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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今宵有鬼,莫熄燈!在線閱讀 - 第九章-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06(第三集完)

第九章-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06(第三集完)

    我看見黑無常的慘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好啦,礙事的傢伙都已經(jīng)死了,是時候來照顧一下我的相公了。」

    張悅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我忍不住朝她大吼:

    「死了!你說黑白無常死了!他們是神,哪有可能三兩下就被你打敗啊!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神?」張悅嗤之以鼻:「黑白無常是鬼差,只是神的差使,本質(zhì)上他們?nèi)匀皇枪?,鬼是不可能打得過妖精的?!?/br>
    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黑白無常原來不是神嗎?我忽然想起來黑無??偸菑?qiáng)調(diào)他們是「地府神君」,這莫非也只是他基于面子的說詞?

    張悅走過來一把將我扛起,我竟然像塊木頭一樣完全無法反抗,就這樣跟著她回到了洞xue中,重新被綁上了繩子。

    「我去熱油,等油滾了,我會過來把你丟進(jìn)去?!?/br>
    張悅說完就走了,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明白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完了,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掙扎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蟾蜍妖怪手里,而且他媽連一根骨頭都不會留下來,還有比這更慘的死法嗎?要不要這么衰啊。

    世界掰了,老爸老媽阿公阿嬤,我又要到地府去啦──

    咻!

    正當(dāng)我神游的時候,外面忽然颳來一陣狂風(fēng),緊接著是「框噹」什么東西碰撞的聲音,伴隨著悽厲的哀號,布幔被風(fēng)吹開了。

    眼前的是全身濕透、皮膚變成紅色的張悅,她在地上痛苦地打滾,一個比人還大的鐵鍋子倒在一旁,從里面流出來的油還滾滾冒著煙。

    張悅掙扎著爬起來,她朝某個方向伸出手,從我的位置沒辦法看見來者是誰,只見張悅大吼:「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然后我聽見了那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呂某在山林里迷路,恕我來遲了?!?/br>
    是呂洞賓!話說神仙居然還會迷路!

    「給我滾出去!來人──」張悅尖叫著,她臉上的皮膚一瞬間裂開,像是碎掉的玻璃一般紛紛落下,露出里面的肌rou組織,她張口吐出黑色毒液,我被嗆得直咳嗽。

    「很遺憾,你的同伴們都已經(jīng)進(jìn)了陶罐中?!?/br>
    呂洞賓朝張悅走了過去,他「唰」地打開了摺扇,輕輕一揮,毒液瞬間蒸發(fā)成黑色的煙霧,消散不見。

    「還記得八百年前,你曾答應(yīng)過呂某,從此洗心革面,不再吃人。」呂洞賓沉穩(wěn)的聲音響徹在山洞里,張悅見毒液沒效,朝他伸出利爪,沒想到又被呂洞賓的摺扇擋了下來。

    「沒想到八百年后,你我重逢,竟是因你犯戒,呂某倍感惋惜?!?/br>
    呂洞賓慢慢地朝張悅走近,張悅也沒退縮,再度亮爪,瞄準(zhǔn)呂洞賓的心臟,但無論她攻擊幾次,都無一例外地被擋下。呂洞賓的摺扇不過半截手臂的長度,張悅卻像是碰上了銅墻鐵壁一般,怎么也傷不了他,連他的衣服都沒沾上一塊污漬。

    「所以,今日呂某奉天庭之命,將你收服,封入罐中,自此不準(zhǔn)再到人間?!?/br>
    呂動賓說著從袖口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陶罐,對張悅微笑:

    「張悅姑娘,離開的時候到了?!?/br>
    「你少胡說了!鬼才要跟你回去!」張悅伸手要搶陶罐,呂洞賓把陶罐往后一丟,我卻沒聽見它掉在地上的聲音。

    「臭蛤蟆,聽說你想吃我兄弟?」

    胡子越捧著陶罐、叼著菸,站到了張悅面前。

    噢天??!為什么胡子越也來了!他彷彿聽見了我心中的吶喊,撇頭看了我一眼,做了個「等等」的手勢,我想這表示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

    呂洞賓手掐劍訣,一束白光從他的指尖射出,指向張悅的額頭,張悅還真的像是被蛇盯上的賴蛤蟆,睜著眼睛不動了。呂洞賓回過頭對胡子越說:「打開陶罐!」后者立即把罐子打開,并開始唸咒。

    呂洞賓也隨即加入唸咒的行列,最后兩人鏗鏘有力的「急急如律令」出口,外面忽然雷聲大作,張悅應(yīng)聲被吸入陶罐中,胡子越順手將蓋子封上,洞xue里頓時歸于平靜。

    兩人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胡子越蹲下來替我解繩子,邊解邊罵:

    「讓你等我,不是要你自己跑來!我倆要是晚來五分鐘你現(xiàn)在就是盤中飧了,一點危機(jī)意識都沒有!」

    我沒有回嗆,雖然很不爽但是我錯在先,而且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我看著呂洞賓:

    「黑白無常……」

    「你叫我們?」

    我回過頭,黑白無常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后面,黑無常笑著朝我招手:「嗨!」

    「鬼啊啊啊??!」

    「少在那大呼小叫的,鬼你不是看多了嗎?咱倆的rou身死了不代表靈魂也沒了,我們現(xiàn)在是以靈魂,也就是真身的方式出現(xiàn),你不會連這都忘了吧!」

    對喔!我都忘記黑白無常本來就是鬼了,虧我剛才還那么擔(dān)心!

