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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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吩咐身邊的嬤嬤:“對這個紜妃,盯緊些?!?/br> “奴婢遵命?!?/br> 路過御花園的時候,莊妃正坐在亭中,一邊吃著桃酥,看著那道背影。 “王上對她可真重視?!?/br> “可不是嘛娘娘?!甭牶踔鹦勇稇馈?/br> 方才趙思君正回宮的路上,看到蜀王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往太后宮去,于是選到?jīng)鐾ぶ衼淼戎礋狒[。 “這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哎聽寒你說,這世上該不會真有狐貍精吧?” “娘娘,那些志怪異聞,只能當故事來聽聽,豈能當真?!?/br> “那你說,難道是蜀王轉(zhuǎn)性了?對著一個女人這么久居然沒厭煩?” “奴婢倒是聽說,怪地有巫蠱之術(shù),娘娘……”說著,聽寒湊到主子耳邊低聲猜測道,“你說這位紜妃會不會是對王上下了蠱了?” “那可就有意思了?!鼻f妃咬了口脆梨,“去,把這個消息透給需要的人去?!?/br>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 北方的暖日總來得晚些,春寒料峭,殿內(nèi)仍舊烘著暖爐。外頭夜色如同蒙了露水,濕洇洇的。 “紜兒,若是外人面前,記得叫我什么?”溫馨守著案牘窩在可靠的胸懷,與他共讀一本書。陳懷貼著她的額問道。 聞言,她側(cè)過臉頰看著他,“王上、陛下哥哥……” 對他而言,她就像是有魔力,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有著玄奇的吸引力。 指不定真對他下了蠱。 才半日功夫,外面就瘋傳她是妖女,通蠱術(shù),魅惑王心。 “紜兒可真會蠱術(shù)?” “會一點點,”她坦誠道,“只能御蟲?!?/br> “我看你是會御人心才是?!彼χ竽笏谋亲?。 捧起案邊的熱甜羹喝了一口,她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中。 “困了?” “嗯……” 陳懷像抱小孩兒似的哄著她入睡。 “saomeimei,什么時候才能給五哥吃一吃?” 她驀地張開眼睛,仰視那張線條分明的輪廓,“五哥……為何只喜歡阿紜一人?” “為何?”他反問,“我有的選嗎?” “嗯?” “我若臨幸別人,你、還會到五哥身邊?” 他明白,她是不會的。 她會祝他幸福。 會心痛。 可是不愿意與人共享他。 “五哥……阿紜很慶幸,能生得一副五哥喜歡的模樣。” “可是這副身子已經(jīng)不完整了,它配不上五哥的恩澤……” 那道梗在心上的刺,用多少時間也無法愈合。莫修染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得消解。 言府,林七也為她查了許久,莫修染自一年前辭去護衛(wèi)之職,未曾回來過。 據(jù)言府的下人說,他是重傷被公子救回來的,為了報恩留在公子身邊,小小年紀卻身手很好,平日沉默寡言。護衛(wèi)公子四年,忽然有一天說找到了家人,就離開了。公子還賞了他好大一筆銀錢。 或許護衛(wèi)之職,只是他為了方便行事的一個幌子。 當年莫府一案的卷宗也被翻出來重新審閱,莫書元確實有個幼兒,流放途中被一幫匪人打劫走失,當時負責此事的官員怕被追究隱瞞了此事。莫修染的名字被畫上一道紅叉,后注:年幼染疾不治身亡。 從此,莫修染便是個死人。 他沒有籍契,無論化名為誰,喬裝隱匿,便如同大海撈針。 看她眉頭隱憂,陳懷將她抱回龍榻。 “乖乖睡覺,不許胡思亂想?!?/br> “嗯……” 小腹酸澀脹痛,可她只是忍著,不想說。 葵水頭日總是各種不適。 “五哥,太后沒有疑心你嗎?”今日他這樣反常,難保有心人不會多想。 “這不是有你給我下蠱嗎?”他勾起嘴角笑道。 “這個莊妃也很有意思啊五哥?!迸沙勺荆撇ㄖ鸀?。 “嗯?!?/br> “五哥……”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入睡。 忍不住抬手撫了撫他的面容。這樣平靜、安寧的一刻,只希望,永遠不要有人來打擾才好。 次日一早,蘭芳儀就向太后請了旨,帶著人氣勢洶洶闖入梨雪殿,要搜查紜妃宮內(nèi)。 這后頭乃德妃授意,她自然胸脯挺得老高,就算得罪陛下也絕不能放過這次可以重創(chuàng)紜妃的機會。 哪怕搜不到證據(jù),她也能捏造出證據(jù)來。 陳懷上了一個早朝的功夫,陳紜就被扣以“逆行巫蠱、謀害王上、霍亂宮闈、大逆不道”等罪名扣押在水牢中。 陳懷暴怒,生平第一次打女人,手勁之狠蘭芳儀直接撲倒在地上,頭上珠釵散落、臉頰血痕淤腫。 華萃宮內(nèi)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陛下竟為一個女人發(fā)如此大的火。 蘭芳儀本是得意洋洋向蜀王逞上證據(jù),卻不料話還沒說完就得到如此“獎賞”。 “王上息怒!”德妃見情勢嚴重,忙上來解釋,“實乃是證據(jù)確鑿,臣妾才斗膽先行作主將紜妃羈押,臣妾心知王上寵愛紜妃,還請王上先讓裴天師診脈之后,再行定奪?!?/br> 連天師都請好了。 陳懷冷眼覷著跪在地上的女人。 德妃必定已有籌謀。他今日若給他問診,必然要被定上“中蠱”的結(jié)論。 鼻腔中滑出一聲冷哼,陳懷直接抄起杯盞砸在地上,guntang的茶水流到德妃腳邊。 “愛妃好大的本事。寡人叫你協(xié)理六宮,不是叫你給寡人添堵的!任流言滿宮喧沸,不去查背后傳謠之人,被中傷者反要為其承擔后果了?你覺得寡人中蠱了是嗎?是嗎!” 陳懷重重落坐,拳落茶桌,激蕩的沉木茶壺聲響讓殿內(nèi)所有人通通下跪,奴才們屏氣斂息。 “臣妾不敢,求王上明鑒!”德妃匍匐下去,高聲服饒,語調(diào)里甚至情不自禁帶了顫音。 以前的閔爭性情軟懦,遇到宮妃摩擦從來不管,任由女人們?yōu)樗麪庯L吃醋暗中相斗。 事情大了鬧到他面前的,他也總拿不定主意該罰誰,這個妃子隨便撒個嬌、那個妃子哭哭啼啼訴個委屈,就讓他息事寧人。 乃至于他這樣勤于耕耘子嗣還是非常少。 多少胎死腹中的孩兒,根本沒機會到這世上看一眼。 還是太后為他撐著,后宮的女人們尚有個畏懼,才不至一團亂。 王上確實變了,平常性情舉止還是那個他,可在遇事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變了。 硬氣、堅定、果決,這些原本與蜀王毫不相關(guān)的詞匯,如今卻讓人不得不改變目光來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