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番外:胡子越的生不如死相親日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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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越是被嚇醒的。 他摀著胸口喘氣,張欣欣的笑臉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要知道,他們道士不會隨便做夢的,修行到了一個境界,他們無時不刻保持六根清凈的狀態(tài),睡著時不會受到雜念干擾,所以若是道士做夢,如果不是夢見過去的事,十之八九都帶有預(yù)知性質(zhì)。 胡子越先前就因?yàn)樽隽艘淮晤A(yù)知夢,才得以跟江靖嵐換身體,所以這回他的驚嚇程度可想而知──這件事有可能會真的發(fā)生在不久的將來。 如果、如果他當(dāng)真與張欣欣結(jié)為連理,那他們的孩子是不是該叫做胡費(fèi)費(fèi)?他想像幾年以后,他們一家三口(或更多口)一起出游,路人指著他的孩子說,天啊,他長得好像巨石強(qiáng)森呀…… 呸呸呸,我在想啥?胡子越甩了甩腦袋,可終究無法把張欣欣那張臉?biāo)﹂_,他決定了,這次不打電話,他要直接去找花道長,明天就去。 「所以說,人家哪里惹到你了?」花道長停下手邊的游戲(他竟然會玩overwatch?。瑵M臉不耐煩地看著胡子越。 胡子越跪在地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分鐘前他已經(jīng)把對張欣欣的所有不滿全都講出來了,感情這花道長完全沒聽進(jìn)去。 「身強(qiáng)體壯,又會騎車,性格獨(dú)立自主不扭捏,跟你挺像的不是?而且人家又那么喜歡你,她來我這都拼了命地說你的好話呢,你倆怎么就合不來呢?」 像?她跟我很像?胡子越一張臉都快比鍋底還黑了,花道長你說說,我跟那頭猩猩有哪根毛像了!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這個樣子嗎! 「咳、道長,像不像是一回事,事實(shí)證明了我跟她完全不是同一路人。我倆要是真勉強(qiáng)在一起,肯定也走不下去的,您可不希望我結(jié)婚不到一年就離婚吧?」 胡子越是鐵了心不愿意了,所以這回話也講得特別直白,花道長聽了面有難色,因?yàn)楹釉秸f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孩子的性格他很清楚,如果硬逼著他結(jié)婚,到時候不是離婚的問題了,有可能直接逃婚成為落跑新郎倌。 這樣他該多沒面子呀!他花道長活了快要二百歲,可不能讓一世英明毀在這門親事上,這叫他以后怎么混下去啊。 「那不如這樣吧……」花道長眼睛轉(zhuǎn)了幾圈:「你就自己去跟欣欣她爸說唄!」 「蛤?」胡子越頓時失去語言組織能力。 「對啊!這事兒最初是我跟她爸決定的,你不能光說服我這邊呀!要是我跟他說,他還當(dāng)我不愿意,要讓人家信服的話,你自己去說最保險啦!」 花道長說得很輕松,其實(shí)只是把最麻煩也最丟臉的活丟給胡子越去做而已。 胡子越咬著下唇,沒有回話,花道長又刺激他:「怎么?有困難?唉唷,平常在街上跟人逞兇斗狠,一到這種關(guān)頭就成了縮頭烏龜啦,你還是不是男人?。俊?/br> 任何一個男人被懷疑「是不是男人」的時候,鐵定都是會生氣的,這是關(guān)乎自尊最脆弱最敏感的一根神經(jīng),胡子越當(dāng)然也不例外,他猛地站起來,指著花道長說: 「行!我就說服他給你看!」 花道長露出贊許的笑容。 一個星期后,來到了決定命運(yùn)的時刻,胡子越站在一間道場的大門前,猶豫著該不該進(jìn)去。 這是張欣欣她爸爸開的道場,教的是跆拳道還是什么胡子越不清楚,因?yàn)橥饷婢椭粧炝艘粋€寫著某某道場的看板,特神祕。 其實(shí)他有點(diǎn)害怕,張欣欣身材這么偉岸,他爹豈不是又更上一個級別,那就不是猩猩,是金剛了。 胡子越做了幾次深呼吸,終于推開門進(jìn)去,柜檯小姐看見他,跟他說張先生不在,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還沒講完,整個世界忽然暗了。 有某物體阻擋了光線,把胡子越跟柜檯小姐都籠罩在陰影之下,胡子越心跳漏了好幾拍,他知道,肯定是金剛來了。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完全不出他所料,眼前的男人跟張欣欣長得可說是一模一樣,只是比她更壯碩、個頭大了一號,理個大光頭,兩隻手臂都是刺青。 金剛瞇起眼睛看著胡子越:「你找我?」 ……費(fèi)玉清的聲音。 胡子越無語,你們家人都這樣的嗎?聲音跟畫面不同步,我要抗議! 「嗯?你難道就是我女兒那個男朋友嗎?嘻嘻……本人比照片好看啊……」金剛摸著下巴打量胡子越,后者點(diǎn)頭,然后又搖搖頭,他趕忙辯解:「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係。」 「別害羞……嘻嘻嘻……」金剛猛地勾住胡子越的脖子,把他連拐帶拖地拖進(jìn)一間辦公室里,與胡子越面對面坐在沙發(fā)上。 「你來找我做什么呢?」金剛笑吟吟地問,胡子越打了個冷顫。 