她眼底的心虛一覽無余,卻沒有戳破。畢竟他從不是沉不住氣的人。 他勾起食指,用指節(jié)在她眼角輕輕一劃,又刮下一滴淚。 白榆無處躲藏,強掛起一個笑來,“又做夢了而已?!?/br> 即使兩人已經親密無間,賀景珩還是沒能如愿封心愛的女子為后。 但讓他略有訝異的是,白榆并沒有花多少時間,便接受了這個身份,包括他的。 吳若宜在床上昏迷不醒,一下了朝堂,吳太尉便也在祈年殿外長跪不起。 賀景珩看著滿桌為吳家討公道的奏折,憤怒地扔在地上,還是覺得不解氣,大袖一揮全部甩在地。 “陛下莫要動怒?!贝蟊O(jiān)走上前一一撿起。 “寧安宮如何了?”賀景珩托著額平復情緒。 “賢妃娘娘早上醒的?!贝蟊O(jiān)思慮了一下,還是接道:“陛下既然心中掛念,要不要去看一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偷偷抬眼看他臉色。 這么多日,他從未踏足過吳若宜的寢殿,也毫無關心之意。 “沒出什么事吧?!?/br> “那個...” 他嗅到一絲不尋常,抬起頭,“怎么了?” “那邊說...賢妃娘娘的孩子...沒了...” “什么?” “皇上莫急,奴才再派人去問問?!?/br> “她什么時候有的孩子?”賀景珩騰起身,繞過桌案走下臺。 “說是...兩個月了?!?/br> 賀景珩啐了一聲,“去寧安宮。” 甫一打開,便看見規(guī)正跪于門前的吳太尉。 他正視著賀景珩,身板筆直,日曬下的汗水又在墨色官服上析出了鹽。 賀景珩欲言又止,終是繞過了他去。 吳若宜床前圍著一群人,兩位太后,溫妙,還有剛入宮還沒賜封號的新人們。 孫如玉親自喂她喝藥,滿臉的擔憂。 她面色蒼白,嘴唇就算被湯藥浸潤,也看不出一絲血色。 “若宜,皇帝那個沒分寸的叫你受了如此苦楚,哀家定為你討回個公道?!?/br> 吳若宜并不如往常那樣大方賢惠地說沒關系,相反,她委屈地垂下了眼。 實則經歷了這樣的事,不哭不鬧,在她們眼里又何嘗不是一種賢淑。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乎那個還未告知過旁人的孩子。 同為女人,在場的人看著都心痛。 溫妙站在床邊,從她的可憐模樣上移開了眼神。 她也沒想到,吳若宜竟還留了這么一手。 “元妃娘娘?您怎么來這兒了?” 太醫(yī)院里,一個女學徒抱著水桶經過院子看見了白榆。 沒錯,四妃之外,賀景珩專為她創(chuàng)了一個封號,元字之尊貴,比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說與曾經的元安侯撞了名諱,但他沒有任何必要假意規(guī)避,因為他是勝者。 說起元安侯造反之事,他們這位新帝非但一點兒也不急,反而日日沉淪于美人的溫柔鄉(xiāng),曾經那些以為他會大有作為的大臣們,如今也只得暗中斥唾,再上幾本折子痛斥美人——也就是面前的這位。 “本宮右邊的牙有些疼,想請你幫忙看看?!?/br> 女學徒立馬放下水盆,請她進屋,“您派人來傳我就行了,何故特地跑這么遠?!?/br> “順便四處走走,在宮里待得太悶了?!卑子茉谝巫由献?,環(huán)顧四周。 賀景珩為了避免她多接觸男子,特地讓太醫(yī)院招了一批女學徒進宮。 她聽話地張開嘴,讓對方探了一根手指進口腔的最深處,戳了戳牙豁。 “啊...” “這兒疼嗎?”她又按了按那處。 “嗯?!?/br> “有些蛀牙,卑職給您弄點藥?!?/br> “辛苦了。”白榆目送她進藥房,和善的面色便冷了下來。她讓丫鬟在這等藥,再一次走進院子里。只一抬頭,便望見了西院鶴立雞群的那顆柚子樹。 她朝那邊走去。 這個時節(jié),每一步踩在石子道上,都能聽得滿耳的碎葉聲。 小院落里沒有人,白榆站在樹下盯著樹頂看了一會兒,便準備回那屋。 還未全然轉過身,聽見腳步響動,她側過臉去,與一人面面相覷。 江演如何也不敢想會在這里遇見她。他捧著藥包怔在原地,眼中一身價值不菲的素衣,發(fā)髻上也沒有過多修飾的她,就那樣立在拱門下,隨風飄下的落葉里,跟著一起舞動的還有她的碎發(fā)。 他什么也忘了說。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懷揣著一絲希冀。 可她也什么都沒有留下。除了因見過幾次面而變得不那么陌生的眼神,她的神色淡淡的,看了他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真正轉身離去。 白榆回到方才的屋子,緊握的拳才松開。她悄悄松了一口氣。 “拿到了嗎?” “拿到了,娘娘?!?/br> “那我們回吧?!?/br> “是。” 白榆瞅著太醫(yī)院的門越來越近,臨了,她又望向了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