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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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天空灰暗,烏云低的仿佛要壓下來。 冷瑟秋風吹響臥室碎裂的玻璃窗,枯黃的葉子離開枝頭,自半空盤旋,洋洋灑灑墜向地面。 床頭的手機響個不停。 邢崢煩躁的睜開眼,身子微動,縮在懷里的人兒悠悠轉醒,嘴里嘟囔兩聲,用力抱緊他的腰。 他拿過手機瞄了眼,湊近她耳邊,久違地溫柔,“我接個電話?!?/br> 半睡半醒之間,喬浠不情不愿地收回手,翻身到另一側接著昏睡。 他輕手輕腳下床,徑直走向客廳,低頭瞥了眼胸口嫣紅交錯的指甲印,跟貓抓過似的,再回想昨晚縱情放肆的一夜,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 最后要不是她哭啼啼地求饒,在廁所差點抓著她又來了一次。 他走到窗邊才接通電話。 “喂?!?/br> “邢隊,楊楚蔓來警局報警了。” 冬瓜急切匯報,“人像是受了挺大刺激,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br> 邢崢沉眸,“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審訊室,林靜和李航守在外頭?!?/br> “看緊一點,在我回來之前,誰出面都不能帶走她?!?/br> “是?!?/br> 電話掛斷,邢崢轉身回屋,衣柜里隨便找了件干凈襯衣套上。 等他從廁所洗漱出來,喬浠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全身上下僅穿了件黑色襯衣,赤條條的雙腿在濕冷空氣里微微打顫,沒穿鞋,一只腳踩著另一只腳摩擦取暖。 她半瞇著眼,人還沒完全醒,抱在懷里的外套遞給他,“今天降溫,多穿一點?!?/br> 若換作年少的邢崢,見到這一幕必會皺著眉一通訓斥,可成年后的他很能沉住氣,看她凍得瑟瑟發(fā)抖,低聲問了句:“你不冷么?” “冷?!?/br> 她賣慘半天就為了等這句話,默默靠近,抬頭看他,“我都快凍死了,你還不抱我?” “警局那邊有點事,我得馬上過去,” 他接過她手里的外套迅速套上,低頭見她一臉失落,抬手拍拍她的頭,像是哄人,但不多。 “這段時間不要回酒店,住在我這里,乖乖等我回來,我會給你打電話。” 男人的臉依然很黑,語氣依然生硬,可對比之前的傲嬌冷淡明顯軟化不少。 她也不貪心,吃到甜頭立馬收手,一路跟著他走到門口,小嬌妻似在身后叮囑,“你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仿佛從記憶深處冒出來的輕言軟語,男人似乎很受用,回頭見她唇瓣碰撞,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想說什么?” 她直白而大膽,“想親一下?!?/br> 邢崢沒說話,也沒動,靜靜地看著她。 喬浠低頭,委屈又落寞,“做都做了,你還裝什么?!?/br> 他唇角憋著笑,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若無其事地彎腰穿鞋。 光是看她一眼都全身發(fā)熱,滿腦子都是把她打包帶回床上繼續(xù)做刺激運動,若親了更是收不住。 自昨晚纏綿后,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瞬間降為負數(shù),一跌再跌。 慌神間,臉頰忽然一熱,他詫異抬頭,蜻蜓點水的吻順勢印在唇角,她親完就跑,很快消失在臥室門口。 邢崢愣了幾秒,淡定地穿好鞋,直到關上房門,他抬手摸摸被吻的那處,唇邊燃起一絲笑。 漫散的余熱透過手指鉆進血液,全身火燒火燎。 大白天就這么勾人,這誰受得了? * 邢崢剛關上車門,警局外等半天的冬瓜火速迎上來,言簡意賅的說明情況,“剛才一支隊的程隊長帶人來過,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想帶走楊楚蔓,我們幾個是拼死阻攔,身家性命和前途全都賭上了,硬是沒讓他們得逞?!?/br> “干得好。” 他贊許地點頭,拍拍冬瓜的肩,“別擔心,有事我來擔著,不會讓你們受罰。” “我們不怕受罰,只要能抓到那些變態(tài),讓我們干什么都成?!?/br> 冬瓜緊跟腳下生風的邢崢,幾乎小跑起來,“即算這個世界烏煙瘴氣,我們也得守住底線,用生命奉獻最后一絲光亮?!?/br> 男人驟然停步,側頭瞥他一眼,“可以啊你小子,挺上道的。” “領導平時教育得好?!?/br> “少貧?!?/br> 邢崢懶得理他,走到前面右轉,隔老遠就見一支隊的幾人正和大木他們推搡。 “你們干什么!” 他冷聲大吼,疾步走了過去。 一隊的人見他過來,跟著程禮往后退了一步,程禮是警察圈出了名的油子,年紀大邢崢整整一輪,辦案能力不好說,拍馬屁能力一流,局里都知道他是李局長的親信。 邢崢雖然年輕,但各個方面都能輕松碾壓程禮,光是個頭體魄就能強壓一頭。 他站在兩隊人中間,轉頭看向程禮,說話不卑不亢,“程隊,這是我們二隊的案子,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一隊插手?” 程禮虛假一笑,聲音是冷的,“李局的意思,我們也只是聽命辦事罷了?!?/br> “抱歉,我沒接到這個命令?!毙蠉樐抗庀?,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巨山,“如果是上頭的意思,麻煩上頭給我吱個聲,讓人來這里明著搶,沒這個道理吧?” “邢崢?!?/br> 程禮收起笑,慢悠悠地說:“簡單的事沒必要弄得復雜,年輕人不要太狂妄,很容易吃虧?!?/br> 邢崢聽完笑了,那笑看得人發(fā)寒,出口的每個字鏗鏘有力,“我是警察,我的職責是抓犯人,保護證人也在我的工作范疇之內(nèi)。我們都是吃公家飯的人,收了納稅人的錢,就該盡心盡力干點實事,你說呢?”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放人?” “對?!?/br> 邢崢人高馬大地堵在門口,眸光筆直堅定,“不放。” “行?!?/br> 程禮冷哼一聲,轉身帶人離開,臨走前不忘出言諷刺,“我倒看看你能笑到什么時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