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人和心(夜瀾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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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男主沒雞兒?女主身體不是自己的?主要講究個精神感受) 唇舌交織,津液相融,一只手在頸后溫柔地撫摸。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接觸褪去了情欲,仿若母親的愛撫,充滿憐愛。 頸后的茸發(fā)被輕柔地勾在指尖,不疼不癢被輕扯著,像有情人的牽腸掛肚,時刻被對方撩撥心尖,充滿綺麗的幻想。 汪瀾不明白這種感覺算是什么。 介于愛欲和理智之間,讓他不想思考,又可以思考。無法淪陷,又想要淪陷。像熾熱巖漿里的一捧雪,暴雨雷云中的一縷光,困獸陷阱中的一扇門,使他賭上一切獻出身體的事實變得可笑可悲。 他想不通這世界上能有這樣的人,情到深處箭到弦上,還能像尊佛一樣想渡他。 “對不起,我沒忍住?!币鼓镄呃⒌卣f,低著頭認錯。小巧的臉蛋埋在光影之中,睫毛微顫,晃動墻上的燭影。 汪瀾呆呆地瞧著她。 一切勾得他心癢的接觸被夜娘毫不留戀地收回,她卻說自己沒忍?。?/br> 沒忍住不是應該直接進行后面的嗎?脫他衣服,干脆地上了他。 汪瀾頭一次對轉(zhuǎn)世的身體產(chǎn)生了厭煩,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這具殘破的身體拖累了他。 不久前他為了讓夜娘心軟故意說自己身子惡心??蓪D(zhuǎn)了無數(shù)次世的他來說,身體不過軀殼,什么樣子都可以。反正所有人看見他,都會錯認他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他頂著自己的形貌用著他人的身份,沒有一個人能發(fā)現(xiàn)錯處。這種幻術常常連他自己也被蒙蔽,幾度忘了自己是個奪舍他人身體的竊賊。 他曾經(jīng)也質(zhì)疑過這件事的正義性,得到的回答卻總是:行大事怎能拘泥小節(jié)?要記住,你這樣做是為了這個世界!為了萬物蒼生!奪舍幾個小人物的身體算得上什么? 是的,他聽進去了,所以現(xiàn)在才變得毫無愧疚感,心安理得地使用著這些身體,不斷燃燒他們的生命去達成目的,變得越來越冷血自私,盲目偏執(zhí)。 “為什么不繼續(xù)?” 汪瀾注視著低著頭的女人,眼睛里無波無瀾。 為了不傷害到因為身體殘缺而分外敏感脆弱的汪瀾,夜娘小心、親昵地揪住那粒鵝黃色的盤扣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如果這樣繼續(xù),既是對你的不負責也是對嬌娘的不負責?!?/br> 汪瀾凝滯的眉峰一動,“嬌娘?” 夜娘點了點頭,“我也有秘密。其實我只是一縷忘卻前世的孤魂,附著在嬌娘的身體里,才有了安歇之所。這不是我的身體,我怎能隨著性子使用?嬌娘被云撤霧折磨了一夜后失去音訊,我想她一定是被傷透了,不愿面對這個世界。我想喚醒她的魂魄,那之后再找個辦法把身體完整地還給她。我本就是孤魂嘛,有了嬌娘的身體讓我能再回人間一遭就該滿足了。能吃能喝,能改變想改變的事,就不該不知足,怎還好意思用她的身體滿足自己的情欲?要知道,嬌娘就是被這樣的事傷害到,她怎會愿意自己的身體被我隨意輕賤?” 說到動情的地方,夜娘鼻頭一酸,眼眶濕潤。她深吸口氣,撫平心緒,擦去淚水。 “我絕無瞧不上你的意思。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愿自己的身體殘缺?我親你是不愿你自暴自棄,懷疑自己。這世上像我這樣想待你好的人并不是個例,愿意給予他人善意的人更是多如繁星,你千萬不要以為只有我對你好便喜歡上我,錯會自己的感情。我承認,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想繼續(xù)下去,可仔細想來,我們之間真的是可以繼續(xù)下去的感情嗎?一來我一直以為你是女人,從未往這方面想。