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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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政商勾結(jié)罪名的辦法,還是政商勾結(jié)。 郁景和帶著特助,特助提著一個行李箱,在傍晚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書記的住處。 簡單的三室一廳,樸素的裝潢風(fēng)格,紅木家具,沙發(fā)冰箱柜子都用碎花布罩起,老式的吊燈下,趙書記一家三口正圍著一張靠墻的小方桌吃飯。 桌邊的青釉瓷器,郁景和只需眼睛一掃,就知道是好東西,因為他家玄關(guān),有盞一模一樣的。 趙書記將他帶進書房,兩分鐘解決完正事,和氣地跟他侃大山了兩小時。 郁景和知道,外界風(fēng)波算是過去了,只有公司內(nèi)部的事需要他處理。 緊繃多天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順利到他都不可思議。 他輕飄飄地離開趙書記家,坐上車,將關(guān)機的手機打開,幾十條消息接踵跳出。 翻到唯一的置頂。 有一條一小時前發(fā)的信息。 “景和,我們分手吧。” 郁景和心一沉,眉頭皺起,直接打電話過去。 沒有人接。 裴音一個人坐在首大情人坡的角落,腳底擺著一個透明塑料袋,裝著幾罐啤酒。胸前掛著一條粉鉆項鏈,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像一顆永不凋謝的花。 她穿著一條藍底綠色撞花的裙子,地球的顏色,跟十年前夏日午后里的冰淇淋一樣的配色。 這個故事到這里結(jié)束,也算有始有終。 裴音想,自己真的是很現(xiàn)實的人。就如郁景和要幫父親向領(lǐng)導(dǎo)點頭哈腰,她也不能擺脫祁修桓對她的桎梏。而且,相比待人圓滑的郁景和,裴葉更喜歡沉默寡言的祁修桓。在家庭和郁景和之間,她放棄的,永遠不會是家庭。 她又打開一瓶印著淺色麥穗的易拉罐,抿一口微酸的液體,恨恨地想,郁景和要是再談戀愛,來一個她攪黃一個,最好讓他一輩子都只有過她一個人。 塑料袋里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 “寶寶,是不是玩大冒險輸了?” “剛剛我心都被嚇得不跳了,要好好補償我?!?/br> “在哪兒呢?我接你去呀?!?/br> “好久沒吃火鍋了,馬上陪我吃吧?!?/br> “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你不開心?我剛剛事情辦妥了,你生日我們?nèi)ノ靼嘌揽辞蚝脝???/br> “人呢?快點回我。” …… 郁景和把特助趕下去自己開車,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裴音,裴音,馬上我見到你,一定要揍你一頓。他要用戒尺抽她的屁股,告訴她,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他能想到,她見到怒氣沖沖的他后,惡作劇得逞一般,大笑著彎下腰的模樣。但這次,他可不會被一個吻安撫。 媽的,他眨了一下眼睛,有眼淚滴下來,紅燈變成一團霧。 開快車到祁家,小方開門,他飛快沖向裴音的房間,燈是關(guān)著的,但可以看見內(nèi)里空空蕩蕩。 他不死心,打開燈。 并沒有變出一個裴音。 “景和,你在干什么?”祁修桓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他背后,“找音音?” 他也是剛到家的樣子,還穿著白天的衣服。他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耐心詢問郁景和。 郁景和抹一把眼淚,轉(zhuǎn)回身,“她回來了嗎?” 祁修桓挑眉觀察著他的神色,搖頭,“還沒有,她最近實驗室很忙。你們……吵架了?” 郁景和模棱兩可地點點頭,“嗯,有點矛盾,我去學(xué)校找她。” “我也去?!逼钚藁父聵?,坐到郁景和車上。 啤酒喝不醉,對裴音來說。夏天要過去了,晚上的風(fēng)涼颼颼的,裙擺被風(fēng)吹掀開,她用一個易拉罐壓住。 關(guān)瑜覺得自己犯賤,裴音沒回實驗室,他就跟丟魂一樣往外跑,現(xiàn)在看到她一個人凄凄涼涼坐著喝悶酒,他還心疼上了,下賤。 他中蠱一樣坐到她身邊,從塑料袋里挑出一個新的,握在手里。 “怎么了?不開心?” 裴音不意外他會突然出現(xiàn),她扭頭看他,慢吞吞眨眼,“關(guān)瑜,我好像,有點難受……”聲音已經(jīng)帶了哭腔。 關(guān)瑜嘆口氣,放棄問她原因。 伸手,將她的頭按向自己肩膀,柔聲道,“那你大聲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有時夏天的T恤他會手洗,洗衣液倒很多,裴音滿鼻子都是皂角味。 滿腹的負面情緒有了宣泄的缺口,她把頭埋到他的胸前,一喘一喘地抽泣,止不住地打嗝。 郁景和將車停到實驗室樓下,爬樓時,每爬一級,他的怒氣就更積一層。門被猛地推開,眾人扭頭,莫名其妙地看這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他咬牙看了一遍每個人的臉,沒有裴音。 也沒有關(guān)瑜。 媽的,媽的,裴音,你來真的。 郁景和的臉色更陰暗了,他一點也不累,直奔情人坡,梳理整齊的頭發(fā)又耷拉下來,跑了一圈,額頭上泌出的汗流進眼睛,他隨意撩起衣服擦干。 裴音哭得正傷心。 突然,一個大力襲來,直接將關(guān)瑜掀翻。 “跟我搶女人。我殺了你!” 郁景和睚眥欲裂,整個人騎在關(guān)瑜身上,揮起拳頭對他的臉猛栽,不留任何余地,裴音都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殺氣。 她撲上去從背后抱住郁景和,連聲哀求,“景和,嗝,別打了……” 該死的,她還打著嗝。 郁景和惡狠狠地推開她,“一邊去,回家再跟你算賬?!?/br> 他分神,關(guān)瑜抓住時機,雙手鉗住他臂膀,從他胯下翻出來,以眼還眼,一個勾拳砸到郁景和臉上。 郁景和咒罵一聲,站起一腳踹到他的胸口。他練泰拳,個子體重又不遜于關(guān)瑜,站著打,關(guān)瑜更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