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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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冢之中再次歸于沉寂。 謝錦茵長舒一口氣,視線又重新變得堅(jiān)定清澈,沒有半點(diǎn)茫然。 “小姑娘,外頭有人來了?!?/br> “嗯,多謝魏老。”謝錦茵回。 這句謝謝倒是出自真心實(shí)意,魏老清了清嗓,拿腔作調(diào)道:“先前之事是我們對(duì)你有些誤解,但我相信蘇前輩的選擇……你既然她的傳人……”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立刻被謝錦茵冷硬的語氣打斷。 “我不需要得到你們認(rèn)可。” ——她所作所為,并不需要任何人來認(rèn)可。 謝錦茵將慧寂劍別在腰間,回頭看矗立在風(fēng)雪中的魏老輕佻笑一笑:“說到底,師尊她是那樣的人,也不代表我能成為那樣的人……我只能和你保證,我所做之事,皆無愧于我本心?!?/br> 她自始至終都明白,師尊教導(dǎo)她,養(yǎng)育她,傳授給她知識(shí)和道理,從來都不是為了讓她成為與她一樣的人。 師尊讓她成為她自己。 所以,她要成為她自己。 當(dāng)著這么劍靈的面,魏老被這么說了一通,面子有些掛不住,一時(shí)間下不來臺(tái),還好先前那個(gè)叫小曲的劍靈出來打岔: “魏爺爺,我喜歡這個(gè)jiejie,我想和她離開劍冢?!?/br> 魏老被這孩子氣得無言,謝錦茵卻在一旁笑吟吟道:“不怕我又把你哥哥折斷了?” “jiejie你這么厲害,肯定不是壞人。”小曲從雪堆里竄出來,飛到謝錦茵身邊繞啊繞地,“jiejie你帶我走吧,我喜歡你?!?/br> 小孩子的喜歡,沒有緣由又來得很快。 謝錦茵倒不是討厭這孩子,只是覺得自己已有師尊留給她的劍,不想再拿第二把劍出劍冢,故而道:“可惜我已經(jīng)有師尊留給我的劍了,不需要第二把。” “茵茵姐!” 這時(shí),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少女的聲音。 緊接著,空中落下兩個(gè)模糊的人影。 先落下來的趙瓊芝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在雪堆上,她身后的趙承乾則緣糜行├潛罰整個(gè)人爬伏在雪地里,摔了個(gè)狗啃泥? 滑稽的模樣令謝錦茵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聽到少女的笑聲,趙承乾又羞又窘,連滾帶爬地從雪堆里站直身體,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小瑾呢?”謝錦茵往他二人身后看去,沒看到謝瑾的身影。 “我出來就撞見我哥了,沒有看到謝師兄?!壁w瓊芝左顧右望了幾眼便走上前,沒留意到自己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 下一瞬,腳下就傳來少女哀哀的叫聲。 “嗚嗚,你踩到我的劍柄了,好疼!” “啊……對(duì)不起。”趙瓊芝第一次這么清晰地聽見劍靈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嚇了一跳,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不行,你踩疼我了,你要負(fù)責(zé)將我?guī)С鋈ァ!?/br> “這……” 趙瓊芝沒想到這是自己被劍靈喜歡并且認(rèn)同了,還以為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慌張地說,“你沒事吧?踩疼你了嗎?我是鑄劍師,我可以修好你?!?/br> “你還是鑄劍師呀,那更好了,我喜歡你,方才是在逗你玩呢,我叫解語,你可以叫我小語”解語劍從雪堆里懸浮而起,湊到趙瓊芝面前道,“你帶我出去吧,我在這里悶了好久了!” 