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不能打她!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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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會議廳,在會議桌的正對面,掛著一副巨大的山水圖。山水圖前方有幾盆郁郁蔥蔥的植物,頭頂大燈明晃晃,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墻邊站著身著軍服的敬畏,表情嚴(yán)肅,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令行止同志,十一月二十日,你從蘇富比拍賣回畢加索的畫,是真的嗎?” 令行止點點頭,看著桌子對面穿著軍裝審問他的人。 “是真的?!?/br> “而后你將這幅畫送給你的情人,孔令琪,對嗎?” 這話音剛落,令行止的眼神變得有些犀利,沒回答他們的問題。攝影機里令行止的臉看起來很白,下頜骨的線條流暢尖銳。 審問者機械地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這幅畫你送給了你的情人,孔令琪,對嗎?” 令行止垂眸看向桌面,桌面紋理交錯,卻很有規(guī)律。 “是的?!?/br> 審問者并不在意孔令琪和令行止有沒有除了情人之外的關(guān)系,“第一,拍賣畢加索一億九千萬的資金是非法收入,還是合法收入,我們需要進一步的調(diào)查。第二,出軌行為是私生活問題,這在黨、章中是被不允許的?!?/br> “我知道?!?/br> 令行止嘴角沒有笑意,可他也有被揭露自己秘密后的恐懼感。 “令行止,在調(diào)查階段,上面的意思是,停職調(diào)查,還請您好好配合,不要離開A市?!?/br> 門口的人影一閃而過,令行止撇到了,來人是令青云。 門外,令青云松了松領(lǐng)帶,壓抑著自己憤怒的情緒,喘了幾口粗氣,一旁秘書想他匯報目前的情況。 “你是說,令行止和孔令琪搞在一起了?”令青云問完話,嘴角的法令紋更深,“被舉報是怎么一回事?” 秘書有點緊張,舔了舔嘴,“舉報信是直接送到了國務(wù)院總理桌子上,還有紀(jì)檢委,軍委紀(jì)委那邊也收到了,黨校也收到了舉報信。” 令青云深吸一口氣,“舉報什么內(nèi)容?” “令書記利用職位之便貪污腐敗,拍賣一億八千萬的畫,送給情人……孔令琪?!?/br> 秘書當(dāng)然知道孔令琪是令行止的表妹,是令青云喪妻弟弟的女兒,孔、令兩家關(guān)系菲薄。 令青云哼了一聲,拉扯了一下領(lǐng)帶。一億八千萬算什么?也就是沒眼力的小市民會在意這點錢,不過黨內(nèi)作風(fēng)還是要簡樸,不能大肆宣揚,官員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就為了這么點錢,舉報令行止? “你給總理的秘書打個電話,然后紀(jì)檢委那邊也去一個電話。” 令青云妹繼續(xù)問下去,揮著手讓秘書打電話。對這封舉報信迅速行動的是國務(wù)院,公安和紀(jì)檢委直接出警,把令行止攔下來,這事沒幾個人知道。 除了……葉利峰,他們回去的路上碰到被抓捕的情況。令青云有點煩,想抽煙,但是醫(yī)生囑咐現(xiàn)在不能抽煙。 于是,他站起身在屋子走來走去。 “好,那我們今天的問話就到這里,謝謝您的配合?!?/br> 對面兩人站起身,令行止也站起來,手指在桌面上按了一下,“不好意思,冒昧問一下,我可以看一眼舉報信嗎?” 兩個審問者互相對視一眼,關(guān)掉攝像機后,他們才說,“令書記,這封舉報信證據(jù)確鑿,國務(wù)院辦公廳,黨校,軍委紀(jì)委,都收到了,我想……您可以從您父親那里看到這封信?!?/br> “父親”兩字似乎又戳到了令行止的弱處,他的氣質(zhì)一下子冷了起來,“謝謝?!?/br> 門打開,審問員拎著公文包從里面走出來,李青山在門口等了好久,都不見令行止走出來,他探頭進去一看,令行止坐在桌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青山猶豫了一下,敲敲門,在令行止看向他的時候,他說:“令書記,部長在隔壁等您?!?/br> 令行止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諾大的會議室里,只有令行止一個人,李青山覺得壓力很大。 就這樣,一個人站在門口,一個人坐在紅木桌后,兩叁分鐘后,令行止站起身,朝外走去。 “完事了?” 令青云摘掉老花鏡,放在一旁的資料上。 “嗯?!?/br> 令青云看著令行止,令行止也看著令青云。 看彼此,也像是在看另一個自己。 “回家吧?!?/br> 令青云站起身,什么都沒管,秘書會幫他收拾好。令行止跟在他身后,細細打量著父親的發(fā),黑白交錯的發(fā),發(fā)絲濃密??伤牟鳖i已經(jīng)有了老態(tài),脊背有些佝僂,長期以往高位者的姿態(tài),讓人忽略他的本身。 不知道為什么,令行止覺得現(xiàn)在這個畫面很熟悉。好像是之前初中的時候和別人打架,被老師叫家長。因為和他打架的那個人,家里也不一般,老師和學(xué)習(xí)沒法處理,只有叫家長來。 