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2)東窗事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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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層董事長辦公室,推門而出的姚正陽和自家小朋友撞個滿懷,文件夾掉在地上,紙張嘩啦一下散了滿地。 “做事總是毛手毛腳的,你奶奶跟我說過多少次了?!?/br> 喬夢星捂著額頭,不吱聲,蹲在地上撿東西,年近花甲的姚正陽也幫著她撿。 “沒撞疼吧?” 他家里就這一個第三代,當親孫女看,私底下那是疼得不行。 “沒。舅爺您找我什么事啊,沒事我回去寫報告了。” “周五吃飯怎么沒去?你同學他爸想看看你,還給我打了電話?!?/br> “我不相親,您別講了,我回去了。” 喬夢星撿起最后一張照片,遞過去,目光一僵。 ……這是什么東西? 姚正陽低頭一瞧,面上波瀾不驚,語氣卻瞬間變得公事公辦:“你先回去吧,別跟人說?!?/br> 他把那幾張照片拿在手里,極快地掃了一遍,說不震驚是假的。 江潛那孩子他看著長大,雖然見面不多,但這些年接觸下來,要是摸不透他什么性格,自己這個董事長就算白當了。 但這照片不像PS出來的,那風衣、提包、圍巾,他都認得,倒是上面的女生他沒見過。 “回來!” 姚正陽喊喬夢星,指著最后一張照片背面的“tonamp;Lewinsky”,“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意思?” 喬夢星走過來,咬了咬唇:“克林頓和萊溫斯基?!?/br> 她怕姚正陽不知道,補充:“前美國總統(tǒng)和白宮實習生,上班上著就搞一塊兒去了,綠了希拉里?!?/br> “這女生你認不認識?” 喬夢星如實道:“江總帶的實習生,現(xiàn)在跟我一起給沉總干活?!?/br> “什么樣的人?” “還成吧,不過我不喜歡她?!?/br> “江潛有沒有女朋友?” “不知道。” “他對這女生平時有不規(guī)矩嗎?”姚正陽壓低嗓音,“你說實話。” 喬夢星想了想,搖頭,“我看不出來,也不知道他倆背著人做了什么事,還是什么都沒做。” 她蹙眉盯著照片,忍不住道:“這都壓墻上親上去了,還大晚上巷子里,一個上級,一個下級,這下級還留用了,說沒問題誰信啊?!?/br> 姚正陽揮揮手,示意讓她走。 喬夢星下電梯到15樓,走進辦公室,余小魚正對著電腦發(fā)呆,屏幕是黑的。 她坐到椅上,躊躇半天,才轉(zhuǎn)過臉對著她: “周五晚上,江總找過你?” 這無異于一個霹靂當頭劈下,余小魚心驚rou跳,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沒,沒有……不,我不知道,我喝醉了?!?/br> 喬夢星說:“我開車走的時候碰見江總了,他問我你在哪?!?/br> 說了這句便沒了下文,繼續(xù)敲起研報來。 噼里啪啦的打字音簡直要把余小魚逼瘋了。 她突然這樣問,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難道她看到自己強吻江老師了?! 猶如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余小魚整個人都開始打顫,只想找條地縫鉆進去,卻又不能肯定,逼迫自己表現(xiàn)得一切正常。 極度緊張的情緒把接下來的十分鐘拉得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她坐立不安,手腳無處安放,全副心神都用來觀察喬夢星的狀態(tài)。 喬夢星被她看得發(fā)毛,終于開口:“他要是威逼利誘你,你跟我說,我舅爺是董事長?!?/br> “你看到什么了?”余小魚心驚膽戰(zhàn)地問。 喬夢星索性把文檔關(guān)了,“上周五有人拍到了你倆照片,我就看到一張,從背后拍的,他在親你?!?/br> 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余小魚現(xiàn)在的心情,她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也說不出來,差點從座位上滑下去。 暈眩過后,她才聽到喬夢星繼續(xù)說: “……像是有人舉報到趙董那邊,我舅爺現(xiàn)在也知道了,這事肯定不會鬧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怎么回事,做好被調(diào)查的準備。江總也是,根據(jù)內(nèi)部規(guī)定,要停職一段時間接受檢查……” 余小魚原本呼吸困難,此時卻一下子叫了出來:“江老師沒把我怎么樣,是我喝醉了,我親的他!不是你們想的——” 啪嗒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 門前閃過一個人影,喬夢星跑過去,那路過的員工已經(jīng)撿起文件溜之大吉,只在走廊盡頭剩下一片衣角。 “你怎么不關(guān)門啊……”余小魚嘴唇都開始發(fā)抖。 “我平時不關(guān)門你也沒說啊?”喬夢星抱怨,“而且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說這個。這下好了,要是碰上嘴碎的,明天整個公司都知道了?!?