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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架了

    早上八點半。

    驟然幾聲劇烈的、類似于雷鳴的轟響從遠處傳來,隨之地面好像被震動似的一跳。

    林鹿、關依玉倏的跳了起來,趴到落地玻璃朝外看,只見遠處冒出幾股濃煙。

    出事了!這是她們倆共同的看法。對看一眼,打開門,朝外跑去。

    并不寬敞的小路,從幾個人,變成了一道人潮。這片民宿內的旅客,大部分都跑了出來。

    有的是看熱鬧,帶著好奇;有的是擔心;有的是想看看有什么可幫的,帶著各式各樣的心態(tài),跑到了荷花池邊的空地上散開。

    林鹿和關依玉也被擠散,各自隨著人流來到了荷花池。

    池邊幾輛小面包,零亂的停在空地上。池邊附近的商鋪、飯店里的人也聚集到這里。

    四處觀望后,三三兩兩的散開。有的回去,有的朝冒煙的方向走去。

    林鹿指著冒煙的地方,對著關依玉大聲喊:“小玉,前面集合?!?/br>
    說完后擠出人群,打算從旁邊的路繞過去。

    不遠處,一個埋頭邊跑邊打電話的年輕人沖了過來。林鹿躲避不及,胳膊被撞到。身體一歪,戴著口罩的年輕人脾氣不太好,惡狠狠一推,她的身體朝后倒。

    還沒來得急抱怨他的沒素質,后背已經(jīng)撞到了一個人。

    神速的一張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口,是乙醇的味道!糟了,立刻反應的屏住呼吸。

    雙手剛動,就被年輕人的手和奪步上來另一個人的手,用力抓住,反手扣到身后。

    身側圍上兩個人,這群人有意把這里擋得緊密,讓人看不清里面在做什么。

    她驚恐的臉上,眼珠飛快轉動,竭力的在昏迷之前記住他們的特點。

    身體一軟的倒下,坤刀快速摟住她腰抱住,抱起。

    接應的小面包車就停在不到幾步的地方。

    迅速上車,幾輛小面包分開駛出這里。每輛車,到了一個位置后立刻棄車、換車。

    坤刀沿途換了兩輛車后,開到了一個山坳。山坳里停著一輛看上去破舊的越野車。

    拉開車門,把林鹿放進了座椅上,男人悠閑的坐在后車廂內盤著金剛菩提手串。關上車門,坤刀輕松的站在車外點了根煙。

    車廂內,男人邪冷的臉,愉悅的勾畫出笑意。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真絲吊帶,外面一件白到透明的罩衫,下裝穿的是一條深紫色的闊腿長褲。

    真優(yōu)雅!這姑娘太會打扮自己了。

    坤刀看到,手機、罩衫、…一件件從車窗丟出,最后丟出來的是淡紫的蕾絲胸罩和內褲。

    兇戾黝黑的臉,挑出一抹yin穢的笑

    一根手指探出車窗,勾了勾。

    他立刻上了駕駛室,從儲物箱內拿出一支含著藥水的注射器,遞給了坤哥。

    昏迷的少女,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白玉般赤裸的身子,裹在了一張純白的床單內。依偎在男人的懷里,兩條光潤的手臂無力的搭在身上。

    注射器上包著一團酒精棉球,拿起棉球在她胳膊上消毒,針頭刺入,藥水緩緩推入肌rou內。

    丟掉注射器:“出發(fā)?!?/br>
    越野車快速啟動駛離,從山坳繞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路上偶閃過破舊的民房,荒廢的田地,雜草叢生。

    駛離小路,開到?jīng)]有人煙的山路。一輛普通破舊轎車停在滿是荒草的空地,跟上越野車。

    蜿蜒、崎嶇不平的山路,兩邊都是掛滿藤曼的老樹。車輛開在寂靜的山路上,跟車的車從一輛變成了幾輛。

    開到一座山的山腰停下,這里與路途中其它的地方并沒有不同,都是千篇一律的深綠和茂盛的樹木。

    男人把林鹿的雙手塞進床單內,取下手串放入西褲后袋內,抱她下了越野車。

    坤劍下車后,迅速快步走到男人身后站住。

    坤刀安排了四個男人開走了車,其他人背著背包跟著男人走向茂密的山林。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