那時候……令行止比令青云矮很多,他只能仰頭看著那個腳步匆匆的背影。 現(xiàn)在,他比令青云高,俯瞰著父親的身子。打架那事兒過去了很久,可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上了車,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令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天寒地凍,街道上一輛車都沒有,保衛(wèi)從崗?fù)だ锍鰜韺α钋嘣坪土钚兄咕炊Y。 走進院子里,燈火通明。 令行止腳步一頓,喉結(jié)動了動,令青云腳步?jīng)]停。聽到?jīng)]了令行止的腳步聲,他扭頭看過去,“就這么點事,有什么可怕的?” 屋中客廳里坐了一群人,天花板上白色的光照射在水晶上,折射出奢侈的顏色。 魏洛臣和她母親在客廳西南角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喝茶,一個刷手機。令行兮坐在她們身邊,懷里抱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姿態(tài)閑散。 孔家的人也在,孔家老太太,孔金彬,也就是令行止的親姥姥,正坐在沙發(fā)正中間,左邊是自己的孫女孔令琪,右手邊是郭淮盛。郭淮盛正和老太太說話。 “這消息肯定是出了岔子,令行止怎么會和小琪在一起呢?都是一家人,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坐在孔令琪身邊的孔祥瑞——也就是孔令琪的父親,令行止的親舅舅——瞥了一眼郭淮盛,“郭夫人倒是說笑了,孔家和令家的家事,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手?” 郭淮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地說:“我好歹也是令行止的后媽,我沒孩子,早就把他們當(dāng)自己親生的……” 令行兮聽到這話撲哧笑出聲,手放在貓嘴前,讓它隨意舔舐,“郭女士,您可別給自己貼金,你生不出我和我哥這樣的變態(tài),也就別在這里耀武揚威看別人笑話了?!?/br> 郭淮盛盯著令行兮看了幾秒,臉上笑容不減,扭頭看向孔金彬,“這么晚了,老太太您……” 孔金彬抬手揮了揮,閉著眼靠在沙發(fā)背上,“你別說話,我聽著煩?!?/br> 屋子里剛安靜下來,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是門開的聲音,腳步聲越發(fā)的清晰。 魏洛臣聽到聲音,放下了手機。已經(jīng)是深夜了,手機沒什么好刷的,看了一圈ins,美版雜志的最新一期,以及時裝周的消息。簡簡單單的新聞、圖片,魏洛臣重復(f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什么東西都刷新不出來。 “不好意思,我們回來晚了?!?/br> 令行止進到屋子里,很多人都在。大部分都是長輩,他挨個打了一個招呼,目光落在魏洛臣和孔令琪身上也和看其他人一樣,別無二致。令青云什么話也沒說,把脫下來的衣服遞給郭淮盛,“你出去吧,這里沒你什么事了。” 郭淮盛點點頭,拿著衣服往外走的時候側(cè)頭與令行止對視一眼,他眼中什么情緒都沒有。郭淮盛走出去,關(guān)好了門。 令青云坐在了東北角的椅子上,黃花梨做的一把老椅子,也有點年代和歷史。他把袖子挽起來,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打量一番,然后對孔祥瑞說,“我渴了,你去幫我倒杯茶來?!?/br> 孔祥瑞一愣,站起身,嘴里嘟囔著,“讓保姆下人們到就好了啊……” 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又走出去一個。 令行止站在原地,看向孔金彬,抿了抿嘴才開口,“姥姥?!?/br> 聽到一聲,孔金彬心頭一軟。令行止母親去世后,令家和孔家便沒什么來往,只是過年的時候令青云會帶著兩個孩子過去拜年住兩天。等令行止在婚后,就只送禮物到孔家,令行止也沒太多機會去看孔金彬。 這回見到了令行止,他這一叫,孔金彬神色有所放松,“嗯。” 應(yīng)答聲落下后,屋內(nèi)一片安靜。 令青云打破了這一沉默,看著令行止說:“你給我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 解釋一下?令行止苦笑,這要怎么解釋? 見他沒說話,令青云皺起眉頭有些不快,“不解釋一下你和孔令琪的關(guān)系嗎?” 令行止移動目光,和孔令琪對視,她眼里帶著不安。 “我和她,就是你想的那樣?!?/br> 令行止看著令青云,又說了一遍,“我和她是在一起過?!?/br> 令青云幾乎是從椅子彈起,一頭猛獸般揮手打向他,“啪——” 一瞬間,令行止的耳朵發(fā)出轟鳴聲,往后退了幾步,嘴里有鐵銹的味道,血掛在嘴角。 “不要臉的畜生,天下女人那么多,自己的表妹你也上!” 那張猙獰的臉,滿是怒氣的眼,狠狠地盯著令行止。在座的其他人,幾乎是屏住了呼吸,被嚇到了。令青云很久沒有這般動氣、暴怒,胸口上下起伏,白色襯衫早就凌亂。 