「我……」他說出了在心中演練無數(shù)遍的臺詞: 「我覺得吧,我配不上您家閨女。我也沒啥特長,到處給人抓鬼,賺不了多少錢,以后連有沒有房子住都不曉得。欣欣要是真跟了我,那也太受罪了,我希望您能諒解……我絕對不是嫌棄她,相反的我覺得她真的挺好,我希望,為了您女兒的幸福著想,能取消這門親事。」 說罷,他還給金剛鞠了躬,事實(shí)上他說的這些全是扯蛋,他才不甘做個小道士過一輩子,但他自己賺的錢只想給自己花,這么貶低自己只是為了儘快脫身。 胡子越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一個好的父親是不可能拿女兒的未來打賭的。 「唉,你也太客氣啦!你的事老花都跟我講過了,何必這樣說呢……」金剛大笑。 「……」 誰跟你客氣,這哪里叫做客氣! 「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們家欣欣非常喜歡你,你這樣我也很為難啊……」金剛說到這里想了一下,忽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這樣吧,你要是能打過我,我就同意取消!」 打什么!胡子越還沒搞清楚狀況,金剛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拖進(jìn)一個鋪木地板的大房間。 該死,你們都用拳頭思考的嗎!和平解決不行非要來硬的,有沒有搞錯?。∵€有一般不都是「你要是打得過我,我就把女兒嫁給你」,這次居然反了! 只見金剛已經(jīng)擺好備戰(zhàn)姿勢等待進(jìn)攻,胡子越滿腦子都是糾結(jié)。 怎么辦?難道真的要打?打架他是沒意見,不過對方是練家子,又那個體型,他只靠蠻力怎么可能打得過?但換個角度想,反正他現(xiàn)在沒有痛覺,怎么揍怎么踹都不會痛,這或許是個優(yōu)勢,就硬著頭皮拼一次吧……咦? 「吼啊啊啊啊啊──」金剛朝胡子越衝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胡子越慘叫,我的意識流還沒跑完啊啊??! 碰! 他連對手的一根寒毛都沒碰到,就被過肩摔在了地上,胡子越愣愣地看著金剛,好一會才明白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自己他媽的被偷襲了! 不過因?yàn)椴粫矗⒖叹团榔饋?,試圖要抓住金剛的雙手,誰知道這手像樹干一般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從何抓起。就在他思考的當(dāng)兒,金剛一記手刀正好打中他的腹部,瞬間衝力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到后方的墻壁。 這犯規(guī)吧!從前只在格斗電玩里看過的場景,如今卻真實(shí)上演,更慘的是他還是被揍的那一個。 于是不到五分鐘,胡子越就宣告陣亡,他渾身都是麻的,完全動不了,而金剛一點(diǎn)傷也沒有,露出得意的笑容俯視著他。 難道我的一生就這樣完了嗎?胡子越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他們一家三口歡樂的畫面。 「啊呀──」 一聲慘叫竄進(jìn)胡子悅耳里,他吃力地轉(zhuǎn)過頭,看見張欣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雙手摀著嘴呈現(xiàn)內(nèi)八字站姿。 「胡子越……你難道在跟爸爸比賽嗎?」張欣欣的聲音在顫抖,胡子越也不曉得該怎么反應(yīng),就老實(shí)點(diǎn)了頭。 「你竟然、竟然連爸爸都打不過……」 欸? 張欣欣的表情由震驚轉(zhuǎn)為憤怒,然后她怒吼一聲:「這么沒用,以后還怎么保護(hù)我!」 小姐!你行行好吧,世界上能打得過你爹的恐怕也只有正牌巨石強(qiáng)森了,還有你哪里需要保護(hù)?手隨便一拍就能把人鑲在墻上了,根本鬼見愁一個誰還敢欺負(fù)你呀! 胡子越就這樣看著張欣欣邊哭邊跑走,金剛慌忙地追了出去,他則躺在冰涼的木頭地板上,半天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樣的結(jié)果看來,剛剛挨那么幾下揍也算是值了,不,好像還是虧,只是一會想不起來虧在哪里…… 那之后胡子越便沒再見過張欣欣,花道長說她交了新男朋友了,還邊說邊嘆氣,這么好的姑娘放棄了多可惜呀…… 胡子越白眼,你喜歡你自己跟她交往去。 「對了,我這又給你挑了幾個,你看看!」花道長從口袋里拿出幾張女孩子的照片,撲克牌一樣地攤在胡子越面前,挑了挑眉,露出很沒品的笑容。剛才胡子越一來,花道長二話不說就給他灌了好幾杯酒,想著說不定這悶sao小伙黃湯下肚,就會大大方方地說他愛哪一味哩! 「我一個都沒興趣!」 「真的?那你到底喜歡啥樣的?」 「啥樣的我都不喜歡!」 花道長嚇了一跳,灌酒作戰(zhàn)居然沒成功?可看他整張臉都紅了,應(yīng)該醉了沒錯呀,他想了想,壓低聲音:「……你該不會,喜歡男的吧?」 胡子越是真的醉了,聽見這話也沒多想就將錯就錯:「對對對,老子就是愛爺們,女的咱看不上眼!行了吧?」 「……!」 那是胡子越見過花道長表情變化最大的一次。 - 恭喜我們的胡大大終于脫身了(好像有哪里不對) 下次更新或許會是小段子合輯,在fb上發(fā)過的,看過的回味一下,沒看過的輕松一下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