    茂密的山林,就連一條人為踩出的小路都沒有。

    在辯不清方向,就連指南針都失去作用的密林中,他們安靜的跟在男人身后。

    他似乎有一張神奇的眼,天生就知道那里直行,那里轉彎。甚至能安全的避開,所有老舊的陷阱。

    不是路的地面,悶熱的濕氣和常年堆積的枯葉交纏。在斑駁的光照下,能看到一縷縷淺淡的霧氣,腐爛的鳥獸尸體,顏色艷麗的菌菇。

    大家快速戴上防毒面具。

    林鹿綁在男人的背上,腦袋倒垂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長發(fā)散亂的垂到一邊。

    坤刀快速的拿著面具,男人蹲下身體,方便他把面具給林鹿帶好。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的路,他滿頭大汗,腳步卻一直穩(wěn)健,還有空回頭看看林鹿的狀態(tài)。

    密林深處,偶有幾聲鳥獸的窸窣和鳴叫,讓人不知性質的響動,讓他們緊繃的心更加警覺。

    “坤哥,要不要我來背?”

    坤劍說道。

    “不用,沒多久就能過國境線?!?/br>
    托著她的臀,朝上聳了聳,大步繼續(xù)走。

    一群人走了大約半小時,男人的眼,銳利的四掃。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身體有些松懈。

    “面具可以摘了。”

    大伙輕呼一聲的摘下防毒面具,隨后從背包里拿出手槍、沖鋒槍,戒備的站成一圈。

    “走。”

    男人帶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沒走多久,上了一條小道。走在蜿蜒的小道上,沿途的鳥鳴聲多了起來,松鼠、兔子什么一閃而過。

    到了一片有巖石的地方,繞過高低不平、大小不一的石塊,停下了腳步。

    前面出現(xiàn)一個搭建粗糙、低矮的棚子,棚子下居然是一汪容得下三四個人的溫泉。

    大伙放下背包,收拾出靠石塊平整的地面,拿出背包里的捆綁好的帳篷,三三兩兩的搭建。

    坤刀快速的收拾好離溫泉最近的地面,坤劍立刻把帳篷放到地面,二人熟絡的就把帳篷搭好了。

    男人快速走到帳篷口。他們兩個,一個扶林鹿的身體,一個解開和男人綁在一起的繩子。

    小心的抬著林鹿,放到了帳篷里。

    關依玉一直在林鹿指的路口等,110  的警笛聲、醫(yī)院的救護車的警報聲,從遠處不斷傳來,始終沒等來她。

    電話打了無數(shù)個,始終無人接聽。人有些慌,徘徊在路口,電話就沒停止過撥打,永遠的接不通。

    照射在她身上溫暖的陽光,讓關依玉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渾身發(fā)冷,六神無主的呆站在原地。

    想到什么似的,飛快地跑回民宿,房間內空無一人,手機也沒看到。

    轉身又跑回原地,還是沒有人。

    她真的慌了。

    沒經(jīng)過事的女孩,終于想到了派出所,瘋狂的朝古鎮(zhèn)派出所跑去。

    派出所里慌亂嘈雜、人來人往的快速走動。黑惡勢力的報復性爆炸行為,已經(jīng)讓附近居民死傷無數(shù),無人理她。

    又繼續(xù)撥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就像石塊壓倒了稻草堆,她熬不住崩潰地錘著前臺長桌,放聲大哭。

    終于過來了一個民警,給她做了筆錄。

    詢問結束,民警說道:“失蹤不到  48  小時,不能立案。會不會,她跑那里去玩?”

    “不可能!”