    「那剛剛他們打妖怪的時候你們干嘛不幫忙??!害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死了!」

    「不都說了鬼打不過妖嗎?我倆rou身已經(jīng)沒了,要是剛才再給那婆娘碰一下,可就真的連靈魂都得灰飛湮滅啦。」

    黑無常說罷,徵求白無常的同意:「是吧?」

    「大哥說得沒錯,本次幫不上忙,還請幾位先生見諒?!拱谉o常恭敬地向我們道歉。

    「毋須客氣,收妖本是呂某的工作,這只是舉手之勞?!箙味促e笑了笑,忽然又把話題拉回我身上:「關(guān)于劉公子的試煉,無常二爺是否說明下?」

    「啊──對了,小白啊,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有樣?xùn)|西要給你了吧?其實我本來還擔(dān)心你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提示,好在你夠精明!我跟嚴(yán)朔老早就在這里準(zhǔn)備,誰知道就讓那些妖怪聽見了,她們誤以為你是什么修行過的英雄好漢,認(rèn)真地想吃你的rou哩!」

    黑無常邊說邊搖頭:「幸好你沒被吃掉,不然咱們鋪陳這么久就沒有意義啦。」

    「準(zhǔn)備?所以,你們果然早就知道那臺相機(jī)里的人跟胖子有關(guān)係嗎!」我猛然想起來這個問題,黑白無常對看一眼,說我好樣誤會了什么,然后黑無常便從頭把事情給我捋了一遍。

    我碰到的那幾個委託人,都是呂洞賓的化身。

    事件都是貨真價實的,呂洞賓只擔(dān)任唆使我處理的媒介。

    那臺裝著阿貓的相機(jī),是黑白無常在河邊撿到的,他們并不曉得事件的內(nèi)幕。

    也就是說,這是個巧合,或許還能解釋為,緣份。

    「所以講那么多,你們到底要給劉白什么東西?」胡子越聽得不耐煩了。

    「別急嘛?!购跓o常說著朝呂洞賓使了個眼色,他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盒子,在我面前打開。

    盒子里的,是一塊紅色的虎牌。

    「我靠,」胡子越瞪大眼睛:「你們不會要把這玩意兒給他吧!」

    沒想到竟然是虎牌,我承認(rèn)我一開始以為是某種仙丹妙藥,一吞下去就能飛天遁地之類的,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說起來黑白無常好像有說過,不曉得我夠不夠格拿虎牌,原來早就已經(jīng)給了我提示。

    「小白既然是助手,就不能讓你遇上危險沒得防身,尤其是鬍子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所以我們才搞出了這個試煉?;⑴频氖褂谜f明書已經(jīng)放在里面了,沒有問題吧?」

    黑無常看著我,我有些慌了:

    「可是、這些事情基本上還是胡子越處理的啊,我又沒幫上什么忙──」

    「劉先生是外行人,我們本來就不期望你會處理?!?/br>
    白無常潑了我一桶冷水,雖然我知道自己很外行,但你也不要說得那么直接嘛!

    「嚴(yán)朔,別說實話!啊……你別介啊,這個試煉只是看你的應(yīng)對能力,我們覺得你表現(xiàn)得不錯,至少有點那個的樣子了?!?/br>
    「你越講我越在意!還有什么樣子?那個是哪個啊!」

    「你以后就會知道了,今天就說到這兒,我累了。」

    黑無常順理成章地?zé)o視了我的問題,勾著白無常的肩膀,說他們得向城隍爺申請新的rou身,就先走一步了。呂洞賓讓我們先回去,他要處理一下裝著張悅的陶罐,還有黑白無常的「尸體」,他囑咐我們不用擔(dān)心,這里往后不會再有妖怪作亂了。

    我抱著虎牌,心情有些復(fù)雜,一方面有點受寵若驚,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的層次一下子提升了不少。我也是有法器的人了,特么還是黑白無常給的,夠帥!