/br> 不關(guān)門是她剛進公司養(yǎng)成的習慣,江潛要避嫌,所以不讓她關(guān)緊,后來經(jīng)常有人找她和喬夢星幫忙,兩人就都默認把門半開著。 余小魚渾身發(fā)冷,血液都流不動了,她沒法再在這里待下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著桌子站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辦公室。 一路上那些行色匆匆的員工沒有注意到她,但明天,可能一切都變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接起,差點哭鼻子:“mama!” “小魚,快來八院,你爸剛做完手術(shù)……” * 銀城市第八人民醫(yī)院。 余小魚完全顧不上公司的事了,抹著眼淚坐在病房里。她爸昨天一晚上沒回家,手機也關(guān)機,她媽怕她擔心,就沒跟她說。 根據(jù)醫(yī)生和叫救護車路人的描述,余國海是回家途中遭遇襲擊,后腦勺被掄了一磚頭,顱內(nèi)血管破裂,昏迷在偏僻的小巷里,凌晨三點才被一個下夜班的工人看到。因為耽擱了幾個小時才進醫(yī)院,手術(shù)做了大半天,好在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 “大夫說你爸要住院兩個月,以后也不能干重活?!庇鄊ama滿面愁容地嘆了口氣,“住院費用是小事,有醫(yī)保,就是得有人照顧?!?/br> 余小魚立刻道:“我實習可以請假,反正畢業(yè)論文寒假就寫完了,后面學校也沒什么事?!?/br> 余mama把她抱在懷里,溫柔地撫著她的腦袋,“寶寶還是上班去吧,店里有你舅舅幫襯。我怕你請假,公司會變卦,不要你了。別人都說金融行業(yè)節(jié)奏快,你請十天半個月假,顯得態(tài)度不誠懇,等夏天正式入職了,一年拿個四五十萬,你爸也高興的。” “應(yīng)屆生Base沒那么高啊,好項目獎金才多?!庇嘈◆~勉強笑了一下。 “今天公司事多嗎?” 余小魚不敢看mama的眼睛,搪塞:“多,不過我跟沉老師說了一下,她知道我來醫(yī)院。這幾天我還是想在醫(yī)院陪爸爸,她人很好,肯定答應(yīng)的,等下我回公司拿書包?!?/br> 余mama沒勉強她:“那你自己決定吧,我晚上過來送飯。今天想吃什么?” 余小魚其實什么都吃不下去,但還是說:“咖喱豬排,你做的最好吃了。” 做手術(shù)時她媽一直在這等著,店也沒開張,這會兒要回去安排接下來的工作,余小魚把mama送到病房門口,很小聲地問:“如果我最后沒入職怎么辦?” 余mama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變數(shù)很大的。你要是覺得太辛苦受不了,就找個外企,工作嘛,就是雙向選擇。”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女兒會成為犯錯被開除的那一個。 余小魚又想哭了,把門關(guān)上,趴在病床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她擦干臉跑過去,是爸爸的幾個工友。他們聽到消息就從工地趕來了,頭上戴著安全盔,手里的花束和臟兮兮的工作服形成了鮮明對比。 “謝謝叔叔,我爸已經(jīng)做完手術(shù)了,沒什么大問題?!?/br> 一個工人面色凝重:“嚴家棟周六上你家吃飯來了?” “嗯,我爸帶他來的?!?/br> 周六她爸和她談完心就去工地了,晚八點下班回來,帶著嚴家棟。這孩子鐵了心要還追星借的債,平時工作量太大,食堂吃不飽,他自己也不舍得在外頭買,余國??蓱z他瘦得像火柴棍,就帶他回家開葷。 “昨天上午那幫要債的又來工地鬧,說什么最后期限,對嚴家棟又踢又打,還踩我們剛抹好的水泥,你爸看不過去,把一個小流氓撂倒了。不知哪個流氓喊了一句,說嚴家棟欠了一百萬,只找他要錢,不找我們麻煩,把人捆得和殺豬一樣拖上車,還說報警也沒用,現(xiàn)在不知到哪去了。” 工人無奈地摸出香煙,想起這是醫(yī)院,只能塞回口袋,“你爸這是被人報復了?。∥覀冎岸紕袼x嚴家棟遠點,別摻和,可他這人就戇得很,不信邪。” 余小魚急了:“那他們不會又找來吧?” 工人搖搖頭,“一板磚把你爸拍進醫(yī)院就夠了,你爸只打了他們一個人,也沒礙著他們什么,依我看,那些小混混抓了嚴家棟,就滿意了。” “那你們報警了嗎?” “報了呀,不過挺慚愧,我們幾個慫貨真被他們氣勢嚇到了,昨晚才打110尋人。聽說你爸遭事的那條巷子里沒有監(jiān)控?那就只能等警察抓到人再審問?!?/br> 余小魚還是隱隱不安,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有回頭的余地,現(xiàn)在只能把傷養(yǎng)好。 白天事情多,工人們探望過就離開了,外面的雨小了些,消毒水的氣味和藥味讓她頭腦發(fā)暈。 爸爸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她印象里他就沒生過病,身子壯實得像頭牛,以前還經(jīng)常逗她:“就是大牛才能生出小牛寶寶呀,屬牛好,又是金牛座,聽上去就健康,以后能活到一百歲!” 她希望爸爸快點好起來,也活到一百歲,永遠陪著她。 —————— 可憐的魚爸爸……我貌似每個文都至少要死一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