小曲見狀,也順勢纏上趙瓊芝身后的趙承乾: “哥哥,你帶我走吧,我喜歡那個(gè)青色發(fā)帶的jiejie,我喜歡她,想經(jīng)??吹剿?,可他她不肯帶我走……” 趙承乾有些為難,下意識(shí)看向謝錦茵,謝錦茵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道:“長歌吟松風(fēng),曲盡河星稀,此劍名為松曲,是把好劍,你帶他走吧?!?/br> “好?!壁w承乾這才答應(yīng)下來。 過了會(huì),風(fēng)雪漸漸平息。 謝瑾出現(xiàn)在幾尺外的雪丘之上,身上的衣物似乎是被雨水浸透,濕噠噠的,不過他并未在意,而是直接朝謝錦茵走來。 待看清他頹唐的模樣,謝錦茵才忍不住挑眉道: “怎么渾身濕漉漉的?嗯?也不自己施個(gè)避水決清理一下?” 謝錦茵伸手,就像他剛蹣跚學(xué)步時(shí)時(shí)常摔倒的時(shí)候,習(xí)慣性地?cái)f起袖子擦他的臉上滴落的水珠。 只是還未擦干,她的手腕就被謝瑾握住,肌膚相觸之處傳來微涼的冷意,卻不知為何像是隱隱的灼痛,令她迫切地想要抽回手。 “來得匆忙,忘了?!?/br> 他像是只被雨淋濕的墨灰色大狗,毛茸茸,濕漉漉,幾縷鬢發(fā)貼在他臉頰,睫羽低垂,墨瞳似籠了薄霧,分明這樣狼狽,卻因?yàn)檫@張出落得極為清俊的臉反而有幾分誘人的破碎感。 “你沒事吧?”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視線中看不到別人,唯有她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出來。 被他這樣注視,謝錦茵心驚不已,她明白這種眼神其間更深沉的含義,于是慌忙抽開手,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duì)視。 “……我沒事?!?/br> 魏老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他在這忘虛劍冢中已待上百年,對(duì)其間自然了解,看這少年人渾身濕透的狼藉模樣,便猜到他大抵是從哪條路來的:“看這架勢,他應(yīng)當(dāng)是從生死道的弱水來的?!?/br> “那是什么地方?”謝錦茵抬眸問。 “劍冢中最難的的試煉,需以……” 魏老的話這次也沒能說完,就被謝瑾的聲音打斷了。 “你是從哪條路來的?”他擔(dān)憂地問謝錦茵。 謝錦茵順手指了指她來時(shí)的方向:“那座橋上。” “你沒有御劍是直接從柱子上跑下來?” “嗯……” 這頭那二人說著話,三番兩次被無視,魏老面子掛不住,又睨了謝瑾幾眼,越看越覺得他的面容似曾相識(shí),越想越納悶忍不住道:“這位小友看著似乎有些眼熟?!?/br> 自然是眼熟的。 謝錦茵倒是不奇怪他為何覺得謝瑾眼熟,畢竟鳳梧是玄夜宗這一代最為出挑的弟子“眼熟也難怪,他父親是鳳梧道君?!?/br> “鳳梧?荀殊?那孩子……”魏老驚訝。 鳳梧改昵霸陜淶南息,玄夜宗上下早已清楚,他們這些劍靈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聽說荀殊有孩子,卻還是頭一回? 這消息令劍冢里頭一下就熱鬧起來,劍靈們七嘴八舌地交流著這件事情。 “是呀……”謝錦茵笑意盈盈,捏著謝瑾的下巴左右擺弄,像是在賞玩精致漂亮的人偶,“怎么樣,是不是很像鳳梧?” “的確是有五、六分相似?!蔽豪峡隙ǖ馈?/br> “別這樣。”謝瑾有些不習(xí)慣被人,或者說被劍靈們這樣打量,只是因?yàn)橹x錦茵,所以才強(qiáng)忍著這些視線,沒將她的手撥開。 趙承乾在這喧鬧聲中也不由看向那二人。 他其實(shí)有些羨慕,她二人并肩站在一起時(shí),總是那樣令人覺得般配。 他看到了謝瑾泛紅的耳根,和落在少女身影上溫柔如春水的目光。 耳畔分明是劍靈們嘈雜的聲音窸窣作響。 可這瞬間,卻似有寒涼的雪水從他頭頂一路灌至腳底。 冰冷刺骨。 那絕不是,絕不是,弟弟看待jiejie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