二來我不是我,你也不是真的你?!?/br> 燭苗噼啪輕響,清風唆唆闖進軒窗。蛛兒結(jié)著羅網(wǎng),梧桐枝頭竟落了一只林鸮。 屋內(nèi)十分寂靜,呼吸清晰入耳。夜娘不知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沒有,她但愿汪瀾可以理解。她并不嫌棄他厭惡他。她欣賞他的冷靜果斷,佩服他的沉穩(wěn)淡然,只是自己并沒有資格回應他的感情。 和夜娘相比,汪瀾覺得自己像一只未開化的禽獸,走入深淵的惡鬼。他似乎在某些方面輸給了她,卻知道這是自己的選擇,不可以后悔。 占據(jù)他人的身體去達成自己的目的不該,可他是迫不得已,是被逼無奈。 選擇賭最后一次,不負責任、孤注一擲地引誘白嬌娘驗證猜想,是錯??伤娴暮美?,厭倦了時間囚籠般的人生。 她不是說,人為了自己做什么極端的事都可以被理解嗎?那么可不可以再理解他一次,讓他賭一把。 最后一把。 汪瀾淺而漫長地吐出胸口悶郁的濁氣。扭曲地佝僂起上半身,他蒼白纖長的手指著起夜娘的臉,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 “你知道嗎,有些人根本不在乎喜歡的人喜不喜歡自己。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好的。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快死了,白嬌娘,你滿足我一次可以嗎?我不會對你這具身體做什么的,只要你能擁抱我,說幾句話就好?!?/br> 夜娘眉眼深深,眼里的情緒濃得汪瀾心顫。 憐憫、愛惜、包容、理解,這些他曾經(jīng)從父母那里得到的愛,早就遺忘了是什么樣子的家人,此時此刻蒙了塵的記憶被擦出一抹亮白。 他想起來了。 曾經(jīng)他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幼時是一家人的寶貝,兒時有數(shù)不過來的朋友,再大些該談戀愛了也不缺女生喜歡。除了家境落魄,根骨不好,他幾乎擁有所有。直到有一天,那些人出現(xiàn)在家門前。 人生不再是為自己活著,而是被安上一個沉重如泰山的使命,尋找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跡。這對一個被身邊每個人保護得極好的少年來說,就是被所有親友拋棄。陌生的世界,無限的重復,他無助地想死,卻怎么也死不掉。 “這樣嗎?” 夜娘小心翼翼地抱住汪瀾的腰身。這里好瘦,嬌小的她完全能攬得下。 汪瀾笑了,溫柔又淺淡,像一縷黃昏的云煙,瑰麗繾綣,一抓卻徒留滿手悲涼。 汪瀾從夜娘身上離去,抓住她的手進了里間。 青帳下的床榻每一天都被夜娘打理地干凈整潔。兩人坐到床邊時,夜娘十分猶豫。 近一個月她的位置都在地上,猛地坐上了床還真不習慣。 “什么都不用做,陪我睡一晚。” “好。” 汪瀾脫了鞋,先去了里側(cè)躺著。夜娘緊隨,翻身躺在床上。 吹去燭光,垂下青帳,兩人的呼吸便交融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夜娘平躺著,雙手老老實實迭放在肚子上。 頂著漆黑的帳頂,她久久難以入睡。 耳邊時不時傳來汪瀾幾聲咳響,每一聲都宣告著他的生命在走向盡頭。往日種種浮現(xiàn)眼前,除了難過悲傷,更多的是惋惜與不舍。 初見時驚險解圍,再見時血夜云府,此后的點滴相處,目睹他褪去冷傲的表象變得鮮活靈動。知道他有不可言說的秘密,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知道他愿意陪她吃喝玩樂,聽她說無聊的每日見聞。到現(xiàn)在,愿意把自己的一點內(nèi)在展露給她,如同刺猬拔去了幾根硬刺,雖然還是難以接近,卻讓她明白他是個柔軟可憐的人。 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得到了珍寶,卻沒辦法保護它,任由老天奪去。 夜娘翻過身,盯著汪瀾的背,把被子往他肩頭蓋了蓋。 她躺在被窩外面,秋夜有些寒。屋外的林鸮咕咕叫了幾聲呼喚自己的伴侶,雙雙撲嗖翅膀飛進山林。 無聲地長嘆,夜娘合上眼睛,催促自己睡覺。 “別睡?!?