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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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君并沒有完全暈厥,只是渾身無力,眼皮沉重,被麟英打橫抱出房間時,內(nèi)心無比震驚—— 這特么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入室搶人這么明目張膽? 但不對啊,她和司徒邪現(xiàn)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司徒邪沒理由對她不利,即便真的有,那光明正大來就是了,何必要在半夜動手?這汪洋大海上她插翅也難逃吧。 難道并非是司徒邪要害她,而是他手底下的人? 祝君君恍然想到,這一船女子都是司徒邪的人,雖說“主子眼里的奴是沒有性別的”,但不代表奴本身沒有性別,其中未必不會有那么幾個對她們的少主產(chǎn)生非分之想,于是受到了高規(guī)模禮遇的自己便成了這幾個的假想敵,趁著半夜無人把她偷出去丟進海里喂鯊魚,合情合理! 祝君君一陣悚然,再看周圍那一望無際的海,雞皮疙瘩直接掉了一地。 等被麟英抱著經(jīng)過袁少諫的房門時,祝君君鉚足了力氣想哼唧出聲,卻被麟英提前察覺,單手捂住了口鼻。 祝君君:…… 吾命休矣! 但麟英抱著祝君君走了很長一段路,靴底踩在木制的甲板上丁點聲音也沒發(fā)出,期間還有意避開了在船上巡邏的其他黑衣女子,從一截十分隱蔽的樓梯下了甲板,進到船艙。 不是要把她扔海里? 祝君君剛要慶幸,下一秒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抱進了夾層中的暗艙,厚重的鐵門自背后緊緊閉合。 得,又被關(guān)小黑屋了。 無奈加上困惑,祝君君慢慢冷靜下來,她想這一路上麟英對她照顧頗多,偷偷把她帶來這里,或許只是出于某件不可告人的要事。 于是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朝前方看去,那片鬼蜮似的黑暗里亮著幾點微弱的燭光,搖晃中照出了一個模糊的背影,祝君君睜不開眼皮,只能透過狹窄眼縫用力去看,然后吃驚地發(fā)現(xiàn)那人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牢牢鎖著,渾身衣物扯得稀爛,裸露在外的皮rou血跡斑斑,布滿了不規(guī)則的血痕,看形狀竟像是自己抓撓而成。 莫非是被囚禁在船上的敵對分子?祝君君想,可這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少主?!?/br> 麟英抱著祝君君單膝跪地,一聲“少主”把她結(jié)結(jié)實實嚇了一跳。 祝君君難以置信,再度看向黑暗中那個一動不動、遍體鱗傷的身影,內(nèi)心根本無法把此人和白天所見的孔雀開屏似的俊美男人聯(lián)系起來—— 這人是司徒邪? 不可能吧! 被鎖住的男人小幅度的動了一下,鎖著四肢的沉重鐵鏈立刻發(fā)出金鐵碰撞的哐當聲,這種聲音被黑暗無限放大,既冰冷又刺耳。 “麟英……?你來做什么,我很快就沒事了……出去,不必管我……” 果真是司徒邪的聲音,但虛弱、沉重,氣若游絲,比之白日判若兩人。 麟英跪得紋絲不動,只將躺在臂彎中的祝君君往前送了送:“少主,奴自作主張,將祝姑娘帶來,請少主療傷?!?/br> 原本半癱坐著的司徒邪聽到祝君君的名字后身子驟然一僵,旋即猛地回過身來,在看到麟英懷中抱著的女孩的確是祝君君無疑后臉上騰起洶涌怒色,強行壓低聲音喝斥道:“你把她帶來這里干什么?!送她回去!回去——!” 但麟英雙膝而跪,重重頓首:“麟英請少主療傷!” 