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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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中秋到了。 裴音中午就來到了郁家,郁景和在睡覺。他從小淺眠,但裴音坐到他的床頭時,郁景和仍然沉沉睡著,毫無察覺,好看的眉頭皺到一起,眼下烏青堆積,耳鬢下有yingying的胡茬,頭發(fā)長了一點,沒有及時修理。 裴音突然發(fā)現(xiàn),郁景和長大了。 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在她未曾注意的瞬間,猝然成熟了。 裴音為他將空調溫度調高到26度,掖好被子,躡手躡腳下樓。 郁母姜惠中正在客廳插花,五六盆金桔樹堆在一起,枝繁葉茂,花團錦簇,黃色的小燈籠喜氣洋洋。 她遞來一棵蓮蓬給裴音,“音音啊,來吃蓮蓬,陪阿姨聊聊天?!?/br> 裴音笑著坐到她旁邊,用剪刀剪蓮蓬,剝出蓮子放到陶瓷碗里,很巧,姜惠中拿出來的餐具,是她前不久買八芒星項鏈的配貨。 姜惠中慣會察言觀色,笑道,“這套餐具是你買的?我還在奇怪呢,家里誰品味這么好。唉,女人還是要有個姑娘,可惜,我只有一個兒子?!?/br> 她放下手中的花,握著裴音的手,“但讓我欣慰啊,景和跟你感情這么好。景和是我養(yǎng)大的,他品性怎么樣我再了解不過,要是平時你們有什么矛盾,你告訴我,我一定罵他。” 得知枕邊人的背叛,那幾天,姜惠中將這二十年的淚都哭干了。 溫室里的貴婦就是這樣的,丈夫是天地,丈夫的忠誠就是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里斯之劍,它是命運為饋贈提前標注的價碼,當它終于墜落,溫室里的人難逃一死。 郁郁寡歡之際,姜惠中的jiejie,姜秀西,姜氏企業(yè)的繼承人,能跟白男坐在一桌的亞女,恨鐵不成鋼地罵醒了她,“你享受了二十年無憂無慮的生活,過不了幾年,你兒子就能保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這個時候你不說怎么幫景和,最起碼不要這樣死氣沉沉地影響他。一個老男人有什么好計較的,一事不忠,百事不用,他以后是死是活你都不要去在意了。” 姜惠中擦干淚回家,看到憔悴的兒子,母性給了她振作的力量,她緊緊握著裴音的手,真心希望她和郁景和能好好的。 裴音更加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語氣認真,“放心吧阿姨,我和景和都懂的,沒什么過不去的風浪,只要我們心在一起,一切都會好的?!?/br> 總裁夫人從來不是總裁的附庸,他們只是分工不同。投資、管理、財務,以及慈善、形象、風險應對,也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任務。 院子里有停車的聲音,敲門聲起,桂姨跑去開門。 郁鴻飛進來了,跟著兩個人,一個跟郁景和差不多大,一個剛上高中的樣子,氣質有洗不掉的私生子的畏縮,裴音帶有私人恩怨地點評,是她在公館都不會看一眼的貨色。 郁鴻飛自覺理虧,虛張聲勢地咳嗽,“音音,你也在啊。這是景和的兩個弟弟。郁卓和,郁越和,這是你們哥哥的女朋友。跟阿姨和jiejie打個招呼去?!?/br> 郁越和靦腆地躲在哥哥后面,郁卓和少年老成,躊躇來給她倆問好。 “用不著跟我問好,我不待見私生子。” 裴音很不客氣,對郁景和的保護欲讓她恨不得上前撕爛這三個男人的臉。 反正她有靠山。而且,人要學會站隊和分好歹,她腦子壞掉了才會跟這兩個小癟三兄友弟恭。 “郁鴻飛,今兒是中秋節(jié),你要是不愿意在這個家好好過,就趕緊滾出去跟一窩下賤胚過日子去。沒有你這么侮辱人的!”姜惠中怒得要喘不上氣,血氣上涌,頭重腳輕。裴音及時扶住她。 郁鴻飛面子被拂,眼睛瞪起,不快道,“惠中,家和萬事興,跟孩子計較什么?還有,裴音,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不要瞎說?!?/br> 裴音癟嘴,手心癢,想把剪刀插到他頭上。 郁卓和尷尬地摸了下鼻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桂媽,送客?!?/br> 姜惠中強硬地站在客廳中間,絕不允許外面不干凈的東西進她打理多年的房屋。 桂姨是她娘家人,六十歲了,在郁家干個閑職,相當于養(yǎng)老了。她二話不說,上前拉開紫銅門,拉著臉站在門口。 郁鴻飛的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挫敗,他吼道,“這是我的家,我看看誰能趕我走!” 噴出的唾液濺到裴音和姜惠中臉上。 “你要是想過節(jié),就自己上樓,不然跟你兩個好兒子一起走。” 低啞的聲音傳來,郁景和穿著迪士尼聯(lián)名的小熊維尼睡衣,裴音買的情侶款,從樓梯上下來,俯瞰著客廳中幾人對峙的局面。 “這是你親兄弟,將來爸媽不在了,你不至于孤零零的,咱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景和,你理解理解爸爸?!庇豇欙w語氣沉重。 郁景和走到裴音和母親身前,不屑地說,“我有妻子,有朋友,以后會有自己的孩子,絕對不會孤零零。我媽沒生過第二個孩子。你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吃上熱乎的。” 郁景和非常慶幸,如果是去年今日,他和母親都得為了家產(chǎn)忍氣吞聲。 郁鴻飛屢次吃癟,但他不敢跟兒子發(fā)瘋。他在公司闖的禍還指望郁景和解決,他一把年紀了,絕對不會親自出面。 氣呼呼喘了半天氣,他大聲一哼,帶著兩個兒子走了。 裴音扶著姜惠中坐到沙發(fā)上,郁景和坐在母親旁邊,勸慰道,“媽,咱們說過的,不為老東西傷心。我最近忙,沒空陪您,今晚我們好好說說話?!?/br> 裴音適時告別,郁景和送她到家門口,他倆家就隔一個院子。 “明天我要去拜訪書記,生日不能陪你。明年我們再好好過?!庇艟昂陀H她,胡茬刺到她的唇。 “嗯,好好過?!迸嵋裘銖姵冻鲆粋€笑容,突然仰頭看夜空,“景和,快看月亮?!?/br> 今晚的月亮格外大,低垂在樹梢,夾雜青色的痕跡,明晃晃掛在深藍色的夜幕。 清風明月本無價,近山遙水皆有情。 郁景和以為,他們會像這亙古不變的月亮,年年望相似。 “音音,回來吃飯。” 祁修桓打開門,站在玄關,沉聲吩咐。 “快回去吧,阿姨等著你呢?!迸嵋舸掖遗芑亓思摇?/br> 在郁景和生日前夕分手,太殘忍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