    這樣一來,我也能稍微有點用處了吧──

    出了山天色已黑,我們剛好趕上了末班車,我才知道我在山洞里只待了不過幾個小時。

    路上我問胡子越怎么會跟著呂洞賓一起來,他說他們拜拜到一半忽然開始打悶雷,然后他看到呂洞賓在天上朝他招手,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從爺爺?shù)哪骨芭艿綄毑貛r了。

    哇咧,這揪人的方法還真夠前衛(wèi)。

    不過當(dāng)然不能只笑笑就算了,我有些彆扭地問他:

    「那啥……謝謝你啊,改天想吃什么,我請客?」

    「得了吧,兄弟一場,跟我客氣啥。」胡子越失笑。

    「喔,想不到你還挺有人情味的?」

    一陣沉默。

    「嗯?干嘛不講話?」

    「我想吃龍蝦。」

    「……」

    因為雙手和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我這幾天除了上課基本什么事都不能做,連筆記都要麻煩小張?zhí)嫖页?,實實在在地體會了一次當(dāng)大爺?shù)母杏X,雖然是傷殘大爺。

    這段日子大概是胡子越對我最溫柔的時候,不管我要求什么他都不會拒絕,他甚至還拿著大臉盆跟毛巾走到浴室說要幫我擦澡。

    但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因為胡子越替我擦背的手勁大到讓人懷疑他根本就把我的背當(dāng)鍋底,所以我寧愿忍痛自己來。

    折騰了好一陣子,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我才終于有心情研究黑白無常給我的虎牌。

    這塊虎牌跟外面賣的那種的不太一樣,除了防身之外好像還能攻擊。我讀著說明書,第一條寫只要折一下把柄,虎牌就會變成手槍,再折一下就能變回來。

    這是什么鬼設(shè)計!話說黑無常的鐵鍊也可以變換型態(tài),你們鬼差用的武器都這么炫喔!我不信邪地用力折下虎牌的把柄,喀嚓一聲虎牌的形狀出現(xiàn)變化,沒兩秒鐘還真的變成了一隻大紅色的手槍。

    「哇靠……」

    還真的變了!這是什么原理!

    話說臺灣法律老百姓應(yīng)該是不能持有槍枝的吧,我會不會違反槍械法啊,不對,這是法器、這是法器、這真的是法器!我努力說服自己。

    說明書第二條:手槍的子彈是用符紙捲成的,只能打鬼,打人的話完全沒有殺傷力,而且可能會反被打。

    「……」

    好貼心的警告。

    第三條:虎牌的發(fā)動咒語: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里,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請務(wù)必詳記。

    喔喔,幸好這咒語還算短,如果要我像胡子越一樣唸一大串,我可能唸完之前就被鬼掐死了。

    第四條:如果唸完咒語虎牌沒有動靜,可能是您道行不夠,切勿大驚小怪。

    我該說什么。

    扶著額頭,我忽然沒有信心能駕馭虎牌了。

    「劉白,你在哪?」聽見胡子越的聲音,我趕緊把虎牌放回盒子里,他從門外探出頭來:「我要出門,今天晚上不回來,晚餐不用留?!?/br>
    「你要去哪里???」

    「找朋友,順便看檢驗結(jié)果?!顾喍痰鼗卮?。

    「什么檢驗?你朋友生病了?」

    「不是,我之前不是從胖子家墻上摳了一些粉下來嗎?我有個朋友對化學(xué)很擅長,我就要他替我分析分析這到底是什么質(zhì)料,現(xiàn)在結(jié)果出來了?!?/br>
    什么時候拿過去的!還有你朋友怎么都這么多才多藝,到底是哪里交來的?。?/br>
    「沒事的話我走啦?!?/br>
    胡子越說著便往外走,我趕緊攔住他:「等等,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還能干嘛?我也想得到第一手消息嘛,雖然這事跟我沒關(guān)係,不過人的好奇心是很強(qiáng)大的!而且我很在意擅長化學(xué)的人會住在什么樣的地方,會不會像是電影里的瘋狂科學(xué)家?光想就覺得很酷,這么有趣的事情當(dāng)然要參一腳??!

    大概是我不斷朝胡子越發(fā)出「帶我去電波」,他終于妥協(xié):

    「等你三分鐘,我朋友不喜歡人家遲到?!?/br>
    我歡呼一聲,三步併兩步地跑去換衣服了。

    _

    客官請留步──第三集到這里結(jié)束了,之后會寫幾篇小番外,番外完了之后才會開始第四集,不會另開新書!不會另開新書!不會另開新書!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

    然后劇情部分終于要進(jìn)入一個破梗的節(jié)奏了,也就是說要開始講重點了(那前面三本是啥),要如何嚴(yán)肅與搞笑并行,將會是個新難題!請繼續(xù)支持店小二(?_?)

    啊,表情錯了,我們再一次。

    請繼續(xù)支持店小二!?。。。。??°???°)(被揍飛)

    又:除了番外,本人開了另一個坑叫作古董街夜話,是這次的參賽作品,所以更新得會比這本還要快,還請多多支持,不好當(dāng)?shù)慕巧矔ツ沁吙痛模ù驈V告)