    她憤怒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視著民警。

    “我們被擠散開的時候,她說了在前面等我?!?/br>
    “別激動,你在打打電話看。”

    關依玉機械的撥打電話,打開免提: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The  phone  you  dialed  has  been  turned  off。

    手瞬間松開,手機跌落到桌子上“啪”一聲。

    身體倏的直愣愣的跌坐到板凳上。

    “她從來不關機的。”

    聲音在顫抖,隨后身體也克制不住的顫抖,眼眶紅了。

    “她絕對是出事了?!?/br>
    猛的一抬頭,沖著民警大吼:“去找她呀!”

    民警見慣了這些,平常心的說道:“別激動,我們會安排人去找,你先回去。48  小時后還沒回來就立案?!?/br>
    “48  小時?萬一她被拐賣或者綁架,人早就不知道帶到哪里去,怎么找?”

    “姑娘,我這里真的很忙,那些爆炸受傷的人難道不管,嫌犯我們不去抓?回去吧!”

    爆炸一出現(xiàn),行動組的人立刻懷疑是坤刀他們做的。

    程安歌著急林鹿,見縫插針的說要去看看她是否安全。

    最后決定,牛良才去民宿看看情況,結果牛良才撲了個空。

    總覺得不放心,讓前臺打電話聯(lián)系她們。

    電話接通,得知關依玉在派出所,林鹿失蹤。心急咯噔一下,急忙趕去派出所。

    派出所內,他找到關依玉,亮出證件表明身份。

    她淚眼汪汪的說:“不到  48  小時不立案,林鹿肯定出事了,他們不信?!?/br>
    問過情況看過筆錄,顧不上這姑娘,牛良才急匆匆的離開。

    回到了指揮所,水都沒來得及的喝一口,說道:“那姑娘失蹤了?!?/br>
    “什么?”

    ……

    “我懷疑她知道了什么,被掠走了?!?/br>
    牛良才猜測。

    傅部長臉色嚴肅:“只有她和坤刀的背后之人接觸過,有這個可能。”

    程安歌顧不得領導不領導了,焦急的說道:“她是女兵,身手好,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要掠她,不可能沒動靜,我建議查那邊監(jiān)控。”

    “有道理,退伍女兵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消失。查,把重點放到這個女兵身上?!?/br>
    墻上顯示屏在一分鐘后全部切換過去,大家一個一個監(jiān)控的飛快掃過。

    “這里。”

    程安歌心焦如麻,率先發(fā)現(xiàn)。

    監(jiān)控里的林鹿,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向了另一邊。

    “大屏切到那邊?!?/br>
    王科長和張班長異口同聲。

    全屏顯示,林鹿走在路上。

    “暫停。”

    王科長首先發(fā)現(xiàn)問題:“后面有幾個人散開的跟著她,注意他們的視線了嗎?”

    “后面有個是坤刀,雖然他戴了帽子,還是看得出?!?/br>
    一個偵查員確認后說道。

    程安歌的心開始發(fā)慌了,強忍著揪心的感覺,繼續(xù)看。

    監(jiān)控中,她被一個男人撞到,坤刀用迷藥迷倒了她,一伙人上了幾輛小面包。”

    傅部長立刻說道:“通知交警支隊,馬上排查這幾輛車。”

    電話迅速撥出去,下達指令。

    ……

    直到第二天下午,交警和地方派出所的人,把屬于林鹿的物品帶過來。

    “現(xiàn)場沒有掙扎打斗過的痕跡,也沒有血跡,我們猜測她還活著?!?/br>
    程安歌忍不住重重錘了墻面一拳,紅了眼眶。

    誰都知道,一個姑娘,衣服都沒了。在這群毫無人性的犯罪份子面前,能有什么好結果。

    “通知家屬嗎?”

    “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萬一知道了她女兵的身份,危險更大?;钪偙人懒撕??!?/br>
    這群毒販,最恨邊防武警,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有死路一條。李政委考慮得更多,否決了通知家屬。

    張班長仔細觀察地形圖,指著地圖說道:“我懷疑她被人帶出境了。山坳這里出去,不管那條路,都能到邊境?!?/br>
    邊境?出境了就更難找到她。怎么辦?程安歌茫然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待。

    唯一慶幸的是她還活著,因為自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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