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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別歌伎(GL)在線閱讀 - 上篇第三章恐惶(1)

上篇第三章恐惶(1)

    生辰祭典前日清晨,我方才晨起梳洗完畢,卻未如往常一般到院中練弓,僅端著渾如磐石的面孔徑直沖入兄長所在的本丸御殿。作為親妹,若是對家主大人不敬,兄長一樣可以治我的罪,縱然因此將我趕出城去也合情合理??浯笱灾?,這個國家最不缺的就是手足相殘的故事。

    這幾日下來,城內(nèi)各處傳來的風(fēng)聞不絕于耳,我凈聽著來來往往的下臣在背地里議論自己,然左右不能當面發(fā)作,因此夜里便也輾轉(zhuǎn)難眠。去到御殿,難得見到早起的兄長手扶隱幾落座于案前。城里一天到頭昏暗無光,除天守閣上層以外的室內(nèi)角落更是如冥室櫝棺。

    “阿照,你怎么過來了,今日怎未有練箭?”

    兄長定然已服過藥,可他仍輕咳過兩聲。到頭來兄長的咳疾一春天都未痊愈。

    “兄長是要將我嫁去那遙遠的三河國嗎?”

    我站著的地方斜對著墻上的狹窄窗戶,晨間的一縷白光照進來,恰巧打在我臉上。日光使我瞇起眼睛,恐怕在兄長看來滿臉泛白的我好似合著雙目的霧中鬼魅。同樣的情景似乎也曾出現(xiàn)在幾年前,不過那時的兄長才更像鬼魅。我猶記得那日黎明,兄長從父親的寢室出來沒幾時后,父親便被人發(fā)現(xiàn)暴斃在臥榻上。

    大概從那時起,我便開始敬畏兄長,敬畏著面前這個擁有北條家生殺予奪大權(quán)的男人。

    但即便如此,今日我還是沖到他面前質(zhì)問他為何出爾反爾。他曾答應(yīng)我縱使要為我許婚也不會讓我離開相州,如今卻借著為我慶生的名頭與三河的豪族一色氏牽線搭橋。兄長并未爽快答復(fù),不知他是否問心有愧,我原本打算就這樣與他僵持下去,直到嫂子招呼侍女的聲音從上層傳來。這場沒能開始便胎死腹中的爭論以我的先行離開告終。此時我已沒心思再回去練弓,索性便跑回屋外的池塘前。

    我父親生前曾有數(shù)位側(cè)室,但不知是否因年輕時殺業(yè)過重作下的業(yè)果,那些年輕漂亮的側(cè)室都未有誕下健康的兒子。故而父親在將我母親據(jù)為己有后,才要把一直作為北條家人質(zhì)的母親的兒子也掠奪過來。到父親死后,他的側(cè)室也全數(shù)出家。我的幾位尚未婚配的姊姊雖沒去與青燈古佛作伴,但都在短短一年內(nèi)由繼承家督之位的兄長做主,許嫁到北條領(lǐng)內(nèi)的各個城去。整件事情光是看到這里并不奇怪,因為尋常武門之繼承交接理當如此。但若是一開始就從兄長的角度想象,試圖窺探他的意圖,我能否便就此明白兄長真正的行事動機……

    不過這時我沒繼續(xù)往下想,總要忖度他的心思實在太累。今天乳母也休息,伺候我的是其他下人。

    “你可以下去了?!?/br>
    接過侍女奉上的茶后,我便如此吩咐。久違地想要獨自在院里靜坐一會兒,另一方面是我看到嫂子正從院落的另一頭走來。應(yīng)該是兄長自知在婚嫁一事上無法與我心平氣和地溝通,索性便讓嫂子來當說客。嫂子在我身旁的檐廊上坐下,但我立刻站了起來,只把那杯沒喝完的茶擺在原先的位置上。

    “阿照可曾想過若是戰(zhàn)亂結(jié)束,天下太平后,要去作些什么嗎?”