/br> 半夢半醒間,夜娘聽見汪瀾喊她。 驚醒,平靜道:“好?!痹瓉硭€沒睡。 被子下,汪瀾解開長衫上最后一??圩?。抹胸外露,里面縫了兩坨棉花用來偽裝女人的豐乳。 夜娘撐著腦袋,強打精神。 被子下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以為汪瀾睡不著她沒多在意,盯著貌似是汪瀾發(fā)頂?shù)囊粔K黑琢磨事。 “哈啊…嗯……” 幼獸般的嗚咽從被子下冒出來,幽幽揚揚。短暫的驚訝,夜娘的心頭更沉了。 原來這就是汪瀾說的得到她的人。 讓她躺在身邊,幻想和她zuoai,自己取悅著自己。 惹人生憐的做法。 夜娘不禁聯(lián)想被子下面的汪瀾是什么樣子,他那副沒了陽器的身子,又能如何自yin。 “啊~唔……哈啊、嗯” 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蘊含著壓抑的情感,聽起來格外動人。 夜娘舔了舔唇,身體無法輕賤,但她的靈魂毫無疑問有了渴求。 汪瀾的聲音介于男女之間,雌雄難辨。聽來如青稚的少年在浪叫,又像純真的少女壓著嗓子低吟,帶著病中的沙啞實在勾骨。 “真想cao死你。” 夜娘心里嘟囔一句,立刻嚇得咬住舌尖。 怎么回事?她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正心驚,被子下的動靜消停了。 完事了嗎? 小小的遺憾冒出頭,被子也被掀起了一角,一陣小而急促的喘息聲伴隨幾聲咳嗽。 夜娘吞了口口水,“悶得很嗎?” 那陣兒喘息一滯,像是沒想到她會關心這時的自己。 夜娘情不自禁道:“悶了就別捂住了,對肺不好。” 到底是關心汪瀾的病更多還是想聽到更多,夜娘自己也分不清。 汪瀾忍住羞意道:“好?!?/br> 夜娘撇下嘴角,對自己萬般無語,深感可恥。 不久前堂而皇之說的那么些正人君子的話,此刻多么可笑! 她剛剛,因為汪瀾的一個好,心里開心地在炸煙花! 一陣床搖簾晃,汪瀾翻了個身面向夜娘躺著。 長衫掛在臂彎,裙子散成扇展,抹胸被扯地亂七八糟,還有襯褲中央,那一團濡濕褶皺,說明剛才他把自己搞得多狼狽。 好在白嬌娘都看不見,否則他怕不能這么放蕩地褻玩自己。 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又出現(xiàn)了。這一次清晰許多,近在夜娘的耳邊喊著,每一聲都壓抑情欲,令人平白生出煩躁。 “啊~啊~嗯……哈啊~” 夜娘額上逐漸冒出汗珠。秋寒時分,這層密汗是她遮掩不掉的骯臟心思。 “嬌娘…抱抱我……” 汪瀾軟著聲懇求。夜娘聽來,這句帶著小尾巴的軟話比喝兩瓶春藥還猛,更令她生出一股怨氣。 “叫我夜娘。”聲一沉,她心情不佳。 汪瀾不知夜娘的真名,后者沒與他說過,聞言一愣。夜娘覺得他在猶豫,心中越發(fā)不悅。 “夜娘?!?/br> 一聲喊出個大晴天,夜娘勾唇一笑,挪了挪身體湊過去。 身子骨小,若平躺平視抱著汪瀾不太舒服,也不符合她此刻的心境。 夜娘肘部放在枕頭上手撐著腦袋側(cè)躺著,上半身略起些,一把把被子和汪瀾都摟住了。 面前是近在咫尺的rufang,汪瀾想碰卻沒碰。 “這是嬌娘的身體不是我的,你明白嗎?” 闡述之前說過的事實,汪瀾卻聽出點吃味兒的私心來。 一是夜娘對白嬌娘充滿感激,不想傷害到白嬌娘;二是夜娘對自身的要求,不允許自己做個爛人;三不希望他肖想其他女人的身體,只想著她這個鬼魂。 說對他沒有情,這吃味兒的話說出來還算是沒有嗎?沒有一分,也有半分了。 夜娘低頭看著又開始咳嗽的某人,煩心道:“真討厭你不聽勸。” 這樣罵人誰會生氣呢?夜色中汪瀾幾聲輕笑,夾雜著咳嗽。 襯褲邊緣又一次被撐開,幾根長指蓋在無毛無根的陰地之上搓揉。談不上有快感,只是因為旁邊躺著這個女人才能勉強幻想自己在zuoai。 細碎的呻吟從峰線裊娜的唇間溢出。夜娘眸色漸深,心不在焉地把汪瀾臉頰邊的碎發(fā)撩開,最后拇指按壓在那不斷發(fā)出動人呻吟的唇rou上,揉了揉中間那粒精致的小rou珠。 唇rou合時宜地吮吸起指腹,像親吻唇瓣一般輕觸流連,漸漸潮濕了那片指紋。 真會磨人。 夜娘揉著綿軟濕潤的rou瓣煩心地想著。 (當然還有,不過是下一章。留言我積一積再統(tǒng)一回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