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即終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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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韓鑾天的書房里。 韓麒彎腰行禮,起身看向父親時猛然發(fā)現(xiàn)他兩鬢似乎又多了一些銀絲。視線往下略過父親直視過來的眼睛,垂首低聲道:“父親大人!” 聽說就在半個時辰前,老大老二在這間書房里被老爺子大罵了一頓。 然而,他這般作為又有何意義。異心已生,兄弟相爭,利益相左,往后這韓家只會越來越亂。眼下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他說過,總有那么一天的,眼下這不就快要來了! “麒兒來了呀!” “見過父親大人?!表n麒應(yīng)了一聲,見他沒在說話,不由又道:“父親大人這會兒喚我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韓鑾天聞言嗯了一聲,然半晌依舊沒在說話,只定定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說,你母親這幾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你不忙了也去看看她。這么些年,她待你不薄,你當(dāng)對她好點兒,萬不可做……” “近日確實有些忙,便忽略了此事?!表n麒不等他說完便接了過來,“父親大人教訓(xùn)的是,是兒子不孝,回去這便過去瞧瞧母親。” “嗯?!表n鑾天一時不知想到了什么,看著他嘆了口氣,然后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父親大人忙著,兒子先行告退!”韓麒說著再次彎腰行禮,后退著出了書房。 因為江黎不見又一直沒有消息回來的事情,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已有兩日了。如今因為老大老二鬧出的事,老夫人聽了情急之下便病倒了。 此事他自然知曉,不光知曉,從另一方面來說,可能還要算他無意間所推動。如今既得了這樣的令,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因此出了書房,便直接去了老夫人院里。 見他來了,劉mama便道:“見過十三爺,夫人前一刻才用完藥,這會兒剛好睡下,要不您晚點時候再過來?” “有勞劉mama了,既如此,我便……” “劉mama,讓他進來吧!” 韓麒的話被里面老夫人的聲音打斷。 劉mama連忙應(yīng)了一聲是,隨即便領(lǐng)著韓麒一起進了內(nèi)室。 屋子里一股nongnong的藥味兒,老夫人不知何時已穿好衣衫,正坐臥在窗邊的羅漢塌上,腿上蓋著一件略厚的夾襖。 韓麒進來便行禮,一貫溫和的聲音跟著響起,“見過母親,這幾日有些忙,這會兒才過來,母親勿怪,您這會兒感覺可好了些?” 劉mama拿了件略厚實的襖子給老夫人披著,見窗子不知何時竟開了,又過去將窗子關(guān)了起來。 老夫人一邊招手示意韓麒起身,一邊開口道:“御醫(yī)來過了,現(xiàn)已好了很多,知曉你們都忙,我這里也沒什么事兒。說著見劉mama關(guān)了窗子,少不得又念叨著,“開著散散這屋子里的藥味兒?!?/br> “御醫(yī)可沒讓您這么著,雖說這都立春了,可這兩天倒春寒,您可不能這般亂來!” “就你話多,我這才說了一句,你就蹦出這么多句,咳咳咳……” 韓麒見此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口中還道:“母親正該多聽聽劉mama的話才是,這幾日天氣變幻不定,多注意些于您這病總是有好處的?!?/br> 他做慣了這些,滿含關(guān)懷的動作自是信手拈來,好聽的話更是不在話下。 老夫人輕輕咳了幾聲,緩過那陣兒之后,才示意他坐下,隨即對劉mama道:“你去看看外間可有消息回來了?!?/br> 劉mama知道老夫人多半有話要跟十三爺說,忙應(yīng)聲退了下去。 待劉mama走后,老夫人接過韓麒遞來的熱水,輕輕抿了幾口之后也不遞還回去,便這么端在手里。眼睛看了一會兒韓麒之后轉(zhuǎn)而看向了窗子外面,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忽然露出個笑來。 “母親在瞧什么?”韓麒說著忍不住湊過去瞧了一眼。 院子外面,幾個半大的小丫頭正偷偷爬上梅樹去夠那梅枝。下面站著的小丫頭一會兒說這個好,一會兒又道那個也不錯,打打鬧鬧的嬉笑聲就傳了出來。 “可是吵到母親了,我這便去……” “不礙事?!崩戏蛉丝戳艘粫罕阋彩栈亓艘暰€,似忽然憶起了往昔一般,“看著她們這般,到讓人不由想到你們幼時。小四,小五,阿奴,你還有小七小八,一長串兒這么高點兒的矮墩墩?!?/br> 老夫人說著還伸手比了比幾人當(dāng)時大概的高度,“一伙兒的調(diào)皮搗蛋去哪里都鬧騰騰的,瞧著總讓人頭疼,卻也會不由得便心生喜歡?!?/br> “只是后來……出了那事之后便再未見你同他們幾個一處了?!?/br> 韓麒聽她說起幼時不由一愣,他幾乎都要忘記自己幼時是如何過的了。 似乎自打懂事起,心里便只記住了仇恨,此時聽她說起往事,自無法共鳴。 但她說的事情,他卻是記得的。 那年也是這般倒春寒的日子里,他眼睜睜看著小八掉進冰冷的湖水中,他明明可以伸手拉他一把,他那時十一歲了,可以拉起來的??删鸵驗轭^一天晚上聽了一件事情,他便猶豫了。 此刻聽老夫人提起,韓麒垂首,“當(dāng)年那事是我的錯,我不該……” “此事與你無關(guān),是小八他自己的造化,也沒人因此怪過你什么,畢竟你那時也小。” “罷了,瞧我怎的說起這個了,真是老了!”老夫人說著拉起韓麒的手,輕輕拍了幾下,似安撫一般。 老人雙手溫?zé)?,雖保養(yǎng)得當(dāng),卻終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這會兒看著有些干瘦。視線在那手上略停頓幾息,韓麒恍惚記得幼時,眼前這雙手也曾緊握過他柔嫩的小手,也曾輕柔的為他擦去過因父親訓(xùn)斥之后流下的眼淚,也曾在他不聽夫子話帶著幾個小的逃課后而拿起戒尺狠狠敲過他…… 過了好半晌,老夫人才似下了什么決心一般,緩緩開口道:“孩子,這么些年我也知你心中大約不待見我,可我想說的是,當(dāng)年你生母的事情實乃諸多巧合所致,并非外間所傳聞那般。” 他幼時,二人也有過真摯的母子情分,可不知自何時開始,他就漸漸的變了。對于當(dāng)年的事情,她早就想跟他好好說說了,只是擔(dān)心說了他會不信,這才一拖多年,拖成了現(xiàn)在這般。 韓麒的思緒被她的話語打亂,忽然涌出的莫名情感讓他此刻有點不敢面對她。聽她主動提起當(dāng)年,下意識便不想去聽,輕松岔開之后便起身告退。 老夫人見他匆匆告退,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出了院子,韓麒略站了片刻,隨后抬腳過去將那幾個還在梅樹下吵鬧的小丫頭轟走。又在院外站了一會兒才終于恢復(fù)如常。 忍不住長長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只覺心中也是說不出的舒暢。忍氣吞聲了這么些年,今日總算能自由的呼吸了,怎可被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影響了。 這般想著,便只覺這會兒的空氣都是甜的。 心情甚好的他不會想到,他所有以為的一切美好開始都將終結(jié)在那道消息到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