    嫂子是個婉轉(zhuǎn)的人,當然也不會開門見山地直抒胸臆。

    “并未。就算不是身處亂世,我也依然是北條家的女兒,身在其位,是沒有什么自由可言的?!?/br>
    我雖有順著她的意思回答,可還是在話語中發(fā)泄著不滿。嫂子是與我同病相憐之人,她對我處境的理解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也只是偶爾想想,譬如我就想過要扮作傾奇者、在京城的花街中縱情歌舞,那一定十分快活吧?!?/br>
    傾奇者、歌舞伎……一向端莊優(yōu)雅的嫂子心中竟憧憬著身份低賤的娼妓。

    “阿照不想去京城嗎?”

    “當然想過,恐怕兄長比我更想吧。”

    后半句話并非在挖苦兄長的野心,在如今幕府式微的狀況之下,上洛謁見天皇陛下是每個大名畢生的夢想。

    “阿照若是在京城安頓下來,不妨開一間武道館。這樣即便以后不用再打仗,有著一身武藝的阿照守在我身邊,我也能安心許多?!?/br>
    我沉默不語,只因清楚她下一句便是:

    “我們在亂世中付出的一切努力,并非因沉湎于稱霸這日之本的野心,而是為了守護家族和重要之物。我不是英勇的武士,沒辦法憑借武力改變戰(zhàn)局,但接受聯(lián)姻的我因此使相模與甲斐兩國不必陷于戰(zhàn)火,我的父親和勝彥大人也不會死在戰(zhàn)場上?!?/br>
    “所以你才要接受那種宿命嗎?為了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實現(xiàn)的泰平犧牲自我?”

    胸間涌上了一股無名火,在火焰竄出身體以前,我咽下一口涼掉的茶水試圖壓制住它。

    “我知道你根本不愛兄長,若你真的愛他,怎會每次都喝避孕的湯藥?!?/br>
    可我還是坦率徑言,秘密被當面揭穿的雪華的臉色,變得比落幕的能劇舞臺還要晦暗。但她要是真害怕這秘密被人知道,就不會讓我有機會摸到她喝剩下的藥渣了。

    “你這個人真是……”

    雪華輕嘆一聲,隨后從檐廊上起身,眼見這三年過去,我已與她一般身高。

    “阿照,我知道你的理想比任何人都要高遠,你是真正在為北條家著想的人?!?/br>
    雪華繼續(xù)說著,然而下一瞬間她卻用手捧起我的臉,逼迫我去直視她的雙眼。

    “你想留在相模,這并沒有錯。但你的宿命不該止于此。只有大名妻子的身份才能配得上你,抑或是更為高貴的地位,你本可成為北條政子那般杰出之輩。三河雖然不是什么大國,但一色氏卻是三河一眾豪族中唯一能被稱為大名的家系。一色家的嫡子長年在尾張做人質(zhì),此次前來的次子直幸是最有實力繼承家督之位的人……”

    我一臉惘然地聽她講了一通,雪華終于將手放下。她認可著我的眼眸依然堅定,目中之光似乎能照直將我劈開。我竟然不知道她對我寄予如此厚望,可我對自己的指婚對象依舊沒有半點興趣。

    “難道你認為我那樣就會幸福嗎?成為什么大名的妻子,住在日本最豪華的宮殿里,享用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物,你和兄長認為我會滿足于那樣的生活嗎?”

    只怪我是個狼心狗肺的家伙,對兄嫂的好意不懷半分感恩。還要怪曾經(jīng)被我奉為信念的玩意兒是那么不堪一擊,因為從那一天開始,我周遭的一切都變質(zhì)了。就好比我日復(fù)一日地拉弓而今日卻缺席,恐怕也是因為不必再去堅守那虛偽的斗志,只消低頭接受宿命就好了吧?

    吞盡了杯中茶,躲藏在我胸中的閻魔卻還是逃竄出來。我不該對無辜的嫂子厲聲問責(zé),但從目睹淚水自她的眼角滑落那一刻,我便已經(jīng)來不及后悔了。

    我將空杯子狠狠抓在手心,像被惡鬼附體一般繼續(xù)吼道:

    “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了解的不過是那個你臆想出來的我。說到底你也有錯,最好從一開始你就不要出現(xiàn)?!?/br>
    我一點兒也不討厭她,我一點兒也不憎惡她,然而我還是在這一連串的惡語相向后飛快從她身前跑開了。空掉的茶杯被我死死捏在手中,捏到我的指節(jié)發(fā)白又腫脹,脆弱的陶制品之后便在我的掌中碎成一攤。碎掉的瓷片不出意外扎進我的皮膚,其后血管開裂,我的掌心和被丟到地面上的瓷片表面凈是黏糊糊的鮮血。血跡與杯身上的碎花紋勾連起來,比怒放的海石榴花還要妖艷。

    我真可憐,我真凄慘,可我一點兒也不值得同情。不光如此,從雪華面前逃開的我眼下已是無處可去,她沒有追來,我也沒臉再返回自己屋前。

    我摸到了乳母房中,她見我滿手滲血,差一點就要哭出聲來。

    “只是不小心把瓷杯摔碎了,伸手去撿的時候被碎片扎了一下,不礙事的。”

    因陡然涌上心頭的焦急,乳母急促的呼吸聲還沒穩(wěn)定下來。我將沒被割傷的那只手伸向她的背、輕輕拍動著,待乳母穩(wěn)定如初,她又利落地從房中翻出止血條替我細心包扎。

    “一刻不在公主身邊便出了這樣的事,還好沒個三長兩短,不然我哪里還有臉面到黃泉之下見政岡大人呢?”

    “無礙的,別擔(dān)心。姑且就是一兩天內(nèi)沒法摸弓了?!?/br>
    傷的是右手,但我其實也是個左撇子,不過為了不讓乳母擔(dān)心我為了練弓再被筋弦勒到,我便這樣掩飾過去。乳母里三圈外三圈地纏著止血條,將我的右手包裹得十分臃腫,最后終于在重迭在一起的布條上小心系了結(jié)。乳母的雙手捧著我的右手,眼眸中滿是憐愛之色,她這般緊張我的模樣儼如照看貪玩孩童的年輕母親。

    可我卻是個即便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動也能將她撲倒在壁龕前的成年女子。復(fù)將乳母壓在身下,今日她沒有用發(fā)油梳頭,幾縷挽不起來的發(fā)絲垂在鬢邊,鬢角后的耳朵與側(cè)頸的白皙肌膚仍暴露在外。我用被汗水浸濕的鼻尖蹭弄起乳母的耳后皮膚,隨后又張開嘴用牙輕輕叼起她的耳骨來。

    被我這樣一番激弄,乳母驀地抓住了我受傷的那只手。在意識到這樣似乎會加重我的痛感,她將那無處安放的雙手垂在我背上,如欲擒故縱般環(huán)著我說道:

    “公主昨日換下的衣服還沒洗?!?/br>
    “衣服而已,又不是沒得穿了,而且自然有別人會洗?!?/br>
    講完這句后,我方才舍棄掉她耳朵的嘴巴便又盯上那同樣敏感的耳垂。伸出舌尖觸碰到乳母的耳朵時,我回想起了第一次用舌頭舔舐她陰部的模樣。當下我的舌尖也像當時那樣瞄準耳xue深處。我先是反復(fù)輕舔她的耳廓及柔軟的耳垂,乳母那干凈的耳朵頃刻間就被我舌上的唾液濡濕了。濕潤的舌頭又滑進了乳母耳垂后與頸項連接處的溝壑中,那不淺不深的間隙像乳母身下的蜜縫,只是這里并不會抽動痙攣,僅有因脈搏逐步加重而反映出的輕微律動。

    當乳母的耳朵周遭都沾上了水分,我這才又輕咬起她的耳尖,再慢慢將半個耳朵都含入口中,并將舌尖伸入窄小的耳道里攪動起來。

    “公主……這樣弄癢得很?!?/br>
    我自然沒有第二張口回答她,此時我那只完好無損的手也沒閑下。我的左手伸進了乳母和服的領(lǐng)口,把玩起她渾圓的rufang,壓動著乳rou的五指與舔弄著她耳xue的舌頭保持著近乎一致的步調(diào)。直到我撐在席迭上的手肘和膝蓋都充斥著酸澀之感,身體也被越積越多的汗水困擾著,我才終于戀戀不舍地釋放乳母的耳朵和rufang。

    乳母也是香汗淋漓,我翻轉(zhuǎn)過身軀,于她身邊躺下,她亦著手解掉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一切還未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