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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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過兩人之間,吹散沉默。 亞佐原本面向著大海講往事,現(xiàn)轉過身對著她說話,臉上已經(jīng)沒了什么悲戚的神情,“混我們這行的,入門第一節(jié)課就是睇人。南粵的心思,連黎小姐你都睇得明,我會唔明嗎?我同你講這些,也是想你知,我是點樣的人。便知我同她,絕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都絕對唔應該有什么交集?!?/br> 他和南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她和烏鴉就是一個世界的人嗎?黎式幾次張口都說不出什么話來,只最后問,“你是不愿意耽誤她?” “也不都是?!眮喿敉蝗恍α诵?,突然好像釋懷了很多事情,“黎小姐你一顆玲瓏心,睇人睇事都一針見血。既然都睇得清南粵的心思,會睇不明我?” 他的話讓她嚇一跳,畢竟他從來沒把自己的心思擺到臺面上來說。黎式?jīng)]說話,亞佐便繼續(xù)往下講。 “有時候,太睇得清別人,便會睇不清自己。你唔答我,無非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你不中意我。二是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中意的人?!?/br> 他沒深究,到底是哪一個可能性。因為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根本不需要再印證些什么。 黎式不回答,是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對亞佐絕對是沒有男女之情的,但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那對她來說,才叫可怕。所以她潛意識里在排斥這種可能,便極力反對否認。 其實亞佐心里何曾不清楚,就算沒有烏鴉,黎式也不會選擇他。 錯位世界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有交集已經(jīng)是萬分之一的奇跡可能,他還能奢求什么其他。 “自我應承聚哥,要替他照顧你的那日起,我就會一直遵守承諾。這與你無關,只是出于我同聚哥的情義。所以黎小姐,你都無需有什么心理負擔。我會同謝聚一樣,永遠是你可以依靠的阿哥,當然,假設你覺得我夠資格。”亞佐拿起放在矮墻上的咖啡,又看了一眼手表,道,“多謝你的咖啡,要開拍,我走先。” 亞佐離開許久后,黎式還是站在原地,無言望著海面。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亞佐的這一份情意,亦不知道該如何回報這一份情意。 她沒意識到:如果是愛,有些事情就不論說還。她不愛他,所以有邊界,才會想著還。 黎式回到片場的時候,戲已經(jīng)開始拍了。她坐返監(jiān)視器前,屏幕正好對上南粵的眼神特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拍這最后一段戲份的時候,南粵相比較起之前更沉默了些,同亞佐也生疏了很多,有時候甚至在刻意躲避他。 起先她還有些擔心,是不是他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會影響拍攝,但事實卻證明,南粵比起先前更加入戲。最讓人覺得驚喜的是,南粵的眼神變了,似乎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如同是預見某日悲劇將會到來而產(chǎn)生的悲戚,又有對這種悲劇End終于到來而有的釋懷。 黎式不知道南粵私下里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對她影響很大,也讓她的演技更有層次。 正月十五,榮伊帶去程月去元宵廟會。他故意和她走散,以紅火的人潮護她安全,獨自面對尋上門的仇家。 沒有永遠的贏家,出來行,總是要還的。他能躲過一時,沒法躲過一世。 在死前的最后一秒,程月安靜站在商店玻璃后面,也在看著他。 元宵的煙花炸亮在澳灣夜空,閃閃爍爍映照他們的面孔。 他甘心地閉上了眼,仍心有遺愿,但似乎也釋然。