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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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看見meimei身下暈開一大片血色,饒是沉穩(wěn)如徐今朝,也有一瞬間的頭腦空白。 徐萬里如同溺水的人,她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撐著地面,挪動雙膝艱難地爬到椅子旁邊,隨后脫力趴在了椅子上。 血液浸透米白色的睡裙,在光可鑒人的瓷磚地板上拖拽出觸目驚心的紅痕,一時間,血腥味充斥著兩人的呼吸。 徐今朝慌里慌張地湊過去,他伸出雙手,想像往常那樣緊緊抱住meimei,可她難受得全身顫抖的模樣太過脆弱,他不確定自己的觸碰會不會加重她的疼痛。 “萬里!別害怕,你來月經了……” 在理智回籠的瞬間,徐今朝立刻意識到她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信息爆炸的時代,有些事根本不用去留意,大數據自然會根據用戶傾向推送相關信息。所以徐今朝這個年輕的男性家長,對“月經”這回事并非一無所知。 他還知道,有的女孩子會在月經期間經受各種不適,比如痛經、小腹墜脹、抵抗力下降等等問題。 正常情況下,女孩們大多是在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迎來初潮。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徐今朝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來得如此突然,令他猝不及防。 和同齡人相比,徐萬里不僅個子長得慢,性格也一團孩子氣,完全是個離不開大人的小孩,以至于她都已經十三歲了,徐今朝仍然覺得她是個還沒長大的小朋友,遠遠不到進入另一個人生階段的時候。 徐今朝眼睜睜看著meimei受疼痛折磨,腦中紛繁雜亂的思緒早已糾結成一團亂麻。猶豫再三,他還是抱起meimei,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 “別怕,我去找止痛藥……” 他用幾張紙巾草草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跡,從電視柜里找出醫(yī)藥箱,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地板上。 布洛芬——找到了??! 徐今朝抓著那盒藥起身,匆匆忙忙接了杯溫度適宜的飲用水,又返回到meimei身邊。 徐萬里忍著腹痛起身,就著熱水吞下一粒止痛藥。 兵荒馬亂過后,兩人同時呼出了一口氣。徐今朝用沒有沾過血的手背輕輕碰了碰她滿是冷汗的額頭,那里的皮膚涼得讓他心驚。 “先在這里躺著,我去找一下東西。” 其實早在去年,徐今朝就提前給她買好了衛(wèi)生巾,只不過買回來后一直放著,他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作為男性,徐今朝對這類產品的認識十分有限,當時也是借鑒了導購員的意見來為meimei挑選月經用品。至于好不好用,他也沒有條件去驗證,畢竟是個男人……這又不像零食之類的東西,無論男女都能隨便吃,吃完再來評價口感如何如何。 現(xiàn)在,他真的很慶幸自己買了導購員推薦的產品。 “萬里,換一下衣服好不好?”徐今朝把未拆封的安心褲連帶新的睡裙一起拿給她,“能起來嗎?你身上也要清理。” 徐萬里輕輕點了點頭,慢騰騰地爬了起來。她的手依舊按著肚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讓人懷疑她的腰都要彎折成弓了。 徐今朝幫她解開睡裙的紐扣,在她身旁放了一包干紙巾和一包濕紙巾。 在她擦拭身體期間,徐今朝也忙著用抹布清理沙發(fā)上的血跡。他往返于陽臺的洗手盆和客廳的沙發(fā)之間,重復著清洗抹布和擦沙發(fā)的步驟,直到沙發(fā)被徹底清理干凈。 等徐萬里穿上安心褲,換好衣服,徐今朝也用干凈的抹布沾著酒精,把沙發(fā)仔細地擦了一遍。 血液殘留很容易滋生細菌,她現(xiàn)在正是抵抗力最弱的時候,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萬里,我去煮點生姜紅糖水,你……”你先休息一下。 徐今朝的話還未說完,徐萬里纖細的身軀一陣抽動,她垂下頭,吐出了剛剛吃下去不久的止痛藥。 她神色懨懨,嘴角邊掛著一絲涎液,雙眼里滿含淚水,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好疼……”她喘了一口氣,眨了眨眼,淚水沿著蒼白的面頰滾落下去。 徐今朝只好抱住她,像以往她每一次生病那樣,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認識的醫(yī)生曾說過,親人的陪伴也是一種良藥。 對這個嚴重缺乏安全感,時刻離不開人照顧的孩子來說,更是如此。 “我們找醫(yī)生過來,打一針止痛針就沒事了?!毙旖癯畔麓致蚤喿x過一遍的布洛芬使用說明書,改為拿起了手機。 布洛芬作為退燒和止痛藥都十分有效,但卻對腸胃有一定的刺激性,難怪她都已經吃下去了,還會反胃吐出來。 昨晚在醫(yī)院,邵裕芳給徐今朝留下了俞家家庭醫(yī)生的電話號碼。說實話,meimei在網絡上被人造謠傳謠,有些人言語極為不堪,對她盡是貶低和詆毀,對此,徐今朝心中對俞雪舟和俞家并不是沒有埋怨。 他原本不想找俞家的醫(yī)生,但徐萬里目前的情況不太適合找別的醫(yī)生,——萬一被人借機爆料,傳出什么懷孕流產之類的消息就不好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俞家的家庭醫(yī)生姓邵,名為邵飛宇,據邵裕芳說,這是她娘家的堂侄子。 單是這層親戚關系,徐今朝也覺得這位邵醫(yī)生應該會比較可靠,畢竟他是俞雪舟的表兄,總不至于會被別人收買。 邵醫(yī)生到達徐家時,隨行的還有一位衣著打扮十分利落的年輕女性,說是邵裕芳特地交代堂侄帶過來幫忙照顧徐萬里的女護工。 “月經本身就會帶來各種不適,經期前列腺素升高也會導致疼痛加劇,再加上她的精神可能有點過于緊張……”邵飛宇從隨身醫(yī)藥箱里取出注射器和一支尾指大小的藥水,“不過也不用擔心,止痛針打下去很快就見效了?!?/br> 徐今朝把躺在床上的meimei抱起來,小心地拉開她的睡裙領口,露出肩膀,以便醫(yī)生為她注射藥水。 徐萬里一動不動地縮在他懷里,因為劇烈的疼痛,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面上蒙著一層薄薄的冷汗,臉色也青白交加,看不見一絲血色。 她很安靜,既不哭鬧也不掙扎,只有淚水不斷從緊閉的雙眼眼角處溢出來,悄悄浸濕了散亂的鬢發(fā)。 當邵飛宇開始在她的上臂涂抹碘伏,徐今朝感覺到她顫抖了一下,他輕輕按住她的頭部,低聲安慰道:“別怕?!?/br> 如果她沒有把那顆吃下去的布洛芬吐出來,也就不必遭這一針之罪了。 止痛針打完以后,還需要等待十五分鐘左右才會見效。邵飛宇密切關注著病患的狀態(tài),而那位女護工小梅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工作。 “家里有紅糖嗎?我去煮個紅糖水果茶?!?/br> 徐今朝告訴她紅糖和水果都放在冰箱里。 隨著徐萬里的身體逐漸放松,呼吸逐漸和緩,徐今朝高高懸起的心也落回了原地。 他這輩子的耐性,幾乎都用在這個嬌弱的meimei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