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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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幾幫巡邏的軍漢,回到吊腳木屋,胡明把稀草牢牢捆綁起來,細(xì)細(xì)搜過身,塞了團布頂住她的舌齒。 十九捻了阿芙蓉放進藥壇,擱在院子里的灶上旺火熬煮著。 見胡明忙完,趕忙幾步翻進屋內(nèi):“邱太醫(yī)給過的藥丸呢?剛才沒找著!” “早吃完了?!焙髟跈还窭锓遥贸隽硪黄壳逍囊?,到床榻邊,掰掉瓶口,傾倒進周琮的口鼻之內(nèi)。 十九看著床上兩個人蒼白無生機的面容,喃喃道:“早知如此你們從京中出來時就應(yīng)多備些藥?!?/br> 胡明自嘲一笑:“早知道有這種兇險,郎君都不會將夫人帶過來!” 綠色的液體發(fā)出刺鼻的氣味,沒過一會,周琮嗆地咳嗽不止,如此,艱難地掀開了眼皮。 渙散的眼眸在看到兩人關(guān)切沉重的神情時,漸漸清明起來。 在接過十九遞來的帕子捂住口鼻的瞬間,一片血色暈出,在絲帕上緩緩擴大。 周琮毫不在意,目光凝在身側(cè)的阿厘身上:“她……可有變化?” “一直如此。”胡明倒了盞清茶拿到他面前。 周琮一飲而盡,屏氣凝神,盡力壓下喉間綿綿不絕的癢意:“提審稀草?!?/br> 十九正把阿芙蓉端上來,未等言語,又聽他吩咐道:“調(diào)查烏珠村民近日村外的行跡,跟蹤那老巫?!?/br> 烏珠村既是稀草一行人的作案之地,便不會同是蒙羅的藏身之地,留下老巫,順藤摸瓜,就有機會找到蒙羅。 十九適時提醒:“郎君,涉及南廷,對方勢重,可要召十一他們前來?” 周琮沒有立即回應(yīng),泠然的眸子攝住他,十九脊背滑過冷汗,靜默的幾息之后,終于聽到他的應(yīng)允。 召十一前來,便不單單是召曾經(jīng)的侍衛(wèi),而是相求于長公主。 山高路遠(yuǎn),尺素貽時,未必能真的緩解此刻的困境,此舉更像是,十九對當(dāng)下勢單的周琮缺乏信任,不認(rèn)為日后他能憑借自己,護好阿厘。 若是過去的周琮,恃才矜己,自信駕馭局勢,運掉自如,自然不以為意。 而今阿厘不省人事,卻是這咎愆的酷懲。 十九抓緊時間出去辦事,胡明嘆了口氣,他就知道郎君會妥協(xié)。 周琮顧及訊問稀草,他得保持理智,沒用桌上的阿芙蓉。 身側(cè),阿厘平靜地躺著,鼻端呼吸淺淡,如果不是額頭上的血洞,仿若睡著了一般。 周琮俯身,與她臉頰相貼。 胸腔里的痛意幾乎有了燒灼之感,五臟六腑爭相蠕動,一泵一泵地壓出的腥甜盡數(shù)堆積到喉間,嶺南六月間,竟有陰風(fēng)四面八方肆意穿身而過。 稀草被一陣痛苦的窒息感憋醒,雙手拼命地去拉那喉間嵌著的大手。 黑暗之中,瀕死之感愈發(fā)鮮明,自那大手之上,她的皮膚脹紫,陷入黑暗的眼球鼓漲,雙腳掙扎著蹬踹,漸漸遲緩。 桎梏在她即將承受不來之時驟然松懈,稀草便脫力地垂下手腳和腦袋,全憑把她綁在房柱上的麻繩支撐著。 遮目的布條被一把扯下,稀草那只暫時還有視力的紫眸渙散,看向正前方端坐的晉國公子,緩緩意識到,自己已身陷囹圄,剛才那番是刑訊前的下馬威。 她暗自打量這人,只見他身形修長,坐在寬敞的竹椅之上,鴉黑長發(fā)半束腦后,修眉俊眼,姿態(tài)閑適,仿若成竹在胸,身上帶著股子病氣,卻不顯羸弱。 稀草發(fā)誓記住他的樣貌,若有機會,她定要將他扔進飼窖中讓蠱蟲吃光! 這心機深沉的漢人在山下之時明明已是強弩之末,如今卻神奇地端坐在對面要刑訊自己,莫非他們自己有靈丹妙藥?如此才看不起她們給出的餌? 身體上的傷痛不斷提醒著她,那女子是她護佑蒙羅平安的唯一籌碼。 更甚者……她是否有機會換取他們漢人的靈丹妙藥? 稀草有了主意,心頭勉強安定了下來。 周琮出身大理寺,明晰刑訊一事,酷刑僅為手段,最要緊的是跟人心博弈。 對這丁灘雷氏,已知阿厘的分量,定不肯輕易松口。 可是周琮不清楚那詭異的蠱蟲到底會對阿厘造成怎樣的傷害,由愛生怖,他不敢任她拖延。 “稀草,情勢如此,盡早與我交易,二王子還有的活。” 周琮對蠱蟲、與她們覬覦阿厘的緣由一概不提,給她以他們在蒙羅那知曉了的錯覺。 口中布團被身旁在山下從天而降的漢子拽下,稀草的一只眼睛仍在流血,她虛弱一笑:“蠱蟲一旦進入飼女體內(nèi),除施術(shù)者之外誰也拿不出來,要不就等著你那嬌妻變成一具干尸,要不你就拿出你的誠意!” “哦?”周琮面色不動:“蒙羅的性命還不及你所要的誠意?丁灘雷氏的忠誠,不過如此?!?/br> 稀草面色一凄:“哈哈……” “事到如今,你不光不求我解救妻子,還喚我滅族之痛!”她被綁緊的五指成爪,劇烈顫抖著。 “護佑王子,丁灘雷氏早已全力以赴,若王子與我都死在這!那就是巫神的旨意!” 她死死地盯著視野里的男人:“那飼女,跟著陪葬!” 周琮自然不信她的死志,滅族之仇,她怎會輕易咽下,自然尋求報復(fù)。 “那你說說,要我們?nèi)绾??”周琮呷了口茶,是從京中帶過來的生普洱,苦澀厚重,堪堪壓住喉管中的癢意。 “你們……”稀草心思一轉(zhuǎn):“你們跟基多合作,我們沒有信任。” 周琮眉頭稍挑,這稀草果真稚嫩,言語之間處處漏風(fēng)不說,連猜測也不懂得遮掩。 他順?biāo)浦郏骸按丝瘫闶窃诮o你破壞我們合作的機會?!?/br> 稀草有些自得,果然拿捏了他妻子的性命,最是有效! 電光火石之間,稀草愣了一下。 他既然緊張妻子,為何任他妻子入局沒有防備? 基多怎么可能不懂她們的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施法滋身蠱的關(guān)竅??? 大王子跟他們合作竟不告訴他這至關(guān)重要的信息? 難道他在裝傻,并不在意那個所謂的妻子,而只是松懈她的心神引她入更大的陷阱??? 他沖誰去! 若是這種情況,他不在意妻子,在意的是合作,基多早該去洞里殺了二王子的! 所以,不可能是這樣。 那只有一個解了,他在騙她。 他并沒有跟基多合作。 這樣的話,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這些南廷王室辛密呢? 稀草僵住,腦子里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