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之壹、君臣有別,臥房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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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咱們的裴老大龍心不悅,非常不悅。 因?yàn)槟切⊥拮詮哪谴坞x開后已經(jīng)有五天沒在上線了。 是的,他被放生了,被那隻小不點(diǎn)給放生了。 整個隊伍都被她放生了。 「昀兮,」裴培拋給對方一瓶礦泉水,他側(cè)身,在汗流浹背的對方身旁坐下,「小不點(diǎn)……不,嵐她最近怎么都沒上線?」 「不知道,」井昀兮聳聳肩,「她什么都沒和我說,我也就沒問了?!?/br> 「那她最近心情如何?」他再問,鍥而不捨的彷彿變個人似的。 「一如往常,」看來他家老大似乎還是對自家表妹挺上心的。他竊笑,心里一股邪惡念頭正以驚人的速度醞釀,「不過你知道的,她常常不好好吃飯,最近幾天她也沒來我家吃飯了,所以……」 裴培蹙起了眉。 井昀兮愁苦著一張臉,「而且昨天通電話時她好像說她還有點(diǎn)發(fā)燒……」 「我去看看?!乖挭q未落,卻見他抓了毛巾站起身,道:「下次來三對三?!?/br> 「好、好,」他樂不可支地向?qū)Ψ綋]手道別,「慢走慢走?!购呛?,他真不愧是神助攻,連他都不禁要佩服自己了。 為此,說些善意的小謊言應(yīng)該并無大礙吧?老大肯定會感謝他的。 井昀兮背后的狐貍尾巴正肆無忌憚地招搖著。 ? 她知道她自己正在逃避。 說她太過認(rèn)真也好,太過愚蠢也罷,她就是不愿去面對這么真實(shí)的故事。 真實(shí)到令她心痛。 所以她躲了起來,她深怕她一上線時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他們曾經(jīng)的生死不渝。 全部都被抹煞。 她知道這樣很任性,可是她更不想去看見朱雀最后的選擇。 ——共亡。 或許正如尉遲幫主所說,這不過是個游戲劇情而已,無須太過在意。 她煩惱地嘆了口氣,慵懶地蜷縮在沙發(fā)上,纖細(xì)白皙的手中握著遙控器,正百無聊賴地轉(zhuǎn)著一臺又一臺的電視頻道,如瀑青絲微散,身上穿著的睡衣襯著她的體型更加嬌小玲瓏,她粉唇微抿,柳眉輕擰,可說是鬱悶得無事可做。 她惱鬱地關(guān)了電視,正要起身回房再睡個回籠覺時,門外門鈴卻于此刻突然響起。 誰?偏著頭,她在腦中過濾著所有的可能性,卻殊不知她的大禍將至,「表哥……?」琢磨再三,她最終滿懷疑惑地開了門,供未來的自己給唾棄。 想當(dāng)然爾,站在門外的當(dāng)然不是什么井昀兮。 嗨,裴培。 她瞬間甩上了門扣好了鎖,連給對方開口的機(jī)會也沒有。 「……」門外的裴培正努力抑制著衝動,阻止自己不要拆了眼前正對他微笑的大門。 以禮相待、以禮相待。 「小不點(diǎn),出來。」清澈的低沉嗓音,散著強(qiáng)大的威壓。 「嚶……!」門后的紀(jì)曉嵐嬌小的身軀驀然一震,像隻受驚的小貓,轉(zhuǎn)身抱著毛毯就逃回自己的房間。 又是個鴕鳥心態(tài)。 門外的裴培雙手抱胸,頎長的身軀倚在墻上,聽著屋內(nèi)驚慌的一聲微弱哀鳴與許多物品傾倒的聲響,瞇起的眼眸不禁微微閃爍。 沒關(guān)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難不成他還怕了這小娃不成? 此刻他唇邊的弧度襯著眸底的精光,尤顯邪佞而狂妄。 在房內(nèi)的紀(jì)曉嵐自是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她冷汗涔涔的藉由房間的門隙間窺探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心亂如麻。 他為什么會知道她的住處?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她她她都還沒理清上回自己鬧彆扭的事,她怎么敢見他? 「小不點(diǎn),我進(jìn)去了。」一道聲音伴隨著門鎖解開的聲音,讓她更加驚慌失措。 「咦咦咦咦咦咦咦——」又是一聲悲鳴,她嚇得趕緊窩進(jìn)被中。 當(dāng)然,于事無補(bǔ)。 不消片刻,對方已站在她的房門前,掛著爾雅的弧度,含笑望向床鋪上那顆像rou球的不明物體。 這娃也太可愛了吧。 無奈的暗自搖頭,眸底盡是一片寵溺。 他一腳跪上了床鋪,雙手掀開了人兒用來自欺欺人的被單,「所以說,你到底要調(diào)皮到什么時候?」 被迫重新迎接光明的她苦著一張臉,弱聲低問:「……你為什么有我家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