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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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暗涌】 黎式?jīng)]想到男人今天會回來的這么早,這幾日早不見晚不見的,讓她稍稍松了口氣。但她一聽到動靜,抬頭看到倚在門框上高大的男人,不自覺又緊張起來。 依舊是一盞床頭燈點著。她背著光坐,一雙眼睛帶著警惕地看著他,像一只受驚的兔子。光線下她人影朦朧,卻又是實實在在的是在他面前。幾日不在她清醒的時間里見面,此時看見她,他心里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感覺。 一種在他的認知里的不可言狀、不知名姓的感覺。 他大步走過去,把紙袋子隨便丟在床上,想都沒想,攬過她的腰低頭便吻了下去。 柔軟溫熱,是他渴望了多日的味道。 他把她的嗚咽盡數(shù)吞沒,猛烈沖撞中帶著一絲不易發(fā)覺的溫柔,他不再咬她,只是翻來覆去的吮吸纏綿。 沒有了痛覺的警示,她被他攪動得連掙扎都忘了,同時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的情愫,這種情愫讓她心慌。她的不知所措很快被他敏銳地捕捉,便越發(fā)輾轉流連,掠奪逞兇。 他把她原本抵在胸膛的上手拿下來環(huán)在自己腰上,他皮膚的溫度一下子燙得她下意識想收回,卻被他的大手緊緊覆住,動彈不得。 突然沒了手臂力量的支持,她平衡不穩(wěn)便向后仰去,他抱著她順勢也壓到了床上。 光線氤氳,在墻壁上倒映出床上對影重迭的一雙人。 男人的吻逐漸多了情欲的味道,感受到他下身的變化,她終于從失神中驚醒,沒法推他便直接扭過了頭,讓他的吻落了空。 他一下親在她的側臉上,面對她的拒絕竟也沒發(fā)怒,抱著她渾身發(fā)熱的身子,故意貼到她胸前聽,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式,你心跳得好快。” 她被他得話逗紅了臉,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嚒,“你...你別叫我名字?!?/br> 其實,男女之間做到這一步,后面的事情就是自然而然的了。他更是一個從來不知道忍的人,哪管女人愿不愿意,只顧自己舒服。如今卻可以在她在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停下來,不得不說,他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 他沒放開她,又捉過她的臉親了下去,只不過這次是淺酌,還不等她在抗議就已經(jīng)離開了她的唇,不忘繼續(xù)調戲她,“好甜。” 死流氓。 黎式把自己的手從他的腰間抽回來,再去推他,“你起來,重死了。” 烏鴉難得從善如流,坐起身來,伸手拿過一邊已經(jīng)被他們二人壓扁的紙袋子丟給她,“呢個系你亞公在荷蘭時,托我轉畀你的?!?/br> 亞公?黎式也坐了起來,還不等她抬頭問什嚒,那男人已經(jīng)關了房門出去了。 ...這人還真是隨心所欲。 黎式打開紙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個黑盒,盒子里是一個銀色的鐲子。 ——“我的式,亞公深感對你唔??!亞公這一生,早年作孽無數(shù),晚年留唔得你阿媽,你小姨,你阿弟,而家重畀你做出咁嘅犧牲,亞公生不如死。 這系老天對亞公嘅懲戒。 如果讓阿公失去什嚒,可換你歸家,亞公情愿而家就去死。 式,你一定要堅強。 這個鐲子系我黎氏嘅傳家物,叫做平安鐲。假設,我們爺孫此生冇機會再相見,亞公只希望這個鐲子能保佑你,好似亞公在你身護你,保你一世平安。 平安!平安! 千萬珍重,珍重萬千?!?/br> 她合上信紙,眼淚一滴兩滴落下去,逐漸打濕被褥一片。 千言萬語,萬語千言,都化為聲聲珍重。亞公七十已近,半截入土。無非是只盼望一家和樂,喜樂安好。 無奈,人生幾何多艱。 黎式小心翼翼拿出鐲子,舉在燈下看,銀色的本體,內(nèi)圈里刻了平安兩個字。她面上淚痕打滿,卻依舊在忍住哭泣,這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慣。 鐲子套進她纖細的手腕的那一刻,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平安”兩個字正對著她孱弱皮膚下的青色脈搏。仿佛是亞公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陪著她,護著她走過人世間的荊棘叢生。 烏鴉拎著袋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還沒推開門,就聽到了她的哭聲。她的哭像一個孩子的吶喊,傳達著一種純粹的悲傷。 他稍稍推開了些門去看她。她抱著自己縮在床的一角,哭得不加收斂,哭得渾身戰(zhàn)栗。 面對她不可敵的力量,她寧可拿一把剪刀自盡都不肯流露出脆弱,如今卻在親人的三言兩語前就卸了刺甲。 忽然間,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可以占有,可以欺壓,可以凌辱,但是就是征服不了。除非她愿意,不然那雙眼睛里,永Yuan寫滿鄙夷。一種平靜卻致命的鄙夷。 她如月亮般平靜,卻如白兔般警覺,還如飛鳥般難控。 他總是想通過強迫她,想讓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情緒,或喜或悲,都好。只是她太倔強太倔強,這種倔強里充滿不甘,便更加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如今他看到了。她的哭聲告訴他,她崩潰了,可卻又滿足了什嚒呢。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哭,他自認為那是女人為了達到目的而虛偽矯飾的工具。但此時臥室里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在一下一下的撞擊他的心,也在牽動他莫名的情緒。 男人快步走過去,一把把她扯進自己懷里,用力地抱著,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里。懷中的女人起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便開始掙扎,他死命抱著她,不肯放開一點點。 她掙扎不開,就兇狠地一口咬在他肩頭。她的不愿、不甘、委屈,甚至想撕掉自己溫柔的表面,向老天爺豎一根中指。所有負面情緒都化為氣力,盡數(shù)咬在這一口上。 他一聲不吭,承受她給的這一份痛。 鐵銹味在嘴里蔓延開,她不喜歡他血液的味道,松了口。雙眼無神地盯了一會兒某處,又開始掙扎大哭起來。 他抱著她,隨她去哭,隨她去鬧,就是不松手。 世間繁華太多,人影交錯擦肩而過。暮色具暗,如在荒蕪中崩斷神經(jīng)末梢而吸食了麻醉,再不可收拾。既然她讓他停下了腳步,那就不會輕易放開。 她在嗚咽中對他說,“我恨你?!?/br> 他不怒反笑,雙臂越發(fā)收緊,只想留住她所有溫度,“那就恨我吧?!?/br> 抱歉各位。這章稍微有點少。 因為從這章往后,鋪情部分從阿姆斯特丹到倫敦,再到香港,全都結束。換句話講,就從第十一章起始,是真正意義上的主線了。 烏鴉哥原來是個冷圈,能獲得大家的喜歡我很意外,也很欣喜,原來有那么多人在和我一同喜歡鴉。 十月的更新正式結束。在這里跟大家保證,往后的故事,我只會更用心去撰寫。 還是那句老話。 感謝喜歡,歡迎追更,不負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