祝君君一動也不敢動,明明腦子清醒卻不得不裝作深度昏迷,她看到司徒邪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fā)紫,眼睛充血,分明是毒氣攻心之象,而在他胸腔處竟赫然插著一枚截斷的玉針,絲絲縷縷的黑血正順著斷口往外溢,然后沿著他溝壑分明的腹肌無聲地匯入褲腰之中。 而在麟英拒絕執(zhí)行命令后,司徒邪突然劇烈地喘了起來,身體戰(zhàn)栗不停,喉間發(fā)出嘶啞且破碎的痛吼,禁錮著四肢的鐵鏈更是被瘋狂拉扯,整個人就仿佛一頭正在承受無盡痛苦的困獸,劇烈而狂躁的動靜在整間暗艙來回震蕩,震得人腦膜發(fā)疼。 祝君君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猜測——那心魔蠱雖被壓制,但司徒邪可能根本就沒有恢復(fù),不僅沒有,反而變本加厲。 不知過去多久,司徒邪又漸漸恢復(fù)平靜,麟英吸了口氣,再度開口:“少主,心魔蠱雖被克制,卻始終無法將它徹底拔除,蠱蟲因受限而暴動,毒性激增,每日都會有三個時辰令您神智錯亂、痛不欲生!若您再強撐下去,鳴兵大會必敗無疑!” 男人的身體還在上一輪的發(fā)作后微微顫抖,矯健精悍的肌rou上一條條青紫色的筋絡(luò)如爬蟲般扭曲隆起著,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他的情況非常不好,亟需治療,但他仍咬著牙堅定道: “把祝姑娘……送回去!” “少主!”麟英據(jù)理力爭,“祝姑娘是可以救您的!” “我說送回去!” 聽著兩人一來一回僵持不下,祝君君都忍不住想出聲喊停了,但她腦子一轉(zhuǎn),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麟英明知她醒著,為什么要故意表現(xiàn)出一副她暈得很徹底的樣子? 或者說,麟英故意帶她來這里,讓她看到司徒邪寧可自囚也不愿人知的這一幕,究竟有什么目的? 眼看自己最得意的手下犟著脖子說不通,司徒邪也不再白費力氣,反而問麟英:“你何以認定,祝姑娘可以救我?!?/br> 麟英沉默須臾,誠實說道:“祝姑娘……也曾被岳星樓喂下過心魔蠱?!?/br> 司徒邪先是一怔,接著怒喝:“你!……之前為何不說?!” 麟英不答,司徒邪語帶譏諷地問:“你是怕我為她擔(dān)心?所以一直瞞著?” 麟英將頭埋得更深:“少主一直不得痊愈,奴潛入梅州分舵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岳星樓根本沒有解蠱的能力,祝姑娘能解除心魔蠱完全是靠她自己。后來奴也曾聽那位百花谷的掌匣人說過,世間的確有人體質(zhì)特異,天生不懼蠱毒,所以奴以為,或許祝姑娘正是如此!少主費心費力將她救出,便是有恩于她,奴斗膽,請少主與祝姑娘換血,或可解蠱!” 祝君君:……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荒唐!”司徒邪握起一拳重重錘在地上,身上的鐵鏈被扯得晃動不止,“……換血之法,也是百花谷人告訴你的?!” “不,是奴自己推想所得?!?/br> 司徒邪長舒了一口氣:“……麟英,你當知曉你懷里的這個人對我意味著什么,你今日這樣做,就沒有考慮過后果么?” “奴愿為少主而死!” “夠了!”面對一心赴死、無所畏懼的麟英,司徒邪幾乎咬牙切齒,“你若現(xiàn)在將祝姑娘好生送回,我只當什么也沒發(fā)生!” 司徒邪對待麟英也算寬厚,但世間偏就有人愿為心中最重之物舍棄一切—— 麟英見司徒邪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yīng),果斷拔出腰間佩刀穩(wěn)穩(wěn)抵在祝君君脖子上。 那開了刃的刀口吹毛斷發(fā),祝君君只覺喉下一涼,立時便屏住了呼吸,恨不得把心跳都停下來,而耳邊又響起麟英堅決的聲音: “少主,您沒有退路。您是司徒一族唯一的希望,若敗給龍缺,讓出繼任島主的資格,伏龍壇將萬劫不復(fù)!” “——你放肆!” 司徒邪暴怒,積壓在體內(nèi)的黑血從口中狂吐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