令行止用手背抹了一下血,看著血,他輕笑一聲,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怎么,luanlun讓你覺得丟臉了?還是你覺得是我個變態(tài)?” 令青云退了兩步坐回到椅子上,恢復(fù)了往日里君王不可冒犯的模樣,額角的一根短小發(fā)絲垂落在額頭上,“要不是我今天幫你把消息攔住,你上自己表妹的事情全中央的人都能知道!現(xiàn)在還不知悔改,頂嘴?你的市委書記還想不想做了?” 令行止幾乎是要脫口而出——“靠你坐上這個位置,不做也罷!”下一秒他把話咽回去了,猶豫著,思考著,他靠自己做不到這個位置嗎?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他自己是一點能力都沒有嗎? 兩人對峙著,令青云等著令行止低頭,令行止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按照以往的慣性,他早就妥協(xié)讓步,當(dāng)個聽爸爸話的“好孩子”,可此刻,他不能這么做。 “爸爸!他沒有,他是糊涂,他根本沒有和孔令琪有過任何關(guān)系,我是他妻子,我都知道的……”魏洛臣站到了令行止面前,她哭紅了眼,護住令行止,搖頭解釋說:“真的沒有,他是在胡說……” 令行止握住魏洛臣的肩膀,將她挪到自己的身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擔(dān)?!?/br> “你真的和小琪在一起了?” 不可置信的孔老太太終于發(fā)話了,她緩緩站起身,孔令琪站在一旁想要扶她,可被老太太一手推開,“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就算是后來你不在孔家了,小令,你得說清楚,告訴姥姥,你真的和琪琪在一起過?” 這回令行止沒有猶豫,直接說,“是的,姥姥,我們在一起過。是我的問題,是我誘惑了孔令琪,當(dāng)時她年紀(jì)還小,被我誘惑,她才會和我一起?!?/br> 魏洛臣聽完這話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顫抖著,不想聽,可現(xiàn)實真的殘忍。她算什么?嗯?她就像個笑話一樣,丈夫和表妹在一起,自己呢? 真是可笑,荒謬。 孔老太太也是一愣,又緩緩坐下來了,“孩子啊,你糊涂……為什么呢?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到底喜歡琪琪哪里?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對琪琪的影響,比你的影響可大多了。你還能繼續(xù)逍遙快活,可琪琪呢?你想過沒有?” 令行止喉結(jié)一動,他不是沒想過。 所以才會讓孔令琪先走,離開他,等和周兮野的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他再解決這件事。 送她走,讓她遠離戰(zhàn)場,能讓影響變得最小。 令行止還是輕敵了,周兮野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雖不能一招斃命,但一針見血。 孔老太太扭頭看孔令琪,“是真的嗎,你和他在一起過?” 孔令琪猶豫片刻才說,“在一起過……” 她看向令行止,不理解為什么承擔(dān)責(zé)任的時候他如此痛快,讓她走的時候什么都不說,他曾經(jīng)的諾言都哪里去了?該長大了?怎么長大? 他讓她痛苦,那么她就要讓他更痛苦。 孔令琪站起身,環(huán)視一周后,緩緩跪在了孔老太太面前,抓著老太太的手,聲音顫抖,“我和表哥是自愿在一起的,我現(xiàn)在還有他的孩子……” 這話如同火上澆油,魏洛臣母親大叫一聲——“什么?”站起身,跨過去拉著孔令琪的衣服說,“你說什么?” “澎——”這邊也出了聲,只見令青云從一旁抽出高爾夫球桿,狠狠地打向令行止。 令行兮懷里的貓嚇得炸毛,跳走。而令行兮本人也站起身,撲在令行止胸前抱住他。 “爸,別打了!” 令青云解開幾顆扣子,滿臉殺謬的狀態(tài),帶著玩弄的笑,“你讓開,我得打死他!” 令行兮緊緊抱著令行止,令行止沒了力氣,剛才那一下正好打在槍傷的地方,手臂好像麻了一樣,沒法動彈。 “你走開,令行兮,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扛!” 令行兮搖頭,“我哥沒做錯事,媽走得早,是哥哥一手把我拉扯大,你打他就得打我。爸爸,哥哥需要愛的時候,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在哪兒?現(xiàn)在覺得他丟人了,你又站出來教訓(xùn)他,憑什么?我們不是你養(yǎng)的小貓小狗,不能像畜生一樣……” 令青云沒管那么多,不想聽他們廢話。用盡力氣一棒子下去,令行兮咬住唇挨住了那一棍子。 皮rou綻開的聲音,骨頭的聲音,悶聲一道雷一般打在了令行止心口。 “你不能打她!” 令行止伸出另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高爾夫球桿,滿臉暴怒,又大聲吼了一句,“你不能打她!混蛋!” 突然,孔令琪驚恐地喊叫——“奶奶!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