而她面無表情地看住他同自己永久告別,末了,自嘲般地笑笑,滑落一滴淚,即作哀悼。 程月走過去,把自己的衣服給死去的榮伊披上。將手中似乎還留他余溫的白玫瑰花枝放在他身邊,就如初見時,他送她的那支。 “我配你?榮生,睇戲都講搭配的。你幾時睇過,好似我們咁離譜的搭配?。俊?/br> ——“睇著行啦,冇試過點知???” 有些愛如鏡中月光。就算抓得住,也留不下。故事終于走到了盡頭,電影也終于迎來劇終。 程月最后一次撫上他的臉,語氣聽不出悲喜。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一開始,我就已經(jīng)同你說過了?!?/br> ——END—— 鏡頭隨著翻涌的海紋,逐漸推遠,最后消失在天際,黑暗擠占視線。 十月底,全劇殺青。 對最后一場戲的演繹,南粵讓黎式深感意外。 她同他永別,劇本里是沒有臺詞的。最后一句話是南粵的即興,但竟能出奇得合適。黎式越發(f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jīng)分不清戲里和戲外,看她的神情,仿佛已經(jīng)不是程月同榮伊告別,而是南粵在同亞佐Say再也不見。 殺青宴已經(jīng)擺好在酒樓,但亞佐講,自己的任務完成,即刻就返去堂口。 黎式訝異他為何走得那么匆忙,幸苦四個月,論功論私,她應當犒勞大家一頓。 亞佐還是拒絕,“電影已經(jīng)殺青,我都要返去復命。有這次做返普通人的機會,是我要多謝你,何須講你的犒勞呢?!?/br> “那我也不阻你了”,黎式知道一些他們的規(guī)矩,沒有強留,“改日我有機會,再多謝你。港島邊間酒樓你定就好?!?/br> “唔使啦”,亞佐笑著同她打趣,“你請我食飯,如果畀大佬知,估計又要罰我啦。” “他癡線來的,不用理他”,黎式是很誠懇地同他道謝,“這四個月,前前后后你幫手我多少,我心里都清楚。公是公,私是私,我謝你天經(jīng)地義?!?/br> “我明?!眮喿敉∷浑p眼,亦懂她意思,“時間不早,堂口仲有事,我走先。” 黎式送他到酒樓大廳,被亞佐勸回去,“劇組的人都在等你,別送了?!?/br> 一路出來,碰到好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同自己在打招呼,她確實走不開,便道,“好。那你路上慢點?!?/br> 亞佐點頭,“你也是?!?/br> 黎式轉身離開,而他忍不住又喊住她。 她回頭,卻聽他說:“黎小姐,我今日同你講過的話,一世都算數(shù)?!?/br> 今日他在海邊說了很多話,偏偏她能立馬反應過來,亞佐指的是什么。黎式知自己給不了回復,只能學他樣子,說一句將就,“我明?!?/br> 他同這邊告別,“夜里揸車返去小心。” 走出酒樓時,亞佐碰到了匆匆收工才趕來的南粵。她低著眼,在包里翻東西,沒看路就一頭扎進他懷里。 “對唔住,對唔住...”南粵急忙從對方懷里退出來,抬頭一看才知道自己撞上了誰,微愣在原地。 明明兩個小時前他們還共處一起,出演一對怨侶,才過了那么點時間,南粵竟然已經(jīng)覺得,同他好似多年不見。 這或許就是戲里和戲外的差別。無論過去多親密過,在戲外,他們的距離感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分毫。 “你趕時間?”亞佐問她。 南粵回過神來答他,“系...系啊?!?/br> “咁我不阻你時間。” 他說罷就要離開,似乎絲毫不留戀些什么,甚至連視線落到她身上的時間都不超過三秒。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抓住他手臂,而他也在那一瞬間停下腳步。 南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留住他,明明沒有任何話可以跟他說,就算有,她也不會將這些話宣之于口。 他微微偏過頭來看她,問,“仲有事?” 南粵故意不看他,盯著正前方不知何處,“冇事。只系想同你,講聲再見。” 再見。是彼此有期待的人在期待著還能相見。 而他們說再見,只能是流于形式。 亞佐語氣淡漠,回復她的告別:“再見?!?/br> 其實他們都知,今日一別,此生或許再無機會相見。有些愛如鏡中月光。而女主角同男主角的故事,也終于走到了盡頭,如一場電影亦終于迎來劇終。 南粵松開了手,然后抬頭、大步向前走。 一條長街,坡度向下。他同他相背而行。 被她抓過的手臂上似乎還留有溫度,原來她輕輕一帶,就能留住自己。亞佐行了一段,立在坡下,終忍不住回頭,但只能看到一半背影。 所有過去,都只能僅作紀念。 保重。阿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